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沒有你父皇的授意,皇后怎麽會下那樣的懿旨。思涵,誰讓你做出那樣的事。一步錯,步步錯。這是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擔後果。”賢妃苦澀難當。這段時間為這事,皇上訓斥,皇后責怪。其他嬪妃暗中嘲笑,自己也是受了很多委屈。可誰讓他是自己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呢!
“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私相授受。到底,到底是誰這麽可惡。”看著祁喧進來,思涵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我讓人去查了,查不出是誰上的言。你也別叫委屈了,有今天,是你自己種的惡果。父皇已經在挑人選,你自己有個心裡準備。”祁喧看著自己疼愛的妹妹,本來可以嫁得更好,為自己積累資本。現在倒好。現在還得讓人鄙視嗤笑。想想他就得吐血。
賢妃想得比思涵遠些:“準備,什麽準備?”
祁喧望了一眼還在哭的親妹妹。在回望他母妃,著惱得不行。當初就叫她不要讓妹妹天天學詩做詞。學得成什麽樣了“我猜測,父皇估計是要讓思涵下嫁了。”嫁得遠了,眼不見心不煩。
賢妃放聲大哭。
果然,沒多久,皇帝指了婚,嫁給宣洲的宣伯嫡次子。嫡次子也不需要頂大梁。將就著過就是了。聽說此人也是才子,風流才子。皇帝就著思涵的興趣給她找的。思涵得了消息,哭得昏天暗地。她不想離開京城,可皇帝的聖旨已經下了,還著司天鑒選了日子。
溫婉聽到這裡。才覺得,那一通話她是白費心了。皇帝舅舅那麽英明神武的人,怎麽可能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事沒散播出去。”
夏瑤笑著搖頭。其實溫婉真是多想了。她以為大家都跟她一樣。有著這麽精密的情報網(皇帝也沒忌諱她),不管是皇宮裡還是朝野外上,只要有事沒一會就知道。很多人根本就沒聽到這個風聲。尹家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把話往外傳。就算聽到一點風聲的人。也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被皇帝逮到,可就是災禍。
當然,她當初說那一通話,根本就沒涉及到機密,只是把得到的消息告訴溫婉。哪裡知道,溫婉就去跟皇帝說。讓她出了一頭冷汗。
溫婉卻不知道夏瑤難得有八卦的時候,以為皇帝真要下聖旨賜婚。她是實在看不過眼這樣的事。多嘴了。皇帝卻以為此事已經擴散出去,只是大家不敢明面上議論。於是華麗麗的誤會了。
溫婉見著無事。很快就把這事放下了。早上起來,看著到處都是霜。白白的一片。昨天跟皇帝說她要去莊子上養病。不讓去。溫婉很鬱悶。這裡確實很冷的。做什麽一定要說讓自己過完年去。
不過,幾天后。倒是有一件好事。
用完早膳,聽到外面來稟道:“郡主。薑林薑掌櫃的回來了。”
去年薑林給她賺了很多。今年薑林給她賺了更多。兩年就給賺了上千萬資產。當然,這得歸功於她做的完全是壟斷行業。因為隻他的船隻獲得批準遠洋貿易。加上運出去的全部都是一般人根本尋不到的好物件(不僅尋不著,尋得這也都是犯法的)。壟斷行業,賺的全部都是暴利。當然,運氣好也是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溫婉的三條大船,出海那麽多次,竟然沒一次碰到海嘯跟台風。真是運氣好到爆。
不管是古代的人,還是現代的人,都有一個迷信。有的人天生就是帶著財來的。薑林也相信,因為郡主是帶財的,所以老天眷顧。
溫婉讓夏影接了薑林送上來的匣子:“郡主,奴才給郡主帶了一些好東西。”
二十多個大箱子,有碩大的寶石與鑽石,還有精美的羊毛毯等很多讓人眼花繚亂的好東西。
溫婉看著精美的羊毛毯,突然笑了起來。夏瑤會意,取了毛毯給溫婉看。溫婉撫摩著柔軟舒服的毛毯,問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為什麽波斯人可以用羊毛做毯子,我們不能用羊毛做衣裳。好久沒穿到羊毛衣了。”
夏瑤跟夏影對望了一眼。她們知道,郡主又有想法子了。而且是要用羊毛做衣裳。溫婉有這個想法,也會付諸行動。
溫婉揮了揮手,東西全部都抬下去。問了薑林在海上之事。薑林巨無細地一一說著。還說了五個島嶼的事情。把五個島嶼的地理分布,島嶼的地形與島上有什麽活物,都寫得詳細明白。
溫婉聽到說五個島嶼全都是有水,不過其中兩個島嶼比較小。島嶼上的樹林也不多。
溫婉手裡拿著一把精美的扇子,手上把玩著扇子,別以為溫婉沒再用心聽。若是有一分的不對勁,她立即就問上來了。聽完以後道:“你先回去陪陪你的家人,有事我再尋你。”
溫婉等薑林走後,溫婉寫了一張紙。讓夏瑤去把這些東西置辦好了。轉身卻是去看著二幾個大箱子。這裡面,每一樣東西都是好的,親自挑選了幾件最好的東西,準備送給皇帝。其次再把她喜歡的東西留了大半。之後再分門別類,讓夏語他們送到各府去。
皇帝對於禮物,沒放在心上。看著溫婉蒼白沒多少血色的臉(溫婉給上了妝),瘦弱的身子骨,別提有多心疼“王太醫,你不是說溫婉只是驚嚇過度,調養幾日就好。這會都成什麽樣子了,這就是你調養好的結果。”
夏瑤在一側說道“皇上,郡主,郡主為了戒除見血就暈的毛病。這半月。一直在訓練自己不再怕血,所以精神才會這麽差。請皇上多多勸解郡主一番。”這主仆兩的合作,越發親密無間了。
“你,你這是做什麽,你不要命了。”皇帝又驚又怒。溫婉搖頭說沒事了。表示這會已經不會見血就暈了,至少能堅持一會了。
皇帝怒了“你這孩子讓舅舅怎麽說。夏瑤,下次溫婉再遇見這麽危險的事。給我阻止了。”
溫婉呵呵笑著“不知道怎麽說,就不說了。不說掃興的話了。我上次帶來的酒呢,今天要不要來喝兩杯。”
夏瑤再邊上立即說道“郡主。太醫說。這次給你換了新藥,不能喝酒。”溫婉努了努嘴,沒說話。
皇帝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禁笑了出來。雖然面色不好,但精神好很多。這樣調養下去,相信會很快能痊愈的。
“皇上,五皇子求見。”溫婉一聽,就說自己要回永寧宮。等皇上忙完後。就讓人傳自己過來。
皇帝看著溫婉一臉不想跟祁喧多接觸的表情,也就笑著點了點頭。溫婉最是有主意的。既然不願,就不勉強了。而且溫婉的性情。確實也不適合太複雜的地。當父皇也是考慮著這一點,也才沒下賜婚的聖旨。再有。可是沒有聽過哪個王妃好酒好錢的。做個郡主,就算嫁了人也是可以自己當家作主,鉗製郡馬。可是當了王妃就不一樣了。皇帝心中想著溫婉為自己所做的,心頭一軟。最後決定,隨她高興吧!
溫婉在養和殿的大門口看見了五殿下,就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了。祁喧臉色非常難看,竟然連跟自己說說話都不行嗎?都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了。
皇帝跟祁喧談了好久,在祁喧快要走的時候“你母后前幾天跟朕說,給你挑選了幾位閨秀。朕看了,都不錯。過了年你也十九了,是該給你挑選一個王妃了。”
“父皇,兒臣喜歡……”祁喧愣了很久,才囁囁地說著。
“我已經問過了婉兒,她已經明確了她的意思。朕也覺得你們不合適。你放心,朕會讓皇后給你挑選一個滿意的大家閨秀給你。”看著焦急的兒子,皇帝笑著說道。
“父皇……”祁喧堅持著。
皇帝看著他挺著胸膛不願屈服的樣子不由笑著“那好,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去永寧宮,如果婉兒說同意,朕給你賜婚。如果婉兒不同意,你自己在幾個侯選人裡,選一個你中意的。”
“謝父皇。”祁喧出來的時候,手握成拳頭。
夏嫻走進來稟報道“郡主,五皇子求見。五皇子說,有話要跟郡主說。請郡主一見。”
溫婉倒很是有興趣,笑著讓人端來茶水。祁喧喝了皺了下眉頭。不過卻是看著溫婉。祁喧自認為沒什麽配不上溫婉的。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麽溫婉就看不上自己。
溫婉笑眯眯地“你很好啊,就如之前的曹頌一樣,都很好。可惜,都不是我的那盤菜。”。
祁喧看著溫婉道“你為什麽拒絕的這麽乾脆無情。你甚至都不了解我,就說不行,這樣,是不是太武斷了”。
溫婉笑盈盈地看著五皇子在她面前演戲,可惜,她的演技比他更為嫻熟“我一直都相信。如果是自己的那盤菜,一對眼就對上了。不需要再花費工夫去了解。”。
祁喧語氣帶帶輕“那什麽樣的人能跟你對上眼。表妹的眼光這麽高,估計著,要能對得上你的眼,天下間,找不出來。”
溫婉自嘲著“你也不要覺得委屈。如果皇帝舅舅不疼著我,我想,你就是多看路邊的阿貓阿狗兩眼,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我自己什麽樣我還會不知道。能入你這個天皇貴胄的眼,說出去誰會相信。”。
祁喧反倒笑出來“表妹就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我有自知之明,要貌沒貌,性情也不好。所以,從小到大,就沒討人喜歡過。身邊朋友也沒有兩個。就我這樣的人,我還真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麽讓你喜歡的。除了會做兩生意,我是一樣拿不出手。”溫婉笑著說。
祁喧心中暗驚,面上卻是笑道“表妹倒真是謙虛。”
溫婉渾然不在意地說道“不是謙虛,是自知之明。我這個人很簡單,除了賺錢跟喝酒,不喜歡想太多事。因為這樣,才會被人三番四次算計。要是真嫁入皇家,就算有皇帝舅舅的疼愛,也會被人算計得骨頭渣都剩不下的。說句不吉祥的話,如果皇帝舅舅走在我前面,沒有了皇帝舅舅的辟護,我也一樣會被人算計死。我很惜命的,所以,還是遠離點的好。”
祁喧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為我是皇子?”
溫婉搖了搖頭:“那當然,嫁你,我只是一個擁有郡主稱號的王妃。一切都地按照皇家媳婦的標準來行事。而如果不嫁入皇室,我卻是尊貴郡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你該明白這其中的區別。”
祁喧沒想到溫婉的答案竟然是這樣的。不過,他還是爭取一下“表妹,我知道你的顧忌。你是擔心我利用你,來博取父皇的寵愛,為自己增加籌碼。你放心,我燕祁喧不是這麽窩囊的男人。我靠的是我自己。我之所以想要娶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證明這一點。只要一起同心協力,那些所謂的規矩,也不是問題。”
溫婉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問題嗎?你拿什麽來說不是問題?”
燕祁喧一下語結。
溫婉見燕祁喧沒吭聲,繼續說道:“既然你說的這麽明白。好,那我問你?我嫁你,有什麽好處?要地位我現在地位比你還高,要錢我手裡的銀錢一輩子也吃用不完。嫁你可是絲毫好處沒有,壞處一堆。首先,為你增加了籌碼,讓你更有機會上位。再來要面對皇后、你母妃這些長輩。下要應付你那些兄弟姐妹。你認為我有受虐的嗜好。所以要嫁給你受虐。”
燕祁喧臉色變了又變:“我沒有……”她說的是將來。
溫婉見著燕祁喧反駁,面露裸的嘲諷:“沒有?如果我還是那個無人照顧的啞巴女,你還會娶我嗎?你想要什麽,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說得太明白,只會讓人難看的。我願意給你留一線,給你留體面,是看在皇帝舅舅份上。你也別順稈子爬。早日娶一個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燕祁喧臉色鐵青地走出了永寧宮。
夏瑤沒說話。跟隨一起來的夏香卻是道:“郡主,你不需要說得這麽直白的。反正知道,不嫁就是了。
溫婉面露譏諷:“不說得這麽白,他還就真以為自己是舉世無雙的五皇子。虱子多了不怕癢,皇后太子我都得罪了,還怕多得罪一個。”
夏香還想再說,夏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