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等溫婉起來後,仔細看了下。夏瑤見到溫婉確實完好無損,除了脖子上跟手上有些輕傷,身上連個小紅點都沒有,夏瑤懸著的心終於放松下來。
溫婉見夏瑤走路正常,手腳正常,原來是後背受了一刀。不過已經敷藥,問題不大。再問了其他的幾個人。幾個人之中,夏影手傷最重,到現在還沒醒,不過,太醫說夏影的底子好,只要三日內能醒過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武樓他們三個雖然也受了重傷,但是現在已經醒了,情況已經穩定,太醫說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命在就好,也希望夏影能早些醒過來。
溫婉問完了身邊所有的事,才故意問到自己怎麽會替白世年擋災了。那些忍者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瑤也不清楚,隻說皇上派了人去查。但到現在也沒查清楚什麽原因。
溫婉其實很想派人去查查看,為什麽白世年會在這麽敏感時期成親。這裡面定然是有著特殊的原因。因為朝廷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誰家成親都是打人眼。白家怎麽會迎風給皇帝外公不痛快。
夏瑤不知道溫婉的糾葛,但她是知道的原因的:“我當時在王爺身邊。白世年的祖母說她請了覺悟大師給算了姻緣。覺悟大師給算了黃道吉日,就是八月初二。說只有在這個日子娶妻,才能破了他孤星的命格。白老夫人愛孫如命。親自跟王爺求了情。”
溫婉想起皇帝說的話,很奇怪地問道:“既然是黃道吉日,那就該是娶妻。可我聽皇帝外公說,白世年是納妾。大師選的吉祥日子,怎麽會是納妾的日子。”
夏瑤也覺得此事怪異,不過還是笑著跟溫婉解釋道:“其實是娶妻的,不過我聽到說,那位丁家小姐不願意嫁。拿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頂數。讓堂堂的白大將軍跟一個丫鬟拜堂成親。白家的人很生氣。就讓丁氏為妾。”
溫婉皺了皺頭。這覺悟大師都成姻緣大師了。以前說她有命定的姻緣,現在給白世年算黃道吉日。他到底要做什麽。
夏香過來道:“郡主,藥沐弄好了,可以泡了。”
溫婉這幾日,過得那日子。這會,一定得把身上的那層皮洗掉。溫婉躺了浴桶裡泡澡。讓所有的人都出去。把頭靠在浴壁上。
溫婉看著浴桶裡的水,想著那個晚上,注定只是一個夢。兩人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不嫁給燕祁軒,她也不會嫁給白世年。其他暫且不說,她是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她掌控不了,而且還這麽霸道強悍的男人。
在翰林院中。一個官員看著平向熙每日都勤勉地上差,不焦急,不打探消息,忍不住出言問著“平大人。尊貴郡主都昏迷四天都還沒醒,你也不去看看?”。旁邊的人也都暗暗地聽著
“宮裡有太醫,我去能做什麽。去了也做不成什麽,還只是添亂,好好把差事做好是正經事。”平向熙很平靜。換言之,去看溫婉,就是不正經的事了。
翰林院的人這會終於知道,為什麽溫婉那麽得寵。平向熙的官位卻始終都沒挪動過。
眾人都紛紛搖頭,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雖然官位沒升。可是郡主待他也不薄。人都快要沒了,竟然去探望一下都不去。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有這樣涼薄的父親,卻是郡主的悲哀。看來人生卻是沒有十全十美。得到皇上跟鄭王的疼愛,親身父親卻如陌生人一般。
溫婉在沐浴之機,才知道。皇宮裡,已經傳出消息出去,說昏迷了四天四夜的尊貴郡主,已經醒過來了。
很多人欣喜,很多人憤恨。
白世年得到消息。知道溫婉郡主醒了。只是醒是醒了,受了重傷,人很虛弱,現在全身都動彈不了。對於兩個替身,是提都沒提的。
白世年這兩日一直早找,連口水他都沒工夫喝,可惜 卻是什麽都找不到。一點線索都沒有,青兒就這麽消失不見了。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能感覺到,青兒凶多吉少。
白世年疲憊不堪地回到將軍府裡,聽見大管家說,老夫人把丁姨娘送到了將軍府邸裡。
白世年冷著臉道:“什麽丁姨娘,趕緊把人給我送走。送回丁家去。”青兒如今生死不知,沒想到祖母還在後面給他扯事。
大管家為難地說道:“將軍,老夫人已經讓白家所有的人見過了丁氏。這會要送回丁家去。”
白世年正待要大發脾氣之機。聽見說他爹來了。神箭侯給白世年帶來了一個消息。郡主的兩個替身,全都死了。
白世年不相信:“爹,不會的。我不相信青兒就這麽死了。我不相信,沒有見到青兒,我不相信。”
神箭侯怒罵道“胡鬧。現在溫婉郡主雖然醒了。但是還重傷。就算好了,也難免不會有後遺症留下。你這一去,讓皇上知道你那天娶的是郡主的替身。你讓皇上怎麽想。不正撞槍口上。那日,本來就不是成親的吉日,要不是……咳。”
白世年面色淡定:“爹,那群倭寇,衝的是我。溫婉郡主,是為我擋了一災。”
神箭侯驚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果是這樣,這件事更不能散揚出去。一旦被溫婉郡主嫉恨,世年,我們白家就全完了。”
白世年見他老爹情況反常,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神箭侯道“皇帝剛剛下聖旨已經把驍騎營的統領撤職,說是救助郡主不及時。還把幾個救主不力的將領下了監獄。爹估計,這事只是開頭。後面還有更大的事。皇上如今老了,這麽做,一來是怕出現亂子,二來未嘗不是給鄭王開路的意思。”
白世年不解其意。
神箭侯繼續道:“皇上下了聖旨,頒布了通緝令,逮捕追殺郡主的刺客。這些你都也知道。可是今天,就剛才,皇宮了傳出了消息。郡主說,誰能找到柳拓,並且狙殺了他,懸賞二十萬兩引子。溫婉郡主說,這個懸賞只要她活著一日,就一日有效。溫婉郡主還放出話來,如果有人膽敢窩藏這些賊子,她絕不饒。”
這個不饒,可就是牽連家族的不饒了。由此可見,此次的事情,讓溫婉郡主有多憤怒。現在白世年撞去槍口之上,不是找死是什麽。白家絕對是要牽連進去。
神箭侯苦口婆心地說道“世年,為了白家,千萬不能把這事說出去。世年,你答應爹好不好。”
白世年不回話,只是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說道:“青兒是怎麽死的?是誰殺了她?”言語了,有說不出的恨意。
神箭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得了消息,昨天半夜有一路人回宮,可能柳拓埋伏在了去皇宮必經的地方。柳拓殺了,不過,殺的是替身。”
白世年一拳頭捶在桌子上,桌子裂了:“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拿青兒當誘餌,故意散布出來消息。讓趙王與柳拓以為皇宮了裡的不是溫婉郡主,而是替身。這樣,就能引出在暗中尋機的刺客。好歹毒的心思。這誰想出來的歹計。”
神箭侯立即否決:“你別懷疑郡主,郡主是臨近早上才醒過來一回,現在還躺著。她怎麽會出主意。世年,這事怨恨不了任何人。如果她不跑,安靜呆在將軍府裡,也不會喪命的。”
白世年忍耐住心底裡的憤怒,問道:“爹,昨天晚上的事,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想要知道詳細一些。”
白世年聽了神箭侯的話,眼裡蹦射出憤怒的神情:“一定是溫婉郡主,一定是她出的主意。柳拓從出道到如今十多年,從無敗績。他殺的人無數,仇家遍布天下。想殺他的人多如牛毛,可是這麽多年沒人能傷他一毫。溫婉郡主,是用的青兒當魚餌引了柳拓上鉤。否則,他不可能讓柳拓中招。”
神箭侯立即反駁道:“沒有,溫婉郡主是才不久前醒過來的。”
白世年冷笑一聲:“這只是對外的說法, 誰知道她什麽時候醒來的。爹,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是假。我想,連她自己都可能分不清楚了。”
神箭侯見著兒子完全失態了。神色也不好,難得有一個女子入了兒子的心,沒想到,竟然沒過一天就去了。他兒子的姻緣怎麽就這麽不順:“世年,就算真是溫婉郡主出的主意。你也沒任何的立場去責怪她。如果不是因為你,溫婉郡主也不會遭此大難。”
白世年忍住心口滴落的血,沙啞著聲音問道:“爹,你的消息準確嗎?死的真的是青兒嗎?是不是弄錯了,不一定就是青兒的。也許,就是其他的人。”
神箭侯神箭侯眼見白世年死不相信,無奈之下才說道:“這事能弄錯,我仔細打聽過了,不會有錯的。”
白世年一張臉成白色,嘴巴裡有一股腥味:“不,爹,我不相信。沒有見到青兒的屍體,我不相信青兒就這麽死了。”
神箭侯看著兒子的模樣,心裡也難受得厲害。兒子向來是八風不動,沒想到現在。但是,這是事實:“世年,這上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