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親王笑道:“老了老了,更不願意改變了。”用習慣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哪裡會舍得換。
溫婉也沒過多說這個話題,自己挑起了這次事情的話題。並向灝親王鄭重道謝。若不是有灝親王這個表率在。後面欠的那一百多萬可就沒這麽容易收回來了。
灝親王擺擺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當了這個擔保的人,也得擔負起這個責任。”
溫婉也沒客氣:“外公,我準備將製作琉璃的法子拿出來來拍賣。份成十份拍賣。不知道舅公有沒有興趣?”
灝親王有些意外,這不是殺雞取卵。這可不像溫婉的作為:“單每年賣琉璃賺的,就有兩百萬。為什麽要拿出方子出來賣。”
溫婉直接說管不過來這麽多事:“我本來是想講酒樓、山莊、拍賣行這些全部轉讓的。可惜沒成功。至於為什麽要琉璃的方子?外公也知道物以稀為貴。琉璃將來會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不值錢。我索性進一筆的的。而且,大規模推廣,將老百姓也能用上琉璃,也是一項惠民。”
灝親王聽到說將來不值錢,也就相信溫婉是真的要賣方子了。不過將來不值錢那是將來,現在還是很值錢的。所以,灝親王自然想要:“你打算一份賣多少錢?”
溫婉笑著說道:“三十萬底價。不過外公你是長輩,這次又幫了我大忙。就三十萬吧!只要做好了這是一項長期生意,不愁沒有賺頭。”做好了獨佔鼇頭,肯定會一直有賺。不過就看有沒有這個心。
灝親王立即點頭:“好。”溫婉已經給了最低的價格,那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而且,已經是得了大便宜了。
與灝親王談完,溫婉主動說要去看一下世子妃。世子妃的脾氣挺對溫婉的,能打好關系肯定是好的。
佟世子妃沒料到溫婉還有來看自己。不過溫婉能來看自己,她心裡還是很開懷的。見到溫婉讚歎道:“一直都聽說你生產完了以後反而比沒嫁人之前更漂亮了。真正的傳聞不如一見。若不認識,瞧著可不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
溫婉聽了當下道:“哪裡有這麽誇張。都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小姑娘呢,轉眼可就要成為黃臉婆了,被人聽到肯定要笑我裝嫩了。”
佟世子妃掩嘴道:“他們要笑你,那絕對是羨慕嫉妒。也難怪白將軍被你吃得死死的。”
溫婉笑了:“我說你再過兩年都要當奶奶的人了。說話還是這麽百無禁忌的。”佟世子妃的長子虛歲有十四歲了,到了要議親的年齡。若是十六歲當爹,可不再過三四年就要當奶奶了。溫婉心裡汗顏,三十多歲的年齡,在現代不少女人還沒結婚了。
佟世子妃說到這個,面露難色:“是啊,我正發愁這事呢!從去年開始挑也沒挑到一個中意的。”作為未來的當家主母,首選自然是要選家世,再就是人品,樣貌,樣樣都要好。
缺一不可。
溫婉說的自然是中庸之話:“孩子才十四,還小呢,慢慢挑。急什麽急。”話說溫婉剛才只是開玩笑。這才十三歲的孩子,上初中。
佟世子妃卻是眼睛一亮:“對了,你大侄女夢瀾說沒說人家,我以前見過兩次很乖巧的一個姑娘。要是沒定親,你看說給我家大哥兒。怎麽樣。”
溫婉心裡腹誹,你是早想好的主意吧否怎哪裡會臨時怎麽能想到夢瀾。但是面上卻笑道:“拿丫頭如今在江南,也不知道說親了沒有。不過我的意思是等孩子大些在說親就好。你也知道我家將軍的情況。我實在是被他給弄怕了。所以,我家睿哥兒跟瑾哥兒是一定要過了十五才說親的。這樣更妥當一些。”溫婉是婉轉地拒絕了。灝親王府門第是很高,嫁過去也能安享榮華富貴。但是想想王府裡的太妃、王妃、世子妃。這嫁過去,那就得伺候太祖母、祖母、婆婆,一個婆婆就是一座大山讓人受不了,王府裡三座大山一般人哪裡吃得主,性子稍微差點的都要被壓死。而且溫婉不清楚太妃管事不管事但是溫婉知道佟世子妃與王妃的關系不大好。這家婆媳爭鬥她也就聽聽旁人的八卦。可若要夢瀾進去這得熬到什麽時候才是頭。還是算了。
世子妃是知道溫婉的意思:“溫婉。我記得滿月時候,你說的表哥表妹婚配對孩子不好。是不是真的?”
溫婉打著哈哈:“這種東豳則有無信則無。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是相信的我的兒孫以後三代之內近親是不能結親的。這句話,我以後要加入家規的。”從這句話裡,溫婉就知道,估計這嫡長孫的婚配,婆媳倆在較勁呢!
溫婉猜測得不錯,王妃是想讓長孫娶自己的侄孫女。當年她就想讓當世子的兒子娶自己的娘家侄女。灝親王沒反對,但是太妃反對了,灝親王是孝子,自然也給否決了。最後太妃選中了出身書香門第的佟家。王妃本就不滿意不遵從自己意願娶過來的世子妃佟氏。偏偏佟氏的家族有男子三十無子方可納妾這個規定。
佟氏對於存在的兩個通房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但是她還是想方設法不讓丈夫納妾。王妃怎麽能答應。等佟氏一有身孕就塞了兩個橋嬌百媚的女人給世子。世子自小沒人是見多了女人,雖然享用了但仍然讓兩個女人喝避子湯。富貴人家在嫡長子落地之前不能有庶子出身。這個是起因,至於之後如何溫婉不大清楚。反正就是婆媳不合。兩年鬥爭了十多年,因為有太妃在上面壓製著,加上後來由出了借貸二十萬銀子的事,如今灝親王府的內務是世子妃在處理。
佟氏也是心思玲瓏的人,一看溫婉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的用意。對於這樣的人,佟氏也就不再多說這個話題了。
溫婉在親王裡用了午膳,世子妃親自送了溫婉出門。溫婉在馬車上,想著剛才的話,恍然之間發現他已經好久沒聽到平尚堂與真真的消息了:“說起來,我好像好久沒收到平尚堂他們的消息了。她們在江南過得可還好。”
溫婉不問,夏瑤從不主動提。
夏瑤輕笑道:“平尚堂又當爹了。現在再不擔心沒兒子了。”說起這個,夏瑤面露鄙視。虛偽的男人。
溫婉恩了一聲:“真真又生了。我怎麽都沒聽你提起過呢?”抬頭一望,見著夏瑤的面色,當下就知道了:“孩子是妾室生的?”
夏瑤取了水晶盤裡的荔枝,剝了一個自己吃:“恩,兩個女人,那個心眼多的楊氏生了個女兒,那個沒見識的木氏生了兒子。生了孩子以後,平尚堂就將兩個人都抬為妾室了。如今平尚堂有一妻兩妾,還有通房兩個,盡享齊人之福了。”
夏瑤以為溫婉會憤怒,或者罵兩句。沒想到溫婉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了。低頭剝荔枝吃,一眨眼就吃了六個。
夏瑤小心地問道:“郡主,你生氣了?”
溫婉莫名其妙-的看著夏瑤:“我生什麽氣?”頓了下後說道:“又不是白世年納妾。平尚堂納妾生子,與我有何乾系。我生哪門子氣。”她再看不慣男人納妾,但是社會風氣就是這樣。現在男人有錢有幾個抵擋得住外面誘惑的。更不要說這個允許三妻四妾的時代。只要白世年一心守著她過日子,其他人娶多少女人管她鳥事。
夏瑤見到溫婉真不生氣,而且還無動於衷。放下心來。夏瑤以為溫婉聽了這個消息,又要為蘇真真出頭。他是真的膩歪了那蘇氏。 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還以為自己是閨中的姑娘。自己的後院都擺不平,隨便換個稍微性子強一些的也不能落到這樣一個不堪的地位。竟然會被會兩個妾侍爬到頭上去,真是一個笑話。蘇氏的遭遇真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郡主放開就好,省得沒完沒了的,她現在時聽到平家的破事就煩。
溫婉見到夏瑤的行為,反倒笑了:“我對平尚堂,已經仁至義盡了。其實當初我並沒有打算過繼誰到我娘名下。我覺得人死如燈滅,要享受什麽香火。只不過形勢是這樣,族長發話我要不願意,眾人要認為我對娘親不孝就大不妙-了。也因為如此,我總覺得虧欠平尚堂。”
夏瑤不理解:“郡主,你給了他榮華富貴,怎麽會覺得虧欠?”
溫婉笑得很淡:“如果是我,再多的榮華富貴我也不會離了爹娘的。榮華富貴,比不過親身爹娘的疼愛。”生恩重過天,她是絕對不會認別的人為父母的。
夏瑤不知道溫婉說的是現代的父母。隻以為溫婉說的是公主。想想公主早逝,郡主受的苦難,也沒有什麽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