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被上次的事情,嚇得有了後遺症了。
皇帝看著溫婉,想著剛才天老兒的話。琢磨著溫婉除了跟她的外祖母一樣聰慧。其他的無非是性子很敏感,防備心重了一些。應該不是那種人,再說,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沒人會替她改命。
至於說貴不可言,皇后是貴不可言,但貴不可言的命格不一定就是皇后。溫婉就是不當皇后,將來的地位也不會比皇后低。
如今天下雖還有紛爭,但也算是比較清明,老八又是個能乾的,也不可能被人弄權。溫婉的性子又是個怕麻煩的。恩,應該不會出現改朝換代的事情
皇帝權衡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看看。皇帝摸了摸溫婉的腦袋,再仔細看著她。那眼神,很複雜。皇帝怎麽也想不到,溫婉竟然會改了命。如果溫婉沒有改命,那原本的命運該是什麽。老五當皇帝,老五那性子當皇帝,江山會是什麽樣?
溫婉心裡毛毛的“皇帝外公,你這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到底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我要死了?要是我真要死了,你一定得告訴我,在我死之前。我得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皇帝被溫婉話,氣著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總是將死不死的掛在嘴邊。外公要長命百歲,溫婉也要長命百歲。以後,不要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了。”
溫婉嘟著嘴。偽裝成不高興地說道“皇帝外公這幾天怪怪的,害得我都擔心了好幾天。有事就說,悶在心裡也會對身體不好的。”
皇帝笑得很詭異。溫婉打了個冷顫:“告訴外公吧,那幾天究竟是怎麽逃脫的?別跟我說什麽難看醜妻的?明明回來就能開口說話了,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還要裝啞巴?”
溫婉張開嘴巴。嘴巴裡能塞得下一個大桃子。這麽快就查到了。真是出乎他的預料啊。溫婉結巴了半天“皇帝、皇帝外公。你、你知道了?”這神機營的暗衛,也太強悍了。既然知道她能開口說話了。
皇帝又放了一個炸彈:“外公還知道,你跟白世年拜堂成親了。那幾天,是為了躲他的吧?不回來,該是有其他的原因?”皇帝是什麽人,雖然溫婉眉眼沒散開,但是溫婉著意躲藏幾天,為的什麽。他心裡也猜測得到。
溫婉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人也懵了。這也知道了。神機營這會不叫強悍,乾脆叫變態得了。
皇帝倒是一笑:“白世年對外說的妻子。應該說的是你吧?”
溫婉想也不想,立即反駁道“不是。”鬼才是他的妻子呢?堅決不承認。
皇帝卻是摸著溫婉的頭。皇帝想著白世年那掃把星的命格。虧得他家溫婉是福澤深厚的人,才沒被白世年這個煞神克著了:“說起來也是難得。不過外公很奇怪,你當初是怎麽見到他的?為什麽回讓他惦念了七年?”
溫婉小臉愁苦啊,這話可怎麽說。最後見著皇帝亮晶晶的眼神囧了。好半天才結巴著說道:“八年前的八月初一,就我剛回來那年。我去玉泉寺給娘上香,在後山泉水旁邊見過他,把他推水裡。差點讓他閉氣了。在街上見到就把他認出來。我不想見他,就讓替身假扮了見他。他以為我是替身?”
皇帝遇事是最沉著的一個,這會也是笑著問道:“所以,到現在白世年以為你是溫婉郡主的替身?”
溫婉認命地點頭。
皇帝不相信:“他是白癡?連一個替身與真身都分不出來。你是堂堂的尊貴郡主。氣度、言語、修養,他會分不出來?”
溫婉雖然沒嫁白世年的想法。但是也不想皇帝牽罪於他,這事主要怪她,不怪人白世年。於是,苦瓜臉跟皇帝講了自己騙白世年,她是替身。後來怕他疑惑,故意見了她一面:“所以,這人應該不知道,他拜堂成親的人是我?隻以為已經沒了。”
皇帝還是不相信:“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否則,為什麽提出什麽一輩子不娶妻的說法。不是為了隱瞞?”
溫婉暴汗,皇帝外公這也太強悍了。她可沒這麽大魅力:“應該不是,我都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了。至於說不娶,他應該不是對那死去的妻子重情,而是知道自己娶一個克死一個,心灰意冷,乾脆不娶,博取一個對結發妻子情深意重的美名。”
皇帝沉思片刻,恩,這個解釋倒是合理。如果白世年知道,也不會故意在折子上寫那些話。再加溫婉的演技,這個死丫頭經常鬼精靈的連自己也騙過去,,騙一個白世年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皇帝再想到得來的消息,白世年對戚泉招親的態度,不由更樂。
皇帝笑完後道:“當年在玉泉寺,怕是不止閉氣這麽簡單吧?” 白世年堂堂一個武狀元,怎麽可能因為被個沒三兩肉的小姑娘子推倒,還差點閉氣。還為此念了七年,這可不是白世年做的事。
溫婉咬著上唇咬下唇不說話。
皇帝笑呵呵地說道:“你不說,我去將夏影叫來,她一樣會告訴外公。你還是老實招供吧!”
溫婉可以百分百肯定夏影一定會賣了她的。當下扭捏了半天,才紅著臉道:“我以為他閉過氣去了,所以,就幫他渡氣。所以。所以,這個,這個……”
皇帝疑惑地問道:“渡氣?怎麽渡氣?”
皇帝明白過來溫婉是嘴巴對嘴巴渡氣後,想也不想一巴掌拍過去,拍在溫婉後腦杓上。用了七分力道。打得溫婉真的很疼,這還是皇帝第一次打她。當下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皇帝才沒心思可憐她。這會皇帝很憤怒,他那麽聰明的外孫女,見到白世年就成傻子了。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你怎麽就這麽蠢呢?啊。他那麽大個。就你這小身板能讓他閉氣。你當他是水做的?平日裡這麽聰明,怎麽就這麽容易上當。”皇帝不用溫婉講,就知道當時鐵定是白世年在逗弄溫婉。
溫婉當下抱著皇帝哭了,哭得好不傷心(裝的)“皇帝外公,我當時是急的,我以為殺了人?我害怕,我害怕的當時根本就沒心思去想其他。皇帝外公,我當時真被嚇傻了。我不知道那混蛋這麽狡詐。竟然裝死。”哭著哭著,真傷心了。皇帝的話,更顯得她是蠢到家了。她哪怕遺傳到皇帝外公一分的聰明。也不會被那該死的混蛋佔便宜去。也不會被替嫁,還被拖去洞房。倒霉的她。悲摧的她,愚蠢的他,可惡的掃把星(其實換成現在的溫婉,是絕對不上當的。只因為心境不同。以往殺一這螞蟻都舍不得,想著自己殺了人,能冷靜才奇怪。被騙也很正常)。
皇帝看得出來溫婉很抗拒,笑著說道“反正他以為你不在了。等外公給你賜婚,你成親了。他知道也無用了。”
溫婉想也不想叫道:“不要,我才不要現在就賜婚,我不要這麽小就被定下來。”見皇帝怒瞪著她,忙解釋道:“我還小呢。誰知道現在定親以後會是什麽樣的。萬一長歪了,成了歪瓜劣棗,或者來個成親之前就沒的。我找誰哭去。堅決不要。到時候再挑。”
皇帝在想,若真是命定的姻緣,溫婉就是想逃也逃不了。皇帝想著白世年沒個五七年也回不來。到時候再說吧!
皇帝沉思了一會道:“溫婉,告訴外公,是不是你是師傅給你改的命?”
溫婉啊了一聲,奇怪地問道:“改命,改什麽命?”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命能改嗎?
皇帝從說出這話的時候,認真地看著溫婉的面部變化。見溫婉溫婉驚訝之極的樣子。摸著溫婉的腦袋,看來,連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皇帝想了半天,除了溫婉嘴裡的師傅,再不會有人改溫婉的命。只是這樣的高人,可遇不可求。
溫婉對於此事很苦悶“皇帝外公,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你不說出去,也沒人知道了?反正白世年以為我死了,他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回來,到時候我鐵定嫁人了。”
皇帝一聽樂了:“你還不知道,戚泉要招白世年為上門女婿,卻被他拒絕了。說他答應了他那妻子,一輩子不娶妻。你確定你能隱瞞一輩子?”
溫婉張了張嘴:“那戚小姐是不是長得很醜啊?否則怎麽用死去的人來當借口?”這個溫婉還真不知道。最近忙得要命,每天給皇帝念奏折,還得顧慮皇帝不能太勞累,沒時間聽八卦新聞。更不要說這麽遙遠的八卦新聞。
皇帝抓了溫婉的肩膀,仔細看,評心而論,他家溫婉也只能算中上之姿:“恰恰相反,戚泉的女兒戚儷娘有著邊關第一美人的稱號。不僅如此,還是才女,溫柔賢淑,性格溫婉。”當然,再好也比不上他們家溫婉一跟頭髮絲。
溫婉眨巴了眼睛:“他腦子進水了?這麽好的姑娘,又門當戶對,幹什麽不娶為妻?”
皇帝樂呵呵地說道:“他說他答應過他媳婦,再不娶妻。他這一輩子就準備當個鰥夫了。”雖然皇帝對此事不滿到極點,如果在京城,皇帝鐵定讓白世年吃不完兜著走。不過現在,見著白世年每日承受相思之苦,一輩子要當個鰥夫。皇帝就覺得,這個懲罰也算夠重的(皇帝也邪惡了)。
溫婉被皇帝瞧得全身起毛:“皇帝外公,你幹什麽?皇帝外公,你可別告訴他。就讓他當我死了。我跟他,不般配的。”
皇帝樂呵呵地問道:“為什麽?他都這麽說了,你怎麽一點都不感動?”其實,除了年齡大了點,溫婉福氣深不怕被克。排除一些外因素,皇帝倒真覺得白世年恰當當的好。加上一網情意,皇帝還是有些意願的。當然,前提是白世年本身能力強悍,對社稷有大用。如果是其他人,皇帝肯定滅了。哪裡就能這樣佔去了大便宜了。
溫婉露出一股不屑:“男人的話要能相信,母豬都能爬上樹。皇帝外公,你看著吧,說得好聽,沒下三年絕對娶親。”可能男子漢一言九鼎,可納妾收通房也一樣。她才不要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牙刷與男人,絕對不能共享。而且那男人太危險了。溫婉只要一想起那晚上, 她就心驚肉跳。
溫婉雖然說對於年齡,還有克人這些不大在意。但是白世年卻讓她害怕。這個男人很強勢,她沒有辦法掌控。對於沒把握的人,而且還是手握重兵,將來會當大元帥的人,溫婉退避三尺。
皇帝摸著溫婉的頭,笑了笑,沒跟溫婉繼續說。白世年能能對著軍士證實他這輩子不會再娶妻,就一定不會再娶妻。否則,他如何在軍中立足。只要白世年不娶妻,溫婉不嫁人。兩個人,總歸是要一起的。
其實這是兩個人觀念的差別。對於皇帝來說,那小妾通房他沒放在眼裡,跟個玩意一般罷了。他看中的是白世年的承諾。在皇帝眼裡,只要沒娶妻,就是單身。溫婉逃不脫。只是皇帝對於他陰錯陽差娶了溫婉,白佔那麽大便宜,心裡還是很惱火。但溫婉有一句說對了,從去邊關到現在,半年多時間,白世年表現不俗。白世年確實是帥才,也能穩定住邊關。所以,不能懲罰。
溫婉卻是不一樣,她擁有現代人的思維。白世年就算一輩子不娶妻,溫婉也不會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因為白世年已經有女人了(丁氏)。雖然沒圓房,但也算是二手貨,溫婉是絕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