如羽是真不想走這一趟,可又什麽辦法。太子要她去,她還能不去。見到溫婉,如羽面有愧疚之色。
溫婉見到翎昸,一下摟在懷裡:“我們的小翎昸又長高了。跟姑姑說,這麽長時間沒見,想沒想姑姑了。”溫婉完全就一副哄寶寶的派頭。在溫婉眼裡五歲的孩子也是孩子。
翎昸與相處溫婉的時間很少。但是每次見面,溫婉都對他和顏潤色,翎昸對溫婉也很親近:“想,想姑姑,也想弟弟了。”
溫婉摸了摸翎昸的額頭:“弟弟在屋子裡玩,你過去看他們吧!”夏瑤帶了翎昸過去。屋子裡就剩下了溫婉與如羽。
如羽面有愧疚之色:“溫婉……”
溫婉擺擺手:“那些道歉的話都不要說,又與你無關。至於其他的,這次是皇帝舅舅讓我回來掌事,我也是奉了聖命。若不然我如今還在莊子上帶著我家大寶小寶看桃花。”溫婉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她是尊皇命辦事。所以跟她說什麽都沒有,別浪費時間。至於道歉的話,不是當事人,也與如羽無關,不需要跟她說。
如羽這次沒有與往常一樣,轉移話題。而是誠懇地說道:“溫婉,我想多說幾句。商行每年上千萬的利潤,不可能不讓人眼紅。就算上面有皇上壓著,有你在做後盾,也仍然止不住那些眼熱的人。這事你心底得有個數。”這次溫婉能壓製住,以後呢!能壓製到什麽時候。
溫婉淡淡地說道:“不是我想吃獨食,而是我也沒辦法。”她又不是要永遠霸佔,只是現在是急需用錢的時候。等太平了,她的島嶼建完了,她肯定會建議皇帝分出一部分股出去。等那個時候。皇帝也肯定會答應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皇帝要用錢,她也要用錢。
如羽並不放棄:“溫婉,銀行都能分出利。只要商行也分出一部分股出來,爭端就不會這麽大了。”如羽的意思。當時銀行溫婉可以說服皇帝,分出一成五的股出來。與商行有樣學樣就成了。
溫婉失笑:“分出一成的股本來是沒有問題。可你認為皇帝舅舅會答應?你真以為皇帝舅舅不吭聲,就是聾子瞎子什麽都不知道?他不吭聲,是因為怕失了身份。”皇帝不能因為一個商行就處置一大批人的。那樣彈劾的奏折都能堆滿禦書房了。因為再怎麽說,商行只是一個生意,身為一國之君為了生意責罰臣下很丟份的。皇帝做不下這麽丟人丟份的事,所以只能忍了這口氣。但是能讓皇帝忍氣吃悶虧的人,有好果子吃嗎?再說皇帝本來就對太子不滿。至於後果,溫婉就不說了。如今溫婉願意出來主事,還想佔這個大便宜,算盤打得好。可皇帝會答應嗎?皇帝答應她也不答應。她願意分出股,是認為有錢大家一起賺,可以少爭端。溫婉不喜歡麻煩但不代表她怕麻煩。
如羽又不是蠢的,自然知道溫婉的言外之意了。仍然婉轉地說道:“溫婉。我也是為你好。”要不是商行一年有上千萬的利潤,包括太子在內的人也不可能冒著忌諱,也要去算計。實在是財帛動人心。
溫婉面露嗤笑:“我知道哪些人的意思。肯定心裡在想著我得了多少的銀子。郡主府裡到處都鋪著金磚呢?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商行跟銀行還有其他幾個產業,這幾年的所得,我沒拿一分銀子。”溫婉隱了後面的話,她是從去年開始,才分了紅的。還是因為建島嶼所以才要的錢。否則溫婉也沒打算要。錢夠用就好,太多就是災禍。
如羽一下沒反應過來。沒拿一分銀子是什麽意思。
夏瑤輕了輕嗓子:“太子妃,商行上千萬的利潤是讓人眼紅,但這些銀錢全部被皇上拿去用了。我們郡主一個子都沒用。要分股,要賣船,只要皇上答應。郡主都沒二話。”皇帝若不是因為有這些銀錢做後盾,這些年能這麽輕松地解決那麽多問題。能組建騎兵營?能大手筆地興修水利?知道盯著那麽大筆的出息,卻沒管銀錢拿去做什麽用!估計眾人都想著皇帝拿了錢去用,郡主卻將錢全部都存起來了。
如羽木呆呆地看著溫婉,半天沒說話。
溫婉輕笑道:“只要皇帝舅舅松口,別說商行了。就是銀行,酒樓,山莊,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全部拍賣。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秉性。我對銀錢沒有太多的要求,對我來說錢只要夠用就好。若不是沒有辦法,我家大寶小寶才一歲多,我怎麽舍得丟下他們,接管這麽一個爛攤子。要可以的話,我是更願意天天陪著我的孩子。看著他們一滴一點地長大。那比賺錢讓我開心。”若不是為了讓白世年早點回來,溫婉才不勞心勞力地賺錢。當然,溫婉其實心裡也很清楚,皇上說是說得好聽。但若這些產業真的倒閉,每年少了這麽大筆的進項。到時候她自己不主動開口出來管事,皇帝也會要她出來的。雖然說國庫如今有結余,但是滿足不了皇帝的花用。要知道這些產業每年的利潤都佔了國庫收入的三分之一了。
溫婉這麽好聲好氣地跟如羽說,其實也是借著如羽的口把這個消息散出去。不是她舍不得,而是她也做不了主。
如羽到現在還能說什麽,她什麽都不能說了。只能笑著轉移話題:“睿哥兒跟瑾哥兒是不是又長高了?”
溫婉帶著她去了玩具房,如羽是第一次到玩具房。見到滿屋子的玩具,呆住了:“這……”
溫婉脫了鞋子,走了進去:“這是給孩子準備玩的地方。那些漂亮的娃娃是瑾哥兒喜歡的。這些五顏六色的拚圖,是睿哥兒喜歡的。”
睿哥兒轉頭看到有外人在,站了起來。明瑾見到溫婉,一下撲到溫婉懷裡:“娘,你去哪裡了,好半天沒見你呢。”說話奶聲奶氣的,還帶了一股責怪與掛念。溫婉很受用。
溫婉笑著說道:“娘忙去了。來,這是你大舅母。叫大舅母。”明睿站起來與如羽見過禮以後就站在溫婉身邊。
明瑾朝著如羽甜甜地叫著:“大舅母。”
大人都喜歡嘴巴甜會說愛笑的孩子:“明瑾真乖。”
溫婉讓三個孩子各自玩自己的去。溫婉隨意地坐在地毯上。如羽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話說,她自小就是淑女。還從來沒坐在地上過。但是溫婉坐得,她難道就不能做。
溫婉輕輕一笑:“不習慣是吧?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人前要端莊賢淑,人後若還得端莊那得多累。家裡就是放松的地方。”在自己家裡,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哪裡那麽多規矩禮儀。累不累。
如羽聽到家裡應該是放松的地方,面上有一分不自然。不過很快面色如初。與溫婉隨意說著話。
翎昸是跟瑾哥兒一起玩的。瑾哥兒嘴巴很甜,一直表哥表哥的叫著翎昸。其實卻是指揮著翎昸做這做那的。翎昸因為顧念他是小的,也很順著他。
溫婉看不過眼了,過去拍著瑾哥兒屁股:“臭小子又使壞。看著你表哥人好,就欺負人了。有本事,欺負你哥哥去。”在睿哥兒面前,瑾哥兒那就乖得就跟一隻貓仔一樣。哪裡敢吩咐明睿做事。
明瑾認錯很快:“娘,我錯了。我就是想跟表哥一起玩。”溫婉捏了捏明瑾圓潤的臉:“翎昸,這小子鬼機靈的。別因為他小就讓著他。”
翎昸並不介意,反而笑著說道:“沒事,我是哥哥。”
如羽也說著孩子就讓他們玩去吧!其實翎昸從小到大是真沒玩過,除了溫婉送的就沒有其他的玩具。身邊不是媽媽嬤嬤就是大丫鬟。
溫婉搖頭苦歎:“老大就跟一個小老頭似的,而且性格孤僻,不大喜歡與人多接觸。擔心以後不合群。小寶跟個皮猴子似的,擔心太過調皮以後不好管。都是讓人操心的孩子。帶他們真是累得慌。”
明睿聽到溫婉說他性格孤僻,滿頭黑線。雖然他知道溫婉是為了防備別人發現他是天才,但也別這麽說他嘛!
聊了一會, 如羽就帶著翎昸回去了。溫婉雖然見到翎昸渴望著留下來的神情,卻沒開口然他留下來。倒不是她怕什麽忌諱,而是現在真的很忙。
睿哥兒等人走後問了溫婉:“娘,大舅母是為了你鋪子的事?”
溫婉笑著點頭:“恩,是為了鋪子的事。”
睿哥兒怪異地看了溫婉一眼,她娘的鋪子,怎麽會引得堂堂的太子關注:“娘,你的鋪子有多大?每年賺多少錢啊?”蚊頭小利不可能讓太子都來關注。
溫婉摸了摸睿哥兒的頭,遲疑了一下後說道:“上千萬兩銀子。其實這都是你皇帝舅公的,跟娘沒關系。娘只是幫著打理一下。不過因為利潤太大,大家看了眼紅,都想來分點。”
明睿聽到溫婉說上千萬銀子,當下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聽到是皇帝的,面色才好些。不過明睿心頭還有很多的問題。
溫婉卻不願意跟睿哥兒去談這些:“這些娘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還沒到你管這些事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