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舅舅得到消息。你外祖父會賜封地給你,你的封地大概有兩個縣,估計著應該是在舅舅封地旁邊。”鄭王看著溫婉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知是喜還是鬱悶。
大齊朝公主郡主縣主,就當朝全部加起來也有幾十個。可是有封號跟封地的,加起來也沒超過五個。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給溫婉封個貴字,還給了封地。
溫婉看著鄭王好象很在意的樣子,奇怪地問著,封地很重要嗎?要那個有什麽用,如果舅舅喜歡,拿去就好了,我不用的。
“那封地是你外祖父給你的,不能送人的。如果你外祖父封了兩個縣給你,那就意味著這兩個縣就是你的。只要你活著,裡面的出息你可以得三成,另外的交給朝廷。你想想封地是不是很重要。”笑著解釋道。
溫婉o了,這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這兩個縣就是自己的私產,只要交七分的稅收,其它都是可以自己做主的。這也,太牛了吧!外公,怎麽這麽大方,他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
“現在知道了,還舍得送給舅舅嗎?”鄭王看溫婉的樣,不覺笑了出來。
溫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表示只要自己有,舅舅喜歡,都可以拿去。可惜,自己沒有什麽可以送給舅舅的。
“婉兒。你有這份心,舅舅就已經很高興了。”正說著,外面來人說,平國公跟世子爺爺來接小姐回去了。
溫婉看著鄭王,筆畫了好久。鄭王看了很奇怪,旁邊的丫鬟夏荷也是半知半解“郡主的意思是,其實給她封地並不是好的。”
“這是為何?莫非你不喜歡?”鄭重王很奇怪問著。
溫婉搖頭,旁邊的人在解釋“郡主說,她無功就封了封地,會讓朝廷少了一份收入。她一個人的封地可能很少。可是要是人多了,朝廷會損失很多的收入。長此以往,很不好。對朝廷會有大危害的。”
“你怎麽知道的?”鄭王吃吃地問著。這孩子,怎麽會知道政事的,而且這麽敏銳。
“推一觀全貌。”溫婉簡單的五個字。讓鄭王呆楞了很久。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可是個不得了的。鄭王立即讓她停止了這個話題,以後也不許再說。否則會犯眾怒。溫婉又不傻,才不會跟別人說。
“你現在是郡主了,而且是貴郡主,有你外祖父禦賜金鞭。誰也不敢欺負你。舅舅回了封地,也不擔心了。”鄭王欣慰地說著。
“我當時其實想跟外公說。跟舅舅一起的。可是外公一下就給打斷了我的話。舅舅,我舍不得你。”抱著鄭王不肯撒手。感受著她的真心實意,鄭王摸了摸她的頭。
“王爺,平國公爺跟世子爺在外求見。說要接小姐回去。”林管家親自過來通報。
溫婉拉著鄭王的手,不願意回去。
“舅舅也不想你回去,可是,你該得回去。賜你金鞭,是為了讓你有護身之物,不被人欺負。但也意味著你是一定要回平家。收拾一下,呆會就跟他們回去。溫婉不用擔心。你現在是郡主,你是君,他們是臣。再也沒人敢如此對你。要是她們再敢欺負你,有這膽子。用金鞭抽他們。還有,等你成親,內務府會給你建一個郡主府。”鄭王松了一口氣。卻有有些難受。
溫婉心裡很鬱悶,怎麽還要回那鬼地方去。可看著舅舅這個樣子,只能無耐地屈從與現實。她是真不想回去啊!溫婉依依不舍,帶著一大堆的賞賜回去了。出來的時候是慚兮兮地出來,回去的時候是意氣風發。
“到底是皇上的親外孫女,哪裡能不管。瞧,現在好了,重重給我們平府一巴掌了。我現在倒要看看這幾天倒騰厲害的人,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大夫人憂心之余還有些幸災樂禍了。
她對老夫人,其實也是有著怨的。都說十年的媳婦熬成婆,她這個媳婦熬了二十年,還得受著老夫人的鉗製。說是她管家,可真正的管家權還是在老夫人那裡。還有她那破落戶的娘家,時不時給她添賭。
“還是夫人英明,早早就跟郡主打好關系。現在,那些人,估計著悔青了腸子。要是被郡主知道,估計著,以後吃不完兜著走了。”身邊的嬤嬤說著貼心的話。
“你看吧,府裡還有的鬧騰一陣呢!也虧了老太君跟老夫人做得出來。那可是皇上嫡親的外孫女,打量著皇上貴人事忙就忘了。把人遠遠地送,可憐見的,也還死裡逃生了。”大夫人同情地說著。
“夫人,奴才聽說,郡主做過一個夢。菩薩告訴她,說她上輩子積德,苦受完了。以後會苦盡甘來,得享一輩子榮華富貴。之前,老奴還半信半疑,以為是郡主打的狂語。今看來,真真的,是有菩薩顯靈了”那嬤嬤突然想起這麽一段,立即恭敬了。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那菩薩托夢是能隨便扯謊的。我說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著急的。感情,一直都知道是有人在害她”大夫人懊惱地說著。要早知道這麽個消息,怎麽著也要去交好交好,之前的事情也該幫襯幫襯。現在,想幫襯也不理會了。
“你說什麽?五房的那個啞巴被皇上冊封為郡主了?不可能,不是說,有隱疾的,不入皇家玉蝶的嗎?”三夫人豁地站起來。等得到消息後,陰晴不定的。看來,自己這病是白裝了。而且,一旦被她查到當初的事情,到時候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啪、啪、啪……”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某個女人正在發狂。抓了東西就砸。那張漂亮的臉都扭曲了。
“媽媽,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為什麽?”砸累了,倒在一個婆子懷裡,哭得很傷心。
“姑娘,這是命,這是命啊!”婆子苦聲勸著。
“我不信命,我也不認命。如果我信命,我活不到現在,早就是一杯黃土了。不。不行,一定得讓那個臭丫頭死。”女子陰毒叫著。
“姑娘,你做什麽,你不能啊!她現在是皇家冊封的郡主。要是動了她,不僅我們會有滅頂之災。連哥兒姐兒都要腰斬;姑娘,你可不能做傻事,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哥兒姐兒想啊!”婆子唬了一大跳,這是魔怔了。
“要知道,我就應該早一點把這個禍害給除了。不,我不認輸。我絕對不認輸,總有辦法的。”豁得。一下,又振奮起來。
公主府
“你說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賜封一個啞巴為正四品的郡主,還給封號為‘貴’,就那麽一個啞巴,有什麽資格能得‘貴’的封號。可憐我的穎兒,連封號都沒有。我求了父皇多少次,可父皇就是不願意松口。沒想到,一個丫頭片子,倒是讓他老人家開了恩。真是讓人惱怒”富貴女子福靈公主,又羨慕又惱怒地叫著。
“皇上肯定是可憐她。公主不必在意。那溫婉是個沒爹疼親娘在死,後娘居心叵測之人,要不是鄭王。她也不會有這好命的。所以,公主。不要在意她。隨她去吧”身邊的嬤嬤勸慰著。
“你放心,我這會還不想觸這個霉頭。誰都知道那丫頭是個掃把星,我還不想被克,離她遠點的好”福靈公主搖頭著。
安樂侯爺夫人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侯爺,這個孩子確實了不得。既然一副對聯,就讓皇上賜封她為貴郡主。這樣的人,我們萬萬不能得罪啊。要是她哪一天回想起來,要想報復,那我們還不得倒霉著來。”
“這事,是得拿一個章程出來。”安樂侯點了點頭。兩夫妻商量了好一會,還是沒商量出一個妥善的法子。
溫婉被國公爺跟世子爺接回了平府,先去了正廳上了香,再去了上房拜見祖母。祖母房間聚集的人很多,有好幾個堂姐弟在那。只有幾個下人給溫婉行了禮,其他全都像菩薩一樣坐在那。皇帝賞賜的兩個嬤嬤看了,直皺眉頭。
看著祖母陰晴不定的樣子,溫婉也懶得再裝了。舅舅說了,現在天底下沒人再能欺負自己了。所以面對平母,臉色平淡。
福了個禮就站一邊了,平母在上面訓斥著。做了皇家郡主,更要做好表率,不能丟了皇家的臉。霹靂扒拉一大堆,講得唾沫橫飛。
溫婉像是木雕,老實恭敬地站在那裡,腦袋裡想著自己的事。這個老太婆,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她現在是郡主,是正兒八經皇帝外公禦封的正四品的貴郡主。有封號為貴,比一般的郡主又尊貴。她竟然還公然把自己當成丫鬟仆人一般訓斥。
心裡不禁有有些小得意,還好自己聰明,得到皇帝外公的喜愛。要不然,非得被這些人虐死。
顧媽媽則氣得在那說不出話來,夏荷幾個,站在那裡心裡也很憤怒,但是都經過嚴格的訓練,還是知道規矩。顧媽媽人老成精,看著兩個皇帝賜過來的教養嬤嬤。
“國公夫人,郡主年紀還小,以前也沒有學過禮儀,今天在皇上的大壽上表現得就很好。而且,就算禮數上有些不足也不打緊的。以後我跟陳嬤嬤會好好教導郡主。郡主今天累了一天,要是國公夫人還有什麽要指點,改天再好好教導。現在,還請國公夫人,讓郡主下去歇息。”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溫婉一下睜開眼睛,發現那個人,是外公賞賜的兩個嬤嬤之一。從來到這裡,都沒吭聲的。溫婉驚奇了,顧媽媽都不讓她頂祖母的話,說要讓自己忍讓,不能傳出飛揚跋扈的名聲,會對自己不好。會不討皇帝外公的喜歡。這個人,這麽牛啊!
“你是什麽人?”平母正講在行頭上,赫然被人打斷,非常不悅。
“我姓古,她姓陳;是皇上派我們來教導郡主禮儀,照顧郡主的。”古嬤嬤看著平母這樣教訓溫婉,眉頭皺得能夾死好幾隻蒼蠅。好歹那也是皇上剛剛賜封的貴郡主。不看僧面看佛面。竟如此跋扈。
難怪皇上要派自己等人來教導郡主,瞧著平國公府,一個個,沒有一點禮數,烏煙瘴氣的。還禮儀之家,出過兩任皇后三任貴妃,也不知道這樣的地方怎麽能養出那樣的貴人出來。
“我祖母在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麽嘴。”清簪大聲地叫著。
“我在司儀府,專事教養之職,官階七品。你一個姑娘,長輩說話,你插什麽嘴?”古嬤嬤非常生氣,真是,一點婦德容功都不懂,這什麽禮儀之家。
“國公夫人,郡主累了,我們需要引她去休息。郡主以後的教導之事,由我們兩個就好了。若有不當之處,你再指點一二。”陳嬤嬤清冷地說著。這話一出,把個平母噎了個半死。
“你們什麽意思,你們兩個老婆子,來到我們國公府竟然這搬拖大。真真可惡。”清簪氣惱著。
“國公夫人,你還是多花花時間教導這位姑娘。 教導她知道什麽是婦容工德、什麽是貞靜賢淑。這麽粗野,也不知道到時候會嫁入何家,這不是禍害人家。”古嬤嬤一點面子也不給的,直接指責。
“閉嘴。”平母立即喝止住想要開口的清簪,讓溫婉回去。
溫婉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荷花院。一行人一到地方,顧媽媽立即讓把東西收拾了。
“祖母……”她可是為了老太太,可卻被訓斥了。清簪很委屈。
“你知道什麽,就亂插嘴。這裡是司儀府出來的有品階的教養嬤嬤,別人家有錢都請不到。要是她們出去外面說你們一兩句壞話,整個平府的姑娘,別想能嫁入好人家。”平母眼角直突突。
沒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在意這個啞巴孫女。看來,以後得順著來,不能逆著來了。要不然,肯定要吃虧。想到這裡,平母特別憋屈。
“啊……”清簪一聽,趕緊閉嘴。她這麽討好祖母,不就為能找一門好親。要是被這個婆子亂說兩句話,自己一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