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回了溫婉:“郡主,玉大官人說,按照郡主所說,確實收集了不少。讓我明日去利發商行取就是了。銀錢就不用給了。說是給郡主的禮物。”
溫婉知道玉飛揚想賣自己一個好。也沒反駁,受了。
也想鍾表行的時候,溫婉同時也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玻璃。玻璃,她記得玻璃是由石英砂、純鹼、長石及石灰石經高溫製成的。熔體在冷卻過程中黏度逐漸增大而得的不結晶的東西。
古代製作玻璃這麽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原料。而製作玻璃對現代人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隨便在網上一搜索就知道配方。當然,只知道過程與配料,卻不知道比例。不過,只要知道配料,尋匠人來反覆做試驗,總能找到適合的比例。而且她記得,燒製玻璃,工藝並不複雜,比較簡單。
溫婉敲了敲桌子,這個,要是試驗成功了,可就是暴利。絕對的暴利。一年幾百萬,那是肯定的。恩,可以去做。
當天晚上,溫婉讓人去買了五十多種東西回來。推放在院子裡後。讓夏瑤跟夏影按照她的記憶燒製。還真燒出一小顆一小顆的晶瑩明亮、閃閃發光的珠子。當然,溫婉這是亂做的實驗,肯定得不到大塊的玻璃。
夏瑤目呆呆地看著他的主子。
溫婉卻是歡喜地笑了。好啊,好啊,真是這幾樣東西。那就好了。那些匠人也可以少走很所彎路了。
溫婉到皇宮裡,知道皇帝還在禦書房裡跟大臣商量政務。溫婉直接回了永寧宮。說等皇帝忙完後告訴她。
皇帝知道溫婉過來,跟大臣三言兩語交代完事。弄得覲見的大臣心裡嘟囔著。下次要有不好的事,得趕在郡主來之後那會回報,這樣再不好的事情就不會挨罵了。不過。也只是想一想。因為,溫婉什麽時候來見皇帝,除了溫婉本人。誰都不知道。
溫婉親自泡了茶。皇帝來了給皇帝端上來。狗腿一般地給皇帝捏捶肩膀。皇帝看著溫婉賣乖的模樣,面上浮現出笑容。好久沒見溫婉這模樣了。賣完乖以後,溫婉把來意說了一下。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會製作琉璃?”琉璃就是玻璃。在這個朝代。一人高的琉璃,能換人京城裡一坐大宅子。
溫婉摸了摸頭,皇帝舅舅至於這麽大反應。忙矢口否認:“我不會製作琉璃。但我知道製作原料是什麽?舅舅,我把配方給你,你去找可靠的匠人,根據配方製作。配方的比例度我記不大清楚了。讓他們鑽研鑽研。”
皇帝試探性地問道:“是你,師傅告訴你的?”
溫婉搖頭:“不是,老頭子哪裡知道這些?是我自己尋來的一張古方。以前沒放在心上。今天叔外公過來。問我有沒有其他生財的法子。我突然想起這道古方。這是方子,至於具體的操作過程,尋那些可靠的匠人自己去試驗。”
皇帝拿著溫婉寫的這方子。如果弄好了。這就是幾百上千萬的進項啊!溫婉見了忙說道:“舅舅,這項收入。也得從三億銀子裡扣。你說的,除了每年兩千五百萬,其他的全部都算得慢慢減口。”
皇帝心情大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皇帝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閃耀著,那麽多銀子,能幫他解決多少難題啊!
溫婉憋笑,難得見到舅舅這個模樣。其實皇帝之所以這麽興奮,是因為這個不比做生意。這是穩賺不賠本的買賣。不像溫婉做的那些生意,都是有風險。
溫婉見皇帝這麽高興,也順便把自己要開一家鍾表研究行跟養殖珍珠的事跟皇帝說了:“舅舅,這兩樣不比古方。可能要花一段時間。不過,要想得到必須付出。一旦成功了,利潤可就是十倍甚至更多。”
皇帝對於溫婉做什麽生意,向來不插手:“你覺得好,就去做。不用怕,萬事有舅舅在呢。”
溫婉聽完這些話,直接就是一張苦瓜臉:“舅舅,如果不是為你給你分擔一些壓力。我才不要這麽辛苦。現在各路勢力就在觀望。雖然背後你是東家,我只是個跑腿的。但又不能說出來。咳,鴨梨很大。”
皇帝刮了刮溫婉的鼻子“傻丫頭,在我面前,還想起什麽心思。有什麽要求,說吧!”
溫婉笑呵呵地說道:“舅舅真厲害,我都沒說你就知道了。我就想啊,等以後國庫充盈了,一切都安定下來了。這些產業,你就全都收回去。放在內務府也。我想四處走走,看看風景,體驗一下各地的風俗習慣。過過無拘無束的生活。”
皇帝鬱悶了。他是知道溫婉不喜歡皇宮,想學他的老師宋洛陽一直想雲遊四海。先皇帝鬱悶不該讓宋洛陽教導溫婉。現輪到如今的皇帝鬱悶後悔不該讓宋洛陽教導溫婉了。瞧瞧,一個姑娘家家的,總是想著天南海北跑不著家的,這不存心讓大人不放心。誰家大人舍得讓孩子出去四處跑:“等那時候再說吧!”沒有十年,也有八年。等那時候溫婉成親有孩子,就不會想著四處亂跑了。也把這野性子收收了。
溫婉就知道皇帝是敷衍她的,很不高興。兩人正說著話,聽到說皇后娘娘來了。
溫婉一下收斂了不高興的神色,皇帝淡淡地讓皇后進來。溫婉朝著皇后行了禮。
皇后見了溫婉。穿著一身素藍色的宮裝,身上除了頭上別著素色的珠花,沒佩戴其他首飾。面色還有些蒼白,與傳聞命垂一線不搭邊。
溫婉面色淡淡的地給皇后行了禮。就退在一邊了。皇后本來還想表達一下親近之意思。見溫婉如此,也隻得作罷了。
溫婉看著皇后穿著一件繡有織金龍鳳紋的常服。戴著龍鳳珠翠冠。比之前見著的,威儀很多。可越是顯露威儀,反而證明心底越是沒了底氣。
皇帝面對皇后的時候,客氣的成分居多。皇后沒待皇帝說話,就笑著說道:“皇上。我是特意過來瞧瞧溫婉的。之前雖然聽說身子爽利了,但沒見著總是不放心。前兩次都是行色匆匆地過來。今天定然要在皇宮裡用完膳再走。”
溫婉望向皇帝。
夏瑤卻是不依:“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再過半個時辰。要用藥。耽誤不得,還請皇上跟皇后不要怪罪。”
皇帝自然不會怪罪了:“用膳什麽時候不成,以後機會多的是。先回去。把藥喝了。不許又偷偷把藥倒了。”
溫婉笑著點頭。告辭而去。
溫婉走後,皇后對皇帝說道:“皇上,溫婉如今已有十六了,也該說人家了。平家的人是靠不住,溫婉的親事還是要靠皇上。”這肯定的,想娶溫婉,不過皇帝這一關,誰娶得這。
皇帝想著葉太醫說的。溫婉虧了底子,需要三四年才能養好。所以得身體好了才能出嫁。不過,可以先挑選挑選:“恩。人品、才學、樣貌、性情,全部要一等一的。只要符合這幾條。不拘在勳貴人家,書香門弟人家也成。”
皇后錯愕,皇帝不是一直有讓小六娶溫婉的嗎:“王爺,你之前,不是跟臣妾說。溫婉與祁楓……”
皇帝站了起來:“祁楓那孩子,跟我說,他不想娶溫婉。既然他不願意,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讓溫婉嫁得委屈,也不想祁楓不甘不願地娶溫婉。祁楓你再仔細挑挑一個合適的。”
祁楓得了祁慕的話,隱晦地跟皇帝說,他與溫婉性子不搭。溫婉又說得罪了在養和殿裡所有的皇子皇女。
皇帝見到祁楓這麽說,他也不會強迫溫婉的。他先幫著選,嫁不嫁,還得那丫頭自己點頭。那丫頭要是不嫁,犯起倔來,他都抵擋不住。還是順著她來。就算他逼著。到時候一個娶得勉強,一個嫁得不樂意,頭疼的還是他、
皇后面色有些沉下去了。她本來還想讓祈楓娶了溫婉,借助溫婉的影響力,讓皇上對她重新重視起來。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婉為了救她,連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而且帶著病為著他籌謀劃策賺銀子,想著法子為他減少壓力。要是皇帝再懷疑溫婉對他的忠誠度,那就不是溫婉悲催,而是這個皇帝太悲劇了。
皇帝願意將給溫婉的婚姻自主權。當然,只是心底這麽想,面上是絕對不能答應那丫頭的。要不,還不得鬧翻了天去。
祈慕的婚禮,辦得還算熱鬧。說還算熱鬧,國庫沒錢,是因為皇帝現在執行手頭緊了,該有的規格都有,但僅僅如此。
溫婉送了一份厚禮。本人並沒有去參加婚宴。
大漠的風很大,吹在人臉龐,會有如刀一般地刮著,生疼生疼。吹來時眼睛也不自然地眯成一條細縫。
邊關,風大,乾燥。所以,人的肌膚乾燥燥,時間長了,也顯得特別的粗糙。
阿猛見著他們家將軍自從接到京城裡的來信,就一直站在邊上吹著風。頭髮都吹散亂了,也沒挪動一步:“將軍,天都黑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營帳裡,葉詢問著阿猛道:“將軍怎麽了?心情這麽糟糕的?”雖然平日裡也板著一張難看的臉。但今天這張臉陰得都能下雨,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暴差。
阿猛面色也不好:“京城裡來信了。我想,肯定又是那邊的人在訴說,讓將軍心情煩悶了。每次京城裡的來信,都是讓將軍立軍功。要將軍,一定要光宗耀祖,把祖宗的爵位拿回來。將軍壓力很大。”
葉詢一聽面露不屑了,那群吸血鬼。除了要錢還是要錢,不過好在將軍不是個糊塗的,大管家也是個腦瓜子伶俐的,手裡不過油的。對於他們的訴說,全都視而不見。不過每次他們將軍,看完京城裡的來信,心情都不大好。這次,是特別的不好。
葉詢走進營帳裡,見著白世年坐在椅子上,眼睛還盯著那疊家書:“這樣的人,你何苦去理會。該做的,你已經做得全乎了。”
白世年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是沒說。他父親去逝的消息,八百裡加急,讓他知道了。只是這次大哥寫的信,讓他心裡很難受。
葉詢見著他不說話,於是跟他談了軍務:“世年,你的設防措施戚元帥很是看中。”白世年來到這裡,除了處理好手裡掌管的軍務,還妥善安置流亡人與失業者。日日練兵,一日未缺。叢林荒野,虎豹出沒,擾亂軍民(士兵家屬與百姓),親自帶人,肅清。三年,已經讓他徹底站穩了腳跟。現在,他又調整了一些戰略,防護措施也在漸漸更換。
白世年聽了這話,還是如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點勁來。
葉詢眼睛一轉道:“將軍,聽說溫婉郡主,加更為禦尊貴興國郡主,另賜杏黃鳳袍。你說,皇上是不是對溫婉郡主,恩寵太過?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現在皇上是寵心於他,等哪日皇帝一旦厭棄於她,這些可都是催命的。”
白世年淡淡地說道:“你不需要在這裡杞人憂天。只要皇上在一日,溫婉郡主都無憂。”
葉詢很是感興趣地說道:“哦, 你怎麽這麽肯定?”
白世年站了起來,目光複雜又深邃:“皇上病重,溫婉郡主能控制住皇宮。皇帝病好,溫婉郡主病重。這還用說為什麽?”
葉詢眼裡的萌光一閃而逝:“你是說,溫婉郡主救了皇帝的命?光這些,不夠吧?”
“是不夠,不過,能尊加為興國郡主,再有杏黃鳳袍加上。位比太子還尊貴,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這些,足夠說明是溫婉郡主救了皇上的命。溫婉郡主對皇上,還真是一片赤誠之心。”白世年聲音很淡,淡得有些飄渺。但語言裡,有說不出的惆悵,羨慕,譏諷,很是複雜。
葉詢覺得很有道理,不過,卻是搖頭:“皇上在,自然無事。如果皇上不在呢?可不就得成為靶子?那麽聰明的女人,怎麽會想不通這麽淺顯的道理。”
白世年面色一沉。確實,站得太高,未嘗就是好事。那女人一向聰慧,這麽會做這樣的蠢事。白世年心底深處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