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低著頭,神色正常地道了謝謝。這些日子古嬤嬤跟大伯母也給她講了很多婆媳婦、妻妾相處之道,還有一些爭鬥的手段。兩個貼身丫頭,也被古嬤嬤給訓練得非常老練了。不至於吃了大虧去的。
在以後的日子裡,經過了刻骨銘心的實踐,讓清水了解到古嬤嬤說的都是對的。清水只要一想起這些,就對溫婉感激萬分。
所以,到了包家,沒幾天,就給尚俑寫了信,把在這裡的事情講了一遍。信裡充滿著對溫婉的感激。
溫婉在事發以後,就把他蘅芳閣裡的東西,慢慢移到她在八井胡同買了三進宅子裡。移送的時候正大光明,平家的人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當家的人就算知道也當不知道。在平家,再無一人敢惹他。
八井胡同裡住的居民,都是文武大臣最為痛恨的,也是官夫人嘴巴裡說的,那些個吃飽了沒事撐的,專門來找碴的一群人物,禦史。不過,溫婉非常滿意八井胡同這個地段。
不用說,八井胡同這裡,治安是京城裡一流的水準。要不然,那些個禦史彈劾京城府尹玩忽職守,懈怠公務,還不得吃不了兜這走
其實。國公爺跟國公夫人也知道溫婉在轉移財物。心裡基本確定溫婉是打算搬走,可是,他們卻不敢去開導,去勸解。反而讓那些人閉緊了嘴巴。
溫婉不知道的是,皇帝外公雖然沒出面。可是鋪子被燒以後,皇帝還是把國公爺叫去痛罵了一陣。所以,國公爺知道,皇帝雖然面上沒說什麽,可是心裡,還是很偏向這個外孫女的。所以對溫婉的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轉移了幾天,大部分貴重的物件都給轉移出去。還有一些大家夥,有待以後慢慢搬。再分出十個侍衛還有一半的婢女,去那裡守著。
“收拾東西,我們去莊子上。散散心。”安排好一切,打著包袱,做著馬車。收拾東西,避難去。這麽多人,自己只能避讓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郡主,哪裡扭得過那麽過勳貴簪纓鼎盛人家。還是去莊子上躲一陣子是好。要不然。非得灰頭土臉。
林掌櫃的聽到溫婉打算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這會,要是針尖對麥芒,可是了不得。到時候,郡主肯定是要吃大虧的。說來說去,郡主也是一個無人撐腰的人。知道了具體日子,湊齊了二十個家丁,派人護送她去莊子上。
帶著丫鬟婆子上了馬車,平國公得了消息,立即吩咐了派了四十個侍衛護衛著。對於是監視還是保護那啥什麽玩意,溫婉不在意的。
溫婉帶著六十多個侍衛。十個丫鬟婆子,看起來,隊伍很壯觀。浩浩蕩蕩去了莊子上。事實上。誰有知道,這個可憐的娃是去避難了。
溫婉名下的莊子就是拖林管家買的。買了二十多傾地。也就是兩千多畝。買的田地都是中偏下,所以價錢要便宜一些。這倒不是林大管家辦事不利,相反,溫婉反而覺得林管家非常會辦事。當初溫婉的要求,有山有水有樹林,水自然是說山上的山泉水了。
溫婉開始還埋怨兩家小題大做。等路上遇見了人刁難。攔著路不讓過,說要收保護錢。一不給,一個大的村莊湧現出上百號人。溫婉就知道,她到底還是嫩了些。
護衛她的人,有六十多個侍衛,大喝一聲“你們想找死,我們家主子的馬車你們也敢攔著?你們要再不讓開,可不要怪我刀下無眼”
百十號的莊家人面面相覷,頭都望向中間站立的三個人“慶哥,這個不是你說的那樣。怎麽會有這麽多護衛,看著不像是普通人。”
慶哥人物在那冷喝著“什麽東西,那是壯聲威的。不用怕他們,只要你把她攔著了,在說好的條件上再加一倍。”
那百十來個莊稼漢,得了消息,舉著鋤頭、木棍,甚至還有拿著鏟子的,全都大無畏地朝著溫婉一行人衝上來。
“你們找死,兄弟們,給我亮家夥……”為首的侍衛是王府裡出來的,看到一群刁民竟然敢冒犯他們主子,大怒。
在古代,冒犯貴族的平民,可以直接斬殺,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不要說這樣裸地挑釁,簡直可以等同說造反。就是現場全部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一句的。這群百姓,簡直就是來送死。
莊稼漢看著一群人亮出來的全是明晃晃的刀跟劍,有些人嚇得腿軟。其他人也全都往後退。一群侍衛全都嚴陣以待,為首的側著耳朵,在卻是等待命令,只要得到命令,他就一聲喝下,立即動手殺人。
兩邊就這樣僵持著。侍衛首領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命令。倒是一個身著天藍色衣裙的女子,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站在馬車上,掃射了眾人一眼:“我們主子問話,這裡誰是主事的人。站出來回話?要是今天不給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眾人看著這陣勢,再傻的人也知道他們冒犯了不能冒犯的人。眼睛刷刷地望向一個地方,剛才以叫慶哥為首的三人組,已經不見了蹤影。人群裡面開始著慌。看起來,這起人不像是平民百姓,也不像之前說的那樣,是逃犯啊!
侍衛長等得有些不耐煩“去,把你們的裡正給我找來。看看究竟是什麽,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圍困打殺我們主子。光憑這條,我現在把你們全都殺了都不為過。”
有個小孩撒開腳丫子朝著村子跑去,很快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被他們拉了出來。
夏影已經進了馬車裡,侍衛長得了夏影的話,知道主子不準備開殺戒,心裡有了計較。看著那老頭叫著,喝道“你就是這裡的裡正?說說,做什麽圍攻我們家主子。”
那花白胡子老頭恭敬地看著侍衛長“這位官爺,我不是裡正,我是這村子輩分最大的,都稱我為六叔公。”
侍衛長臉色拉了下來“我管你什麽六叔公六叔婆。說,你們一村子裡圍攻我們郡主,莫非打算造反?”
百姓雖然沒知識,但是造反卻是知道,那是要殺頭的重罪。那六叔公聽了臉色一下嚇得花白,腿一軟,跪在地上口中直叫著“貴人饒命,貴人饒命,他們都是不情的,求貴人饒命。”
其他人目瞪瞪地看著他們最為敬重的六叔公,竟然跪在馬車前,直叫著饒命。當下嚇得全都跪在地上求饒命。
“住口,說,到底是什麽圍攻郡主的馬車。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現在把你們全殺了。”侍衛長一聽就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大喝一聲,把哭求聲全都喝住後,大聲問道。
其實問出的結果很簡單。就是這村子裡一個村民,得了消息說一個貪汙受賄的官員,被扔進大牢。他的家眷帶著金銀財寶逃跑。有一個冒充官差的,跑到他們村子裡,請他們攔截,把人全都捆綁起來。另外沒人給二兩銀子的好處費,
溫婉得了消息搖了搖頭“算了,都是一群無知的百姓。放了他們。讓他們把道讓出來。告訴他們,以後多長個心眼,這次是碰到我。要是下此再碰上哪個權貴,死了也全都是白死。”
侍衛長暗暗歎息這主子性子也太柔綿了,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這麽忍讓。可是主子都不追求,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百姓聽了,讓出了一條道出來。很多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事情就過了。一人爬到那白胡子老頭前面問道“叔公,郡主是什麽東西呀?是不是弄錯了, 那可是二兩銀子啊。每人二兩銀子,村子裡幾百兩銀子啊。”其他人也全都看著老頭。
老頭氣得抓起旁邊一個村民的棍子,根本不計數地一棍子一棍子敲下去“你這個禍害,你差點讓我們全村得人都死在你手裡。你這個禍害,我打死你這個禍害。”
旁邊的人看不過眼,阻擋後,小心地問道“叔公,那郡主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啊?”其他人也全都望向這個叔公,二兩銀子就這麽沒了,全都肉疼了啊!
老頭子看著周圍還有還些人不甘願地望著不遠初的馬車,怒氣衝衝“你們這群混蛋。郡主乃是貴人,豈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你們這樣圍攻她,只要她一句話,全都殺了你們,官府也不會吭一聲。”
好些人還不相信,懷疑地看向那老者“不可能吧?既然是貴人,怎麽會這麽輕易放了我們。叔公,這些人是不是冒充的。”
六叔公氣得胡子一顫一顫的“你們這些混帳東西,要不是人家貴人心寬,你們現在全都是死人了。”到現在還不舍得那點銀子。差點將所的人全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