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最後一次去看望薛凝茗,冷冷地告訴薛凝茗,讓她整理一下衣物,明天一早就走。薛凝茗看著海氏,眼底有著恨意。不過感覺到不妥當,又低下頭去。
海氏怎麽可能會忽視她眼底的恨意,冷笑道。隻為她尋一戶人家,準備一份嫁妝,海氏自然也不會小氣。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勾得她航兒的魂都沒了:“做人就該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可是你偏偏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害人害己。航兒為了你鬧得整個蘇家不得安寧。為了你,太爺已經發話將他送離京城。這一輩子可能都回不來了。你若是想要尋死,只要不死在蘇府,死在哪裡都成。”
還是得知了老相爺改變了主意,說要送蘇航去西北受受苦,受苦以後也就老實了能接受教訓,收斂性子,再接回來。海氏心裡有一絲的希望,太爺這是不舍得徹底放棄蘇航。航兒的才學那是不差的,也是太爺當了這麽多年的接班人培養的。所以太爺還是給了航兒一個機會的。只要接手了教訓,也就
海氏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想著兒子要去西北那裡吃風沙,心裡就恨不得直接掐死了這個女人。
薛凝茗知道海氏的意思,不相信地叫著:“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的。你騙我的……”
海氏眼中的冷意更甚:“表姑娘還是還是好好收拾一下衣物,明日一大早啟程。”然後對著屋子裡的四個丫鬟:“若是表姑娘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們給表哥娘陪葬去吧!”意思是,若是薛凝茗尋死。死了。他們也跟著陪葬了。
當天薛凝茗想自殺,沒死成。被身邊的婆子也攔住了。婆子想著哪裡能隨時都看住的,於是跟海氏稟明了。然後給薛凝茗下藥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凝茗被送走了。等待薛凝茗醒來以後,見著自己不知道在哪裡:“你們要將我帶去哪裡?啊?要帶我去哪裡啊?”薛凝茗只能叫喚,想動都動不了。
沒兩天,蘇家放出風來,蘇航要去西北給老相爺尋一味藥。若是尋到了,對老相爺的老毛病大有助益(這裡不好說老相爺病了。若不然,還不得讓人猜測)。
蘇航被送走了。蘇航自己也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只知道趕路,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見到了他的親親表妹,薛凝茗。
跟隨他們的。有兩個健壯的隨從。兩人跟著隨從走(不走就壓著走),一直到一個很偏僻的小鎮。到了目的地,兩人丟下他們走了:“你們這一輩子只能呆在這裡,我們會看著你們的,所以別想著離開這裡。在這裡,不準用老相爺的名頭。”其實在這麽偏僻的小鎮就是用蘇家的名頭也用不上。
兩個健碩的仆從也在小鎮上安定下來。太爺有令,堅守三年。這三年不準大少爺走出小鎮半步。若是大少爺能堅持三年,他們就帶著大少爺跟薛氏回京。若是不能,兩人過不下去散了。或者大少爺後悔了,他們就不用管,三年慢了就自行回京。
也就是說,老相爺給了蘇航跟薛氏一個機會。能熬得住,就接受了他們,熬不住。那就徹底放棄了。
蘇老相爺辦的的事瞞得住家裡的人,瞞不住夏影。夏影對著溫婉說道:“郡主,你又做了什麽?”
溫婉笑著說了自己寫給老相爺的那張字條:“若是能熬得住,證明蘇航也不是一無是處。就算承擔不了家族的責任,也能與蘇逸相互扶持。若是不能,這樣的人也無藥可救了。”
夏影撇嘴:“郡主這麽拐彎抹角的,還想要成全他們。直接說就成了,少給我用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所以說郡主真是讓人無語。這樣的人也能成全。浪費精神。
溫婉嘀咕著說道:“也許是真愛呢!”溫婉也覺得概率很小。但是再小也有可能嘛!讓她也看看世界上有沒有堅貞不移的愛情。
夏影很想說溫婉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好在說出的話很是委婉,生的溫婉又發飆:“郡主,你當外面的世界這麽好活。郡主,你想得真天真啊!這不僅是要吃要穿要住的問題,還得看有沒有本事保護好自己。蘇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小就錦衣玉食,順心如意。你讓他跟一個普通百姓一般去過活,還很可能被一些無賴地痞地欺壓還能堅持,你覺得他可能過得好?”若是一直處於這樣的位置也就罷了。可是蘇航這樣的情況,就好比從天堂跌入地獄。夏影真不相信蘇航有這個本事,沒了家族的庇護能活好。
溫婉摸了摸鼻子,又再一次被夏影鄙視了。
夏影對此也很耐地搖頭,郡主總是這樣心慈手軟的,對待這樣的人,何必費心思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明瑾拉著溫婉的胳膊,溫婉很想說,兒子,很熱啊!七月驕陽似火,溫婉受不住,趕緊搬到了瀟湘館去住。這已經是不成文的習慣。到了最熱的時候溫婉就搬到瀟湘館裡去住。瀟湘館相比外面,涼快許多的(其實郡主府四面環水,比京城其他地方兩塊許多)。
溫婉搬過來,明瑾自然也得搬過來了。明瑾住在偏房之中,這倒不是明瑾要求的。而是溫婉舍不得離明瑾太遠。再兩月明瑾也要離了身邊。溫婉是真的舍不得。
溫婉見著明瑾全身都是汗,衣服都煮濕了。取了蒲扇過來給他扇風:“這麽熱的天,你就休息一下了。” 騎射被溫婉取消了,上午就在練功房裡練功。
夏嫻端來了一杯放在井水裡冰鎮了的西瓜榨的西瓜汁。剛剛榨的,又新鮮又解渴。
明瑾喝完一杯子西瓜汁後說道:“也不知道哥哥在那裡有沒有西瓜吃?娘,哥哥到底什麽時候回來?”明瑾現在只要一有好吃的,就會念叨著明睿。就怕明睿在外面受苦了。對此溫婉很欣慰。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了。兄弟倆相親相愛。以後也能互相扶持一輩子。
溫婉輕輕一笑:“很多東西都是從國外傳過來,先運到海口。再運到京城的。所以啊,只要有銀子。海口什麽樣的東西都有的。比你吃過的用過的都好。”
明瑾聽了一皺眉頭:“哥哥的銀子夠花嗎?要是不夠我那裡還有。”溫婉現在給了兩個孩子的月錢是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用完了就沒有了。所以,明瑾現在的錢不夠用。
溫婉已經培養了兩孩子的金錢觀念。溫婉可不要明瑾也跟燕祈軒那會一樣,吃頓飯三四兩銀子就能將一塊價值數千金的羊脂玉佩拿去抵了。十足十的白癡一枚。
在溫婉的有意之下,幾個孩子都有了一定的金錢觀。這也是明睿上次殺價殺得這麽厲害的原因(當然,明睿也是識貨的主。換成明瑾就沒這麽厲害了)。幾個孩子都被溫婉灌輸了錢就該用在刀刃上的的觀念。該花的就花,不該花的不要花,更不要被人當成冤大頭。所以啊。明瑾現在出去外面買東西,都得衡量一下之處,錢是否夠呢!
溫婉忍不住笑了,將明瑾抱在懷裡。真是個傻小子。之前那只是要培養他們對金錢的認識。兒子出去哪裡還會不準備錢的:“傻小子。你哥哥想要什麽想吃什麽讓夏瑤姑姑買就是了。不過我家明瑾真是好孩子,知道拿私房錢給哥哥用了。什麽時候給娘用啊?”
明瑾驚了:“娘。家裡沒錢了?那我把存的東西都給你了。裡面有好多皇帝舅公上次給的,應該值不少錢的。”
溫婉一直覺得明瑾是個聰明孩子。沒想到還有這麽犯傻的時候,抱著明瑾哈哈大笑。真的是舒心的笑呢!
明瑾也是咧著嘴巴笑。他知道娘是故意逗著他的。他這也是為了讓溫婉開心開心。哥哥在信裡說了,要讓娘每天開開心心的。
下午明瑾跟了先生去學習了,溫婉躺在竹椅之上。溫婉心裡頭很想念在遠方的兒子呢:“夏影,你說到底要不要將明瑾送走?”溫婉現在很猶豫。送走了固然是好,安全。可送走了到時候就她一個人在京城裡。明睿不在了還有明瑾,若是明瑾也跟著去了海口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溫婉只要一想到這裡心頭就空落落的。
夏影不知道怎麽答了。
梅兒帶著豹哥兒過來。溫婉笑著說道:“這麽熱的天你也帶他出門。一走就出汗。你也不怕孩子中暑。”
豹哥兒這是一個月難得的假日,自然是要纏繞著梅兒過來了。不玩蹴鞠,可以玩其他的嘛!溫婉笑著讓他去找祈哲他們。
梅兒等屋子裡沒人,問道:“這好好的,怎麽就退親了呢?”說是近親結親不好,這梅兒相信。也用這個理由不與羅家跟自己家的女兒結親。但是結了親又因為這個原因退親。說不過去的。溫婉這話很久之前就說了,若是蘇家跟平家介意,結親的時候幹嘛去了。
梅兒也不是外人,溫婉信得過梅兒,就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婚姻是女兒的第二次投胎。這萬一真嫁過去,還沒出家舒坦呢!所以乾脆退親了。”
梅兒目瞪口呆:“這也太離譜了吧?”首先就不該動這些不該有的心思。其次就是這行為驚世駭俗啊!
溫婉搖頭:“誰說不是呢!我也想不通呢!”
梅兒歎息著“夢瀾這麽好的姑娘,不過這也是夢瀾的運數了,算是她命中有一劫了。不過也是她命好,碰上你這麽個疼侄女的好姑姑,要是別人家,還不得忍了這口氣,受了。”溫婉說的婚姻就是姑娘的第二次投胎,這話一點都不假。嫁不好那就是生不如死呢!
溫婉搖頭:“運氣確實不好,這不好的運氣也是她娘給她帶過去的,也只有受了。不過。年輕時候多遭遇一些不順的事情,以後再碰上其他一些事情反倒不會再覺得苦了。這會夢瀾退親了,我也得負責幫忙找過一個。你要有好的人選,就告訴過來。早日尋上一門好親。省得日夜傷心的。我條件也不高,家世不要太差,一般也無所謂。人要好,品性要過關,肯上進就可以了。”不管什麽原因,退親了就比原來矮了一頭。就算有她的面子也是不成的。
梅兒笑著說道“也不急,過個半年,等風聲過了,有你這個親姑姑在。還怕孩子沒好著落。再說又是因為這個原因退親的,夢瀾也是極好的姑娘,一定能尋到一門好親的。”
溫婉不認同:“不需要半年,別人覺得退親就丟人得事。肯定會要隱藏起來。沒事反而也有事了。不僅不能躲起來,藏起來。反而要出去尋親。才能不讓人多猜測。夢瀾什麽樣讓大家多看看就知道。嫡長媳咱也不想,次子還是能成的。”夢瀾因為一回來就定親,並不大在外面行走。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想要找一門好親,也得要多出去走動走動。讓人看著才更好說親。
梅兒為著溫婉的軟心腸感歎。再如何高的位置,溫婉還是當初那個溫婉,一點都沒變“夢瀾也就碰上你,要不然這一輩子……海氏也是好算計。明明知道你疼愛侄女,他兒子有了心上人還要定這麽一門親。既想要借助外力,又不想離了母子情份,世上哪裡有那麽好的事。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仔細尋訪的。肯定能找到滿意的。”蘇真真因為平尚堂已經罷官了,退出了官夫人的行列。所以交際有限。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溫婉故意笑道“怎麽不將怡萱帶過來給我瞧瞧。這都多久沒見了。”咳。溫婉也想要個女兒啊!
梅兒一笑“都是內定的婆家,哪裡好總是上門。國公爺給她請了一個師傅,教了一套五禽戲。每天早中晚都有練,這會身體好了很多,再沒有生病了。”
溫婉樂呵呵地點頭:“孩子就是要身體好。大人才放心。”不僅是她的話,主要也是為孩子好。這裡的難纏概率這麽高,一半原因是醫術落後,一般原因是這裡的姑娘嬌養過了,都嬌滴滴的,體力不行。
當天下午,溫婉接到佟世子妃的帖子。半個月以後是佟世子妃的生辰。邀請不少的人,想想拿時候鐵定會很熱鬧。
溫婉想了一下,讓人將夢瀾喚來。夢瀾氣色很差,瘦了一圈,十四歲的姑娘眼裡流露出一股絕望。溫婉很詫異:“怎麽了這是?”退個親,這個大的壓力啊(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挑了那麽幾年,二十歲還不著急)。
夢瀾搖頭:“姑姑,我沒事。”
溫婉見著這模樣,無語:“還沒事?這還叫沒事?就你這個樣子,別人還以為你身體有什麽毛病呢?這還怎麽能找戶好人家?”這個時代講究娶媳婦要娶個好生養的。這點溫婉理解,換成她也要選個身體好的兒媳婦呢!所以夢瀾這模樣,讓那些夫人怎麽放心。
夢瀾喃喃地叫了一聲:“姑姑,夢瀾多謝姑姑的抬愛。是夢瀾命該如此,姑姑……”
溫婉氣樂了:“命苦不苦,是要看自己的造化。你娘沒告訴你當年姑姑在鄉下,吃不飽穿不暖,晚上寒風灌進屋子裡,冷得直打哆嗦。那時的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就這樣還不夠,還被人扔到河裡差點淹死,按照你的說法,姑姑也是要認命了。要真認命,姑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哪裡還有現在的日子。所以,別說什麽命苦不苦。這命都是靠自己掙來的。。”
夢瀾有耳聞,但是親耳聽到溫婉說的話,又是另外一番感觸。夢瀾忍不住了,抱著溫婉的大腿哇哇大哭。
溫婉摸了夢瀾的頭:“傻孩子,哭什麽哭,你又沒做錯事。有些事能退步,有些事不能退步。想當年姑姑挑了四年,挑了那麽多的人都沒成,多少流言蜚語,可那又如何。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愛怎麽說怎麽說。但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一個不好一輩子就毀了。薛凝茗你也認識,看著和善。其實是個很有心機手段的女人,長得又跟仙女似的漂亮,有哪個男人不喜好這等如菟絲花一樣攀附依靠著男人而活的女人。你以後要真嫁給了蘇航,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側。你以後別想有舒心的日子。你家因為有姑姑看護著,後院也算是乾淨的了。真正的後院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妻妾相爭的慘烈。輕則比吃黃連還苦,重得殺人於無形都做得出來。看那楊姨娘連福哥兒都想害你就知道。這還只是九牛一毛。蘇航的心已經被薛凝茗籠絡去了,你願意嫁給一個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你有把握對付得了比你漂亮比你有心機有才學有手段的薛凝茗嗎?你既然知道不好能鼓足勇氣退親,肯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現在既然退親了,就不要後悔了。自己選的路,咬碎了牙也得走下去。”
夏影直翻白眼,當初選了那麽多你一個沒選上,多難為情的事情。還要意思跟孩子說。還好像是多麽值得炫耀的事,難不難為情啊!郡主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夢瀾哭得語不成句了:“姑姑,我不後悔退親。但是看著娘那麽難過,以後還可能對二妹的婚事都有妨礙,我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爹娘難過的。害得家裡人跟著不安寧。”
溫婉冷哼道“你娘那是活該。一個月也去好幾趟娘家,都沒聽到薛凝茗跟蘇航有了首尾的風聲。還有,哪家人相女婿不是仔細查了再查。她若是真心的為你好,就該讓陪嫁的人去家裡仔細打聽清楚明白,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可她愣那麽放心,認為是自己娘家侄子,查都不查一說就答應了,姑姑當初怎麽反對都沒用。你娘要死不活的一定要把你許配給蘇航。看她那麽堅持。我也就順了她。卻沒想到,這麽一個疏忽害得要你受苦。早知道,姑姑就應該多長兩心眼,讓人去查查,也就不會有這事。咳,過去的事情後悔也沒用。別想了。就當這是對你的一個磨練吧!人這一輩子,哪裡能一帆風順。”
夢瀾聽了,有些猶豫不決。
溫婉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有事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在姑姑面前,就不要做這副樣子了。說吧。”
夢瀾擦了眼淚,低聲說著“姑姑,之前有人給我提親了。可是派去的人回來說,那男子,是個鰥夫。姑姑……”夢瀾其實還有話沒說,那些上門說親的都是不怎麽樣的人。魚龍混雜。
溫婉安慰著。也是,一個小姑娘一直順風順水,一下退親了周圍議論多多,再有這麽不如意的事。能不傷心難過“先將身體養好了,這麽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身體不好呢!這幾日在家好好補補,下個月佟世子妃生辰,我帶你去王府裡。到時候那些夫人看你知書達禮,端莊大方。不求多出眾,找個不錯的還是能找得到的。”這世道對女子要求苛刻。退了親的女子,一般都是找不著好親了。至少名聲是壞了,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吃了這啞巴虧的。海氏就是抓準了這條才敢來欺瞞。可惜,當今天下,還沒出現讓溫婉吃啞巴虧的人。
夢瀾聽了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溫婉知道她的意思:“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別人說再多又如何。至於你的婚事,你不要擔心。上次順了你娘的意思,結果弄出來這麽一攤子亂事。這次你的婚事若是沒姑姑的點頭,你爹娘不會再亂下決定了。你要是相信姑姑就打起精神來。將自己養得好好的,再精精神神地去赴宴。要不然,就算姑姑有心,但是那些夫人見你這個樣子也不成啊!”
夢瀾聽到溫婉說沒她的準許,爹娘不會答應。對於溫婉的眼光,她還是相信的。心頭的石頭也放下來了“我聽姑姑的。”
溫婉讓她帶回去好些補品,不僅要補,還得做做面膜美容美容。可得精神煥發地去王府,要不,就這死人臉去王府,再有這看著就有病的模樣,誰看得上。誰都看不上。除非是她用強權了,否則還真就只能嫁去給人做填房了。後母有那麽好當的。
半個月後,溫婉再見夢瀾,雖然說半個月也不可能一下就將人養回來。但是精神頭是一等一的好。沒了那股悲戚之感。
溫婉就帶著她去了王府。到了王府,見著車馬攢動,今天來的人不少啊!佟世子妃的性子好。與人接觸沒有不讚的,名聲很不錯。加上當了這麽多年的全福太太,攢下了極好的人緣,這點溫婉都沒得比。只能感歎著。不過有這麽多人來,溫婉看了也歡喜。
溫婉今日穿了桃紅刻絲祥雲紋彩暈錦宮裝,頭上隻著了一隻寶石朱釵。溫婉每次出場都有一樣出彩的首飾,這次卻是例外。身上是規規矩矩的衣著。不過隨著溫婉一起進來的夢瀾,卻是讓在坐的夫人眼睛都是一亮。
夢瀾今天可是被溫婉重點推出的姑娘。眾人就瞧著夢瀾穿著一身春水色的繚綾衣裙,一步一動之間,水潤晶瑩,光彩燦燦。烏黑的秀發綰了一個高髻,斜插著一隻赤金點翠鑲紅寶石石榴簪子。耳朵上墜著水滴狀的金鑲南珠耳墜。手腕上戴著一個珈楠鑲金嵌米珠花絲鐲。這些首飾已經不是凡品,最出彩的還要屬脖子上戴著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是由翡翠雕刻成的一朵牡丹花,非常的精美。
夢瀾對著佟世子妃行了禮“平氏夢瀾,拜見世子妃。恭祝世子妃娘娘福壽安康。萬事順意!”夢瀾的規矩禮儀,無可挑剔。
夢瀾這一身行頭不僅沒被首飾給壓下去,看著更是襯都人端莊高雅(教養真是大事啊)。
夢瀾本身長得就很美麗,加上著意妝容,再有這身著裝襯,瞬間就搶奪了在場人的眼睛。又是自小受過最好的教導,言行舉止,端莊大方,溫和有禮。眾位夫人一看就有好感。當然。若不是這麽好,海氏也不會瞧上。
佟世子妃看著夢瀾自報了家門,就知道溫婉的打算。這麽小面子,自然是會給溫婉的。拉了夢瀾的手,把手上一隻羊脂玉如意手鐲給套在夢瀾的手上“溫婉,這麽好的姑娘早就該帶出來了。藏著捏著生怕人搶走了似的。”
旁邊一個夫人湊趣:“說出來是姑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妹呢。你們說是不是啊!”話落周圍的一群人全部都附和了。
溫婉笑得很張揚。
佟世子妃故意問道:“這麽好的姑娘,也不知道誰家有這福氣啊!可惜了,我那兩個兒子輩分不成。要不然鐵定要娶來當兒媳婦的。”
夢瀾低了頭,面色黯然。
溫婉輕輕一笑:“這孩子姻緣不順。之前我就不同意這門親,倒不是因為蘇航不好,若是單論條件,也很般配。可是我早就說了近親對子嗣不好,極力不讚成,偏偏他們不信。等事出來後又相信了。後來你們也知道了。那事出來以後,蘇家也害怕了。為了子嗣著想,加上我的堅持,也就退親了。”溫婉坦蕩蕩地說出來,反而比藏著捏著的要好很多。
佟世子妃拍了拍夢瀾的手背:“好孩子,沒事的。誰都有個不如意的時候。不用擔心,萬事有你姑姑呢!”有溫婉幫著撐腰,還怕找不著好人家。
夢瀾臉紅得跟胭脂退到溫婉身後。
屋子裡的夫人看著,都是神色一動。一會的功夫,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出來。看那著裝,將來的嫁妝肯定是非常豐厚的;姑娘長得清麗,氣質又好,舉止得體,更難得的是端莊大氣。各方面條件非常好。又得郡主喜歡。除了退過親這點不好,其他都非常不錯。嫡長子是肯定不成的,但是次子還是可以的。當下就有不少的夫人心中意動了。
正說著話呢,陸陸續續又進來了幾個人。給佟世子妃行了禮。其中一個女子長的很漂亮。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裙,頭上插了四隻赤金寶石梳蓖,耳朵上帶一對赤金鑲寶石墜子。貴氣是貴氣,太過華麗,顯得俗氣了。
夢瀾的首飾很兩眼,但是首飾各式首飾都一樣,都比較出彩而已。哪裡像這樣的,生怕不知道自己戴了貴重首飾。
佟世子妃樂呵呵地說道“來,溫婉,給你說一下,這是鎮南侯家的徐小姐,也是一個少見的美人。這是平家小姐,羅家的小姐,戚家的小姐……瞧瞧,加上你侄女,成七仙女了。”
溫婉了然,也就是徐仲然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瞧這打扮的,好象沒見過金銀珠寶一般。
“是啊,真是,個個都是美人。”溫婉笑著應和。屋裡鶯鶯燕燕,珠佩叮當,說說笑笑,十分熱鬧。
屋子裡的夫人本想趁著機會與溫婉多接觸接觸,就見著外面來了人:“世子妃,王爺派人過來說請郡主過去。”
溫婉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能脫身自然是好了。 站起來對著佟世子妃說道:“夢瀾我可就交給你了。”
佟世子妃笑著說道:“放心去吧,姑娘交給我,待會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灝親王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找溫婉,只是笑著說道:“知道你是個不耐煩應酬的。來,跟我下盤棋。”一個在朝堂上揮灑自如的人,應付那些婦人,不浪費時間。
溫婉自然樂意了,下棋可比跟眾位貴婦人應酬松快多了。下完棋以後,灝親王與溫婉說道:“祈哲在你府邸裡呆了這一年時間不到,變了很多。我一直擔心子孫沒一個出眾的。如今也放心下來了。”嫡長孫守成,祈哲負責開拓,灝親王府不會沒落的。
灝親王經過這次的事,也特意重新帥選了一下。是有幾個比較出彩的,都送去了學堂。但是效果一般。灝親王經過這次的事知道,若是祈哲沒送去郡主府,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溫婉輕輕一笑,沒說什麽。因為說什麽溫婉覺得都是多余的。好不好,灝親王心裡有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