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淳王知道了消息,立即將她叫過來問道“鄭王爺去潯陽找陳伯清,是你在中間出的力。”這也太巧了,那天他剛去看過鄭王,沒一會就傳出鄭王進了皇宮裡。很快又出了京城去了潯陽。
溫婉倒也沒隱瞞著淳王。主要是鄭王的動作太利索了,這麽迅速,她就是不承認都沒人相信。於是,溫婉就詫異地看著淳王,側著腦袋奇怪地問著,有問題嗎?不就請一個幕僚嗎?至於這麽大反應。
上次鄭王舅舅也是很吃驚,這會淳王也一樣吃驚。溫婉問著,這位陳伯清先生很厲害嗎?她讓人去打聽了,沒聽說過陳伯清這個大名啊!也就是說,沒什麽名氣啊!為什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激動的。
淳王看著溫婉面露不解的樣子,哭笑不得“陳伯清,字逸少,有著小諸葛的美稱。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逸少先生,溫婉之前聽老師提起過,是他的一位知交好友。也喜歡四處遊歷,還說等有機會讓她見見。但是她真不知道,就是這位陳伯清,還有著諸葛稱號。溫婉汗顏。她真是見識淺薄的井底之蛙啊!看來,他需要學的,了解的東西還很多。
淳王奇怪地問著“你怎麽跟這位逸少先生搭上關系的?竟然能說動他,溫婉,你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嚇死人了。”
溫婉最拿手的戲,就是裝傻。這會,可不就又用上了。淳王拐七拐八,也沒找到絲毫的線索。自己去查,也查不到任何的線索。淳王要暈菜。這個丫頭,她的這個消息網是怎麽建立的,怎麽連他都不知道。這會他可是住在王府裡的呀!
他想仔細去查,想想了,不冒險了。這會,他也在別人的巡查之中呢!你想。他剛去了鄭王府,前腳剛走,後腳鄭王就去了皇宮裡向皇帝要聖旨出京城。本來就讓人懷疑一二了。這會他她自己查自己王府,可不就起了疑惑。
淳王想得不錯,趙王還真是懷疑上了他。但是莊先生卻是否定了。很簡單。要有這麽厲害的幕僚,淳王是不可能推薦給鄭王的。那肯定,絕對是留給自己用的。也就是說。淳王沒這麽大面子。
幾日之後,鄭王回了京城。溫婉不知道過程,但是知道,鄭王舅舅將那位陳先生請了回來。沒什麽轟轟烈烈的。但是陳伯清的到來,卻是給鄭王帶來了不少的期許分。倒是陳伯清到了鄭王府。深居簡出,基本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蘇相得了消息,重重松了一口氣。好了,如今鄭王又添加了一臂膀。讓他們這一派,實力大增。不過相爺也是非常疑惑。他也派人去查探消息,可是什麽消息都沒有。
趙王不僅懷疑淳王,也一樣懷疑宋洛陽。也查出宋洛陽之前之前是與陳伯清有書信的來往。但是這些名士會通信是很正常,沒找到他與鄭王有來往的痕跡。而且,宋洛陽這段時間基本不在京城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溫婉的莊子上種糧食。他也沒跟鄭王有過一丁點的牽連。要說相通。也就只有一個溫婉。可惜溫婉現在還在莊子上養病。加上宋洛陽又沒送過書信到鄭王府裡,說他為鄭王牽線搭橋,有些牽強。
趙王跟莊先生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在中間牽線的人,竟然會是他們頭一個排除在外的人。
陳伯清的到來。倒是讓清流派對鄭王,有些傾向。至於其他,倒也影響不大。而且鄭王,處事也沒有變化。仍然如以往一般,兢兢業業辦差。
一會就到了九月上旬,京學堂開學了。
“弗溪,弗溪你來了,我這才兩個月沒見你,你的大名,誰都知道了啊!”羅守勳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去,來個熱情的擁抱。燕祁軒眼疾手快,把溫婉拉開,讓羅守勳撲了個空,好在羅守勳刹車及時,否則非要摔個狗吃屎。
“也才兩個月沒見,不需要搞得這麽誇張。怎麽,這個夏天過得怎麽樣?你可是跑江南風流快活去了。那裡美人多,有沒有去江南的美人鄉裡轉轉,帶回來幾個美人啊!” 燕祁軒嗤笑著。。
“你說的就不是人話。我哪裡是去風流快活,那是我家在江南的產業出了一些事情,我爹說要歷練我,派了我下去處理。好家夥,我們東家收六成的租,那些管事的竟然還另外加了一成。可把我氣得了個好歹。還有那些個狗奴才,鋪子明明是賺錢的,給我們的全是虧本的。”羅守勳罵罵咧咧。
“那你怎麽處理了?”燕祁軒饒有興趣地問著。
“怎麽處理,全都打殺了。這些個背主的奴才。讓我們背負這樣的沒名聲,實在是可恨。”羅守勳非常惱火。
“我可是聽說,你們國公府亂得很,分成了好幾派。你那六伯,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你真的把那些人打殺了。”燕祁軒嗤笑著。
“自然是真的,這有什麽好扯謊的。” 羅守勳面色不善。這家夥,仗著淳王府裡就他一根獨苗苗,站著說話不腰疼。溫婉看著羅守勳面上的不自然,猜想他們家的爭鬥,到了白熱化程度了。
“好了,不說這個事了,說到心情就不好。”看他這個樣子,燕祁軒本還想刺上兩句,可看溫婉不讚同的神色,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說來聽下,憋在心裡也難受。我們又不會給你說出去,當然,你要不相信我們,認為我們會泄密,就算了。”溫婉不在意地說道。
羅守勳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是我兄弟,也不是碎嘴的人,哪裡是擔心你們會說出去。只是那事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既然你們想聽,告訴你們也無妨的。我那六伯。咳,那些鋪子的虧空,都有他的影子。”
溫婉很奇怪地問道“沒銀子?不能吧?”
羅守勳搖頭道“他是趙王的親舅舅,怎麽會沒銀子。無非是想要將國公府邸裡蛀空,掏空了我們。這些年裡,我們對外是趙王府裡母家。事實上,母家只是羅家六房,可不是鎮國公府。我爹一直都想將他們分出去,但是,上面有賢妃壓著。又有趙王恩威並施,家裡還有一個動不動就說要告我爹忤逆不孝的老太太。我是把你們當兄弟,才說的。對外,還得裝成一家親的。”
溫婉點了點頭,燕祁軒也點頭“你放心吧。我跟弗溪都不是碎嘴的人。聽過就忘記了。不過,我怎麽好象聽說,你的兩位哥哥。還有還有現在生病的弟弟,都有著羅六老爺的暗手。”
羅守勳倒是沒懷疑燕祁軒有什麽別樣的企圖,這些大戶人家的肮髒手段,身為王府裡的世子。總是會聽說過的“我爹跟我娘都這麽懷疑過。但是,沒證據。我還算是命大的。我娘一發現我也不對勁,立即將我送去西北的外祖家了。一直到八歲才回來。咳,我也發愁啊,萬一真是趙王即位,我們的處境會更為不堪了。這些年,我爹跟我娘,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就怕我出意外。所以,我喜歡武藝,不喜文墨他們也是極為歡喜的。從不抱怨一聲。有武藝,至少能保護自己。”
溫婉眼睛閃了閃,看來。羅家的爭鬥,比她想象的還要劇烈些。也就是說。羅家大房,其實一直忌諱著六房,不,應該一直在防備著六房,甚至記恨著六房。殘害了大房好幾個嫡子,連自己親哥哥都遭了毒手,還害得幾個嫡子都沒命,估計最恨羅六老爺的,該是羅國公爺。這麽多年,能保住國公爺的位置,還能讓羅守勳在那麽多陰謀暗算之下活過來,看來,一直對外名聲不顯的鎮國公爺,不像是她開始認為的那麽無能。否則,早就被他們害死了。甚至連爵位都被奪的。恩,這個,對她來說是個非常好的消息。等之後,再慢慢多得一寫資料。也許,將來有大用。
燕祁軒聽到這裡,心裡有些難過“我當年也因為這,差點沒命了。好在運氣好。好了,不說這個了。說這個煩心。”
溫婉憋笑,就你這長相,不會沒命,但絕對是小倌倌的命了。雖然想是這麽想,但溫婉也只是惡趣味。也只是自己想想,要是表達出來,她絕對會被揍扁的。
羅守勳也不大再願意說這個話題,說出來就沉重。笑著轉移了話題,拍著溫婉的肩膀,溫婉反應非常快,一下就閃開。這頭大蠻牛下手沒個輕重的,一拍準疼半天。
溫婉聽了很奇怪地問道“你外祖家?很厲害嗎?”
燕祁軒看著溫婉,覺得溫婉是白癡“羅守勳的外公,當年駐守過邊關,乃是我朝有名能征善的將軍。可惜後來受了傷,不能打仗了。更可惜的是……去世了好幾年了。”
羅守勳苦笑道“我外公就是在我八歲那年去世的。我在外祖家,有我外公在,那些鬼魅伎倆倒也用不到身上來。要不然我外公去得早,我娘還想將我弟弟送到西北去了。要是那樣,我弟弟也不會……”
也就是說,現在羅守勳的外祖父家,其實已經算是敗落了。難怪鎮國公爺能作穩國公爺的位置,原來之前有這麽一位彪悍的嶽父。可惜,可能是因為敗落了,溫婉要的資料對此只有寥寥幾筆,不大清楚。
燕祁軒見著羅守勳的樣子,忙道“好了,不講這個了。講些開心一點的事情來。”
羅守勳正有此意,點頭說道“後天是一年一度的詩會,弗溪,你可一定要去。”
“不去。”溫婉斷然拒絕。她的詩詞大部分都是抄襲的,正常情況下,她從來不去剽竊,她不要做個抄襲大王。
“獎勵是一把古琴,說是唐朝的九霄環佩。另外還有一萬兩銀子賞銀。”羅守勳有些念想,一萬兩銀子啊。
“不去,我才不去參加這個什麽鬼扯的詩會。不過,到時候可以去看看熱鬧,也是不錯的。”燕祁軒才不要去。最討厭那些眼高於天的人了,每次都不拿正眼看他,好象他就是個什麽都不會只知道吃飯的廢物。看著就惱火。
“你就是想去看,都可能去不上。去那裡,一定要有邀請帖,有錢都弄不到。我都弄了三次,也沒弄到請貼。”羅守勳打擊著燕祁軒。
“邀請帖?”溫婉納悶了。看著羅守勳發光眼神,跟她有關系?
羅守勳點拖道“還不止,一張桌子一張邀請帖。不過一張桌子的費用是一百兩。但要是一張桌子坐滿了四個人。那一個人每人分擔二十五兩。”
溫婉聽了不感冒了。一百兩,就去看一眼那毫無價值的詩會,他腦子又沒進水,有這錢還不如去南街撒錢,那更讓他暢快。而且,還可以幫助一下別人。做什麽要去做那等無聊的事。他又不同羅守勳,對那些才子,都沒什麽好感。在溫婉的印象中,那些所謂的才子,全都是自恃甚高的人。溫婉對此很不感冒。雖然說在這個社會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是她就是瞧不順眼。之前的所作作為,她都是有目的的,要不然,她才不去出那風頭。
羅守勳卻是舔著臉道“弗溪,我打聽到了,他們也會給你發了一張邀請帖子。到時候,可千萬要叫上去。讓我去開開眼去啊!”溫婉很乾脆地搖頭,有帖子也不去,浪費錢。
羅守勳看著溫婉的樣子,大喜“錢我出,只要你有帖子,到詩會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鬧去。我一直都想去,可惜花了錢也買不到位置。那些才子又多看不起我們練武的人。不會請我。”
溫婉看著他的樣子,笑著點了點頭。溫婉以為羅守勳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兩日後,她真的收到詩會的帖子。羅守勳知道後,趕緊著跑過來,看了那帖子,喜得跟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