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也不看他,自行走了。溫婉給自己定義是,要做一個目中無人,高高在上,傲視眾人的孤僻世家才子。這樣露陷的概率就大大減少了。燕祁軒看著這位表弟譜這麽大,非但不生氣,反而充滿了神奇。王府裡,那些人誰不把他的話當成一般,就連身邊的朋友也都是他說什麽是什麽。這會這個家夥,譜比他的還大。
燕祁軒領著溫婉到了她這會暫時需要落腳的院落“這就是你住的院子,你進去瞧瞧,我母妃可是自從知道你來了以後,讓人精心打掃布置過,連我父王都過來看過點頭說還好。裡面可是布置得非常的好了。當然,要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告訴我,我讓人重新給你整治過。”
溫婉看著,哪裡要這麽麻煩的。不過對於她住的院落,跟著燕祁軒住的院落離得不遠,心裡閃現出疑惑。不過這會倒也沒想那麽多,跟著燕祁軒進去。
見著院子並不算大,也就五間屋子。院子裡種了芭蕉、杏樹,搭了花架子。花架子下面放著一個白玉大圓桌,四隻石凳圍繞著。看上去,非常地清雅。
院子的格局,很好。她走了進去。見著門欄窗戶,皆是細雕新鮮花樣。可是再望著屋子裡的家具,溫婉囧了。
紫檀雕花千工床一張,上面雕刻的花色樣樣倒也古樸,不花俏,上面掛著祥雲藍絲鮫綃紗帳子。床前紫檁木鏍鈿鎏金包角的立櫃、窗邊兒擺著的軟榻、一張紫檀畫玻璃五屏風;床腳放著一紫檀雕花洋玻璃大插屏鏡;還有紫檀桌上放著的雙耳銅香爐西周鏤空雙耳鼎,這會裡面正燃燒著百合香料,屋子裡彌漫著淡淡的香味。還有旁邊當成布景的紅碧瑤玉堂富貴盆景、金點翠紅白瑪瑙桂花盆景……
炫富啊,溫婉看著菲腹不已。這哪裡是住的地方,她看著感覺就像是走到了古董店裡一般。擱在現代。就這屋子裡的東西,價值好幾個億了。咳,有錢人呀!難怪總說她的家是鳥窩了。兩一個客院都布置的這麽富貴的。
溫婉看完了臥房,就去了旁邊的書房。西邊是臥房,東邊就是書房了。進去。看著雖然布置比她的書房富貴不少,但是,比她的臥房可是節省了不少。不過。裡面的一些東西,還得換掉,太亮眼了。有些東西亮眼倒無所謂,在皇宮裡。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但是卻太擁擠了,溫婉還是比較起來寬寬松松的。看起來爽利。
“主子,我是王爺派人伺候主子的。我叫冰瑤。”一個穿著一身靛藍衣著,長相平平,也是那種扔人堆裡找不著的。年紀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溫婉看著這個丫頭,就奇怪了。為什麽派到她身邊的人,長相都是那麽普通的呢?她很想身邊有幾位美人看著賞心悅目啊!為什麽總是派著姿色平平的女子到身邊。溫婉看著她平和的神情,對著她筆畫著,意思是誰派你來的。
冰瑤看得懂溫婉的手勢,笑著說道“少爺,是淳王爺派我來照顧少爺的。希望少爺不要嫌棄才好。”
溫婉撇嘴。估計著是外公或者舅舅派人的,要不然,怎麽可能還特別聲明說是淳王派來的。要說也該說是王爺或者王妃派來的,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也很可能是他故意落的錯詞,讓她心裡有個數。溫婉想到這裡,再望向這個丫鬟,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溫婉眼睛閃了閃。估計這人,應該是外公派來的,而不是舅舅派來的。原因很簡單,一看這人低眉順眼,就比夏影高出一截。薑到底是老的辣。從一點細微的地方,就能看得出來。
溫婉一間一間房間看過去。五間房間,兩間為她的臥房跟書房,一間淨房,還有兩間是給丫鬟住的。不過溫婉不打算多要丫鬟,身邊有兩個人伺候著就夠了。再看著剩下的三個丫鬟,有些膩歪。呆會見著淳王反映一下這個情況。讓他把人帶走。人越多,暴露得風險就越高,她可不要自己這麽費盡心裡出來,沒兩天就回去。
溫婉見著這會人正多,想著反正閑著就是閑著。乾脆吩咐開來,把書屋裡她用不著的擺設,先放到一間沒住人的屋子裡去。臥房反正也是只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用,書房可是長時間呆著要用的地方。
溫婉正在指揮著,才發現她忘記一件事了。人家的世子大人不在了,這才回想起來這家夥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溫婉對於淳王的態度很奇怪,怎麽沒一點身為主人家的自覺呢,就讓他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兒子來招待他,還把兩人安排住得這麽近,也不怕男女授受不親。這點,實在是太怪異了。雖然如今她也才是十歲,她並不介意。但是理論說不通啊!這淳王打的什麽主意。溫婉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淳王打的主意是讓她教導這個漂亮小子。
正想著,燕祁軒換了一身裝束走了進來。溫婉見著他穿著一身華貴的墨色錦服,更是襯托得白皙跟冰雪一般好看。溫婉忙轉了頭。讓自己別看,省得又以為她有什麽不好的心思。
“好了,帶你去鬧市玩耍,也讓你見識見識京城的風景。比江南可要繁華多了。不要以為江南就是最好的地方,跟京城比,那其實就是旮旯角落裡。”燕祁軒見著溫婉聽到她的話,眼睛都不眨的,認為溫婉不知道京城裡的繁華,聽得入神了。
溫婉看著燕祁軒,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個傻子。他這樣不尊敬的神情,他也不生氣。哪裡知道,淳王早就跟燕祁軒打好了招呼,說溫婉從小被人孤立,性子有些孤僻,很難跟人相處,讓他多多忍讓一些。不要跟他一般介意。當哥哥,就該要有當哥哥的樣子。還允諾等教導好了,就送燕祁軒最想要的東西。反正只要教導好了,他父王有能力辦得到的,都答應。
溫婉是不想跟燕祁軒多扯廢話,不過燕祁軒看著溫婉一張黑黑的圓臉鼓鼓的,覺得特別的好玩。
溫婉很生氣,決定不理這個家夥,別扭的破孩子。呆會他自己出去逛,不要他帶路都成。可是淳王有交代,燕祁軒不敢大意了。於是也不管溫婉的不願意,拖著拽著別扭的溫婉去鬧市。溫婉本要坐馬車,燕祁軒給拽到了馬房了。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坐什麽馬車,騎馬。還是你不會騎馬?”溫婉聽了高興之極。騎馬她會點基礎,能保證自己不會摔下來,慢慢騎還是沒問題的。去馬房選了一皮棗紅色性情溫和的母馬,騎上去,倒是騎得順當。
燕祁軒對溫婉的行為,覺得怪異之極。但既然願意騎,總比坐馬車出門好了。要不然他也跟著得坐馬車,出門還不得被人笑死。
淳王得了消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誰再說這個家夥是個膽小謹慎的,他非跟他急不可。要是個膽小謹慎的,沒學過騎馬竟然敢騎馬出去,不想活了,瞧著這作派就知道是個再膽大包天不過的主。
“王爺不用急,我瞧著公子騎馬雖然說沒世子爺的好,但也應該是學過。騎得穩當當的,王爺不用擔心的。”大管家說道。
淳王等聽到好象有點基礎,讓侍衛小心保護。可不能出事,否則自己可就得倒大霉。淳王突然有些後悔接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立即奔赴皇宮,向皇帝報備差事去了。要溫婉出事了,他絕對得跟著倒霉。淳王現在非常懷疑之前自己的決定,會不會那丫頭非但帶不好燕祁軒,反而會被燕祁軒給帶壞了。因為外面的世界,可不比閨秀之間的那些玩意。萬一迷了眼,反而被祁軒帶壞,那就糟糕了。
溫婉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出來, 以前要出來,還得帶著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面紗。古代就是不好,這十歲大的孩子,被人看了還能怎麽著啊!這天恰逢是趕廟會的日子,街上人群簇擁,熙熙攘攘。就看見街市上布滿了琳琅滿目的小攤鋪。攤位上擺滿了假面,戲劇木人,空竹,九連環,走馬燈,撲撲燈等小玩意,令人應接不暇。
賣東西的小販們伺機而動,在摩肩擦踵的人們中間穿行著,兜售著他們的貨品。手藝人也不愁沒有生意,無論是捏泥人的、吹糖人的、賣糖葫蘆的、賣年糕的、做風車的……,攤子上都是人,熱鬧得很。
這還是溫婉第一次這樣出來玩。以前要不就躲在馬車裡看,要不就是晚上來。晚上跟白天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遠遠看,也沒有近看那麽有意思。溫婉仿佛鄉下人見城,看什麽都稀奇。燕祁軒看著溫婉的樣子,很是不屑。這黑木炭,就知道裝。
看著喧鬧的街市,溫婉心情突然雀躍起來,看見有一個人在捏小泥人,捏的活靈活現的,跟攤子前等待的人是一樣的。看了非常喜歡,走上前去,也讓捏個跟自己一個一模一樣的。真好玩,以前怎麽就沒見到過了。所以說,還是當男子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