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又沒說不能帶東西防身。”在場的人聽了溫婉的話,都傻眼了。夫子也不好說溫婉作弊。因為比賽之前,確實沒人跟溫婉說這個規矩。主要是這裡,沒人會想到溫婉竟然會如此無恥。
“既然是比賽,自然是要公平的。把身上的東西取下來。”夫子想了想,溫婉不情不願的取出前後兩塊鐵板,腳上兩個鐵圈。燕祁軒心裡讚歎著,還是弗溪聰明啊,自己怎麽就沒想著用這招啊!
“卑鄙,下流,無恥……”眾人都叫著。
“我家公子這叫計謀。要說不要臉,我家主子一個書生,他一個武夫,一起站在擂台上比試,連認輸都不行,到底是誰不要臉。你們有聽說過宰相跟將軍比武的嗎?要不動手腳,等著挨打,那才叫傻了笨了。”冬青很奮吭的在那嚎著。不覺羞恥,反認為那是無上光榮。
其他人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怎麽反駁,將軍跟宰相比武,輸贏都沒懸念。大家也沒臉罵了,罵聲沒了,比賽仍然繼續進行。
“羅守勳,你可是自己答應過,你要讓我門主子四十招,說話算數嗎?”冬青得了指使,叫著。溫婉繼續無恥地利用盡可能用的資源。
羅守勳傻眼了,但還是咽了記口水,他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出去的話。絕對不反悔,不過數目不對“我隻說二十招。”
之前看著他跟燕祁軒打了幾次,還有剛才看他揮拳,大概也知道這家夥就是知道蠻乾。出手非常重,每一拳頭都是重重地落下。溫婉思量著,這個家夥這樣打著,不用一刻鍾頭,就得脫力。所以這次較量,開始以拖為主,對打的口訣就應該以拖字為上。所以。上擂台的時候,開始二十招,溫婉轉撿要害之處,找羅守勳的弱點打,惹得羅守勳起了心頭火。按照溫婉的想法。等二十招以後,那家夥肯定為了泄怒,應該會發大神威。出手不會留情。她到時候九以防備為主,不直面他的進攻,拖到他力竭再出手。或者,逮了機會。定輸贏。
溫婉的計策是很有效果的,二十招的磨蹭。專攻擊他的弱點。羅守勳被磨得心頭火大起。二十招過後,羅守勳開始出擊,出手不留情,招招用盡全力,溫婉只要被打中一招,就得倒地不起。不可謂驚險。
可惜,雖然溫婉也受了幾拳,卻是沒下面人預料那樣,倒地不起,仍然在抗著。
羅守勳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小小的個子竟然忍耐力這麽好。完全就不應該小看他。溫婉雖然以防備為主,但還是挨了好些拳頭,這會全身酸痛得厲害。要不是一股毅力堅持著,早趴下來。不過一股不服輸的念頭讓她咬牙堅持著。
溫婉看羅守勳越來越急,亂了分寸,趁著空擋,逮著機會。一把將羅守勳摔倒在地,用大腿頂住他肚子,胳膊肘著他脖子。在羅守勳要反攻的時候,溫婉知道她可敵不過這大塊頭的力道,迅速放開羅守勳。興奮張開雙手,意思是我贏了,樂呵呵地看著場下的人。
擂台下的人們全部呆滯了。
溫婉得意地笑了,羅守勳得了力爬起來,準備反擊,可是夫子已經判定他輸了,羅守勳當場傻眼。
“弗溪,弗溪。”燕祁軒這會火辣辣地看著溫婉,崇拜得五體投地。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羅守勳被人撂在地呢!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久久都沒回過神來,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行,他使詐。夫子,他使詐,這不公平。”羅守勳叫嚷著。
“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在場的這麽多人全都見著了,你說她使詐,他使了什麽詐?輸不起,就不要打賭。”夫子白了他一眼,眼裡很不認同。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這江守望用了計,使了計謀的。但是這場比賽,就如江守望身邊的小廝說的,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用計策是對的。否則,單評蠻乾,秀才打得過兵,要兵幹什麽。夫子是個做學問的,再怎麽說公平,還是有偏見的。再見著溫婉的功夫也確實了得,能將這麽一個大塊頭摔反摔在地上。判羅守勳輸一點都不虧了。
羅守勳聽了夫子的話,立即禁口。
“弗溪、弗溪好厲害。”祁軒現在對弗溪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一般。自己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弗溪這麽勇猛呢!衝上去,把溫婉抱起來,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轉得溫婉頭暈暈的。他真想敲死這個混蛋。
“回學室。”夫子一聲令下,一行人又回到了學室。
“這會,給你們半個時辰,每人賦詩一首。以愛國為題。”夫子嚴謹地說著。夫子雖說是羅守勳找來的,是這學堂裡最公正的人。他這麽說,沒有人懷疑他的公正性。
不到半刻鍾,羅守勳提了筆,在早準備好的紙上揮撒了自己的筆墨:隨筆記, 少年雖亦薄湯武,不薄秦皇與漢武。
設想英雄垂暮日,溫柔鄉裡暖香玉。
夫子好在沒拿尺子,否則非得揍一頓尺子。要他寫愛國,他寫溫柔鄉,還暖香玉,真是氣死他也。枉費平日嚎著叫著殺倭寇殺噠子叫得嗷嗷響。卻是在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沒用的東西。國家要指靠他,估計就得全玩完。夫子以爛泥扶不上牆的眼光看了羅守勳一眼。
夫子期盼地看著溫婉,希望溫婉能給他一個驚喜。省得海家書院那些老雕木總是炫耀他們的學子詩詞綽越。
溫婉想了好一會,大家都忍耐不住,要出聲。可是被夫子一記眼色掃過去,禁聲。差不多香快燃完以後,溫婉忍著疼痛揮筆而下。不看詩,夫子光看著那一手龍飛鳳舞的草字,就滿意地點了點頭。
平生志
星鬥光寒劍氣橫,零丁海面待燒兵。匈奴未滅家何用,日寇噠子穴應傾。軍報羽馳八百裡,炮聲山裂擬雷鳴。匹夫自有興亡責,拋掃熱血為山河。
“好,好一首平生志,好。”夫子激動地拿著溫婉寫的詩,興奮得一雙手在打哆嗦。一邊忍不住一直在叫好。像是拿了寶貝似的。
周圍的人也全都議論紛紛。不用評論了,這一局自然是溫婉贏了。
“弗溪,弗溪你著是太厲害了。你真是太厲害。”燕祁軒興奮的無與倫比,衝上去抱起了溫婉打轉轉。三局完勝,這可是徹底的,完全是壓倒式的勝利。還有比這更有面子的事情嗎?
溫婉被燕祁軒轉得頭疼,這會終於嘗到了不能說話的苦了,她要暈了,要暈了。為什麽還不暈啊,不要轉了,他要吐了!
“疼死我了。”溫婉剛才隻覺得暈,這會身上火辣辣的,又疼又暈,欲哭無淚啊!為什麽要逞能,為什麽要逞能啊,活受罪啊,活受罪!她以後再不逞強了。
溫婉甩開缺筋少弦的燕祁軒,冬青過過去扶著溫婉。溫婉對著她說幾句。說了什麽燕祁軒沒聽見,只聽見冬青說知道了。扶著他回去了。而在場的人,全都目送著他離開。
等人走後,現場一下如炸了的鍋一般。都在熱烈地討論著剛才精彩的比試。越講大家越是興奮。特別是燕祁軒這邊的人,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就是連羅守勳這邊的小弟,也是萬分地佩服。
羅守勳極力叫著冤枉,叫著黑小子作弊。但是無人理會,最後羅守勳一位得力的小弟說道“大哥,你別再叫冤枉了。不管她最後是不是使了手段,但是就看你們兩個人的塊頭,就江公子能在你手底下堅持這麽長時間,就他能把你反摔在地上。就衝著這三點,這一比下來,夫子判你輸,真的不為過。你要再叫冤,大家會對大哥你不滿的。”潛意識是說,要再說,可就是輸不起了。
羅守勳聽了這話,趕緊閉了嘴巴。仔細琢磨了一下。也是,如果這小黑子騎術不好,就算再得寶馬也不能贏他;如果這小子沒練過,也不可能在他手下撐那麽長時間;再有那詩,就是他這個不大喜歡念書的人念了這詩,都熱血沸騰。特別是最後兩句,匹夫自有興亡責,拋掃熱血為山河。 聽了就得讓人敬佩。想到這裡,再不敢叫冤了。輸給這樣的人,只能認了,因為人家確實是有才,有大才。
“弗溪,我們去錦繡樓吃大餐去。”虧得錦繡樓是他老爹開的,要不然,就這隔兩天吃頓大餐,還不把家吃窮了。
溫婉指了指自己,髒得夠可以了,疼得沒抽過去,哪裡有心情聽他嘮叨。
“這是怎麽了,你真跟那羅守勳打了一架了?”剛巧被淳王看到。淳王是知道他們有比賽的,所以特地在家裡等。聽到兩人回來,立即迎了出去。看著狼狽不堪的溫婉,以為自己眼花了。
溫婉悲呼倒霉。燕祁軒都有帶隨身衣服換,自己可沒。而且平常回來都沒見到過淳王,怎麽今日就給碰上了呢!自己就這麽到倒霉。
“公子跟人打架,所以成這個樣子。”冬清接了話。
“打架?真跟羅守勳打了。”淳王不知是笑還是鬱悶,莫非溫婉跟人打架上癮了,隔三岔五來一遭。莫非,還真被他兒子影響了。那他兒子,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