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著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很是鄙視。什麽叫還你一個清白。人是你睡的,人家肚子是你弄大的。難道都是需的,當然,是不是他的種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這話說得,可確實是太過了。她早就說了,平家三老爺不是個東西。只有國公爺跟四老爺還勉強算是個正常的人。平家他便宜爹那一輩的,她都看不上眼了。可是他還自己貼上去。非得吃了大虧才記教訓。
不過,溫婉剛才是故意嚇尚堂的。溫婉之所以要這樣,就是要讓尚堂長長記性,很多人都看不得他好呢,就連身邊的親人都不例外。
溫婉可是問清楚了規則,那只是一個婢女,了不起也就一個通房。相府還不至於因為一個通房丫鬟就給退親了,大戶人家的公子,誰婚前沒個通房什麽的。只要處理好了,最多給些刁難罷了。更不要說,現在連日子都定好了,要是退親,就為這小事,除非腦子被驢踢了。
“你說什麽,這事是老三做的。”國公爺一聽尚堂的話,氣炸了。這好不容易侄子有一門好親事,你一個當伯伯的還來攪和。存的什麽心思。都是一家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怎麽就這麽沒腦子呢!國公爺對於平家專出糊塗人,已經頭皮發麻了。立即讓人去將三老爺給叫喚過來。
“大哥,我敢打包票,那個女子,我真的讓我夫人給灌了藥。要不,你問我的長隨,我親自吩咐下去的。我們這樣的人家,生嫡子之前,是不可能有庶子的,這點規矩我難道還不懂嗎?我當時就看著有點想幫尚堂,尚堂都十七歲的大小夥子了,還沒沾過女人。所以,大哥,我真的有吩咐灌藥的。我夫人也跟我說灌了藥。”三老爺哭喪著臉。叫委屈。說到最後一句,他自己心裡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
“你也不要叫委屈,那女子已經在後院了。你嫂子正在盤問,等一對質,不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國公爺很平靜地說著。三老爺開始還很確信。可是剛才說到自己老婆,想著老婆天天暗地裡罵溫婉是掃把星,很可能是他老婆故意找的麻煩。想到這裡。三老爺頭上頓時冒了煙。氣得。這死女人,給自己找大麻煩了。
“老爺,已經問清楚了,孩子確實是尚堂的。當初。根本就沒灌藥,就讓這丫頭有了身子。你看這事。怎麽處理?”大夫人頭疼著。這都要成親了,竟然冒出這樣一件事。這不活脫脫得打了相府的臉嗎?打相府的臉,能有他們的好。
“怎麽處理,還能怎麽處理,把孩子給弄掉。郡主府裡兩人,一個是未娶妻,一個是未嫁人。可不能交給他們處理,要是萬一傳出什麽,他們以後仕途名聲都沒了。這事,還是你去處理得好。夫人。就得就多勞煩了。咳,這些個玩意,都是家族中的子弟。怎麽就見不得他們好呢!他們好了,以後也能提攜家裡的兄弟。這是大好事。眼皮子淺的玩意。”平向誠痛罵著。都是些什麽玩意啊。竟然算計起自己家的人了。
大夫人撫了撫額頭,當初尚堂一來找自己相公。大夫人得了消息,就知道了是這麽一個結果,估計著,溫婉也是想到這了層,還沒動手整治。不過,這事也確實不能讓他們沾,否則,以後的名聲別想再要了。
三老爺得了這話,又被國公爺罵得抬不起頭來。氣著衝回去就寫休書。要不是三夫人的兒子媳婦阻攔著,估計就真休了。後來國公爺知道他要休妻,又將他整治了一通。
幾個有經驗的婆子摸了摸那丫鬟的肚子,搖頭著“夫人,不成呀!要是灌了藥,大人孩子全都保不住了。”
大夫人本來想說,死就死了,死了還乾淨呢!可現在這個風尖浪口上,不能出人命。要不然,國公府邸又得在風尖浪口之上了。所以,隻得讓人催產。
都說七活八不活,用了催產藥,生下了一個女孩子,雖然難看了些,卻是活了下來。看到是女兒,大夫人松了一口氣。要是個兒子,還有些難辦,是個女兒,就好處理了。了不得給份嫁妝。
那丫鬟生產完第三天,月子都沒坐完,就讓人牙子給賣了。那女嬰送到莊子上,養在了莊子上。
溫婉知道了,心裡一松,好在沒傷人命。溫婉雖然知道這個社會很殘酷,但是能不沾血,還是不沾血的好。想著那個孩子,也是可憐。這些人的算計,孩子到底是無辜的。溫婉讓尋了個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心腸很好,循規蹈矩的婦人,送到莊子上給那孩子當貼身媽媽。準備等她大了給她置辦一套嫁妝,尋個忠厚的人家嫁了。平安富足一生,這也算安得住她的良心了。再多的,她也做不了了。
對於蘇府那邊,溫婉立即把這事從頭到尾詳細地講清楚了。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蘇家,蘇家那邊的人雖然有些難堪,但也知道不是出於尚堂的本意,只是被人算計了。加上尚堂這邊,也沒傳出通房小妾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對於這說法,那邊也默認了。其實,不默認又如何,日子都訂好了難道還能毀親。要是毀親了,那蘇府可就是一場笑話了。
當然,刁難那是絕對的。尚堂這天登門道歉,溫婉是不屑陪同。怕別人說嘴。這天早早去了皇宮,窩在養和殿裡陪著皇帝。她知道如果她去,也沒人敢給她臉色看。也會給平尚堂留幾分體面。她才不願意,就得讓平尚堂知道難堪,知道不易,才會珍惜。但是如果窩在家裡,怕別人說閑話。跑到皇宮陪皇帝外公,天大地大,皇帝外公最大。誰也不敢碎嘴。
皇帝見著溫婉破天荒地一大清早就過來,詫異了一下。聽到她說想外公了,還是很受用的。等聽到溫婉自己說,養和殿裡真是一個避事的好地方。皇帝用力拍了溫婉幾下腦袋。
溫婉呵呵傻笑。皇帝看著溫婉把養和殿當成避難場所,是又好氣有好笑。這個丫頭,想法總是異於常人。就她自己的身份,誰敢說她的不是。歷練一年,為人處事變了些,但本質還沒變,仍然是怕麻煩,膽兒小,心太慈。皇帝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鬱悶。
薛氏剛剛養好的病,又給氣倒了,心裡悲苦不已“我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會靈驗了。真是,我的真真怎麽這麽命苦。我苦命的女兒啊!”薛氏哭天搶地的。兒子不用她擔憂,這些年來,特別是這幾天,最讓她發愁的就是女兒了。養成那樣的性子,改都改不了。
所以知道尚堂來了,隻讓領進偏廳,領進去後就沒人陪著。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有,與之前來的待遇天差地別。
“其實,這次的事,反倒是好事。”蘇顯一上來跟蘇夫人說道餓這句話,就把蘇夫人的心肝都給燒著了。
“之前一直說尚堂是潔身自好的好男兒,那裡有真正的潔身自好。揚兒十五歲就有了屋裡人。尚堂現在都十八了,說是沒有屋裡人,溫婉管制得很嚴。可我還是一直擔心,他有什麽隱疾。這會,我倒是松了口氣。”蘇大人安慰著自己的妻子。
蘇夫人聽了,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加口悶氣。
要是溫婉知道,肯定是要深吸一口氣。他讓尚堂潔身自好,反倒是錯的,還讓別人懷疑尚堂身體有問題,冤枉。
溫婉很直接地把蘇夫人被氣倒的這消息,告訴了尚堂,讓他以後用十二分心提防家裡人與周圍的人給他使壞。
這事告一段落。
玉秀嫁給了太常寺博士於嗣愉。 玉秀婚禮,溫婉派了人去添妝。到現在,溫婉已經不再準備親自去看望任何人了。不過溫婉給添置的是一隻羊脂白玉鐲、一個寶石戒指。回來的人跟溫婉講了詳細的過程。聽到說別人給玉秀添妝,都是花樣百出,有胭脂宮粉衣料、手帕荷包汗巾扇絡、粉彩閑彩瓷器地、金銀項圈金耳挖子、金耳環寶石耳環等等什麽都有。
溫婉樂呵呵地笑了。
玉秀嫁了就輪到梅兒的婚禮,華梅兒是嫁給鎮國公府世子羅守勳。別人不知道,梅兒自己知道,自己丈夫可是溫婉的哥們。梅兒一點都不臉紅地要溫婉添置雙份。溫婉得了消息很無奈,又給添置上去了。一對玉簪、一對玉鐲、一對赤金瓔珞項圈、一對寶石戒指,算是添妝裡很厚的一個了。
別人看了溫婉的添妝,一下都知道華家小姐與溫婉的關系非同一般。
梅兒的婚禮沒有如羽的盛大,卻也比玉秀要隆重很多,也比兩個人的婚禮都熱鬧。如羽是按照嚴格的皇家規格來辦婚禮的。玉秀嫁的人身份不高。而且,梅兒的嫁妝也有一百二十台,每一台都裝得嚴嚴實實,連跟手指頭都插不進去。羅家的人看了,倒也是滿意的很。也不敢存了小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