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僅膽子小,而且不相信人。如果這次,郡主直接跟皇上說,思月郡主想要謀殺她,那思月郡主哪裡還有現在的風光。如今在皇宮裡,思月郡主得皇寵,郡主卻要躲在這山莊裡,還要裝成沒事人一般。就算不跟皇上說,也沒必要跑到莊子上來,可以住到王府裡去。
她是真的不明白,郡主到底在想什麽。如果說郡主是信不過宮裡出來的人,她還能理解。畢竟皇宮裡出來的,還隔了一個賢妃。可是郡主連皇上,連王爺都信不過,連她都信不過,她就覺得匪夷所思了。皇上跟王爺對郡主的好,誰看不出來。如果她要害她,她還能活到今天。不明白郡主到底在想什麽。
而且她是真不知道郡主到底在顧忌什麽,她進養和殿從來不帶著自己進去。她隻得送到殿外,就讓她在書房那邊等著。如果不是這樣,上次也不會被思月得逞。可是吃了一次大虧,郡主仍然不記虧,還是不允許她跟著進養和殿。上次要不是她反應極快,估計現在郡主還躺在床上呢!她心裡真是想不通郡主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她想害她,還用等現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怎麽都想不通,但是這事也不好說什麽。不過想著在身邊的人,郡主最信任的也是她,心裡才稍微平衡一些。至少雖然郡主不會事事告訴她,但是該知道的她都會知道。辦事什麽的也從來沒避著自己。也許這樣。是郡主自己有考量吧。她隻盡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溫婉並不知道夏影所想,就算知道也不會去解釋的。有些事情,該避諱的就必須避諱。就好比上輩子她做為一個部門最高的領導,除非是有事,其他時間她的辦公室外人是不允許進去的。
不要說作為皇帝,一個國家最高的統帥。他可以寵你可以疼你,但是你必須要有分寸,有的事情都是有底線的,不是自己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小或者不懂事都不是借口。再說皇帝的養和殿又是辦公的地方,要是出了一點什麽差錯。就夏影這個脾氣跟性子。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誣陷到夏影身上。到時候不僅給她惹禍,說不定還得栽贓到鄭王舅舅那裡。雖然她成不成舅舅助力,但是也不想拖她的後腿。
至於說誣陷她,溫婉是從來不去想這個問題。她對這個不感興趣,也從來不去翻皇帝的奏折。在皇帝不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進養和殿。想要誣陷她,也逮不住把柄。最多也就用之前那些齷齪的手段。
至於說對皇帝對鄭王的不信任。她對皇帝是不相信的,存了三分防備。她對皇帝的處事方式看不透。而且有一種直覺,她覺得好象所有事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可是他卻能淡然看著事情的發生,好象不知道一般。就比如這次。她感覺皇帝應該是知道她是被謀殺的,但是。皇帝卻並沒有任何的措施。如上次一樣,仍然疼著思月。這樣的人,讓她害怕。起了防備之心,也正常。
至於說鄭王,倒沒有說防備,只是她到底是成年人的思維,沒想著要求了鄭王幫她討回一個公道。再說鄭王舅舅自己處境都那麽艱難,還是不給他找事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雖然這次沒有證據,但是那些話已經出了口。皇帝外公知道,心裡有個數就成了。其他,她也不指靠。那個地獄一般的人。還是能離一天,少接近一天是一天。至於說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能出來透透氣,就好好過兩天舒坦的日子,先享受好現在的生活。
溫婉這日看著外面的風景獨好,突然來了興致。讓人取了畫板過來,準備畫一副寒冬圖。在紙上勾勒出一條粗一條細。
夏影看了好一會才問道“郡主,你這畫得是什麽啊?”
溫婉給了她一記白眼,沒眼力見的女人。這是什麽,當然是畫了。夏影看著溫婉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
溫婉很是不滿地怒瞪了她一眼,她的水平也不差好不,憑什麽要譏笑她呢。
好記得當年剛剛回溫家的時候,奶奶很是看不上她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樣,也對她粗野的舉止很是惱火。於是最先給她請了四個家庭教師:禮儀、畫畫、鋼琴、書法。可她天分不高,最後學有點成的是禮儀,書法勉強過關,畫畫是被老師評為沒天分不努力。不過,後來有了老師的悉心教導,她現在的繪畫也是有著二流的水平的。
雖然只有二流水平,溫婉也只是盡興,她又不用做大畫家,也不用靠這個揚名或者賺錢。後來老師指導了一段時間,水平有了很大的進步。溫婉心裡哼哼,呆會畫完以後,就知道自己沒眼光了。
夏影就看著溫婉這三三兩兩,一會粗一會細,一會深一會淺得在畫紙上亂塗。沒想到,沒多會,一坐巍峨的山峰躍入眼簾。夏影看著那畫,再見著溫婉看也不看她一眼,低著頭笑了。
溫婉看著自己不凡的手藝,特別的高興。就憑這畫,再也不會有人說她沒畫畫細胞了。估計連老師看了都要讚歎兩句,進步不少了。溫婉很滿意,也決定回去讓師傅裱起來,掛在她的書房,以示鼓勵。別人不懂欣賞,自己懂得欣賞,這可是藝術,抽象派的畫。
溫婉一向是一個很惜福的人,也是一個能自娛自樂的人。在溫泉莊子上的日子,她過得很愜意。每天下下棋,寫寫字,再吹吹笛子。實在無聊,就給讓取了畫板,進行她的抽象派畫法。
讓一邊的夏影看了不知道是該讚歎呢,還是該歎息。郡主不該生在皇家的,該是生在那種百年書香門第之家。也或者說,郡主不該為女兒身的,要是男兒身,那一定會是一位賢名遠播的隱士。可惜了。
皇帝得了溫婉在溫泉莊子上快活似神仙,心裡說不出的怪異。這個孩子,原來,是真的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本來想讓她回來,可想著王太醫的話,還是讓她在那呆著好了。等過了這緩和的時間,適應了就好了。在現實生活之中,通常是不以人的意識所定的。該走的路,必須要走下去。逃避也是逃避不脫的。
“郡主,鄭王來信催,請你回去。”夏影拿著信件,溫婉看都不看,讓給丟一旁去。有什麽好看的,回去京城又冷又不好玩,還勾心鬥角的,老被人算計,煩人。
哪裡有這裡好玩,舒服,暢快。每天起來打一通拳,出了汗泡溫泉,然後想做什麽做什麽。晚上泡一通溫泉再去睡覺,睡得賊香乎。沒什麽煩惱,不需要去顧忌這擔心那,也不擔心被陷害冤枉,多愜意的人生。才不要回去。
不過溫婉知道,在她來莊子上的這一個來月。鄭王妃跟趙王妃帶著大大小小的人全都搬到京城裡來了。全部都是大遷移過來的。也就意味著,皇帝是真的打算在趙王跟鄭王兩人裡,挑選出一位儲君出來。
趙王妃出身顯赫,乃是真正的名門貴女。祖父是封疆大史,現已退出政壇,父親也是封疆大史,大伯父也是一地方任上為要員。躺兄弟自己兄弟都出仕在朝為官,家裡人才備出。
跟趙王妃比起來,鄭王妃的家地就要差許多。鄭王妃的父親也是一位從二品的官員,家族也是數百年的書香門第之家。只是鄭王妃的母家,郭家,族中只有她哥哥考中進士出仕,職位較可,其他都是通過關系等進去的,都是一些芝麻綠豆官。不說給鄭王助力,不牽連拖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好在皇帝雖然偏心,但也沒偏很多。家世雖然比趙王妃的差些,但是兩位王妃無論品貌,才學,賢德,都是不相上下的。也估計著,當初皇帝真的是重心放在了趙王身上了。
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鄭王妃接連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都養活下來,只是小女兒卻是沒養活。到現在為止,鄭王有九個兒子,其中世子才學尚可,性情也憨厚。其他兒子之中與一個側妃生的,排行老五是個非常的出色的孩子。
而趙王妃,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夭折了一個女兒,小兒子身體還不好,總是生病,算是一個病秧子。趙王的子嗣到現在,只有四個。嫡子身體不好,另外三個兩個是侍妾生的身份低了一等,剩下那個是側妃生的身份尚可,可是才學卻又平庸人也不機靈木納得很。這是讓趙王最為惱火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不是不努力,可是這種事情,還真得要看天意。這也是趙王在溫婉出現之前,唯一輸給鄭王的地方。
溫婉與鄭王的關系對很多人來說很敏感。但舅甥兩人卻是感情親如父女。現在鄭王妃回來了,按說溫婉作為一個晚輩,她也應該回去見見她的舅母,再加上催她回去的信件那麽多。
就連身邊的人也勸了好幾回。不過溫婉還是窩著不動。一回去,就煩人。肯定逃脫不開被算計,還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