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子裡,門關好以後。才從裡面走出一個黝黑黝黑的少年。雖然變黑了很多,但是明瑾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明睿。明瑾一下撲上去抱著明睿:“哥,我總算見著你了。”這一路上明瑾是遭罪了。上船第二天開始就吐,膽汁都吐出來了。這點讓夏瑤一直搖頭。明睿坐海船都沒吐,半點事都沒有。明瑾跟明睿比,丟出好幾條街去了。
這種狀況一直好多天,明瑾真是受過了罪。不過在後面,慢慢就適應了。
明睿拍了拍明瑾:“讓哥好好看看。”仔細看了以後,點頭道:“恩,長高了,看著也更精神了。”長高了半個頭了,都到他耳朵邊上了。看來這半年多小家夥沒偷懶。
明瑾鬱悶了:“哥哥長得更高了。”他本有心跟哥哥比,可是看著哥哥又竄高了一大截,嚴重受打擊。悶悶不樂的。
明睿簽著他的手進了屋子,問了明瑾很多的事情。兩兄弟說完話以後用了晚餐。
用完晚餐,明瑾在院子裡看著這低矮的屋子,小聲地說道:“哥,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啊?就在這裡等娘來嗎?”倒不是嫌棄,在鄉下莊子住得屋子,比這個差遠了。只是覺得很怪異。不是說要去島上,怎麽來到這樣一個地方。
明睿看了明瑾一眼。微微歎氣:“我們不在這裡,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等到了晚,我們就離開這裡。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明瑾大吃一驚:“哥,不等娘了嗎?”
明睿拍了一下明瑾的背:“明瑾。娘不會來海口的。”個中緣由,明睿是早就知道的。
明瑾瞪大了眼睛。//首 發 //明瑾之所以沒懷疑溫婉的話,是因為溫婉在他心裡那就仿若如天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沒想過溫婉會騙他。
明瑾抓了明睿的胳膊。失聲叫道:“哥,你告訴我,娘為什麽不來?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瑾一路上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這種懷疑被信任壓製住了。而且明瑾不願意深想,一深想他就害怕。
明睿想著明瑾也大了,已經滿了七歲了,虛歲也八歲了。也沒瞞著明瑾。將他們一家的處境都說了:“皇帝舅公跟爹都在邊城打仗。娘是不可能離開京城。而有人卻想對娘不利,對我們不利。娘不放心我們,所以就將我們送到海口來藏起來。這樣娘就不擔心有人害我們,更不擔心這些壞人抓了我們來威脅娘了。”明睿將各種可能發生的後果一一分析給了明瑾聽。
明瑾聽了面色發白,抓緊了明睿的胳膊:“哥。那娘一個人在京城怎麽辦?娘會有危險的。”
明睿拍了拍明瑾,讓他保持冷靜:“娘。不會有事的。就算真有事,娘身邊也有很多的高手,能保護娘的平安。弟弟你不用擔心,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給娘增添負擔。”
明瑾擔憂地說道:“哥,娘真的會沒事嗎?”
明睿肯定地點頭,一定不會有事的,必須沒事。
明睿跟明瑾當天夜裡,就隨著武星跟夏瑤去了他們挑選好的的落腳的地方。一個相對偏僻的莊子上。這個莊子比較閉塞。也相對很落後。不過有一個好處,他背靠大山。若是真有什麽緊急情況可以鑽入山林之中。山林那麽大,真有萬一想在山林之中找到人也不是容易的。
所謂狡兔三窟,溫婉建設島嶼,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真正藏身的地方是不可能讓人知道的。
溫婉留給夏瑤跟武星的話,是一定要等到京城徹底安定。大軍班師回朝,所有事情落幕後,再將兩個孩子送回京城。而且還必須得到她的親筆信。否則,不能讓孩子在人跟前露面。
而在另外一邊,皇帝帶著大軍到了邊城,士氣大振。白世年之前一直懸心。擔心皇帝來了以後,接了指揮權後就要開大仗。好在沒有,肯聽他們這群將帥的建議。白世年將心頭的那點不安也去掉了。只要皇帝能聽取眾人的意見,不急功近利,不瞎指揮,勝利指日可待了(皇帝暴怒: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搗亂的)。
一切準備妥當,也是為了安穩軍心。皇帝島邊城安歇了三日,白世年就放開手腳,接連打了好幾個勝仗。
皇帝龍心大悅。
白世年將頭盔放在桌子上,取了地圖看。還沒看幾分鍾呢,就有士兵過來傳話,皇帝有請元帥。
白世年進了皇帝的龍帳裡。裡面的設施與別的地方不可同日而語的。皇帝就算出行,那也是要最高的待遇。
營帳之內,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都在。三個人見了白世年,都對著他表露出友善的態度。特別是三皇子,直接就以妹夫稱呼他。當然,這是在沒有外臣的情況下。
皇帝在打了幾次勝仗以後,不滿足這小小的勝利了。想要打一場大的。白世年是否定意見的:“皇上。現在已經是五月下旬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等到了六七月間,天氣炎熱無比。我軍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深入韃子的腹地”白世年的意思是滿清人的地域很廣,不能一來就將目標指望韃子的老巢。
若是現在大軍出兵,深入腹地。半個月以後天氣就開始炎熱,白世年不確定皇帝帶來的人能否適應這裡的氣候。若是到時候出了問題,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死傷。白世年的意思,大仗必須等到八月底才可。現在以削弱韃子的實力為主。決戰是萬萬不可現在。
三皇子覺得白世年的法子太保守了:“溫婉的性子很穩,沒想到妹夫也一樣。”按照三皇子的想法,現在就打一場大的。讓滿清人知道天朝的天威。
白世年不置可否。
皇帝陷入了沉思。來之前溫婉跟皇帝就這打仗這個問題談了很長一段時間。溫婉的態度很明確,希望皇帝在打仗方面多聽聽白世年跟其他駐守邊城將軍的意見。不是溫婉認為皇帝不行,皇帝所知道的都是紙上談兵,哪裡有白世年跟其他的將領熟悉邊城。他們可是鎮守邊城十多年,不管是對韃子的了解,還是對環境的了解,以及對士兵能力的了解,都不是皇帝這個剛去的人所能比的。
溫婉明確表示她從沒懷疑皇帝的能力,一直都知道皇帝是文武全才(這句有點點拍馬屁的意思)。溫婉對皇帝還是那句話,術業有專攻。皇帝雖然雄才兼備,文武雙全,但是畢竟對環境對敵情什麽的不是非常清楚。多聽聽白世年跟下面將軍的意見,不會有錯。
當然,溫婉隱晦的話是沒說了。按照溫婉的意思,皇帝去撈軍功主要也是想青史留名可以。但是青史留名之前得保證自身的安全。所以還是應該以穩妥為主。大齊現在不缺軍餉糧草,戰事多拖延兩三個月又沒什麽關系。
皇帝綜合考慮一下,說著一句上位者經典的話:“從長計議。”
京城裡得到一封封的捷報,自然是歌功頌德。朝堂上下,一片喜樂的氣氛。
翎昸望著沒多少笑容的溫婉,不解地問道:“姑姑,你什麽不開心呢?”不是說了皇爺爺打了大勝仗。為什麽姑姑不像其他人一樣開開心心的。
溫婉笑著說道:“翎昸,你得要學會區別。這僅僅是開始。”六月的邊城可比京城炎熱許多。七月跟八月,那是最炎熱的地方。打不了大仗。按照溫婉從白世年以往給他的信息推測,天氣大概在九月才會涼下來。大仗應該是在九月開始。九月到十一月,有三個月的時間,大齊兵強馬壯,糧草充足,還有新式武器紅衣大炮,又有皇帝坐鎮,足夠滅了小小的韃子了。
前方不擔心,該擔心的是京城。現在京城雖然看著一片平靜。但這都面上的,暗地裡破濤洶湧。雖然說皇帝讓五皇子跟六皇子協助太子監國。 但是現在五皇子跟六皇子完全就是擺設,一點作用都沒有。朝政如今都是太子一個人說了算。下面的重臣的意見,太子也聽不進去。往往都是太子自己說了算。
溫婉知道為什麽太子會如此。太子被皇帝壓製太久了,皇帝剛剛離開余威還在。現在皇帝不在了,太子監國時間一長難免野心膨脹,加上五皇子跟跟六皇子的放縱,身邊的人的慫恿。太子已經嘗試到了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滋味。怎麽聽得進別人的勸告。
溫婉知道,這非常危險。但是溫婉沒去告誡,也沒有阻止。太子若是不被廢,就是下一任的皇帝。已過的儲君若是不能時時保持足夠清醒的頭腦,這麽容易被人左右思緒。現在只是嘗試權勢的階段,就讓他漸漸把握不住,開始失了分寸。等到他真正當皇帝,再無人壓製的時候,到時候會如何?到時候就得天下大亂。就算不天下大亂,也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太平日子。
明瑾走了,溫婉身邊就剩下翎昸了。溫婉將朝政很多事情都將給翎昸聽了。翎昸似懂非懂。
溫婉讓翎昸自己學習,她去看明瑾(木一)去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