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察覺到溫婉蠢蠢欲動。笑著在溫婉耳朵邊上說了幾句,溫婉點頭,站了起來。走到籮筐前,夏影抓了一把銅錢“郡主,這樣扔,才有準頭。”
溫婉也有樣學樣,抓了一把,朝著上面扔了去。也挺有準頭的,全都扔在中央,滾得四處都是。相當在上空的,全都是銀錢響亮的聲音。
其他所有的人全都呆滯了。溫婉怎麽會做這樣的事,這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氣派。這前後表現出來的,詫異也太大了。
而溫婉面對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沒看見一般。繼續扔了好幾把,才回到位置上。淡然得好象剛才扔銅錢的不是她。
大夫人最先反應過來,笑呵呵地站了起來道“來,我們也去沾沾這喜氣。”
旁邊的一嬤嬤見著忙笑著道“夫人,有個俗話說得好:撒撒錢,錢滾來,今天一定發大財。看來,今年國公府,還有郡主,一定發大財了。”
四夫人看著國公夫人的行為,也明白國公夫人為什麽這麽做。於是也站了起來笑道“還有這樣的話,我也來沾沾郡主的財氣,希望今年也發個大財。”
有這麽兩個人帶頭,其他人也都附和。於是,裡面的人每個人都撒了把錢。
安氏看到連國公夫人都討好溫婉,這說明,溫婉如今的權勢與地位,早不同往日了。那她將來。還有好日子過嗎?頭一次,安氏心裡閃現出恐慌。
撒過銅錢,溫婉就準備告辭回去。這時,仿佛似有所覺。溫婉轉過頭,就看見安氏死死地盯著她。溫婉朝著她笑了笑,那眼神,充滿了譏諷與不屑。真是找死。要不是自己不想讓她這麽快死,她死一百次都不夠。
溫婉的眼神,讓安氏心裡發寒。那是一種徹底藐視的眼神。仿佛在溫婉眼裡,她連螻蟻都不如。安氏心裡。也不由神出一股自慚形穢的感覺。等回過神來,安氏知道。她這輩子,都得活在溫婉的陰影之下了。
夏影對著國公夫人道“夫人,郡主有些不舒服,要告辭回去。”如果是其他場合。就算是在五房,溫婉發發火也就罷了。但是在國公府,她發火。正好趁了她的意。呵呵,算了,放著吧。這麽長時間都放著,不差這麽點。
大夫人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溫婉。心裡凜然。之前就聽到國公爺說溫婉如今變了個人似的。剛才雖然詫異,但沒時間多想。可如今。溫婉的做派,卻是讓她起了疑心。如果是以往,溫婉定然是當是沒看見一般,而不像如今,雖然面上不顯,但是眼裡卻滿是冷笑與不屑。還有望著自己的那深意,大夫人也明白是什麽意思。那就是這裡的事情,她來搞定。大夫人心裡暗暗稱奇。難道因為在死亡的邊緣之上走過一遭,把人的性情也變了。
旁邊的世子夫人忙道“郡主,要不要緊。要緊的話。我讓世子送你回去。”
溫婉搖了搖頭,正待要說話。就見下人端了湯圓過來。這事要再走,可就說不過去了。世子夫人道“郡主。吃完湯圓再走。”
大家端起青瓷碗,吃了起來。溫婉也不例外。眾人吃完放下後。大夫人看著還在演戲的伶人,很是憐惜,便說送些果子湯圓給唱戲的人吃些。
溫婉面有疑惑,大夫人什麽時候這麽仁慈了。下面的丫鬟將各色果子湯圓等物分與他們吃了。
溫婉象征性吃完一口湯圓後,也就走了。大夫人殷切挽留,世子夫人也在一邊說道。溫婉一概推辭,說著不好在外面過夜。一句外面,讓大夫人聽了蹙了眉,可是溫婉的郡主府是皇帝親手題的字,相當於已經自立了門戶。
“少爺,郡主說,讓請回去。郡主已經出去了,現在到了二門了。”夏語出來傳話。尚堂聽了,忙跟幾位叔叔伯伯兼自己的便宜父親告了聲罪,就走了。
看著尚堂急匆匆的樣子,幾人心思莫明。人人都說男子怕老婆是懼內,這怕妹妹又是什麽。其實現代有一詞,叫妹控。
溫婉還沒出大門。以溫婉如今的地位,自然是不可能走側門的。坐在暖轎裡,突然感覺轎夫的腳步,停了。
夏影在旁邊叫著“郡主,國公府跪了一個人在那裡。武侍衛說怕有什麽不妥當,讓等會。”
一會回話,說是容大奶奶跪在那裡。溫婉招了招手,讓武星將馬車趕過來,她們走她們的。容家跪容家的。
容大奶奶看著那轎子,在看著一側的尚堂。想撲到轎子旁邊,被武星踹了一腳,踹飛到另外一邊。武星冷哼道“再敢冒犯郡主,我就殺了你?”
容大奶奶被摔得昏過去了。
溫婉也沒多停留,坐了馬車走了。溫婉回來,夏影也沒告訴溫婉說過容家現在的狀況。於是在旁邊跟溫婉解釋“郡主,容家自從在老夫人葬禮上鬧過一場後。與國公府就交了惡。要不是國公爺有一個女兒嫁到容家,這門親戚就算斷了。沒了國公府支撐的容家,又有之前鬧出的,容家就成了一些人眼裡的肥羊。容家大少,輸了容家所有的錢財。連房子都被他畫押抵了。房子是清簪的陪嫁,房契在她的小姐手裡,她沒拿出來。所以,容家大少被砍了一條胳膊。容家的日子現在,靠著清簪,要不然,不說吃,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溫婉露出一個笑容。不說平家。就是容家的人,也被老太太徹底害了。如果真為他們好,就該督促家族的子弟上進,能讀書的資助讀書,走科舉之路。不能讀書的,也讓教導謀生之道。可她呢,不僅把容家的人養成廢物。還將容家所有的養得貪婪無比。
容家的人,不僅把當時的國公夫人也得罪了個乾淨。算計完國公爺(當時想讓國公爺娶容家女為貴妾),再來算計世子,把國公夫人得罪了個徹底。這些還是其才次,還為了那點錢財,在老夫人的靈堂裡鬧。容家這樣做,等於是重重打了國公爺一個大嘴巴。本來,為著總是姻親,一定會照顧一二。容家這樣鬧,不成仇人,已經是國公爺大度了。
溫婉再一次感歎。容老夫人,不僅害了平家。也等於是把容家給坑了徹底。咳,以後她有兒子,一定要睜大眼睛找媳婦。不符合條件的,別想進她家的門。省得坑害子孫。
尚堂看著溫婉這麽早就離開,估計著裡面定然如外面一般,無趣之極了。又有著剛才的事情,想讓溫婉放松一下“溫婉,是否無趣,要不,我們去鬧市玩耍一番。那裡現在應該還是熱鬧的,還有很多猜燈謎,妹妹這麽聰明,說不定可以猜著幾樣好看的花燈回去。”
溫婉看著尚堂,想著這一年她不在,尚堂的日子還真是瀟灑。都有閑情去逛畫舫了,聽說還經常跟三老爺去喝酒,聽曲。這夜遊,不用說,定然是極為熟悉了。雖然心裡有點不大舒服,但是她也不想這麽早就回去。看著天色,估計也就現代八點上下。
“郡主說,好。”夏影回了話。
一行人,車夫自然是向了鬧市去了。夏影在馬車裡取出放在夾層出的幃帽,溫婉戴在了頭上。到了鬧市邊上,下了車,一行人往熱鬧處走去。
“娘,郡主,看起來好象跟之前不一樣了。怎麽養了一年的病,把人都養尊貴了。“等宴會散了以後,世子夫人跟國公夫人提了這事,她很奇怪。
“怕不僅僅是去養病,溫婉自己也說了,她的病,並不如外面所盛傳的那麽危險。而想想之前的不大願意見人,估計是嫌麻煩,乾脆就以病為引,不讓人上前擾了她。這原因,估計是皇上派了專人教導溫婉作為一個貴女的氣勢。溫婉之前,實在是太軟了一些。”大夫人精光一閃。看來,外面所傳溫婉盛寵,是真的了。
元宵佳節的夜晚,街市人聲鼎沸,跟著在平府,那是截然不同的趣味。而在鬧市,還看到很多戴著幃帽的女子。古代雖然禮教森嚴,在正月十五元宵這日卻是允許女子出門的,這也是女子一年裡唯一的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出門玩樂的日子了。
而這一天,京城裡最有名的平安街上兩旁,也是溫婉去的這個鬧市,幾乎所有的商家門口都擺了攤子。
溫婉一到平安街,遠遠就看著有一條火樹銀花望不到頭的長街,興致更是大盛,朝前走動觀看起來。
邊走邊看,這日的花燈真的可多。各家的攤子可謂各有特色,有做了各式花朵的,各種動物的,各種建築圖案的,各種山水畫的,各美人圖樣的,還有一家將花燈做成各種果子的。看著那些花燈著老虎、嫦娥奔月、昭君出塞、玲瓏果、山水畫等製作精美的花燈,真是如百花齊放,搖曳多彩。還有些人家門前甚至豎起了燈樹、燈輪。溫婉看得目不暇接,覺得眼睛都不夠使了。咳,去年虧了,以後每年元宵都得出來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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