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鄭王抱著的小女孩,問著,這是不是自己的表妹溫婉。溫婉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下,鄭王把她放了下來。朝著男子福了福身。鄭王看著溫婉的禮節,笑了笑。
“這是你大表哥,要有事找不著舅舅,就去找你大表哥。”邊說邊走了進去。溫婉趕了上去,拉著鄭王的手。鄭王看了她一眼,牽著她的小手。兩人手牽手轉過花園,進了正房。
鄭世子驚疑莫名,自己父王平時嚴謹、冷漠,對著兄妹幾個從來不假顏色。剛才看著父親抱著溫婉已經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父王竟然還能如此遷就著她。兩人手牽手地走進去,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對親父女,要不是得到消息,肯定以為那是自己的異母妹妹。
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不過,很快甩開了這些念頭。跟上了腳步,到了正廳,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管家,這是溫婉,本王的親外甥女,好好服侍,不得有絲毫怠慢。”然後轉身,跟溫婉說,跟著管家下去,舅舅還有事要處理。
溫婉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鄭王,擺了擺手,雙手合並,貼在臉上,做了個睡覺的姿勢。意思是,很辛苦,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舅舅知道,婉兒先下去休息。這一日,也將你累著了。”看著溫婉的動作,覺得很貼心。
鄭王帶著幕僚進了書房。那幕僚灰衣男子高興之極“王爺,這次,趙王可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應該說,他給我送了一份大禮。一份再厚不能的大禮。那孩子可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鄭王說不出的興奮,那眼裡,閃過的是狂熱,狂喜。
“是啊,一模一樣,又是蘇貴妃的親外甥女,也是蘇相的外甥女,更是出自天下第一的書香門第之家的家。”幕僚沈澗眼裡也是喜悅。現在兩個人長得這麽像,都說外甥似舅。這身份,自然引起人懷疑。
“你下去吧。”等沈澗走後,立即下令加派人手去找尋溫婉嘴裡所說的盒子。說不定,遺物裡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光是長得像,沒有證據,也是模擬兩可的事情。過了一會,立即換了身衣服進了宮。
皇宮,養和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安樂侯躬著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動彈。這會,皇帝定然是來算帳的了。
塌上坐著一個老人,臉上布滿皺紋,面色平和,要不是那雙如大海一般深邃見不著底的眼睛。估計,會以為他是個普通的老頭,不會去想著,這是掌控生殺大權,一句話就可以讓萬千人沒性命的天下至尊。皇帝聽這話,仿佛沒聽見一般。安然地坐在塌上,看著奏折,認真地批閱著。好象沒有安樂侯這個人一樣。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時辰,放下手裡的奏折,看這地上的人,奇怪地問著旁邊一個老公公“怎麽了這會,跪那做什麽?”
“皇上,這是安樂侯。
”老公公忙輕聲說著。 “安樂侯,你的跪朕可當不得。朕的外孫女都是你家丫鬟,是你家的奴才秧子,不打則罵,朕怎麽敢受你的跪。”淡淡的兩句話,讓安樂侯毛骨悚然,魂兒都沒了一大半。
“皇上,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但臣真不知道她是福徽公主的女兒,是皇上的外孫女。否則,就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求皇上開恩。”安樂侯猛力地磕頭著,很快,額頭就磕出血出來了。
“開恩,要不是那丫頭機靈,估計,現在就是一縷冤魂了。開恩,該求開恩的不是人不是朕,是朕的孫女。”皇帝仍然很平和,一點發怒的跡象都沒有。好象他什麽都不知道,又什麽都知道似的。
“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看皇上靠在墊子上閉著眼睛休息,忙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跟泡水裡似的。
“溫寶,你說,這麽一個孩子,也才六歲,怎麽就那麽多心眼?連老五都能騙過,是不是背後,有什麽高人指點。”皇帝皺著眉頭問著。皇帝已經得了消息,知道溫婉確實是他的親外孫女。
“皇上,估計姑娘也是怕了。所以,才不得不小心謹慎。要不是她的謹慎,估計這會,人就沒了。”溫公公輕輕地說著。皇帝一揮手,讓他下去了。立即招來了一個人。
“你派幾個人,看看福徽給那孩子留的東西,落在誰的手上。把東西拿回來。”吩咐完了,繼續處理政務。
一會,趙王求見,不一會,鄭王求見。皇帝讓他們一起進來。
“這事,朕已經知道了。老八,這件事,你做得很好。”皇帝的話,很輕,很淡。但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鄭王驚喜交加。皇帝,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和顏潤色。
“父皇,這是兒臣應當做的。溫婉那孩子確實是惹人憐愛, 就是經歷的磨難多了些,受了很多苦。”鄭王適時幫著溫婉說了好話。
“老五,那孩子在你府上住了近十天。你都不知道她是你的親外甥女。還請了這麽些大臣,不錯,昨晚的宴席倒是真不錯,挺熱鬧的,倒是讓那些臣子看了一場好戲。”皇帝平和的面容,露了一絲微笑。
“父皇,兒臣惶恐。請父皇責罰。”趙王當下心頭一凜,知道皇帝這是不高興自己使得這些個手段了。
“都下去吧,好好照顧那孩子,讓她平平安安長大。別讓她夭折,否則,朕饒不過他。”皇帝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趙王一個機靈,這不意思在說自己。鄭王面色卻是一喜,有這話,溫婉可不就安全多了。
不一會,平國公跟世子求見。
兩人一進內殿,一個不明物體就飛過來了。老國公眼力好些,把頭低得低低的。世子就算眼力好,也不敢躲,砸在額頭上,起了個包。
“朕還沒死,你們就這樣糟蹋起朕的外孫女。打量著你們平家是鐵帽子爵位,朕摘不得,碰不得,膽就飛上天去了是?”皇帝冷冷著。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兩人忙給跪著,很是惶恐。
“哼,朕可受不住。滾。”皇帝臉色很難看。兩物件又飛了過來。
自己的六十大壽,竟然弄出這麽一件事。初得了消息的皇帝是又氣又怒又恨。竟然敢如此大膽,就算那孩子是個啞巴,那也是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竟然就敢虧待她,就敢害死她,還讓她淪落為給臣子當奴做婢的地步,把他的一張臉都丟了個徹底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