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聽了這話,頭嗡的一下,失聲叫道:“郡主。”溫婉想要報復,想要殺人,她能理解。就好比上次,羅六老爺的死。但是這次,說出這樣的話,這次郡主明顯是要跟趙王杠上了。
溫婉面上無表情:“如果你不做,也沒關系。我給你一日的時間考慮。明天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能給我準確的答覆,那就不勞煩你了。”要弄死一個側妃,對別人來說,可能很難。可對現在的她來說,不是什麽大難事。夏瑤不行,找別人。反正,梅側妃是一定要死的。她還要等著趙王發瘋。
夏瑤沒再回話,陷入了沉思。
溫婉則是繼續說道:“夏瑤,這事不管你做不做都沒關系,我不會怪你。但是這事下不許讓皇帝外公知道。”如果說她要殺趙王,夏瑤不匯報會受懲罰。只是殺一個妃子,皇帝外公該不會太在意。
夏瑤看著溫婉離去的背影,她的心情看不出的沉重。郡主,變得強硬與果斷。再不是如以前隱忍。這是她要的,為什麽她的心,空落落呢!為什麽她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溫婉轉身回了寢宮。她現在殺不得趙王,但是,她會讓他痛,讓他疼。一旦等待機會來了,她一定要他死。只有趙王死了,才會杜絕所有的後患。如果夏瑤不願意。她就去找夏影,要是鄭王舅舅也不願意。直接找冬青買。這次,她不會善罷甘休。
這天晚上在大將軍府裡。白世年還在考慮著,再向皇上該上折子,請求去邊關。不能再呆了,再呆就得混在這攤水裡了。而且這裡。他不想再留。
丁氏端了杯參湯,嫋嫋娜娜走進來,嬌俏地叫著“相公。”
白世年正在傷心之中,抬眼望去,眼中怒意更盛。此時的丁氏幾乎是半裸,身著一件粉色衣裙。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裡面的水紅色肚兜也是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半隱半現,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白世年怒呵道:“滾出去,別髒了這地。”
丁氏看著殺神一般的白世年,心裡害怕到了極點。但她知道是如果得不到這個男人的疼愛,她以後怎麽在白家立足。要不是老夫人讓人送過來,她都進不不了將軍府。現在再得不到恩寵,生不了兒子。她這一輩子就全完了。早知道如此。當初死也不讓那賤丫頭嫁。長得那麽醜,勾引男人的本領倒是一套一套的。說什麽逼她不願為妾。肯定是看著那華家二老爺年老不成。否則怎麽把將軍的魂都給勾沒了。
雖然丁氏心裡很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相公。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白世年見丁氏要勾引自己,心裡惱怒到了極點。丁姑娘見白世年不說話,以為他有松動的意思,嬌媚地哀求著,身子向她貼上去。
白世年心裡的怒火找不著發泄的地方,他剛死了妻子,心裡正悲傷著呢。本來只是想要把她送出去,現在,白世年惱怒之下,一把將人抓起來,扔出去。
丁氏被摔得鼻青臉腫。
白世年大叫一聲,管家急跑過來,對著管家怒喝道:“把人送出將軍府,扔回丁家去。再讓我看到她,我軍法處置了你。”
趙王雖然憤恨之極,但是他看完賢妃,被皇帝送回王府裡,就一直被軟禁在王府裡。自從柳拓的事出後,皇帝更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王府。明晃晃的是打算將他廢棄了。
趙王再盤算,到底該用什麽法子除了這個妖孽。有這個妖孽在,他就永無寧日。
溫婉躺在床上養病,說養病也不盡然。內寢裡沒人,還不是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是出不了宮。
如今的溫婉,啥都不幹了。光是對著窗戶外面的藍天發呆。溫婉在琢磨著,她準備在白世年去邊關之前見上一面。打消白世年的疑慮。她相信,一時的迷糊可能會有,但這個家夥也不是個蠢的,時間長了必定會懷疑。所以,見這一面是必然的。不過,該怎麽樣才能讓他認不出來。這是個難題,是個超級大難題。
白世年又遞了折子,請皇帝準許他去邊關呢。皇帝正在考慮人選,聞大將軍也上了折子,推薦他自己的孫子去邊關歷練。兩個都是將才。如果沒有白世年成親納妾的事,皇帝可能會偏向白世年。可是現在,皇帝留著折子,在考慮。
也在同一日,鐵杆禦史督察院左督禦史韓國柱,上了一份折子,這份折子引起了軒然大波。上面列數了左翼前鋒營統領荀詢(就是救援溫婉軍營的統領)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縱子行凶、強搶民女等七大罪狀。
皇帝命令大理寺徹查此事。
溫婉在皇帝到永寧宮來看她的時候,求道:“皇帝外公,我想向你要一個人。我手下得用的人太少了,需要幾個能乾撐得起來的人。”皇帝看著她,奇怪溫婉要什麽人。
溫婉寫了一行字:“東正微。我想要他幫我。那些追殺我的刺客,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絕不放過。”
皇帝看著溫婉眼底的憤恨,那是已經到了邊緣的怒火。摸了摸溫婉的頭道:“好,等過兩日,讓他來見你。”
溫婉點了頭。等皇帝走後,溫婉吃了一塊西瓜後。安靜下來後,說了自己的疑慮與擔憂。她提醒夏瑤跟身邊的其他幾個貼身的丫鬟。一定要小心。不許讓別人得了消息去。
夏瑤笑著寬慰她道“郡主,你不要擔心。別的屬下不管誇下海口。但是,只要郡主在皇宮裡,屬下敢保證,絕對不會有問題。不說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不僅消息不能外泄,安全問題更是重中之重。想著這次的刺殺,溫婉也打定主意,在大局沒定,在趙王沒被趕會封地之前,她絕對不離開皇宮。就算離開,也得跟著皇帝外公腳步行走。不過,溫婉很快又懸起了心。讓夏影給鄭王帶信。
“王爺,郡主有信送到。”鄭王有些納悶,就是上次那等嚴峻關頭,溫婉都沒有親自寫信給他。現在形勢大好,她反倒是親自寫了信給自己。而且還是寫的明信,不是密信,這個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鄭王慌忙著開了信,一看信。眼裡布滿殺氣。溫婉的信裡說著她的擔心,擔心怕那些人暗殺不成自己,改成暗殺鄭王了。鄭王可是他的護身符,鄭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傳話給溫婉,就說我知道了。讓她放心,我以後會小心的。不會有事的。”
賢妃靠著蔥綠繡著金邊華麗的靠枕上,就算被軟禁,可是后宮裡的管事娘娘,因為顧忌著一個趙王,對她的吃穿用度都沒虧待。知道趙王詢問她,有沒有機會除了溫婉。如果有,一定要下手除了這個禍患“沒機會了。再想對她動手,已經是不可能了。讓他穩住,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穩住,越不能亂。處理乾淨,皇上也抓不到證據,為了皇室的體面,皇帝是不會對外公布的。告訴他,他要對付的是老八,不是溫婉。老八要是倒了,溫婉也蹦達不起來。讓他知道主次關系。”
“是。”郭嬤嬤點頭。
“蘇鳳啊蘇鳳,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皇上,會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就這樣撒手丟下一雙年幼的兒女。為了兒子能活著,竟然還把兒子換在一個罪婢的名下。蘇鳳,要論計謀與隱忍,我確實不如你。可是,我絕不認輸。鹿死誰手,現在還未為可知。”賢妃以著沒人聽到的聲音說著這話。
她很清楚,皇上因為這次溫婉的遇刺,應該已經放棄了他的兒子了。可是還不想將老五打入塵埃,畢竟是培養了二十多年,喜愛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不可能就因為溫婉,就把兒子打得翻不了身。只要她兒子現在能低調處理,還有機會。只要鄭王一死,他兒子就有機會。
“娘娘,我擔心,王爺會不會不管不顧對溫婉郡主動手呢?”郭嬤嬤擔心地說道。
賢妃深呼一口氣“一定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皇上現在隻對他還剩一分的耐心,要是他再動。皇帝會立即把他趕回封地的。到了現在這個關口,就算想動手。也不可能成功。”
郭嬤嬤黯然。他們就算想動手,也沒機會可動手了。
賢妃面色有些疲憊“郭嬤嬤,你說。他要是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朝政上,跟著鄭王一般。不要總想著去拉攏朝臣,一直叫嚷著要殺了溫婉這個他所謂的克星。又怎麽會落到現在的局面。”
趙王再怎麽說溫婉是妖孽,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夢。賢妃只是半信半疑。郭嬤嬤低著頭,沒應話。
賢妃卻是苦笑。她不是不想對付鄭王。只是再加上經歷了上次的事情,鄭王府裡的細作基本拔除了。要想動鄭王,比動溫婉還難上數倍。而且老八自己的武藝不俗。她就剩一張牌了,而這章牌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她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