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在一邊以溫婉的語氣罵道:“你這個笨蛋,你這塊掛飾,買他這樣的店買十幾家都有余,你錢多地沒處花,都給我吧!”
燕祁軒不屑地說道:“我要他們這家破店做什麽,而且這種小東西,家裡有的是,不缺這麽一個。走了,不就一小東西,值得你這樣。你想要,我明日送百八十塊給你。”
溫婉看跟他說不通,懶得理他,扔了一塊碎銀子在桌子上,把他的掛件放自己袖子裡,自行出去了。
燕祁軒看了敖敖叫:“你有銀子做什麽不早說。”
溫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白癡。”
“你竟然敢罵我白癡,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要再敢罵,我揍死你。”燕祁軒氣急敗壞地大聲叫囔著。
冬青反唇相譏不是白癡是什麽,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白癡加笨蛋。燕祁軒氣得暴跳如雷,卻又不敢真動手打溫婉。要是父王知道他打了這木炭,肯定得關禁閉,面壁思過。他這幾次被抓甚至被關,他算是從中看出了門道。父王很看重這個黑木炭,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燕祁軒一回到王府,自己生悶氣去了。
溫婉則看著雞血玉鐲,喜顛顛的。沒想到買了這麽好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可遇不可求的。回到房間裡,沒其他人。套在手腕上,還是大了點,等以後,就可以戴出去炫耀炫耀了。冰瑤看著他那孩子樣子,不由笑了出來。
溫婉忙呼完了以後,繼續跟著冬清學習腹語。只會幾個字,真的不是很方便。而且,兩人說話的聲音,也是有點區別的。好在冬青的造詣非凡,能順著她的腹語的聲音來。要不然。早穿幫了。雖然如此,他也是能少開口就少開口。準確來說,基本不開口。
可惜,這個東西也不大好學。冬青看著溫婉的樣子“公子,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學了好多年才有現在的這水平呢!。”溫婉才不聽他的安慰。一個人關書房裡,到了很晚才回臥房睡覺。
“那畫真的是假的嗎?你真的能鑒賞得出來。”淳王得了消息,急匆匆地來問溫婉。溫婉點了點頭。轉而疑惑地望著。這麽點小事也值得他這麽大驚小怪的,至於嘛!
“這事,都在行內鬧得沸沸揚揚,你可真行。四寶齋可是京城裡最有名望的古董店。他們的少東家安南世子得了你的話。請了三位大畫師一起鑒定,三位都說是真畫。人家還打算拿那畫做鎮店之寶。你就等著賠一萬兩銀子吧。“淳王第一次看溫婉就要做賠本的生意,幸災樂禍了。他還從來沒見過溫婉做虧本的生意。
“你要失望了,那畫確實是臨摹的。真的畫之前我見過,在皇帝外公的珍寶庫裡。”她可沒那麽大本事發現那副畫是假的,那畫畫得那麽好,要讓她鑒定的話也鑒定不出來。不過很巧的是,溫婉正好在皇帝的私庫裡,見到過《雪景寒林圖》。皇上的私藏裡的那肯定是真跡了,難道還有人敢冒欺君的罪哄騙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罪過了。所以。那副自然就是假的了。基於此,胡謅了一個借口。
當然,要真是皇帝的畫是假的。她就自認倒霉了。不過那種概率,基本為零。
“啊。哈哈,哈哈,難怪你這麽斬釘截鐵的。這麽看來,四寶齋也是運氣好,正好碰上你了,哈哈,你的運氣也不錯。平白得了一隻雞血玉鐲。不過,你也太虧了。應該多敲一些東西才好啊!那畫可價值好幾萬兩銀子呢。”開始淳王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溫婉何時對畫都有這麽高的鑒賞水平了。等聽到有三位大畫師都鑒定是真的,他更加懷疑溫婉是胡說八道。
可要是在皇帝的寶庫裡見過真品,那就另說了。皇帝的寶庫的東西,怎麽可能流傳出來呢!至於說皇帝寶庫裡的東西,可能是假貨,這個,他連想都沒想過。因為,那不可能的事。
“不過,就算那畫是假的。可那畫也是一副難得的好畫,要評,也該為上品。”這點溫婉倒是沒誇張,確實是一副好畫。
“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以後,就讓祁軒跟著你。希望你能幫忙,帶帶這個傻小子。不要讓他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淳王好聲好氣地跟著溫婉說道。這幾天他算是看出來,如果他不跟溫婉挑明了這事,溫婉根本就不管他家那臭小子。所以,還得主動跟他提。
溫婉想也不想,就準備推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不過想著吃人家的穿人家的,這麽直截了當地推掉,有些不講情面。
不過,看著淳王的樣,溫婉眼睛閃了閃,心裡恍然。她一開始就懷疑淳王是別有目的的。只是分析後覺得應該不是對她不利,才一直沒出言。至於為什麽會懷疑,雖然她跟淳王關系不錯。但淳王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她可是記得,鄭王舅舅給了明月山莊二成五的股份。現在回想起來,就算鄭王舅舅沒這條件,他也會答應。這麽說來,她跟鄭王舅舅都吃了大虧了。
淳王一看溫婉眼睛亂轉,就猜測到她大概知道了。心裡叫苦,這不是人小鬼大,也該是成精成怪了吧!他真是鬱悶到家,估計著這次,沒那麽容易過關呢!
果然,溫婉一聽,就在紙上寫道“鄭王舅舅讓你教導我,你就收了他兩成五明月山莊的股。那我教導你那紈絝兒子,該給多少報酬。我這只是不懂得怎麽做一個尊貴的皇族之人。你兒子可是個敗家的紈絝。這價碼,該好好算算。可不能給低了,給低了不乾。”
淳王見狀。想了想道“那成,我把鄭王的股份退回去。你不是最喜歡溫泉莊子嗎?我再把溫泉兩成的股還給你。我教導你的,不算錢,你看這樣如何。”
溫婉非常乾脆的搖頭。
淳王這下面色難看“溫婉,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要不是我,你現在肯定還在跟賢妃鬥呢?我也知道你不喜歡爭鬥,說起來還是我的功勞。現在我讓你教導一下我兒子,也不是讓你虧本的。怎麽樣,也不能要得太離譜了。要不這樣,我以後把知道的都教給你。”
見著溫婉還是不說話。淳王心裡叫苦,這個死丫頭,就是個吸血鬼。讓她出手,還真是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不過,溫婉越是這樣的態度。他心裡反倒越是有了希望“大不了,我把手頭上明月山莊兩成股份給你。應該成吧!”跟兒子比起來,明月山莊算什麽。
溫婉還是搖頭。
淳王這時快要吐血了“那你說。你到底如何才能答應我。只要你說出來,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溫婉聽到淳王這麽說,這才露出一個歡快的神情。看得淳王鬱悶到家了,這個死丫頭。真狠了。只希望不要太過分。
溫婉看著淳王的樣子,倒是笑了。這個所圖。她是真沒想到竟然是要她教導燕祁軒這個紈絝子。
溫婉提筆寫道“我不要你明月山莊的股。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淳王看著溫婉,面露警惕“幫什麽忙?可不要是我不能做到的。”
溫婉笑著搖頭,意思是不難的。淳王遲疑了一下道“你說,如故我能做到,我會考慮的。”
溫婉笑著寫道“我要知道,趙王勢力有多龐大的,他手下得力的助手是誰?這些人的背影,勢力分布,家庭成員,所以牽扯到的人員的詳細資料。我都要。”
淳王防備地看著她道“你要這些做什麽?”
溫婉繼續寫道“我已經接連兩次被謀害,要不是我運氣好逃過了,早就死在他們死裡了。總不能就這樣讓他們一直害下去。而自己什麽都不做吧?”
淳王瞪大著眼睛“你,這才是你真正要出皇宮到王府裡的原因。”
溫婉聳聳肩。意思你要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反駁。
淳王很是懷疑地看著溫婉道“這麽說,那你躲藏到莊子上,那在鄭王府裡受的委屈,你跟我表示的,全都是裝的。其實你早就計劃著,要對付趙王?也故意得用這招數,以退為進。”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孩子,也太可怕了。
溫婉白了他一眼,寫道“我要那麽厲害,我至於呆這裡?我那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不得不逃出來。算起來,你的建議,對我倒是正好。要不然,我現在還呆在皇宮裡呢,哪裡有現在的逍遙日子。”
淳王看到溫婉寫的,放松了一口氣,還好,要不然,太驚悚了。小小年紀,要真有這樣的籌謀,那他可真受不住了。不過,很快淳王疑惑地問道“你要這些,找鄭王要就是了。為什麽找我要?我可不參與進去,不管誰當皇帝,對我淳王府來說,都沒區別。”
溫婉搖頭“你放心,我隻想要這些詳細的資料,想要了解一下,並沒有想要做什麽。更不會要你幫我做什麽的。如果你能答應我,我也答應你,一年之內,絕對幫你將燕祁軒的性子改過來。其他我不敢說,但將他身上紈絝敗家的性子掰正過來這點我可以保證。”
淳王沉默了好一會道“你要這些東西,只要一句話,鄭王就會給你送過來。為什麽你會找上我,而不是直接向鄭王要?”既然不是想要拖他下水,那倒可以考慮。
溫婉不回答,只是繼續寫道“這事,只能你我一個人知道。連你的幕僚都不能告訴。為了免除泄露消息的可能,你也不用急著去搜集。我也不是一下就要所有的資料,只要在一年內都可以。前提是,你一定得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在搜集這些消息。如果你能做到,我也就答應你,保證把你的心病去掉。”
淳王看著溫婉,面露疑惑。這孩子做事,還真奇怪。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情,做什麽要饒這麽大一個圈子。不過只是搜集消息,而且這些消息他60%都是有的,辦起來也不難。既然在京城,又是鐵帽子親王,肯定是有著自己的消息網絡。只要不涉及到底線,也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必須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
溫婉點頭。經過幾日的接觸,溫婉知道燕祁軒看起來好象囂張無比,但其實心地也算是比較善良。估計著,還沒被徹底教歪了去。掰正的可能性,至少在她心裡,她還是有辦法將他掰得不那麽敗家。這會他除了鍛煉身體,又多了掰正紈絝的職責。
溫婉想著既達到自己的要求,又能拿回兩成溫泉莊子上的股,再加上舅舅三成,等手裡頭有錢,再買回周王手裡的五成股,到時候溫泉莊子就又回她手裡了。很劃算的一筆買賣。不過想著王妃那麽寵著縱著燕祁軒,溫婉也說了自己的顧慮,就怕王妃出面干涉。到時候她就是有這個能力,也沒辦法教好。
“慈母多敗兒,你放心。我會跟他說。 這段時間,不允許她插手你管祁軒的事。”淳王見溫婉點頭答應,心裡也很高興。只要兒子學到溫婉的一成半成,他就知足了。
溫婉想了想,繼續寫著。反正意思,就想要把院子周圍修出一條路出來,她要鍛煉身體。就這身子骨不行啊!
淳王上下打量著溫婉,雖然面色是黑的看不出來,但一雙眼睛很有神采,看出來身體不錯。心裡嘀咕著,這孩子,真是沒個忌諱,沒事咒自己身體不好。
溫婉寫著自己的顧慮,說一定得把身體養好。否則,回去以後,還怕隨時都會將下命掛了。在淳王這樣的人面前,說話也不需要兜彎子,說一半他也就明白了。
淳王見著只是弄出一條路出來,並不是要大修一下院子。到時候讓四個院子連串起來,開了角門,倒也沒多大關系。其他不符合的地方,也只是稍微修改一下,只是小工程量,倒也沒問題。淳王點頭說十天之內搞定。溫婉在走之前,寫了四個字。
淳王看了,哭笑不得,剛覺得這丫頭總算正常了,一下又原形畢露了,瞧著寫的。溫婉寫的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