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搖頭,做了個寫字的姿勢。鄭王一聽就明白,說明天給她安排人,然後,就讓她回去。溫婉拉著鄭王的衣腳,指了指他,再做了個寫字的樣子。
“你是想讓我教你寫字?可是舅舅很忙,沒時間教你。”鄭王搖頭,溫婉點頭,又搖頭,然後又做了幾個動作。
“你讓我教你‘舅舅’兩個字。”鄭王看著溫婉,溫婉高興地點頭。鄭王暗暗歎了口氣,牽著她的手,進了書房。春花在書房外等著,書房是重地,不能隨便進入的。
鄭王在宣紙上,寫了舅舅兩個字。溫婉一看,跟現代的字竟然差離不了多少。鄭王一筆一畫地教著她怎麽寫,溫婉寫得很認真。大概半個時辰,外面有人叫著王爺,應該是有事稟報。
“婉兒,你先回去,舅舅有事要做。”面容又恢復一之前的冷俊。
溫婉點了點頭,張開雙手。鄭王疑惑地看著她,然後抱了起來。溫婉在他臉上,親了口。笑得非常燦爛。
鄭王先是一愣,轉而更是憐惜地看著她。叫著外面的人進來,進來一個四十開外的男子。看著書房裡還有一個孩子,有些遲疑地看著鄭王。鄭王放下溫婉,溫婉看著那個男子,想要出去。鄭王摸著她腦袋,說了聲,無妨。溫婉一聽,特別的高興。
不過也不想打擾他們,就站在椅子上,認真的練字。沒聽他們在講什麽,練了不下二十遍,非常有耐心地練著。連鄭王跟那個男子什麽時候結束談話都不知道。
“恩,比剛才,好看多了,堅持練下去。你以後的字就好看多了。”正說著,上次見到的那個灰衣男子進來了。看著那個樣子,溫婉知道,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談,拿了鄭王寫的那兩個字,退了出去。
“王爺,沒想到王爺這麽疼愛小郡主。”灰衣男子感概地說著。
“沈澗,說說今天的形式怎麽樣?”兩個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溫婉回了住處,並沒有去睡覺。去了書房練字,練到亥時,在春花的一陣的催促聲中,上了床,睡下了。
第二天天明,溫婉聞著陣陣清香,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夏荷把昨天的爪葉菊拿掉,換上一盆鮮豔的牡丹花。
溫婉指了指天,春花說現在是卯時正中,應該是六點多會的時間。聽到這裡,就爬了起來。春花勸著,讓她多睡會,反正又沒事的。溫婉很堅定地搖頭,洗刷完後,又去了書房,練了半個時辰後,寫了一張紙,讓春花給鄭王送去。
“送這個,小姐,沒別的送了嗎?”春花有些遲疑,就送一張紙,送紙做什麽。
在古代,很多女子都不認字。不說婢女,一般人家的姑娘,大部分不認字。
溫婉點了點頭,春花沒辦法,就讓人給送過去了。鄭王大清早出去,剛回來,一回來,就接到溫婉拿過來的東西,看了,不覺一笑。
“王爺,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的。”旁邊的灰衣男子奇怪地問著。鄭王遞給他,灰衣男子一看,笑了笑,沒說什麽。
剛吃完早飯,那個嬤嬤就來了,仔細教導了她很多東西,那些內容綜合起來就是,怎麽做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一個尊貴的人,
一個讓人不能忽視不能鄙夷的人。 “王爺,平國公府的五公子平大人及其夫人求見。”林管家稟報著。鄭王冷冷地說著,不見。然後吩咐著,不許把消息傳到後院。
平向熙跟安香繡在大門口等了半天,還是不見開門。之後,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們都已經去了兩天了,夫君,就算是我們之前疏於照顧。可是既然我們已經親自去接了,還這麽拿喬托大。我是繼母也就算了,你可是他的親身父親。哪裡有把你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仗著有王爺撐腰就無法無天了,有這樣當女兒的嗎?”安香繡心裡怨恨萬千,可面上還是柔柔弱弱,好不惹人憐愛。她是真的恨得要死。怎麽好好的,這個丫頭不死,還鬧出了這麽大的風波。把她也牽連進去了。
“那孩子,畢竟遇見了那起黑心窩子的人。有些生氣,也是當理解的。”平向熙溫和地說著。
“我知道,我知道老爺懷疑是我做的手腳。可是,我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送她去鄉下是過了的老太君的主意,我當日也苦求了半日。這些夫君都是親眼看見的。前些日子,我想著這個孩子大了,該學些姑娘家要學的東西。學了女戒閨譽等,以後給找戶好的人家也容易。才讓把人接回來。可是誰能想象,這麽個黑了心肝的東西,竟然把人換了,做下這等滔天罪孽。夫君,你要相信我。我要真容不下這個孩子,何苦把她接回來。左右是個女兒,將來也是人家的人。到時候給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也不礙了我什麽。我何苦要去做那惡人,冒那風險。再怎麽說,那孩子也是半個天家的骨血,我也不會給尚麒尚麟招惹禍患。”安香繡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地流。
“沒說你的不是。不過爹跟大哥被皇上訓斥,有氣也是難免的。我們忍了就是。等把清媛接回家,父親的氣消了。你到時候再好好待清媛,到時候父親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了。”平向熙安慰著。
“恩。”低低地應著。眼簾垂下,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國公爺也不會喜歡自己的。
兩人回了家,進了寢屋。平向熙去了國公爺那裡。
“奶娘,你說,為什麽我下了這麽大工夫。那個丫頭都不死。莫非,真是不絕了那個丫鬟的命。老天都收不得。”安香繡眼睛全是憤怒。當日那個莊頭說做得乾乾淨淨。卻是沒想到,根本就沒死。現在這個死丫頭有了王爺做靠山,以後,肯定會報仇的。
“既然沒死,要接了回來。小姐還得好好籌謀籌謀。我兒子已經打聽了消息。這個孩子,絕對不是個善渣。小姐,我們得小心對付。否則,我們都會有大麻煩。”那萬婆子把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
“小姐,不說侯爺,她竟然連趙王爺都騙過了。你想,她還是個簡單的嗎?而且現在又有鄭王爺爺撐腰,皇上也會給她出頭。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見安氏不說聲,萬婆子小心地說著。
“你放心,媽媽,我會的。”從一個庶女,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哪裡能被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整倒。
在鄭王府,冬雪對溫婉也是不滿到了極點。
“哼,不就是一個私生女,以為是什麽尊貴的玩意。就仗著自己跟王爺長得像,以為自己是多麽的了不起。”冬雪很看不慣溫婉,加上溫婉這麽不給他臉面,心了不滿到極點。以前連管家都對她避讓三分。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個丫頭這樣打壓。對著幾個小丫頭,不屑地鄙夷著。幾個小丫鬟很怕她,都點頭稱是。
溫婉正在書房練著字,鄭王引了一個老者進來。給溫婉把了脈,沉思了半響,又細細地把脈。朝著鄭王點了點頭,鄭王跟著出了外間。
“王太醫,這啞疾,有的治嗎?”鄭王有些期盼地問著。
“小姐這是在胎裡就受的熱毒,生下來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要是從小醫治,現在大概已經好了。”摸著下巴的一把胡須。
“那,沒的治療了嗎?”鄭王有些失望。
“好在小姐年歲還小,要是再晚兩年,就沒得治。不過得先慢慢調理,我再施以金針,給她去熱散毒。不過,小姐的啞疾,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治好的。”王太醫慢悠悠地說著,一點也無視旁邊的人焦急。
“有希望就好,只要能治好, 多久都沒關。”鄭王笑著說道。
王太醫可是皇宮裡最有名氣的太醫,專治疑難雜症。他既然有了希望,那就**不離十了。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接下來,溫婉就可憐了。每天都要喝藥,喝苦苦的中藥,然後是補藥。人參、燕窩、鹿茸、冬蟲夏草,名貴大補的藥隔三岔五的來這麽一回,讓溫婉覺得自己,是金子堆起來的。不,金子都沒這麽貴呢!
下午的時候,春花領了她到前院。看著那布置,是個書房。進去,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看起來很嚴謹的老人家。
行了個拜師禮,先生就開始教她認字。從最基礎的三字經開始學,先生在上面念,溫婉對著書看,一個下午,基本上,已經把字都認了。把個教書先生喜得,在那打轉轉。看著溫婉,有著狂喜,又有著深深的遺憾,嘴巴裡直嘀咕著可惜,可惜。
自從跟了先生,溫婉為了多認點字,好早日擺脫文盲的日子。她現在不能說話,很多事情都要靠寫的。所以。學得很努力。每天上課,其余時間溫書,晚上又在書房練字,練到亥時。
“小姐,今天上午就不要去上課了。呆會繡娘會過來,給你丈量尺寸,要給你做些新衣服。王爺還派人讓幾個首飾店裡的掌櫃送了好些首飾。讓你挑自己喜歡的首飾。”溫婉一聽,擺擺手,說隨便挑兩樣就得了。
吩咐完了一後,仍然去了書房,老師大概得了消息,沒來。溫婉就自己在那練字。過了一會,老師來到房外,看著溫婉在聚精會神的練字,暗中點了點頭。走進來,繼續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