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宗嗤笑一聲“自然是蹴鞠。”
溫婉冷笑一聲,還真是會利用天生優勢啊,自己可是沒踢過一場球,既然要跟自己比蹴鞠。對著冬青點了頭“我家公子說,你要賭蹴鞠,那他就陪著你賭。不過,隻我家公子跟你兩個人比。以一個時辰為限,誰進的球多,就算贏。”
關承宗看著兩個人,嘴角閃過冷笑“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冰瑤看著他要走,對著周圍的人冷喝道:“如果你輸了,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脫了衣服繞著圍場跑一圈。”
關承宗轉過眼,看著溫婉,溫婉冷冷地看著他。關承宗心口滿是得意,揚聲應了:“好,我說話算話。”說完讓人扶著去回去了。
燕祁軒急眼了,一直叫著要回來,可是卻沒人聽他的。溫婉看得心裡酸澀不忍,眼睛澀澀的。拉著他的手,拖著他進了屋子。
“弗溪,你怎麽能答應他們呢?你知道不知道,關承宗乃是明月山莊蹴鞠高手。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就脫了衣服,讓他們看。反正都是男人。”說最後一句話,聲音小了很多。
溫婉輕輕地握著他的手,這事她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肯定一點,燕祁軒被人算計了。不僅被關承宗算計了,而且還被他身邊的朋友算計了。否則,那關承宗不可能這麽大口氣。被人算計背叛的感覺,她知道。很難受。輕聲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不去跟這些人一起混。你答應我,以後不再混了,不再跟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交好,要好好的學好,要學好。我就不生氣了。”
燕祁軒看著溫婉眼裡的哀傷,心裡漲得難受。他也不知道,那幾個人,算起來是他的好朋友。為什麽臨了,全都反咬一口說他說願意脫光了衣服。他真沒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們卻都說他說了。他當時隻說,輸了脫衣服。球場比賽,比輸的脫衣服也是很正常的。但這個脫衣服,卻是留裡衣,隻脫外套的。都是男子。拖一下外套也沒關系。只是他真沒想到,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婉猜測著,心裡也微微歎息。要是不在這個時候給他出頭。衣服固然是不要脫光。逼著一個王府世子脫光衣服,他們還沒這個膽子。但是這孩子的心靈肯定是要受到傷害的。算了,給他出一次頭吧。反正他也不可能給那家夥做小廝。就算輸了,呵呵。讓她給他做小廝,做他白日夢去。
燕祁軒這幾日很難過。他想著那幾個朋友,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可是看著弗溪眼底的關切,他心裡又暖暖的:“好,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不跟他們一起混了。以後,一定學好。跟你一起,好好學。”
溫婉聽了,點了點頭:“比賽的事情,你放心,我心裡有數。要是真輸了,我立即卷鋪蓋回家去。諒他也不會追到江南去。要是他真敢去江南。我可是當地的地頭蛇。到時候,我打得他爹娘都不認識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膽子很大的。連你都敢打。我還怕他。”
燕祁軒被溫婉不在意的樣子,想想也確實是。松懈了兩分。
一個時辰後。關承宗就送來了帖子,約定三天后比試。溫婉親自接了帖子,應了這份挑戰。不過把時間改在了六天后。
溫婉看著冰瑤,在指上寫了一竄的字,上面列數了一系列的要求。冰瑤看著溫婉,笑著點頭。沒想到,他的主子,還真來狠的呢!不過,公子每次比試都來歪的。這個就算贏,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啊!
“弗溪,我們趁著晚上,回京城去。好不好,我們不賭了,不賭了,我們回去了。有父王在,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麽樣的。”溫婉答應了,燕祁軒雖然見著溫婉信心滿滿,非常擔心,都要愁白了頭髮。
看他這個樣子,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燕祁軒,你以後也要多長兩個心眼,不能就這樣隨意被人算計了去。事到臨頭也不要膽怯,想著怎麽用最好的方法把事情處理了,而不是一出事就想著讓你父王去解決。所謂看山山會塌,靠牆牆會倒,靠你父王你父王總有一天會老。他到時候還要靠你撐門戶。以後,要學會自己處理事情。不要去奢望靠別人,知道嗎?這事我心裡有數,你不要擔心。”
燕祁軒傻瓜愣愣地點頭,仍然不相信地問道“你真有辦法?”
燕祁軒可是知道弗溪碰都沒碰過,又怎麽會玩蹴鞠。可是看著她的樣子,好象又有把握似的。
冬青笑著說道“世子爺,公子讓你放心,這麽多年我家公子只要說出口,就一定會做到。我家公子什麽大事她沒遇見,這麽有點小事,難不倒他的。你就放心吧!”
接下,溫婉讓燕祁軒把莊子上的一個球場包了下來。每天天不亮就在球場裡練運球,控球,開始學習。燕祁軒看著溫婉生疏的動作,就這個樣子,他怎麽能贏。雖然幾天下來,動作已經熟練多了,但是,怎麽能跟天天鍛煉的關承宗比。
燕祁軒心裡擔憂不已,苦苦哀求著讓溫婉回去,說這事沒那麽糟糕。他們絕對不敢真讓自己脫衣服。一直說,說得溫婉都不耐煩了。
溫婉卻沒有答應“世子爺,公子說讓你一定要記牢固了。做人,必須要做到一諾千金。答應了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不要對別人承諾。”
燕祁軒看著溫婉,張了張嘴,但是什麽都沒說。面色的表情變化多端。他的糾結與不安,都在其中。
溫婉看著他。她知道燕祁軒就是個單純無害的人。也沒多想,笑道“燕祁軒,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沒有原則的人是不可能結交的。”
燕祁軒囁囁地問道“那什麽是沒有原則的。”
溫婉想著話也太多,哪裡能說那麽多。冬青取了紙筆過來,拿了筆寫道“就如你結交的那些朋友。這些人願意跟你結交,是衝著你的身份地位,還有你大手大腳給他們花冤枉錢。他們不是真心跟你做朋友的。我的原則,不是真心以對的。我不會與之相交。真心以對的朋友是不會欺騙你的,更不會耍弄你。而你,卻是沒有原則,什麽人都交,而結交的人沒一個靠得住的。一有事。全都會背棄你而去。你自己想想吧,要不然,你會有今天的事嗎?”
燕祁軒愣愣地看著溫婉。眼裡全都是掙扎。看著溫婉,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是到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可看著溫婉練球練得很辛苦,最後都吞回話去了。
溫婉用著毛巾擦了擦滿頭的汗。繼續去球場找感覺。好在這些年從來沒忘記過鍛煉,如今身體也不錯。否則,這場球賽還真的要輸。
只是讓溫婉不知道的是,就這一場比試,竟然連皇帝都知道了。皇帝得了消息,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過半,傳來了淳王爺,問著淳王爺道“你說,溫婉這次贏的幾率有多大?”
淳王糾結了,這可怎麽說。雖然說這球場的規則是溫婉定的沒錯。但是他卻真的沒看見過溫婉踢過球。他已經知道事是他家小子惹出來的,不過溫婉能為他兒子出頭。他還是很高興的。證明兩孩子的感情好啊,這正是他想要的。
聽了皇帝的話,淳王想了半天。最後謹慎地說道“臣看,溫婉應該有五成的勝算。溫婉從來不說大話。要是沒把握也不會強出頭。”
皇帝看著他,笑了下“可是溫婉從來沒踢過蹴鞠?你竟然還敢說有五成的把握?你憑什麽這麽自信?”
淳王愣了好一會,最後道“我覺得,溫婉的性子,不應該是說大話的人。”
皇帝沉默了一下,就讓他下去。沒多久,皇帝就得到了一個新消息,倒是笑了,讓下面人照辦就是。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這麽精怪的。丫頭啊,你所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溫婉要跟關承宗比試蹴鞠的消息,一下傳遍了京城裡。京城裡,得了消息的人,紛紛決定前去觀望。之前的神曲錯失了,這次難得的比賽項目,可不要再錯失了。
如果是別人,也許也沒這麽大的轟動,可因為是這江南第一才子江守望,加上之前溫婉寫的詩被京學堂的人猛烈的轟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學堂裡出了一位才子。於是敬佩的與想看笑話的,紛紛都趕著前往。大批的人到明月山莊,一下明月山莊之內,人滿為患。
六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溫婉也很快熟悉了運球控球進球等一系列動作。燕祁軒看著他驚人的進步,汗顏。到了半夜時分,溫婉對著冰瑤筆畫了幾下:“主子放心,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溫婉點了點頭。
第二天,溫婉一行人來到蹴鞠場地。溫婉看著蹴鞠場地人山人海。這個關承宗,究竟打的什麽算盤。竟然叫了這麽多人來,他就這麽有把握要贏?哪裡來的自信啊?
“真是好笑。蹴鞠還穿著長衫長褲,就這樣的,也敢跟宗爺比,真是不知死活。”眾人看著紛紛哈哈大笑。
溫婉這會還穿著一身的細布長裳,穿著一條長褲子。在這些經常踢球的人眼裡,可不就是土包子的表現。而且,還代表了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輸定了。
溫婉看見看台席上的一派,眼睛閃了閃。南安世子,曹頌,燕祁紹,還有徐仲然,徐仲然旁邊還站了一個她認識的人,燕祁喧……
就溫婉認識的幾個人,全都在。溫婉忍不住摸了摸小臉,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這些所謂的才子全都來呢,他心裡納悶的很。
“主子,是關承宗在京城裡散步了要跟你比試的消息。這些人是得了消息,全都特意跑來看你們兩人的比賽。之前就有很多人對公子你很不服氣,上面有大部分人,都是想來看公子你的笑話。公子,你可不能輸,你可一定不能輸啊。我可下了五百兩銀子啊。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底。”冬青對著溫婉,有一種更深次的信任。他覺得,主子既然能接下挑戰,自然是有把握的。主子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這家夥,他以為是比詩,還穿著長衫長褲,呆會怎麽跑。跑兩步,摔一跤,那樣子肯定很滑稽。”一個人呵呵大笑道。
“就是,不就江南的一個鄉下來的臭小子。竟然都狂到天上去了。讓他見見,京城裡可不是他這鄉下人撒野的地方。”眾人紛紛喝著倒彩。也是,京城裡的紈絝少年全都是眼高的人,哪裡就看得習慣一個江南來的黑小子這麽狂得沒邊。將這裡所的人全都打壓下去了。
“沐之兄,你覺得江公子,有幾成的把握能贏?”曹頌也不知道江守望能有幾成把握,竟然敢跟關承宗比試。
“如果做詩吹曲,那是十拿九穩。不過蹴鞠比試,我就不知道的。”南安世子非常實誠地說著。周圍的人也都點點頭。
開場前五分鍾,溫婉進了換衣間(這裡是準備給打完球換衣裳的,沒打球之前換衣裳的,還是頭一回)。
等出來的時候,溫婉已經穿著一套現代標準的白色藍邊運動服。衣服是到手肘處,但從關節處到手腕處套了一雙白色的手套。褲子到膝蓋處,一雙長長的白色襪子剛好到膝蓋上。腳上穿著一雙標準的帶有彈性的白色藍邊運動鞋子(這些都是專做的)。手上還綁上了護手、腳上綁上了護膝。
剛才開始說風涼話的人,全都啞言了。看得場地中央的人全都愣了。這,什麽裝備啊。
還沒待人說起話來,裁判的哨子吹起來了,兩人就在場中飛奔起來。溫婉經過這半年多的鍛煉,身體已經非常好了,可以說,耐力十足。雖然說七八年,沒有再動足球,但是,這幾天已經基本走回了感覺。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小失誤。但是經過五天的訓練,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