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見著溫婉醒來,輕聲問道:“身上還疼嗎?”若是溫婉不疼,可以繼續。白世年在軍營是卯時就開始習武了(早上五點)。所以,他從睜開眼睛就想了。可是不敢弄醒睡得很好的溫婉。
溫婉很實誠地搖頭:“不疼,那藥膏的藥效不錯的。”溫婉不知道,她話一落,某個人就化身為狼,將她壓在身下了。
溫婉下身確實不大疼了,望了一眼外面,天色還是蒙蒙亮(冬天天亮得晚)。以往這個時候,是起來打拳了。
溫婉想著昨天晚上白世年暖心的話,後來的體貼,有些心軟。也就順了他。開始身體的疼痛讓她後悔了,可是很快被一陣噬骨的酥癢給拉去了思維。
屋子裡響蕩著溫婉似哭似泣的聲音。
事畢,溫婉全身都疼,下身更是火辣辣燒得疼。這會白世年比半夜的時候還凶猛,把所有的精力都釋放在她身上。溫婉事完後,躺在床上,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動都不想動。估計著腰也快要斷了。
溫婉搖頭,這個混蛋也不知道體諒體諒。開始還以為是個體貼的,野獸就是野獸,別指望真能體貼。
吃著了的某人很是饜足。溫婉雖然很憤怒,但是卻沒過多的精力去討伐。見著天色還早,又想睡了。前天折騰一天,昨天又折騰一天,接連兩天兩夜沒睡好覺。溫婉繼續補覺。
白世年取來熱水,給她擦了身。弄妥當也一起縮回被窩。貼著溫婉。白世年是養了二十年的習慣,所以他就是再累也是睡不著的。他這樣看著睡著的溫婉。
也就溫婉這麽一個橫的。若是其他的新娘子,嫁入夫家第一天就敢睡到日上杆頭,非得被唾棄得在夫家抬不起頭。溫婉是壓根沒這個概念,白世年是縱容著。夏瑤覺得溫婉是累著了,該多休息。至於白家那三瓜兩棗的,夏瑤沒看在眼裡。
夏瑤聽見又一次起了腳步聲,讓夏影去將過來詢問情況的人全部打發走。夏瑤想著呆會還是要提醒郡主,當心身體。
四夫人劉氏抱怨地說道“我說大嫂。到底要我們等到什麽時候?就算不來,也要來告訴一聲才對呀。”他們還想著兩人可能會晚起,辰時二刻才過來。可是現在都等了二個鍾頭,還沒看見一個影子。
正常的話,新媳婦卯時初(五點)就得起來,給一家人做早膳,卯時三刻拜見家裡的長輩,給長輩敬茶。吃飯的時候還得站著布菜,開始立規矩。這下倒是好,辰時末了還沒過來。
回來的人說著。郡主已經起床了,不過此時正在用梳洗。說要用過早膳才過來。
一整廳的人,心裡是鬱悶之極。真是同是媳婦卻不同的命。當年她們嫁過來的時候,可都是戰戰兢兢。天不亮就起來拜見公婆。還得布菜,伺候著眾人。
溫婉一覺睡到辰時三刻(上午八點四十五),醒來時本以為白世年離開。可是人好好地跟她躺一個被窩。溫婉嫌棄他了:“離我遠點兒,野獸。”
白世年呵呵直笑:“誰讓媳婦這麽誘人呢!”
夏瑤聽到溫婉起床的聲音。立即讓人將準備好的溫水送到淨房,伺候著溫婉沐浴更衣。
溫婉讓夏瑤拿來一瓶去淤青的藥。在私密處自己塗上。穿上肚兜跟褻褲後,讓夏瑤進來給她揉一下背部。
夏瑤看著身上的青紫痕跡。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輕點。瞧吧郡主給弄得。”
溫婉笑道:“你讓一個禁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溫柔體貼。無異於癡人說夢。不過也是我這身體養得太好了,一碰就起印子,也不能全怪他。夏瑤,你多準備幾瓶好藥。”
夏瑤點頭,邊輕輕地揉,便說道:“郡主這麽快就向著將軍了。我還以為你會罵兩句呢!”
溫婉輕輕一笑,她可以當著白世年的面罵白世年笨蛋野獸。但是在外人面前,哪裡能罵自己老公。夏瑤聽了也不會往外傳。只是夫妻之間的事,兩人私底下直說可以。但不能跟外人講道。溫婉覺得這樣是對白世年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白世年就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溫婉,走了過來:“媳婦。男裝女裝都好看。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此時的溫婉身穿大紅彩繡並蒂蓮紋織錦對襟宮裝。現在已經不是少女髮型了,而是已婚婦人的的綰發。溫婉覺得也沒什麽感覺。
夏瑤得了溫婉的示意,出去了。溫婉之前有婉轉地跟她提過,想與白世年多呆一些時間,可以增進兩人感情。所以夏瑤非常自覺。
溫婉呵呵直笑:“莫非白大將軍,有斷袖之好。”
白世年低著頭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其實媳婦什麽都不穿更好看,他更喜歡。摸起來感覺真好。想到這裡,喉結滾動了一下。
溫婉聽了,如白世年所想的那樣,臉刷的紅了,輕聲罵道:“臭不要臉的,這樣的話也能隨便說出口。以後不許再說。”
白世年樂呵呵地,溫婉罵來罵去,就這麽幾句。都翻不出新花樣,還不若他這個打老爺們會罵人。看來娶了這樣一個斯文懂禮的婆娘也有好處。說半句葷話臉都紅,臉皮賊嫩嫩的。
溫婉想了下特意叮囑:“我跟你說。夏瑤跟夏影,還有武星他們全都是高手,聽力非常好。若是他們在,你跟我說什麽話他們聽得懂,所以,以後別說了。”
白世年笑得很歡暢。溫婉這麽一提醒,也就是說,私底下兩個人說還是成的。至於說夏瑤跟夏影武功高強,他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來,溫婉是白過擔心了。
兩人出了臥房,外面已經把早膳都擺放好了。用膳的時候,其余的人全都出去了。就剩下兩個人。以往都是夏瑤跟夏影,現在情況特殊,兩人很有眼色的離開了。
早膳溫婉向來一清淡為主。小粥、餑餑(粗糧)、幾碟子小菜。
吃完了早膳,夏嫻端來了牛。溫婉看著只有自己一碗,白世年沒有:“怎麽將軍沒有?”溫婉覺得這樣叫,會更好。若是叫郡馬,就打上了她的標簽。至於下人叫她郡主或者夫人,溫婉覺得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
夏嫻抱歉著說道“我們不知道郡馬也喝這玩意。這玩意也就郡主一個人喝,所以,平常都是準備郡主一個人的量。請郡馬諒解,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白世年倒是有些詫異地看著溫婉。沒想到,溫婉樣樣是按照她自己的要求來對他的。只是下人不得力。
溫婉笑著道:“以往都是習慣服侍我一個人。這次可能還沒轉過彎來。下次再不會了。你別介意。”
白世年其實也沒在意。不過見溫婉這麽想著他,心裡自然很高興。這樣,白世年對未來的日子,更多了期待。
“郡主。”夏語從內屋裡出來,臉色很難看,向著溫婉使了一個眼色,溫婉覺得有些奇怪。
溫婉覺得夏語這樣,很不尊重人“有什麽事就說,做什麽吞吞吐吐的。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說吧。”溫婉覺得在這裡,也沒什麽不能對白世年說的。夫妻兩人,要是在成婚第一天就背著老公鬼鬼祟祟,以後還怎麽好好相處。
“郡主。”夏語不由的大急,臉也漲的通紅,可就是咬牙不開口。溫婉沒奈何了,只能跟她進了內屋。
溫婉有些不高興“做什麽,好象我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剛才沒準備白世年的牛奶,這會當著人的面死也不說事情,這不明顯把人排斥在外了。他還指望著夫妻坦誠信信任,恩恩愛愛,可也不能因為下面人的疏忽,總做出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弄得兩人有隔閡。看來,也是她的疏忽了。
“郡主, 喜帕上面沒有落紅。”夏語大急。沒有落紅意味著這個新婦是個不貞潔的,為此男方都是可以休婦的。
溫婉聽了睜大了眼角看著那有些渾濁的白布,但卻沒預料之中的血紅色。溫婉掀開被子,看著被單,鬱悶了。因為被單是大紅色的。
夏語在一邊解釋道:“郡主,被單上也沒有。”
溫婉聽了鬱悶,她運氣是不是也太背了,新婚之夜竟然會沒落紅。新婚之夜沒落紅的八卦,溫婉之前聽夏影說過不少的。當時是為了更好地融入這個社會,基本什麽八卦都聽。然後從世人對這個八卦的態度,可以總結出這個社會的基本的形勢。所以溫婉很清楚,一般碰到新婚之夜沒落紅的新娘子有兩個下場,一般是直接休棄回娘家。若是娘家勢力強悍,休了會落了對方的顏面結仇,就暫時隱忍了這口氣,然後新娘子病死了。最好的結局無非也是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她是不擔心這個的。只是一個不好,落在男人心裡,就落下一個巨大的隱患。男人看著很豪爽大方,其實是最為小氣不過的。溫婉心裡一樣有著擔憂。她很鬱悶,怎麽就被她碰上了。不過,心裡不爽快,面上卻顯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