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守勳此時在外院,當時燕祈軒不想不顧地衝去找淳王。羅守勳怕出事,也跟了來。只是因為書房沒淳王的吩咐,他這個外人不能隨意進去。
在外面聽到淳王怒吼著叫太醫,提腳就往裡面衝。進書房的時候,見著燕祈軒面色寡白地暈倒在地上。淳王正抱著燕祈軒的頭,大聲地叫換著去請太醫。
羅守勳把慌亂得不知所措的淳王也叫回了神。然後與人將燕祈軒抬到床上去。
太醫摸脈半天,隻說到,燕祈軒是受的刺激過大。所以才會吐血。不過小心囑咐不許再受刺激了。然後開了方子,讓人去抓藥。
半響過後,燕祈軒面對淳王的時候,眼裡有著冷意。原以為父王是真心為他,原來,與母妃一樣,都將他當成了傻子。
淳王見著燕祈軒眼底的冷漠,苦澀難言。黯然地出去了。
江琳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趕過來。可是如今燕祈軒誰都不想見。除了羅守勳在身邊,其他人他都不想見。淳王府裡的人,他都不想見的。
江琳被燕祈軒的心腹阻攔著,不讓進。愕然。江琳身邊的丫鬟橫眉怒指:“世子爺都病倒了。你竟然不讓世子妃探望。”
長順小心地陪著不是:“世子妃,就算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攔著世子妃。只是世子有話吩咐下來。如今他誰都不想見。王爺都出去了。”
江琳站在門口,悵然若失。
羅守勳見著燕祈軒一直在那責怪自己,甚至有自殘的傾向。拉著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我能理解。但是木已成舟。如今你這樣也於事無補。你不要這樣,你應該想著,就算你們沒緣分做成夫妻。但是弗溪還活著,只要弗溪活著就好。就算他變成了女人,只要他活著。不說變女人。就算變成其他我也覺得很開心(溫婉怒了:混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還能是什麽)。我們就不要再為她英年早逝而傷心。我們還能看著她。聽著她說話。知道她過得很好,知道她過的很好就好。你說是不是?”
燕祈軒抱著羅守勳,眼淚瑟瑟地掉“我當初還還為著她是看中我的樣貌。所以我特別厭惡。現在才知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要不是我這麽笨,要不是我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她就不會嫁給別人。守勳,我好難受。弗溪,弗溪她對我那麽好,可是我卻什麽都不知道。我還厭惡她,我還討厭她,我還說那麽刻薄的話。我。我是天下最愚蠢的人。我是最愚蠢不過的人了。我就是一個傻瓜,被身邊的人騙得團團轉。”想到這裡,燕祈軒的眼淚瑟瑟地掉。他的心。就仿若刀在割,疼得在流血。
守勳就用這條勸著燕祈軒放下心中的執念“最重要的是弗溪她還活著。這就夠了。你說是不是。弗溪還活著,這已經是老天給我們最好的消息。有沒有緣分做夫妻,有什麽關系。你說是不是?”
守勳一直說著只要弗溪活著,就是男變成女,不能成夫妻的又怎麽樣,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就是最好的。
燕祈軒拉著羅守勳的手,終於忍耐不住說了出來:“不是那樣的。溫婉跟我說過他是弗溪。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隻想著她是想嫁給我,所以騙我的。而且,而且她還求了先皇,先皇答應了我跟她的婚事。都是我,都是我。是我不相信她。是我堅決不肯娶她。才弄成今天這樣的。”
羅守勳呆愣了,這,這怎麽可能。其實羅守勳見著燕祈軒這麽悲痛,心裡未嘗不認為溫婉太過狠心。怎麽就不說出來,就眼睜睜看著燕祈軒成親,娶了別人。可是燕祈軒的話,他一瞬間又不願意相信。羅守勳傻了半天才問道:“既然溫婉說過她就是弗溪?你為什麽不相信?你不相信你讓她證明啊?你怎麽會認為她在騙你。”
燕祈軒此時痛得真正的叫肝腸寸斷:“我聽了母妃的話,認為溫婉是一個有心計的人。我去驗證她也有本事讓我相信她就是弗溪。羅守勳,我害怕。我害怕被她蒙蔽了。你不也說了她會迷心術嗎?我害怕,我害怕被她迷惑了,以後就忘記了弗溪。”
羅守勳當時有一個感覺,一腳將燕祈軒踹死。是白癡嗎?這個東西是裝就能裝的。要是當時確認了,他也不用跟著難受那麽多年。現在後悔,現在後悔有個屁用。羅守勳此時也吼了:“你個混蛋白癡。你母妃的話是真理,你父王的話也是金口玉言。但是你為什麽不問問我?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就不告訴我?你有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啊?你當我是什麽?”若是燕祈軒將這件事告訴他,那他定然要去證明的。溫婉若不是弗溪,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裝不成的。可是燕祈軒卻沒告訴他。羅守勳這會很想臭罵兩句。丫的就是蠢貨,被騙死也活該。該相信的人不相信,不該相信的偏偏相信。
燕祈軒見著羅守勳暴怒,愣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害怕。”
羅守勳暴怒,本來火氣好不容易被他用理智壓製住了,但是聽了燕祈軒的害怕,頭頂冒起了青煙。怒吼道“你害怕,你害怕什麽?你怕死?溫婉是妖怪,她能吃了你?你個混蛋,我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你算了。”羅守勳確實是氣著了。這麽大的事,竟然一個字都沒跟他透露。枉費他還一直把燕祈軒當哥們。他此時很想轉身離開。可是看著此時如破布娃娃一般的燕祈軒,他又不忍心丟下不管。咳,他就一收拾爛攤子的。
燕祈軒此時腦子一團亂,抱這頭蹲縮到了床角裡:“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當時聽到溫婉說她是弗溪公子的時候,他很害怕。一種本能的害怕。後來雖然有種種跡象表明父王與母妃可能騙他。可能。溫婉說的都是真話。但是他還是害怕。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所以,他選擇相信溫婉是騙他的。因為他承擔不了那個後果。可是現實擊潰了他的自欺欺人。
溫婉龜縮在自己的宅子裡,也不見外人。府邸裡能進進出出,說得上畫的人,也只有白世年了。
葉詢一見到白世年。疾步走向前:“將軍,外面傳聞的不是真的吧?”若是真的,他真覺得天雷滾滾朝他來。要炸了他。
白世年只有在溫婉面前,也會真正緩和。其他時候,還是冷著一張冰山臉:“真的如何。假的如何。”說這句話的時候。別提有多酷了。
葉詢聽完後,踉蹌了一下。要不是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鐵定是要摔倒在地。恢復正常的葉詢說了一句同祈慕一樣的話:“郡主是妖孽,不是人。”雖然是如此說,但也能終於明白,為什麽先皇跟當今聖上如此信任寵信溫婉郡主了。人家不僅是斂財高手,還是妖孽啊!妖孽誰不喜歡啊!
葉詢厚著臉皮說道:“將軍,讓我見見郡主吧!郡主的棋術當年就非凡。如今更是精湛了。我想跟郡主來來一盤。將軍。不會拒絕吧!”葉詢對於溫婉郡主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啊!不過,他也沒見溫婉的心思。畢竟他身份所限。而且男女有別。當然最主要是的溫婉郡主賺錢很厲害。詩詞做得也很棒。但是,對他吸引不大。但弗溪公子就不一樣了。他也是一個棋藝愛好者。能跟弗溪公子這樣的高手下一盤,也是人生的一個重大回憶。
白世年問都不用問溫婉:“不成。我媳婦她如今很忙。誰都不見。”白世年見著葉詢對著他拉下了臉面,想想點頭道:“有的是時間。等她空閑了,我跟她說說。”
葉詢很遺憾不能立刻見到溫婉。不過葉詢很快阿q了,晚見不等於見不到,若是別人是想見也見不著。葉詢這會真覺得白世年撞了狗屎運:“將軍。你說,你喜歡的小狐狸,你覺得不錯的弗溪公子,兩個竟然是一個人。將軍,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幸運的人。” 他以前還認為將軍實在是太傻了。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卻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獨自守候六年。可現在卻是覺得白世年有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不說六年,十六年都要等了。因為娶了這樣的女人,不說後院不用擔心。就是將來子嗣,也能放心地給郡主教導了。白世年以後雖然在邊關,但是可以完全放心。以溫婉的智慧,教導出來的孩子,定然不會是庸才(古代的男人信奉女子養出來的兒子都柔弱靦腆,承擔不起家族的重任。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看不起女人的態度)。想想戚泉也算是一個英雄人物了。可結果呢。結果卻是家裡的子孫沒有一個出眾的。一旦戚泉倒下去了,戚家就要沒落了。這也是為什麽戚泉要在邊關娶平妻生子的原因。可惜,此子天資平庸,不堪大任。於是想到籠絡人了。最先著一的是陳阿布。可來了一個更優秀的,就放棄了陳阿布。
如果不是有把寶押在白世年身上,死他都不會讓戚儷娘嫁為妾室。不過白世年的命好,娶了郡主。郡主如此聰慧有魄力,而且謀算這麽厲害。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子嗣平庸就擔當不起大任,會被人宰割。所以,葉詢非常確信,若是溫婉生了兒子,必定能教導成才。白世年將來,一定會後繼有人呢了。葉詢將溫婉能不能生兒子這點,自動忽略掉。葉詢嘀咕著,好運都讓白世年一個人佔全了。
白世年聽了,沒說話。溫婉的身體,雖然太醫說無妨礙。但是他還是很憂心。至於孩子,看天意吧!白世年對此,是真沒有過多的期盼。因為一旦有了期盼,結果成空。那種落差會讓人很痛苦的。
曹頌一到大門口,就看見一個丫鬟小菊焦急地叫著“駙馬爺,姑娘生病了。大夫到現在還沒請來。”曹頌卻是看了一眼那丫鬟,進了桑梓院,看著躺在病床上嬌美贏弱的女子。盈盈地望著自己,恍惚起來。從娶了公主以後,開始變的。丹娘,總是期待又惶恐地等著自己。
“爺,你怎麽了?”丹娘握著曹頌的手。焦慮地叫著。看著曹頌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心裡黯然。這幾年,曹頌對自己很生疏了。一個月難得來一次自己的院子。當年的恩愛纏綿,仿若只是一場夢。丹娘知道曹頌跟公主的感情一直都不好,總是吵鬧不休。但這會見著曹頌恍惚的模樣。她猜測應該不是公主的原因。所以對於曹頌看自己怪異的眼神。丹娘心裡很恐慌。
“駙馬爺,大夫來了,給姑娘瞧病呢!”大夫給丹娘診完脈,吩咐好細養,開了一記方子就走了。曹頌在整個過程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丹娘很慘淡,到現在還只是一個通房丫鬟。思聰公主因為他母妃的告誡,如今也不想鬧出什麽事,與駙馬感情疏遠。所以。沒有弄死丹娘。甚至還許諾過,只要丹娘生下子嗣,不管男女都為姨娘。可惜丹娘以前流產。第二胎也不小心弄掉了,以至造成了習慣性流產(至於是不是因為以前流產原因。只有天知道了。)所以,丹娘到現在還只是姑娘。
丹娘看著曹頌一聲不吭,前後反差之大,讓她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拉著曹頌的手,淚如雨下“爺,你怎麽了?是不是丹娘有什麽做錯的地方,如果丹娘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爺你要告訴我。不要不理丹娘,丹娘就只有爺你了。”
“好好養身體,想那麽多做什麽?“曹頌無意思地安慰著。心裡卻是苦澀難當。丹娘在懷第二胎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夫說,以後懷了孩子,也很難保得住(現代有一說詞,習慣性流產)被公主打了一頓板子,孩子掉了,也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了。
“爺,有什麽事跟丹娘說說,不要把事埋在心裡,我知道爺你心裡苦。”丹娘很貼心。
曹頌眼裡卻有著茫然。弗溪,那是他最為敬佩的人啊,雖然說還沒徹底綻放出所有的光芒,但卻是他仰望的人。可是現在,現在卻告訴他,弗溪是溫婉,弗溪怎麽可能是溫婉。為什麽弗溪會是溫婉“還記得弗溪,那個傲慢無禮,讓你哭了整整一天的弗溪公子嗎?”
“爺,怎麽好好的提他做什麽?都已經逝了這麽些年了。”雖然丹娘對他的傲慢與羞辱,讓她道現在還惱怒不已。但也都走了好幾年,跟一個死人過不去,也是小家子氣了。
曹頌喃喃地說道“我一直都很奇怪。雖然弗溪性子有些怪癖,讓人難以琢磨,卻是對人謙和有禮。偏偏不喜與我交往,請了她到家裡做客,卻是出言不訓。對你甚為無禮。我當時很奇怪,現在終於知道原由了。原來,原來……”說到這裡,再說不出話來。
丹娘心裡一緊:“公子,出什麽事了?”
曹頌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弗溪就是溫婉郡主,弗溪就是溫婉。”
丹娘驚叫出聲“這怎麽可能?爺,你是不是弄錯了。”溫婉郡主當年已經是十一歲了,到了男女大防的年齡,先皇帝怎麽會讓她女扮男裝,還跟在淳王世子身邊。丹年聽了第一感應是荒謬。可是曹頌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如入地獄。
曹頌苦澀難當“我也不知道當年先皇帝怎麽想的。不過當今聖上親自證實了此事是真。當年先皇看溫婉郡主的性子太過柔弱溫順,擔心自己先去後,她這樣的性子容易被人欺負,先皇就想著讓她出來歷練一翻,也許能把性子改了。當年的燕祁軒可是京城一霸,先皇就讓溫婉跟著燕祁軒。她們是表兄妹,就算揭露出來也無妨。磨練了一年,又回去了。”誰能想象當年的先皇帝,竟然也是把溫婉疼到骨子裡去的。為了磨練溫婉,竟然做著等驚世駭俗之事。
丹娘面色一下慘白“爺,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大公主飛揚跋扈,高興了對曹頌溫柔可人,不高興了打人砸人罵人,當然,不會打曹頌了。對她的態度更為惡劣。公子根本就不喜歡公主。可是不喜歡又能如何,還是一樣要應對。她幾次懷孕,都都沒保住。她知道再懷上多少胎都生不下來,所幸吃了她們送來不能懷孕的藥了。
曹頌沉默了一下,喃喃道:“不會錯的。不僅皇上證實,幾位大儒也證實了此事是真的。”
丹娘心裡的恐慌更甚了。如果是以往,公子一定會跟自己好好地說話。現在這個模樣還是第一次。丹娘打了一個冷顫。她怎麽忘記了,公子最欽佩最欣賞的就是弗溪公子。一直遺憾弗溪公子的早逝。一直念叨著,若是弗溪公子沒死一定可以成為流傳千古的任務。弗溪是郡主,本來郡主是要嫁給公子為妻的。丹娘想當初弗溪對她的鄙視與厭惡。丹娘後知後覺發現,公子與郡主不成,是因為她?丹娘全身發抖的厲害,又驚又怕:“都是丹娘的錯,要是當年沒有丹娘,爺跟郡主的婚事,就不會毀了。都是丹娘害了你。”
曹頌一直恍惚的神情,在丹娘哭得都要斷氣之下,終於回過神來了:“不關你的事。就算沒有你,溫婉也不會嫁給我。”見著丹娘不相信的模樣,苦笑道:“我不是安慰你。是溫婉親口說的。所以,與你沒有關系的。”怎麽會沒有關系。那樣驕傲,那樣才華洋溢的弗溪,怎麽可能會不介意他與一個丫鬟有了私情。所以,就注定了他沒機會了。溫婉後面說的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瞧不上他。因為他有通房小妾(這也是對照溫婉的囂張跋扈宣布了的原因)。
曹頌心裡悲傷布置。懷了身孕的思聰卻是恨得差點把一口銀牙給咬碎了。溫婉竟然是弗溪,她成親這麽多年,非常清楚弗溪公子在曹頌心裡的地位。可以說,連那所謂的丹娘都比不上弗溪公子在曹頌心裡的地位。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溫婉就是弗溪,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思聰不願意相信:“誰傳出這樣荒唐的留言。”
等知道這個消息是事實以後,一下暈了,氣暈的。他丈夫的心裡最為敬重懷念的,竟然是溫婉。丹娘她是不放在眼裡,對於思聰來說丹娘只是曹頌暖床的一個玩意。想什麽時候弄死就看她的心情。可是溫婉不一樣,要說思聰最恨得是誰。自然是溫婉莫屬了。以前父王最疼她,可是溫婉出現以後好的東西都沒她的份了。還把屬於她的榮耀全都給搶走了。如今,連她的駙馬心裡裝的也是溫婉。
曹頌聽到說思聰暈倒了, 趕緊過來。太醫說是怒氣攻心,所以暈倒了。要安心養胎,否則,大人孩子都有性命之危。
思聰讓曹頌守在身邊招呼她。平溫婉生病了白世年就在身邊足不出戶的照顧,她懷了孩子更加要了(太醫經常出入,稍微有些常識的人也都能猜測到。加上溫婉小日子受折騰的事思聰也知道)。
曹頌又不是白世年,在邊上守候了一下,太醫說只要安心養著就好。就要回書房。思聰不讓,曹頌被纏的沒辦法了,隻得在邊上守著。但兩人實在是沒共同話題,曹頌拿了一本書在邊上看。
思聰差點又被氣得暈倒了。
曹頌正在想找個什麽借口出去,在這裡,實在是憋悶得慌。正好瞌睡送來了枕頭,心腹仆從說淳王世子病倒了,羅世子爺輕曹頌過去看俺。曹頌想也不想,就知道燕祈軒是因為什麽病倒的。他與燕祈軒如今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聽了這個消息,自然過去探望了。
思聰不許他去,曹頌讓她安心養胎就出去了。這次思聰沒氣暈,而是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