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幾天一直沒有動趙王。他心裡所想的是,究竟是因為什麽,老五一定要置溫婉於死地。這次傾盡了他大半的精銳,還花了巨資請了江湖上一眾殺手。如果沒有內因,皇帝是不相信的。可是暗衛查了幾天,都沒朝到。皇帝起身問道:“怎麽樣,老五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溫公公搖頭:“王爺睡下了。”
鹹福宮內,賢妃睡不著,起了身。郭嬤嬤勸解道:“娘娘,你別憂心了。太醫說你一定要靜養。”
賢妃哪裡能靜得下心來養身體:“老五,這是做的什麽?”為什麽一定要趕盡殺絕溫婉。這中間,定然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可是現在老五,皇上雖然沒明說,但已經不容許他進宮。皇上已經明顯厭棄了自己的兒子。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冒這麽大風險,去殺溫婉。她想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何淵源。
京城裡,無數的人間的書房裡,都點著燈,在討論著,如今看似平靜的京城,又會帶來什麽樣的風暴。
“咚……”聽到外面的打鑼聲,溫婉睜開了眼睛。仔細數了一下,更夫打了四下,現在是四更天了(凌晨一到三點)。
溫婉溫婉掙扎著爬起來,腦袋漲痛得厲害。可看著睡在一邊的男人,一雙手還緊握著自己。溫婉心裡慌得就更厲害。低頭一看,還好,沒赤身,怎麽著還有肚兜跟褻褲完好無損。這個男人還不算可恥,沒趁人之危。可是,溫婉腦袋嗡的一下。她出宮穿的是一件鵝黃色肚兜,不是蔥綠色繡了梅花的肚兜。她衣服被人換了。
溫婉剛爬起來,就察覺身邊抓著自己手的男人把手收回去了。溫婉轉身。就看見床上的人,正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溫婉怒氣衝衝罵道:“你給我換的衣服?”
白世年笑著點頭:“對。我看你身上黏黏糊糊的。就抱你去洗澡了。衣服也是我給你換的。”
溫婉臉刷的紅了。低下頭,眼中有著銳利,不過一閃即逝。
白世年抬起碩大烏黑的腦袋在溫婉眼前晃“你大半夜的起來幹什麽?”
溫婉放緩了聲音:“我要如廁。”語氣有些生硬。白世年見溫婉生疏冷硬的態度。心裡空落落的。
溫婉看著眼前這個隻著褻褲的男人,身上全都是疤,猙獰得很嚇人。溫婉迅速轉過頭去。看多了怕長針眼。
白世年開始以為溫婉是被嚇著了,可看著溫婉的臉上紅通通的暈,剛才的不快一下散了。吃吃地笑著:“原來我媳婦害羞了。洞房都過了,還害什麽羞。”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這溫柔的聲音,讓溫婉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明晃晃打了一個冷顫。這男人,吃錯藥了。真詭異。溫婉也不想在這會鬧僵。她這會急得很害,聲音不由大了:“淨房在哪裡,我要如廁。”
順著白世年指的方向,去了淨房。溫婉呆在裡面不願意出來。一直到白世年在外面叫著再不出來他就進來了。溫婉才出來。
回到喜房裡。溫婉看著屋子裡一片紅通通的,非常的刺眼呢!不行,絕對不能說出身份。否則,這個樣子,還不就得坐實了當這掃把星男人的老婆。
溫婉其實很鬱悶,好死不死就碰見了他呢!如果是別人,她說出身份肯定會嚇得退避三尺。可是這個男人,這個在戰場上被血洗禮過的男人。威逼利誘,她還沒用卻就估計沒多大用處。
白世年看著溫婉低著頭。不說話:“你怎麽了?”
溫婉腹誹不已,怎麽了。我恨不得撕巴了這個混蛋。溫婉輕輕出了一口氣,放下聲音道:“你放我回去吧,現在回去,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在你這裡。你等天剛剛亮再去把新娘子接回來。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麽事。皇上跟鄭王也不會知道,你放我回去行嗎?”
白世年搖頭:“等天亮,我跟你一起去找溫婉郡主。”
溫婉氣悶,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說道:“白世年,郡主是皇上跟鄭王的心頭肉。郡主要真有個萬一,你護不住我,誰都護不住我。我求求你了,我求你還不行嗎?我不想死的,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白世年想到之前溫婉說的話,心裡一澀:“你放心,有我在,再不會讓你受欺負,再不會讓你受苦。”
溫婉徹底怒了,咆哮道:“我放心,我放什麽心?到時候死的是我,不是你。是,你是皇上得用的將軍,皇上不會重懲你,可皇上會處死我。白世年,如果皇上到時候下聖旨說要處死我,你會怎麽樣?你抗旨?抗旨可是誅滅九族的罪。你敢嗎?”
白世年呆呆地看著溫婉,從知道青兒就是小狐狸開始,心裡所有的狂喜在這一瞬間降到冰點。青兒到底在皇宮裡被教導了什麽東西,都把人教導成愚忠:“我說過,天亮我會帶你去找溫婉郡主。溫婉郡主遇險,又不是你的錯。”
溫婉很鬱悶,怎麽就碰上這麽一個死腦子的人。溫婉很懷疑眼前的人是傳聞之中英明神武的大將軍,而不是個二貨:“白世年,溫婉郡主遇險不是我的錯,卻是你的錯。你不要忘記了,郡主現在生死不明,你要負一半的責任。如果郡主死了,皇上震怒,你自身都難保。我如果現在回去,還有一線生機。可要被你扣留,本來不會死也會被你拖累死的。”
白世年望著溫婉,摸著溫婉的頭道“一切等天亮再說吧!天亮後,我親自陪你去找溫婉郡主。”
溫婉眼睛一晃,被拉到一個寬闊的胸膛裡。八月的天,被一個火爐子抱在懷裡,什麽感覺。死的感覺。
之前的事情,溫婉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溫婉看著白世年眼底的灸熱,非常肯定,這個家夥確實對幼童有著偏執的熱愛。
溫婉試圖掙脫開這個人的鉗製,可白世年是個霸道的主,把她死死鉗製住。
溫婉心裡發苦,她怎麽就遇見了這麽一個人。傳聞果然不可信啊:“白世年,你放了我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執著,但我不想死。這些年,我雖然過得很辛苦,但我不想死。”
白世年很惱怒,語氣非常堅定:“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溫婉看著白世年,眼裡露出全部都是哀求之色:“白世年,你到底因為什麽這麽固執?皇上跟鄭王有多疼愛郡主,你要是不知道。你去問你的家人。你救不了我的。”
白世年神色絲毫不動:“因為你是我妻子,我不會讓你有事。拚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溫婉怔怔地看著他,知道了說再多,也沒用。最後只是歎息一聲,再不說了。
白世年看著溫婉的模樣,很心疼:“媳婦,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萬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再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
溫婉低下頭,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他更不明白白世年的自信從哪裡來。該說的他都說了,可是無用。說不通,也不放他走。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打暈,然後走人。可是,她打暈得了他嗎?溫婉真沒把握。
“小狐狸,青兒。”溫婉正在想著有什麽最好的法子,就聽到這麽一個叫聲。抬頭就看到眼前一個碩大的腦袋。自己的嘴唇被封住了。
溫婉氣得要命,感情剛才她跟他講的,全都是廢話。這人根本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色痞。溫婉推不開,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踹。人非但沒踹出去,反而被白世年壓在身下。她的手腳雖然現在能動也有力。但是對眼前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擾癢。溫婉被鉗製住得只能嗚嗚地叫著。最後一氣之下,故技重演,用力咬下去,咬得溫婉嘴巴裡又有了血腥之味。
白世年放開他,看著溫婉憤怒之極的模樣,故意笑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又咬人了,這毛病得改,不能再咬了。”
溫婉警惕地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白世年笑著說道:“你不記得了, 剛才你一直抱著我,要我跟你親熱,死都不撒手。熱情主動得讓我保持不住。
溫婉根本就不相信。她酒品一直都很好的,喝醉了就睡。當下咬著紅唇,喘著粗氣道:“你胡說,不可能。”
白世年見著溫婉不承認,笑呵呵地俯身在溫婉耳朵邊上,故意逗弄她道:“這能胡說,媳婦,你不知道,你剛才一直叫著,我真的差點沒把持住了。你忘記了,我們還洗了鴛鴦浴”
溫婉氣急敗壞地叫著:“你流氓,你混蛋,你禽獸不如,我這麽小你就能下得了手。你太無恥了。”這混蛋,趁人之危。
白世年看著溫婉又氣又惱又羞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我們是夫妻,什麽混蛋流氓,以後不許再說。不過,你放心,你年歲還小,沒長齊整,等你及笄以後,我們再圓房。”
溫婉剛才一直在想著怎麽逃跑,還真沒去注意這個問題。這會,溫婉複雜萬分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