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溫婉著了睡衣正準備躺下。就看見燕祁軒穿著一身蘇繡緞子做的粉紅褻衣褻褲走進來。一進來,把扣子給解了,爬到床上,坐在溫婉旁邊,抓著溫婉的手,就在他自己的身上轉圈圈。
溫婉驚嚇得久久沒回過神來。
“你不是喜歡看我摸我嗎?今天晚上我給你看個頭,摸個夠,我說話算話的。不過也僅限於今天晚上。你可別亂想,我喜歡女人的。”漲紅著臉,看溫婉呆滯樣以為又被色迷了,不忘再廢話了一句。
溫婉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傻子,跟你開玩笑的。你放心,我沒其他意思,就覺得你特別的好看,才多看了兩眼。看你的皮膚想感受一下究竟有多滑嫩。你既然這麽討厭我看你,碰你,以後不看不碰你就是了。回去睡吧啊。”
燕祁軒聽了呆了半天,心裡湧現出一股難以言狀的失落,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結巴出一話“弗溪,你,你是說,你的意思是,你其實不喜歡我,你不是喜歡我才看我才摸我的。”
溫婉抬頭笑出了聲:“你個傻子,你真以為我是色鬼不成。你放心,以後再不做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以後絕對不佔你便宜。我說話算話的,回去睡吧啊,很晚了。”
燕祁軒聽了這話,覺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江守望,不許你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記住,我比你還大,我是你表哥。”
溫婉被他吼得摸不著頭腦。不過對於他小孩子的心思也以哄為上:“你比我大,你是我表哥,去睡覺了,很晚了。”
燕祁軒被他說得來火了,就躺床上:“我不走,我就要睡這。你也不許走,就今天,我跟你一起睡。”
溫婉打了個哈恰,說完起身:“你要在這睡也行,你睡竹榻上。”
燕祁軒一口氣上來下不去。扯住溫婉不讓他走:“不行,我說話算話。今天我們一起睡,就一起睡。”
溫婉暈了,這小孩子怎麽那麽別扭,當下口氣不善:“燕祁軒。你不嫌熱,我還嫌熱。要不睡榻上去,要不回去睡去。”
燕祁軒看著溫婉發火氣焰就矮下去。半是委屈半是難過地爬到旁邊的竹榻,還不忘記嘀咕著:“睡榻就睡榻,這麽凶做什麽。”
冬青就站旁邊,不客氣地用溫婉的口氣說道:“你就找抽的。”
溫婉偷笑。這冬青,總是一找著機會就損燕祁軒。都成嗜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淳王爺苛刻過他,否則得了機會,就這麽得瑟呢!溫婉蓋了毯子睡下了,才不管糾結得半夜都沒睡好的燕祁軒。
半夜時分,溫婉就被一個碰裝聲所驚醒。睜開眼睛,就見一臉無辜的燕祁軒摔在地上。而站著的冰瑤,則是面無表情“怎麽了?”
冰瑤道“世子爺想爬上公子的床。我以為是有小偷,所以就打了一下。卻忘記了原來世子也在我們屋子裡。”
溫婉聽了想笑笑不出來,就冰瑤會不知道。這只是借口。當然,冰瑤肯定不會下重手。所以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家夥會受傷。不過溫婉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家夥睡得好好的,爬自己床上來做什麽。
燕祁軒囁囁地說道:“我冷。想著要是兩人抱著睡就暖和。”
溫婉聽了這蹩足的借口,嘴角直抽搐。雖然這山中半夜是涼快地要蓋毯子。但怎麽說都是七月底的天啊。這麽熱的天,兩人抱一起睡吧,除非是腦袋有毛病的。溫婉可沒什麽憐香惜玉的情懷,聽了這個爛借口。比冰瑤還火大,當下就讓冰瑤把他拽出來,拖回到他屋裡睡去。自己倒插了門,爬床上。心裡罵了幾聲,這禍害,難得自己有這麽好的睡眠,就這麽被他給糟蹋了。
第二天早上,溫婉正睡得香,門就被敲得震天響。溫婉沒奈何爬起來開門。見著穿著昨天晚上的衣褲,領子口還松開,粉紅色的緞子把白皙嬌嫩的皮膚襯托得越發誘人,加上睡眼惺忪懶散的樣子,看得溫婉咽了一記口水。心裡暗罵著禍害,轉過頭去。
梳洗完後,溫婉去美食街上吃東西,燕祁軒在屁股後面跟著。等到了街坊,那些看到他的人全都蜂擁而上。溫婉嚇得拔腿就跑,燕祁軒尾隨其後。那些天還在後面都追著跑著叫著江公子……。
“上帝呀,沒想到我到了古代,還成了一超級巨星了。”溫婉跑回了院子,心裡余悸地暗自叫著。
溫婉的大名,經過紈絝及眾位少年的再一次傳播,越來越響亮。溫婉呆在院子裡,就有好些人送了帖子過來。要不是知道這是淳王府的別院,溫婉都懷疑他們會衝上來了,找他要簽名。
溫婉想著那個害得他不能得自在的罪魁禍首,對著燕祁軒發了好一通的脾氣。之後,很鬱悶地在院子裡窩了幾天,不敢隨意出去。省得被人追著跑。
不過好在燕祁軒是個有良心的,每天都在溫婉屁股後面獻殷勤。可惜,溫婉不領情,還動不動就發脾氣,甩臉色給燕祁軒看。反正溫婉如今是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氣悶。
“不生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不顯擺,再不亂說話,好不好。弗溪,你怎麽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祁軒伏低做小,可憐兮兮地。
溫婉轉過頭,堅決要給他一個教訓。弄得燕祁軒抓頭搔耳,沒一點辦法。哄了好半天,看得溫婉直想笑。這個傻子,真夠好玩的。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他這麽可愛呢!
不過這個家夥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停歇了三天就出去了。溫婉也知道他的性子,只要他現在知道孔方兄的重要度,沒再亂撒銀子。被人當成冤大頭了,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反正如今她是知道一些分寸,她要盡的義務答應淳王的事情也做到了。接下來該教導的,該是淳王的事。溫婉是懶得再去管他的事。
冰瑤看著溫婉不出去,笑道“公子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出去就是了。放話出去,誰敢靠近三丈之內,一頓打。看看誰還敢貼上來。”
溫婉覺得是這個理,出門的時候,就帶了十個侍衛。經過溫婉的話,而且真打了一個沒規矩衝上來的家夥。叫著江公子,我想聽你吹曲子。結果,被侍衛打了個半死,暈死過去。因為侍衛的凶殘,再沒人敢冒犯溫婉的忌諱了。溫婉終於恢復了自由了。
溫婉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人家只是純粹崇拜自己。他雖然是為了自己的自由,但總虧是理虧。於是讓冬青吩咐好郎中,用最好的藥。盡心照顧好那位公子爺。
冰瑤看著溫婉打了人,暗地裡又叫郎中去給那人看,搖頭笑了。其實侍衛下手很有分寸的,雖然是暈過去。沒往要害之地打,受的都是皮外傷。養養幾天就能好。卻沒想到主子這麽惦記在心。冰瑤搖著頭,小主子到底還是太心善了。人的本性,再怎麽改都改不了。
在京城裡,皇帝得了消息笑了出來。倒是不知道,溫婉一手笛子竟然吹得這麽好。這個丫頭,到底還有多少的東西瞞著他呀!看來,讓這個丫頭出去外面玩鬧一年,是真的對的。要不然,天天關在家裡,還真是看不出這個丫頭還有這麽多才華沒展現出來。
鄭王最近被逼得喘不過氣來。趙王這會學得精乖。不再出面讓他的人找渣了。現在換成周王給他找渣。周王是個炮仗脾氣,又是個要面子的,更是個不講理的。反正被皇帝罵了。也外甥打燈籠——照舊。鄭王之前是吃了不少的暗虧,這會。是明著吃虧了。
鄭王聽到溫婉在明月山莊又出名了,倒是難得露出微笑出來了。這個丫頭,出去外面才半年,倒是混得風聲水起的。咳,要是溫婉是男孩子,該多好啊。至少,身邊也有一個能全心信任得用的人。
在平國公府裡,平國公夫人聽了丈夫的話,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國公爺,他就是不為著他的兩個兒子著想,也該為平家想想。溫婉在莊子上病了半年了。鄭王是一到休沐,就去了莊子上照顧溫婉。老五作為溫婉的親身父親,到現在這半年,竟然一次都沒去過。現在傳揚到外面去去,外面說得有多難聽。再這樣下去,我們平家的人都得被唾沫淹死。”
國公爺也是火冒三丈“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是我讓他去,他就是不去。第一次讓他去,第二天他就生病了。第二次逼著他去,在去的路上崴腳了。第三次我說親自陪著他去,第二天他拉肚子了。這次我讓他去,他直接跟我說,溫婉就是克他的。要不然,為什麽一說去看他,他就出問題。所以,這次死也不願意去看了。”
大夫人氣得額角冒青煙“克,克,克。這誰說的混帳話?是不是那個不成調的范姨娘。把他打發賣了。挑撥是非的長舌夫,不就當初溫婉下了她的面子。溫婉願意去參加庶妹滿月宴,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也不拿鏡子照照,一個妾室,難道她還妄想讓溫婉尊她敬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我就弄不懂了,老五到底是怎麽了?”
大夫人是真被氣著了,她倒是也去了,可是連莊子裡都進不去。隻說養病。可卻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而平向熙這個親爹,不說去莊子上看望,就是連一個關心的話語都沒有這個事傳揚出來了。這幾次她出門,那些夫人話裡話外都在問著溫婉的病情。還旁敲側引的問著,怎麽一個當爹的,都不去看望親身女兒。讓她狼狽不堪。
不說大夫人,就是國公爺也都是氣得渾身發抖了。溫婉重病,他那個不著調的弟弟問都不問一聲。那個可有可無的庶女,一頭頭疼腦熱,就在那大呼小叫的。他還沒說老五這次是什麽借口,要說了夫人可能更是會氣惱。這次的理由,竟然是小女兒身體不舒服,他不方便走開,走開了就沒人照顧他的寶貝疙瘩。
大夫人到了最後,隻得摸了摸額頭。
國公爺歎氣道“算了,指望家裡這個沒腦子的老五,什麽都晚了。明日,我去莊子上看看。順便問問,那裡缺什麽少什麽,我也好給置辦過去。再怎麽說,那孩子一個人在莊子上孤零零地養病,想著就讓人難受。咳,你說那孩子哪裡不好了。開始我還以為這個孩子心裡會對平家有怨恨,可這幾年來,雖然她對平家的人不親近。但也只是遠著,並沒有做什麽不好對平家不利的事。也從來沒在皇上面前說過平家的一句壞話。對老五,那更是好得沒話說。你說老五怎麽就豬油蒙了心,看不到呢?以前被一個安氏給蒙住了,這會又被一個姨娘給蒙住了。咳,這麽好的孩子,他怎麽就沒眼睛看呢?”
大夫人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是吩咐下去讓準備好一些精細的東西。 準備讓國公爺帶到莊子上去。
“國公爺,四老爺來了。”國公爺聽到說是四老爺來了,皺緊的眉頭才舒展了一些。他下面四個弟弟,老二就不說了。老三之前就是一直隻想著佔公家的便宜,多撈點油水,眼裡都是錢。老五,之前看著還好,現在他要不是因為溫婉這事,他都不願意去見他。還好,還有一個正常的能幫著他分擔一些的弟弟。
四老爺走過來,問著道“大哥,聽說你明日要去莊子上看溫婉?”國公爺點了點頭。
四老爺讓隨從取了一個盒子過來。對著國公爺道“大哥,這是我在任上淘換到的一顆人參。這種好東西,可遇不可求,也是我在任上正好碰上的,要不然,花再多銀子也買不來。本來是準備出了孝走動用的,不過這會還是溫婉的病重要。希望這東西能對溫婉有些作用。我本打算明日跟著大哥一起過去看看的,可是家裡有些事情,走不開。所以,只能勞煩大哥了。”
國公爺點了頭,四老爺自從溫婉生病,也是隔一個月去一次。前三次都陪著他去了。這次,既然說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了。讓人接了錦盒,兩兄弟說了幾句,四老爺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