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正在考慮到底說五年,還是七年,這個要怎麽答應為好。五年後,那家夥十八歲,可自己還只有十六。七年,那家夥二十歲了,自己十八,倒也差不多。可問題是,這個時代二十歲的人,兒子都能去差不多要啟蒙了。溫婉還在琢磨,到底該說哪個年紀,是最好的。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大聲地叫喚。
“世子,公子。世子,公子。”冬青在外面大聲地叫著。
溫婉覺得這個聲音,等於是解救了自己。忙走了出來。燕祁軒走出來以後,刀子似的眼光看著冬青,恨不能給上冬青兩刀,這個家夥,壞了他的好事,他還沒等到答案呢“叫魂啊,爺還沒死呢!”
“世子,公子。”冬青看著兩人從小洞裡出來。溫婉倒還還,沒任何的不正常,但是燕祁軒臉有紅潤。特別是燕祁軒那一臉的不滿以及憤怒,一眼就瞧出來不對勁,冬青當場駭得動彈不得。
兩人回了院子裡。溫婉筆畫了幾下,嚴厲告戒著冬青,如果他敢亂說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小命。最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反正身契在她手裡。真想弄死她,一句話的事情。
“主子,這,到時候要被王爺王妃知道了我知情不報。會處死我的。”冬青覺得滿嘴是黃蓮。雖然身契是在公子上裡,但是王爺要想弄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
“你擔心什麽?你身契在我手裡,怕他們做什麽。到時候我走的時候,會將你安排好的。你放心,我說話算話的。”溫婉這麽短短的兩句話,讓冬青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外星人一般看溫婉。這個,自己沒聽錯,那麽大口氣。公子到底是什麽人。
“你跟在我身邊也有這麽長時間了。知道我從來不說大話的。到時候,你想要去哪裡都隨你。只要你能保守秘密,不亂說話,我說話算話。否則,就算淳王不處死你。我也一樣弄死你。”冬青看著溫婉眼底的冷漠,打了個冷顫,立即應了下來。她這會終於知道。為什麽公子對王爺,對世子爺從不加辭色。因為公子的身份,必然是尊貴的,而不是他之前所認為的私生子。如果真是私生子。王爺對公子這麽縱容,王妃為什麽一直都忍讓。而且。公子好象一點都不畏懼王爺,如果真是私生子,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溫婉解決了冬青的事,做下等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溫婉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家夥,什麽時候對自己起的那心思,怎麽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是喜歡這個家夥沒錯,但是那種喜歡只是純粹的喜歡看美麗的事物。那家夥,完美的就跟一件藝術品一樣。他只是純粹的欣賞。沒其他意思,並沒有涉及到男女之情。
溫婉靜下心來慢慢回想,那家夥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好象自從明月山莊回來以後。那家夥就神神怪怪的。
要不要接受他呢!溫婉想著,這個問題得仔細考慮。接受。那家夥還是個孩子,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也不是,現在她也是嫩草,比燕祁軒還嫩的草。不接受,好象又不好,那清澀的親吻感覺還不錯。
而且現在身處如詩如畫的發育期的少年時期,是育孕著最純真感情的時候。看著那樣,自己不定還是燕祁軒小朋友的初戀。初戀是個好東西,感情純潔真摯,是人一輩子都舍不得忘記的。
想到初戀,溫婉又頭疼了。要說初戀,那初戀又真不是個好東西,它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感情之花,怯生生的欲語還羞,稚嫩而懦弱,不堪風吹雨打,容易隨風而去。
溫婉糾結了,覺得那感覺很不錯,舍不得放手。要是能得到大人的同意,到時候再把燕祁軒調教為一個聽話的老公,也是不錯。可是想著那複雜的局面,以後她的生死都不知道,哪裡還有這精力談這個。燕祁軒不同曹頌,曹頌只要是好的,作為一個備份的人選而已,覺得不合適隨時可以脫手。但是燕祁軒不同,兩個人這一年基本上形影不離,溫婉已經把燕祁軒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看待。而且那家夥心思單純無害,自己也喜歡簡單的人。可是,燕祁軒雖然身份貴重,但這樣的性子卻不適應那種紛雜的處境。再加上一個心思不純的淳王妃。溫婉想了好久,還是沒下定決定。
最後還是不想了,等回去後,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要是真將燕祁軒卷入進來,再有淳王妃在後面使壞。燕祁軒沒經過風浪,要真受了這樣的打擊。溫婉不用想就知道這小子必定是承受不住。
可要她就這麽乾淨利索地放手,這麽單純又漂亮,對自己又一心一意的少年,溫婉怕錯過,會後悔。
溫婉自己很清楚,她知道她也是喜歡這個家夥的。雖然那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但是,他很喜歡兩個人呆在一起那種溫馨的味道。喜歡他溫柔又體貼的樣,喜歡他事事為自己出頭,喜歡他什麽都依從自己的樣,喜歡他傻傻漂亮的樣子。雖然沒有那種男女之愛,但是跟那傻小子在一起,不會覺得累,也不會擔心任何不好的事情。雖然他不聰明,也沒有才華,甚至有些笨,但她覺得,很安心。而她要的,也不是什麽聰明絕頂才華洋溢的人,她要的,只是一個能讓她安心能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再建立一個能讓她安心的家。
溫婉想來想去,想得腦袋疼。想到最後,溫婉決定,還是順其自然,反正現在還太小了。等過幾年再說吧!至少也得等過了十五歲,這是皇帝外公規定的年齡。再說,現在想這個問題,想了也是白想。誰知道回去以後,會是什麽形勢。萬一鄭王舅舅失敗,那她也得跟著完蛋。現在想這些,完全就是浪費精神。
哪裡知道,燕祁軒一大早就跑過來,問著溫婉想得怎麽樣。想好了沒有。到底是幾年。三年還是四年。
溫婉表示自己沒想到,再想想。
燕祁軒再見著溫婉說沒想到,本來滿面春風的神情,一下萎縮得跟冬天被霜打了的葉子,看得溫婉又好笑又好氣。燕祁軒可憐兮兮地說道“弗溪,你答應了。你昨天答應的,你只是說讓我多等幾年的。你明明答應和我好了,為什麽又反悔了。不行,你不能反悔。”
溫婉閃了閃眼睛,自己什麽時候答應過他了,她怎麽不知道。為了不給這個傻家夥造成錯覺,溫婉很堅定地搖頭,表示沒答應了。
“我昨天親了你,你也親了我,那就是對彼此承了諾。你不可以反悔,我也不給你反悔的機會。”燕祁軒慌忙叫著表示不能忘記昨天兩人的親密行為。
溫婉無奈了,這也算。只是連臉都沒碰到,這就算親了。溫婉嚴重懷疑那家夥,天天逛妓院做啥子去了。本來溫婉想說狠話的,但看著他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正又驚慌又期盼地看著她。
溫婉想說斷絕他心思的話,說不出口了。溫婉是知道燕祁軒是不喜歡男風的。可是卻能鼓起勇氣,說出他喜歡自己。這家夥該是經過了多長時間的糾結與掙扎。
燕祁軒看著溫婉沒有反對,只是在那想著。只要弗溪沒有拒絕,就證明其實弗溪也是喜歡自己的。燕祁軒心裡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燕祁軒越等心越涼。最後忍耐不住“弗溪,弗溪。”
溫婉看著燕祁軒的模樣,微微歎氣一聲。最後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但也沒答應。隻說等過幾年再說。畢竟現在還小,說這個實在是太早。
不過想著燕祁軒的性子,嚴厲要求燕祁軒跟以往一般與她相處, 不許做過分的事情,否則她就不理他了。要是惹的她生氣了,她就回江南去,讓他再見不著。燕祁軒見溫婉願意給他機會,心裡如喝了蜜一般的甜。哪裡還會去想其他,忙不停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他的話。只要他答應,等多少年都能等得。
兩人出去的時候,燕祁軒又拉著溫婉的手。拉拉小手表示友情之類的,溫婉當是一般的情誼,也沒多說什麽。
溫婉見著那家夥,總是一副揀到寶一般的模樣,為了防止被人說嘴,嚴厲警告他只能在自己院子裡隨意一些,在外還得按照之前的模樣來。當然,在自己院子裡,最多也就只能碰碰手之類的。不能做其他過分的動作。溫婉的院子裡只有冰瑤跟冬青兩個人,當初為的就是防止人多嘴雜泄露秘密。而現在,卻是為兩人提供了充分的便利了。
冬青不敢說,她的生死可是捏在溫婉手裡的。冰瑤沒往這方面想,再說淳王世子一直都是傻傻的。自家公子仍然如之前一般,氣定神閑,她也就沒多想。主要是兩人實在是小,沒什麽可想的。
溫婉本以為可以平靜地享受著剩下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別人卻沒讓他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