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了呵呵地說著:“跟姑姑說說,天天在家做什麽呢?”溫婉心裡遺憾呀,若這是自家女兒多好。漂亮的小姑娘。
敏嘉落落大方地跟著溫婉說“我現在在家學女紅,母妃現在也帶著我,讓我跟著學管家。”
梅兒在旁邊湊趣:“溫婉,你以為還是我們那會。整日研究著吃的。他們不要要跟著嬤嬤學習,還要跟著先生學習琴棋書畫。”梅兒的意思,敏嘉很刻苦努力的。所以說,當大家閨秀不是輕松的事。
溫婉樂呵呵地說道:“喲,才這麽點就要學這麽多東西,這也太辛苦了。學東西在其次,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這課業都不遜色明睿跟明瑾了。看來,這名門貴女也不是那麽好做的呀!
溫婉對於梅兒與江琳如何教導女兒她是不會過問的。但是她也有格外的要求,那就是兒媳婦的身體必須要好。所以這回見著敏嘉身體這麽單薄,跟怡萱都沒得比。真要結這門親,這點得說說了。這裡的醫療條件這麽落後,身體好是必須的。
明睿跟明瑾也上前與兩人行了禮。明睿是早就知道怡萱是他娘給他定下的姑娘。不過他一眼都沒多瞄。只要妻子以後孝順父母,打理好家務,跟爹娘這麽恩愛他不敢保證,但是他會一心一意待她的。
明瑾不知道敏嘉是溫婉已經內定的媳婦。看著這麽漂亮的小姑娘,眼睛都不帶眨的。心裡不由感歎道,這姑娘真漂亮。
江琳見著溫婉笑容可掬,還說學東西再其次,最重要的是身體好。當下心裡頭的忐忑也去掉不少了。剛才江琳見著明睿跟明瑾,九歲的孩子氣度不凡。江琳著重看的是明瑾。這孩子倒是真如梅兒所說,不會虧了敏嘉。錯過了,她這個當娘的可就要後悔了。
溫婉樂呵呵地放開了敏嘉,還沒說兩句話,秋寒走過來跟溫婉說,將軍派人來,請兩個公子去前院。
溫婉心裡好笑,這男人估計是聽到淳王世子妃過來心頭不爽快。所以急巴巴地派人將兩個孩子喚回去了。不過瞧著明瑾的態度,還挺喜歡敏嘉的。這也在溫婉的意料之中。明瑾自小就喜歡漂亮的東西,敏嘉現在都這麽漂亮,長大以後定然是個大美人了。有這麽一個大美人。應該能壓住那小子了。
溫婉笑著讓兩個孩子出去。對著客廳裡的小姑娘道:“你們也下去,大人在,孩子也拘束。”
溫婉的話落,就有人來領了孩子下去了。溫婉這次是讓夢楠幫著招待這些姑娘。夢楠還沒定親,多讓他與這些姑娘接觸,以後姻緣也會順點。
這天來的客人極多,佟世子妃、平國公夫人、三皇子妃……前院溫婉是不知道的,但是後院,溫婉見到有一大堆不認識的。這也幸好夏瑤跟夏影都認識。在旁邊提點著(溫婉都很納悶,這兩個女人不也是不大出門,怎麽都認識)。
蘇真真帶著夢楠過來的。溫婉沒招待他。她在大夫人招呼的那行裡。蘇真真也沒什麽不滿的。身份決定處境。溫婉能照佛好夢楠,她已經很感激了。
夢楠雖然說家裡沒啥背影,但是有溫婉這座硬靠山,眾人也給面子。夢楠本身經過教養嬤嬤自小的教育,規矩禮儀自然是一等一。無可挑剔的。眾人也不敢看輕,與這些小姑娘相處得也很愉快。
溫婉從早上宴客,一直忙到晚上,再回郡主府,全身都散架了。溫婉在沐浴的時候與夏瑤說道:“我現在是寧願批閱折子,我也不要再做這樣的苦力了。”笑了一天,溫婉覺得臉都僵硬了。
夏瑤輕笑,郡主自小就極為討厭應酬。這麽多年來也沒變過。今天見了這些命婦,笑了一天也是難為了:“也就這今天了。”今天見了來訪的大部分貴婦,明日溫婉是不會再去見了。
溫婉躺在浴桶裡:“若不是一天,我才不去做這勞心的事情呢!咳,現在是特別希望兩孩子長大,趕緊將媳婦娶進門。我就徹底的沒事了。”等兒媳婦進門。這些事情就她就可以甩手不幹了。
夏瑤笑著搖頭。郡主當甩手掌櫃的都當上癮了:“郡主,將軍跟大公子跟小公子還沒回來。你看……”
溫婉擺擺手:“白世年隨他,派人去將孩子接回來。”白世年要跟同袍兄弟痛飲通宵她不攔著。她老公自從封爵以後,就如喝了興奮劑,已經不是用走的,而是一直都在飄,飄在半空之中。溫婉準備讓他多飄兩天,高興完了得讓他站到地上。
張義回到家,與張夫人說起了明睿跟明瑾。張義很是遺憾道:“以前在邊城一直都是聽說兩個公子都是人中龍鳳。這些天見到了兩個孩子,越看我越心驚。咳,我們家勇兒那是拍馬都趕不上啊(張義的大兒子)。夫人,你說若是能結這門親事該多好。”不管是明睿跟明瑾,他看了都眼熱啊!九歲的孩子,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見著人有理有度。張義就沒從兩個孩子身上找到半點不妥當(準確來說,明睿達到了,明瑾只能算勉勉強強)。
明瑾再白世年眼裡諸多毛病,但是在外人眼裡,還是非常不錯的孩子的。
張夫人心裡也是萬分的遺憾,這麽小就有這等氣派,等長大了,前程也是一等一的:“不能作罷還能怎麽樣?郡主說的事確實是存在。雖然當年老爺跟侯爺有過約定要做兒女親家。但老爺與侯爺卻也只是口頭說說。要是他兩個孩子沒定親,到時候還能說當初的諾言促成這門婚事。現在卻不成的。老爺,你不知道今日宴會上,我見到了淳王府的大郡主跟國公府的大小姐,兩個孩子就如觀音坐下的玉女。我家女兒比不上的。”遺憾歸遺憾,但是張夫人也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她雖然自認為自己女兒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也不得不承認,那兩個姑娘與侯爺的兩個兒子更為般配。
張夫人這麽說是主要部分。另外一部分,這也是自家親身女兒。現在溫婉明顯不願意結這門親事。上趕著。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家女兒。所以,不管從哪方面,這門親事都只能作罷了。
張義只有深深歎氣了:“說起來,將軍也是好福氣了。以前一直說將軍傻,等著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現在看來,將軍多年的等待還是值得的。”就衝著這麽出色的兩個兒子,再多的等待也是值得的。咳,若是他的幾個兒子之中有一個比得上這兩孩子的。哪怕只有兩孩子一半,他都不憂心了。這麽好的兒子,真是讓他羨慕嫉妒啊!
張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了。現在羨慕的緊,可當初侯爺活得有多艱難。你也是親眼見過的。這就是先人說的先苦後甜了。”當初白世年怎麽著都不娶,背負了那麽大的壓力也不娶戚儷娘,最後戚儷娘無法只能當妾。可是納回家以後也能堅持不與戚儷娘同房,這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的。
要知道,那時候的傳聞傳得有多難聽。連不舉都傳揚出來了。一般的男人誰能忍受得住。就張夫人所知道的,邊城那麽多的二郎,也就白將軍能做到了。也正因為這份堅持,這樣無怨無悔地等待,才打動得了心如磐石的郡主了。也才讓皇上賜婚了。所以說。有非一般的付出,才有得到一般人得不到的福氣。
張義想著當年的事,也只有搖頭讚歎:“誰說不是了。當年的侯爺,我是見著他一次心裡就要難過一次。當年勸了多少回都無用。”當初他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可是將軍而是多快三十的人了,卻連一個子嗣都沒有。眼看著將軍不僅要受著陳阿布的羞辱,還要頂著絕子絕孫的危險。他們這些人誰不勸著將軍啊!甚至費盡心思撮合戚儷娘。可是將軍就是咬著牙不願意與戚儷娘同房。要等著夫人。眾人都以為侯爺孤獨終老的時候,誰知道柳暗花明了。現在也是甜的時候了。
張夫人寬慰道:“這就是個人的緣法了。”付出了很多,得到的也就很多了。張義在夫人的寬慰下,也將這件事放下了。
張夫人見著丈夫將這件事放下了,又說起了朱夫人今天的表現:“老爺,礙於你的臉面,我是帶了她去的。但是下次我是再不帶了。京城不同邊城,若是再這樣下去。以後京城的那些命婦,誰也不會與我們相交的。孩子的婚事都得耽擱了。”張夫人這還是說得輕了。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兒女的婚事都將不順。
張義苦笑:“不帶就不帶了。”說起來,誰讓朱兄救過他幾次命呢!欠下的總想還,可是這命恩怎麽可能還得清的。
溫婉此時也是問起了今天的事,朱夫人的表現讓溫婉很奇怪:“張家是不是欠了朱家什麽啊?”若不是如此。張夫人也不可能帶著朱夫人過來了。這可是極為丟份的事情了。
夏影講了張義是被朱夫人的丈夫救過了,而且救過三次。這裡的人特別講究恩義。所以張義對此人特別關照。也因為如此,這人的官位也會升得比較快。
溫婉搖頭,欠下這樣的恩義最是頭疼。好在白世年沒讓他頭疼的事。是有一個人救過白世年,但是白世年也同樣救過他。算是相抵,不能拿救命之恩來挾恩求報(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膽子)。
溫婉匍匐在榻上,由著夏瑤按摩。這幾天我,溫婉每日都需要按摩後,才感覺舒暢一點。真正的累著了。等家裡的事忙完了,又要開始忙生意上的事。丟下一年,再收拾起來沒三五個月弄不完。溫婉想想,頭就很大。溫婉現在一個字:累。
溫婉聽到說侯爺跟兩個公子回來了。等父子三人洗刷完畢以後,溫婉當著白世年的面,問著兩個兒子道:“明瑾,你爹說張家姑娘不錯,就是今日你見過的那個穿著水紅色衣裳的小姑娘。你覺得張家那小姑娘如何?”
白世年的臉當下就黑了,語氣不善:“你這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做什麽?”白世年生氣不是因為溫婉提起張家的事,而是認為溫婉真的太放縱了兩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孩子做什麽。孩子哪裡發言權。
溫婉心裡嘀咕著,大男人主義。是兒子娶老婆。不問他們問誰:“什麽不能問孩子?這要討媳婦是他們,媳婦娶回家也是跟他們過一輩子。若是不合心意,你打算將咱們兒子吭了不成?”
白世年無語,這應該是私底下夫妻說的話。怎麽能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明睿,明瑾,你們也勞累一天了,下去歇息。明日還要忙呢!”
明瑾看著爹跟娘爭吵起來。很無辜地站在一側。偷偷瞄著明睿。他發現哥哥竟然嘴角含著笑。
明睿看著他爹跟他娘在一起爭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情特別的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爹跟娘當著他們的面吵吵,反而可以看出感情很好。面上都端著。相敬如冰,才可怕。
白世年看著明睿面上帶著笑意,當下閉嘴不開口了。太失策了,竟然在孩子面前跟溫婉吵架。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威嚴何在。想到這裡,很不滿地看了溫婉一眼。溫婉做事都不按照常理出牌。這怎麽著也得給他提個醒啊!
溫婉是打算今天把這個話說清楚了。恩,順便問問明瑾對敏嘉感覺如何。若是明瑾不喜歡,她喜歡也沒用:“明瑾,你們爹想要把今天你見到的張家的姑娘說給你當媳婦,你自己說你覺得那姑娘怎麽樣?”溫婉直接對著兒子問。反正這兩臭小子早就知道媳婦是啥意思。不是叫帶壞小孩。
溫婉根本就沒想過,明瑾是否真知道媳婦是什麽意思。溫婉是經常給明瑾講豬八戒背媳婦,她以前還解釋過,媳婦就是過一輩子的人。以為明瑾就懂得了。
當然,明瑾之前不懂,現在懂了。這段時間明睿想了法子讓人告訴了明瑾什麽是媳婦。恩,還有讓人給明瑾說了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為哪班。讓明瑾以後注意哪些。
明瑾立即拒絕:“不要。那人木呆呆的。滿身的傻氣,而且長得也不好看。我不要娶她當媳婦。我以後要娶個跟娘一樣漂亮的媳婦。”那人連他娘的邊都沾不上,他才不要娶了當媳婦呢!媳婦可是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一定要娶個漂漂亮亮的媳婦。
溫婉聽了哭笑不得。這臭小子,就是個好顏色的。人張家孩子是安靜,哪裡就木呆呆的呢!而且張家的姑娘雖然說不是個大美人,但長大肯定也是個清秀的姑娘的。哪裡就差了。
白世年氣得面色發黑,還沒待訓斥的話出口。明睿出聲了。
明睿幫襯著明瑾:“爹,明瑾說的固然有不對。但是張家的姑娘真不適合。爹。你不知道,今天娘不過是看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都打了一個冷顫。這姑娘的行為不是膽子小,就是沒見過世面。爹,這樣的姑娘娶回家當媳婦,能幫著我們管家嗎?能與外面的人應酬好嗎?爹。這樣的媳婦娶回來,到時候累的就是娘了。娘,我們兄弟肯定是要娶世家名門的嫡女。”明睿是就事論事,張家的姑娘若是要配給明瑾,那就是活活坑了明瑾,他第一個不答應。
明睿的話,讓溫婉哭笑不得。不過聽了明睿的話,溫婉在心裡琢磨著這小子對怡萱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呢!難道認為只要合適當他媳婦就成?誰都無所謂。溫婉想想,還是認為應該找個機會與明睿談談。
白世年一腔的火氣,瞬間就被明睿給澆滅了。本來白世年也只是抗議溫婉剛才的行為太失策了,太慣縱兒子了。並沒有別的意思。明睿是注定要娶名門貴女的,因為身份注定了。但是明瑾嘛,若是沒有溫婉這層關系,張義的女兒也配得上的。但溫婉已經明確告訴他,明瑾以後肯定有個爵位的,而且很可能是世襲罔替的侯爵。大門大戶的當家主母要求很多,張義的女兒的層次就不夠了。
這也是這個朝代的關系。嫡長子繼承家業,是未來的當家人,嫡長媳是未來的當家夫人,自然是慎之又慎。但是次子卻不一樣,等到了年齡分出去,自立門戶了。這也是白世年當年想讓溫婉反悔的有一個原因。只是他家情況特殊。現在早熄滅了這心思。
白世年的火氣消了。心裡忍不住搖頭。他家兒子真的只有九歲。他怎麽看怎麽感覺兒子好像二三十歲呢!說話老氣橫秋的。
白世年心裡腹誹。溫婉到底是怎麽教導孩子的啊!老大教導的這麽聰慧,讓他這個當爹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太鬱悶了。咳,兒子太妖孽了也是讓人難受啊!
明瑾立即聲援老哥“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過十年我就要娶媳婦了。娘,你得給我選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媳婦,還要跟娘一樣賢惠,能乾的媳婦。”
明瑾這時候對媳婦的概念不是特別的深。但是他知道媳婦是陪自己一輩子的人。還可以幫著自己孝順爹娘的人(明睿說的)。至於要求,在明瑾的認知力,他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將來媳婦的樣貌絕對不能差了娘的。還得跟娘一樣好。
白世年當下瞪著溫婉。一個兩個都順著這個小子,怎麽能不無法無天。當他這個爹是做什麽的。還有。溫婉到底平日裡教的孩子什麽呀?亂彈琴。
溫婉對於白世年無聲的指責半點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說道:“這是關系他們一輩子的事,肯定要問過他們才成。”
明瑾晃著腦袋說著“這不是娘說的,這是我自己想的。爹,皇帝舅公以後會給娶一個非常漂亮非常漂亮的媳婦的。爹,我可不要娶張家的那個姑娘。那姑娘真不好看。”明瑾不敢直接說張家姑娘太醜,若是這麽說,鐵定一頓罰。
明睿聽了呵呵直笑:“明瑾,淳王府的大郡主。就是娘給你說的媳婦。她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明瑾眼睛一亮:“真的。娘,是真的嗎?”他記得那姑娘長得真是漂亮,跟小仙女似的。他真的很喜歡。
明瑾與明睿一唱一和,白世年的臉黑得跟鍋底一般的難看。呼吸都比以往粗了。
溫婉好像沒見著,叫來了夏瑤帶了兩個孩子出去。等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溫婉做到椅子上。
白世年是忍了又忍。才沒當著孩子的面發脾氣。孩子走後,溫婉又如沒事人一般,白世年再忍不住了:“平溫婉,你往日裡到底教的孩子什麽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然能由著孩子自己在那胡言亂語。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呀!”縱得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溫婉看著氣得臉紅氣粗的白世年,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了:“我是沒教好。現在你回來了。你可以將他們教好。”溫婉什麽都沒跟孩子說過,是孩子自己知道的。特別是明睿說的世家名門之女,她提都沒提過。但是這些溫婉也不好對白世年說。雖然眾人都知道明睿早熟,但是明睿很多地方表現得與眾不同。眾人一致都認為是她教的。溫婉也從沒否認過。溫婉應承下來無非是不想讓明睿被懷疑了。這些年,溫婉為明睿的出位表現不知道兜下了多少的事。也因為如此,沒人懷疑過明睿的妖孽。
好在溫婉一會背著明瑾。經常與明睿聊聊天。母子兩人單獨聊天,外人也不知道聊什麽。所以明睿的很多出位的表現,在夏瑤他們幾個的認知裡,也都認定是溫婉教的。在眾人的認知,溫婉是最變態的。相比,有個比較變態的明睿,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
白世年被噎了,不過很快說道:“成,我教。孩子以後我來教,但是你不能縱容他們。更不能為他們說情。特別像今天的事,決計不能再發生了。”
溫婉輕笑,還需要她說情:“你放心。你就是讓他們脫一層皮,我都不在邊上說一個字。”說完溫婉回了臥房,將頭上的發釵取下來。
白世年見著溫婉不理他,自己鑽床上睡覺去了。當下也不知道如何了,媳婦兒子一條戰線,就他單獨一人支撐著,三比一,很難弄的。好在白世年只是想嚴格要求兩個兒子,以後成才,成大才。沒有如其他一些父親,必須兒子百分百服從自己。不準兒子挑戰自己的權威,雖然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坦,但是倒也能接受。
白世年松出心頭的鬱氣,正準備睡呢。溫婉鑽到了他的懷裡。笑眯眯地說道:“傻瓜,若是明瑾不喜歡敏嘉,我也不會強求的。兒女婚事在門當戶對的前提,也都讓孩子自己中意。若是強求,以後孩子過得不好。當父母的都得跟著糟心。”
白世年其實已經想通了,但是今天溫婉可是挑戰了他這個當父親的權威,說話不算話。所以不吭聲。
溫婉察言觀色很厲害,當下就瞧出了白世年的心口不一。但是她還是笑著說道:“老公。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當年你為了等我,可是一等就是十四年呢!多少人勸你,你都不聽。我也希望兒子以後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妻子,夫妻恩恩愛愛。我們當長輩的也安心。”
提到當年,白世年惱怒地瞪著溫婉:“你還好意思說當年。當年你竟然騙我說,你是青兒。明明好好的,還故意見我說青兒死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狠心的女人。”在邊城的那六年,他過得有多煎熬啊!所以說,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
溫婉呵呵傻笑。見著白世年滿腹的怨氣,主動勾搭。任由為所欲為。不過白世年也知道溫婉勞累了,滾了一回床單就饒過溫婉。
侯府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大管家將帳冊交給溫婉。溫婉讓下面的人查看。做好了表給她送過來。*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溫婉正準備開始工作了。這廂梅兒親自上門來了。
梅兒一見著溫婉,急急地問道:“溫婉,我聽說白世年曾經跟張家還有鮑家有過婚約,以後要跟他們結為兒女琴家。溫婉,這事是不是真的。”張家跟鮑家都有女兒,鮑家的女兒雖然只有四歲,跟明瑾是差了點。但是生死之交嘛,差個幾歲也沒關系。但是與他們家跟王府關系大了去。
溫婉有些奇怪。夏瑤在邊上跟溫婉說著,京城裡流傳著說白家跟張家與鮑家以前有過婚約。這事好像是在一夜之間流遍京城的。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溫婉,卻不知道:“很多年前白世年與他們一起喝酒時開的玩笑話。玩笑話怎麽能當真。”當事人願意當真就當真,不願意當真自然也就不當真了。
若是溫婉不願意。當日滿月宴上的話,一樣可以當成玩笑話的。所以,梅兒才著急上火。不管如何,白世年若是真親口說了,這關系可就複雜了。
夏影過來。走到溫婉耳朵邊上嘀咕了一通。溫婉面色一下就冷了。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算計她。
梅兒見狀有些擔心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折損你跟侯爺呀?”瞧著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樣明擺著是衝著溫婉跟白世年去的。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白世年一個不講恩義的名聲是一定要背負的。
溫婉臉色立即恢復如常,輕笑道:“無妨。”
梅兒見著溫婉不在意,倒也放了心,但還是忍不住叮囑溫婉道:“也是你們家最近風頭太盛了。你們得悠著點。別讓人抓了把柄。”梅兒不擔心其他,就是擔心風頭太盛,惹了皇帝的眼。
溫婉一點都不在乎:“沒事,你放心。現在弄出這個事也不算是壞事。只是汙了點名,不妨礙的。”做臣子的有汙點,不是那麽完美,反而會讓皇帝安心,臣子也就更安全了。不過要讓白世年受委屈了。咳,也不知道白世年會不會生氣呢!
梅兒卻沒溫婉這麽樂觀,來之前她跟丈夫談了這個事情。梅兒轉告了羅守勳的話:“溫婉,神武侯是這三十多年唯一一個憑借軍功封侯的人。加上你們那十天十夜流水席的陣勢,往來的都是軍中的將領。以後還是小心些,省得犯了什麽忌諱都不知道。”
溫婉輕笑,其實有的該忌諱,但是過於忌諱又顯得心不誠。這個度一般人很難把握,好在溫婉對皇帝很了解。能掌握這個分寸:“該鋪張的還是要鋪張。要不然,這會就悠著起來,讓人看了更不定說什麽呢!不用擔心,我心裡有分寸。等過了這關卡,再慢慢籌謀以後該如何。”要是現在就收斂了所有的風頭,那也太假了。反倒更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白世年不是她,她可以低調隱忍,白世年不需要。白世年張揚一些反而會更好。
梅兒還沒走。江琳就過來了。丫鬟請了江琳到小客廳。江琳見著小客廳的布置也非常簡單。東側橫設一張炕桌,桌上磊著茶具,桌子下有四張石墨椅子;臨窗旁邊放著幾張椅子,搭著撒花倚搭,看著那樣子就知道特意用來招待客人坐的。
溫婉與梅兒聽到江琳到了,立即過去見人了。江琳見著溫婉愣了一下。溫婉現在穿得非常的簡單,寬松簡單的家居服。頭髮上則是什麽都沒戴。簡簡單單的。
江琳過來是說敏嘉的事情。上次江琳已經依據了溫婉的意思,帶了敏嘉過來。現在她也是要一個說法了。反正名聲早就出去了。現在過來要個說法也正常。
江琳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是希望得到溫婉一個準確的答覆。若是不願意,就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若是願意,那最好是定親。若不然她心裡不踏實。爹是不負責的爹,但是她這個當娘得為女兒打算。不能跟女兒那個不負責任的爹一樣,坑自己的女兒沒二話。
溫婉對此很能理解。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她自私了。若是自己女兒被人這麽對待,恩,早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現在人姑娘的娘要來說法,她自然是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溫婉站起來說道:“你們兩人先在這裡說說話。我去去就回來。”溫婉得問過明瑾的意思。若是明瑾同意了,那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梅兒望著江琳。梅兒是不擔心溫婉毀諾的。他們一家的交情,溫婉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明瑾跟敏嘉的婚事,溫婉本是有些不甘不願的。
屋子裡沒其他的人,江琳才說道:“怕是郡主知道了神武侯爺是有這個意思。郡主不滿意張家,所以才會讓我帶了敏嘉過來。”
梅兒四兩撥千斤:“這不挺好的。明瑾那孩子你也瞧了,滿京城也找不著這麽好的孩子了。難道明瑾還虧了敏嘉。”
江琳苦笑:“孩子是好,但也要能成才是。”
梅兒見狀笑著說道:“放心吧!溫婉能開口讓人帶了敏嘉出來,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誇讚敏嘉這孩子,就是下了決心。不會有問題的。”敏嘉是完全符合溫婉提的那些要求,那天她還瞧著明瑾人忍不住多看了敏嘉一眼。什麽條件都全了。溫婉不可能反悔的。
江琳心裡想著:“但願了。”
江琳以為溫婉是要去找白世年商量。到底白世年也是一家之主,跟白世年商量一下也是該的。
溫婉去找的是兒子,不是白世年。溫婉是去問明瑾的意見了。本心來說,溫婉也希望明瑾答應。若是明瑾這邊不答應,她就只能請江琳暫時不要對外公開。若是江琳不同意,溫婉很擔心,白世年迫於外面的輿論加上兄弟情份,到時候鐵定是要答應與張家的親事。溫婉微微歎氣。男人呀,跟女人想的永遠是不一樣的。
明睿跟明瑾出來,明瑾的眼睛還在遊廊上的那隻畫眉鳥上。畫眉鳥的叫聲明亮清脆,加上畫眉鳥也好看,明瑾很喜歡。
明睿笑著沒說明瑾。
溫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兩兄弟說了一遍:“明瑾,你若是不記得敏嘉長什麽樣。我就讓你再見一面。若是你記得敏嘉長什麽樣,那你自己覺得如何?能當你媳婦嗎?”溫婉覺得孩子已經這麽大了,也該能為自己拿主意了。恩,雖然早點,但也是為形勢所逼。
明睿對於她娘的前衛思想,除了佩服還是佩服。誰家兒子娶親要問過本人的。都是父母定下來的。
明瑾自然記得那個漂亮得很畫上小仙女一般的姑娘了。昨天他就已經表明態度了。這回更是急急說道:“娘,我願意。我願意娶她當我的媳婦兒。”他以後會娶一個漂亮的媳婦。那漂亮的小姑娘以後一定會長成一個大美女的。
溫婉見著明瑾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以前還不知道媳婦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就喜歡聽豬八戒背媳婦的故事,現在說起自己未來的媳婦,著急上火的:“娘跟你說,你答應了,那娘就跟淳王府定下這門親了。明瑾,以後長大了娶了人家姑娘,就一定要對人家姑娘好,不能讓人家受委屈。男子漢大丈夫,要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人。若不然,娘到時候收拾你,恩,讓你哥哥幫著一起收拾你。”溫婉對於明瑾這個性子心裡有點底。這小子很有花花公子的潛質。別的當娘怎麽對待兒子她不知道。但是溫婉很不希望自己兒子以後見一個愛一個。就算他真花心,溫婉也想要約束他。若是萬一明瑾將來真的一定要納妾什麽的,也必須保證家的正妻絕對的地位。溫婉最是厭煩那些男人因為寵愛那些妾室雲雲,最後導致夫妻同床異夢,兒孫也各種的問題。當然,這是溫婉做的最壞的打算。本質上明瑾還是個很乖巧很孝順聽話的孩子。
明瑾很少見到溫婉這樣嚴厲的神情,當下面露猶豫。低著頭好好地想,想了好半天磚頭問明睿:“哥,你娶了媳婦以後會如何?”
明睿輕笑:“自己的妻子,自然要好好愛護,不讓她受委屈,要一輩子對她好。”他做不到與爹那樣對娘這麽深情。但是他也會好好對自己的妻子,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明瑾再認真想了下:“好。娘,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好好對敏嘉妹妹的,不讓她受委屈,不讓他難過,也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溫婉無語,敏嘉怎麽就成了你的敏嘉妹妹的:“成,娘相信我們家明瑾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失言。”
這個承諾,在將來,讓明瑾如同孫悟空頭上戴了緊箍咒一般,一個不好就要讓他娘念叨,他就只能老老實實。讓明瑾鬱悶得相當多年。
兒子答應了,溫婉自然也應許了。
溫婉這才回轉頭看著明睿。明睿忙說道:“我都聽娘的。 ”怡萱這小姑娘還成。符合他擇妻的要求。
溫婉這才舒心。回去對著江琳說著她答應了這門婚事。但是條件還是那個條件,必須十五歲以後才能定親:“當初說了十五歲定親,那就十五歲定親。你放心,這個承諾有效的。就算我……”
梅兒立即一下打斷了溫婉的話,不讓溫婉將下面的話說下去:“阿琳又沒說不相信你。你好好的咒自己做什麽呢?也不怕不吉利。”溫婉既然答應了,還當著她的面答應了,那就沒有問題了。
溫婉輕輕一笑,她哪裡會詛咒自己。誰沒事會好好詛咒自己。不過溫婉也沒接下去說了。
江琳聽了心裡頭的石頭也放下來了。雖然她的女兒是有封號的郡主,不愁嫁,但是背負了這麽一個名聲終於是不好。而且她是真心覺得明瑾是個不錯的孩子,雖然沒有哥哥那麽好,在同年齡段是數一數二了,再說嫁在京城還能隨時見得著。所以,江琳內心還是希望這門婚事成的。要不然當日也不會帶著女兒過來了。
三個女人,又說了一些話。一直到夏瑤過來在溫婉耳朵邊上說了兩句話。兩人笑著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