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早知道溫婉回來必定先來看他的。聽到溫婉的叫聲,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著溫婉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很好,恩,也比以前好看了“恩,胖了,也精神了。”每次溫婉從莊子上回來,氣色都非常好,不過這是唯一的一次看著就胖了(很明顯)。
胖了,溫婉一聽就發愁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臉,覺得沒多長肉“沒有吧?我覺得還那樣啊。皇帝舅舅,你別我一回來就嚇我。”她可不想變胖啊!變胖對女人來說,可是很恐怖的事情。再說,她本來就不瘦,偏於中等(溫婉想成為排骨美人,也得看皇帝答應不答應。在那時代,排骨美人就等於沒養好。嫁人都成問題,原因也簡單,因為不好生養)。如林妹妹那種一瞧著就擔心被風吹走的姑娘,男子可能會喜歡,會憐惜。但是那些當家夫人給自己兒子選媳婦,絕對不要這類型的。
皇帝呵呵直笑:“胖了好,胖了好看。瞧著多精神。”
溫婉心裡嘀咕著,胖些好看,怎麽沒見你后宮有胖女人。那些個嬪妃,特別是得寵的嬪妃哪個身段不苗條,個個堪稱魔鬼身材。溫婉心裡腹誹,面上不敢顯露。只是隨口嘀咕著道:“不好,胖了我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費啊!”
皇帝不由好笑又好氣,堂堂一個尊貴郡主,竟然會擔心沒衣服穿,說出去還不得笑話死人(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溫婉郡主還是大齊國的財神爺。若是財神爺都沒衣服穿,丟的可是大齊的臉)。溫婉這才笑著說道:“本著該節約就得節約的原則。還是不浪費的好。”
皇帝內心來講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溫婉在他身邊,十多年如一日,態度從來就沒變過。也因為如此,皇帝與溫婉相處。感覺很輕松。皇帝意做無奈的歎氣道:“你呀……”
夏瑤在邊上嘴角噙著笑,雖然郡主賣乖讓她看不過眼。但是皇上還是很吃郡主這套的。
舅甥兩人正說著花,孫公公進來稟告道:“皇上,張太醫過來了。”
溫婉聽了這話笑了。她是準備見完皇帝再招張太醫,給她瞧瞧,好確診一下,雖然說一個月沒滿得到確診的概率比較低。但是還是想得到確認。
張太醫走進來。見著溫婉在,心下也了然。他這個主看婦科的,皇帝平日裡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輪不著他來。郡主在就好理解了。將軍就要去邊關了,郡主自然是希望能懷上了(古代的女人都希望趕緊生兒子,越多越好。溫婉雖然是尊貴郡主,但也不會例外)。
張太醫跪下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婉雖然往日多有吩咐張太醫辦事,但見著本人還是第一次。張太醫長得很單薄。清清瘦瘦,看起來很精神。
皇帝笑著對溫婉點下頭,溫婉樂呵呵地說道:“起吧。我有些不舒服,你給我瞧瞧!”
張太醫從背著的藥箱裡,取出一個灰色的小藥包,放在小案幾上。溫婉將手放在藥包上面。
張太醫看了溫婉,再往了眼皇帝。溫婉笑著說道:“在我這裡,沒那麽多規矩。”溫婉是知道的,太醫給后宮的嬪妃把脈,一般情況下,還不讓碰手,得懸絲診脈。溫婉當初聽到那是暴汗啊!透過絲線。雖然能證明醫術高明。但溫婉還是覺得不靠譜(那是因為你怕死)。
皇帝頷首:“郡主說如何,你照做就是。”
張太醫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搭在溫婉的脈上。
皇帝是站著的,夏瑤跟孫公公更是站著了。整個養和殿裡非常的安靜。溫婉都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張太醫把了半天也沒個聲響,時間越長,證明希望越渺小了。皇帝的眉頭那是皺得越來越緊了。
張太醫最後放下手。斟酌著小聲說道“皇上恕罪,郡主恕罪。日子尚淺,還要幾天才能確定。”這個沒把握的事情,不能亂回話的。在皇宮裡當差,謹慎是第一要緊的。
溫婉面有失望之色,但好在也有這個心理準備的。皇帝看著溫婉的神色,趕緊安慰著說道:“沒事,不是說日子尚淺。過兩日就能得到好消息了。別擔心。”皇帝是比溫婉還擔心。若沒懷上,溫婉到時候鬧著要去邊關,頭疼的就該是他了。溫婉決定的事情,那是九匹馬都拉不回來。所以皇帝是熱切希望是懷上了。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懷上了,就沒借口跑了。
溫婉點頭。
皇帝揮揮手 “下去吧。”張太醫恭敬地退了下去。
溫婉等張太醫一走“皇帝舅舅真真太厲害了,我都打算等用完膳,就讓張太醫瞧瞧了。沒想到皇帝舅舅早就預料到了。”說到用膳,溫婉的肚子咕嚕一小聲。在告訴皇帝,她餓了。
皇帝呵呵直笑:“走,用膳去了。”
用膳的時候,皇帝看著溫婉用的膳食,明顯比以往多了。心下暗暗點頭。溫婉飲食極為有規律,如今突然吃得比以往多,證明好消息十有了。
用完膳,白世年還沒到。溫婉對此那是很不爽快的,這個家夥,真去會小老婆了?若乾私下會小老婆,看她怎麽折騰死他。
皇帝與溫婉在院子裡走了下:“怎麽了?厥著一張嘴,有什麽不舒坦的?”溫婉一般這個模樣,就證明在生氣了。
溫婉鬱悶地說道:“說好了回府邸裡,安頓好事就來接我。現在我都用完膳了。都還沒見到人。”這明顯沒把他放在心上嘛!要不,這都過了半個多時辰,人還沒到。搞什麽玩意。
皇帝對於剛才在城裡發生的事情,是知道的。這會看溫婉也猜測不是真為白世年還沒來接她生氣,該是為著剛才的事情不滿了:“丫頭,這次可不能再如上次,為了一點小事就鬧上了。一個不起眼的奴才。隨便怎麽處置都成。偏偏被你鬧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能再使小性子。”
溫婉撇嘴,不滿地說道:“人家都是疼自己的孩子,皇帝舅舅不幫著我訓斥他,還說我。”其實溫婉心裡在吐槽。大公主還不是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奴才。鬧得丈夫都被關天牢了。以曹頌拿清高自傲的性子,夫妻這是徹底鬧翻了。說不定等曹頌出來,就遠走天涯。
皇帝有些感歎道:“傻丫頭,要惜福。白世年其他不論,對於你他確實是掏心掏肺了,一個男人能為你做到這步,真的很難得。丫頭。一些小事就別太斤斤計較了。適當也是要退讓的。”皇帝自己也是男人,更加知道白世年這麽多年的堅守是多容易。當然,他家溫婉能將白世年牢牢吸引說,還是值得自豪的。
溫婉聽了撅著嘴嘟囔著:“我對他也很好,只是外人看不到罷了。”
夏瑤在邊上聽了這話笑了下。這話不假。郡主與將軍成親三個月,除了開頭態度有些別扭,再加上後來鬧的那次。其他時候對將軍真的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的讓她都以為換了個人。只不過郡主對將軍的好。只有她們幾個心腹知道,並未對外揚。當然,就算外界知道。也會說這是一個當妻子該做的。
皇帝笑著摸了摸溫婉的頭:“傻丫頭。”
溫婉聽出了皇帝言語的落寞,顧不得說她都這麽大了還摸腦袋。只是愕然地看著皇帝。看著皇帝眼底一瞬而逝的疲憊:“皇帝舅舅,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能讓皇帝顯露出落寞的神情,雖然只是一瞬而逝,但溫婉心下不安。
皇帝微微歎氣“沒什麽事,只是兒子都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了。”皇帝也只有在溫婉面前,才會流露出兩分真情。
皇帝的這一句話,讓溫婉眉毛挑了挑,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皇帝舅舅比她大20歲。今年剛好40歲,按照木神醫說的,保養得好,皇帝舅舅至少還有二十年的壽命,若是如皇帝外公一樣,那還得有三十年的壽命。皇帝長壽。對她是福音,但對那些成年了的皇子,絕對會是噩夢。可同樣,皇帝長壽,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一個心思大了,然後一個一個滅了,也很累的。
溫婉裝成聽不懂,呵呵地笑著說道“皇帝舅舅,大了肯定就有自己的想法了。皇帝舅舅,表哥表弟他們都成年,能為了分擔,這是好事,你該高興才對。皇帝舅舅,難道你還想表哥都如我一樣。真那樣,可就真該讓您有的頭疼了。”
皇帝聽了心下有些安慰。不管如何,至少溫婉對他,是十多年如一日的親近。也從沒對他起過任何不好的心思。
溫婉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話題太敏感。於是笑著說道:“皇帝舅舅,你說是女兒好還是兒子好?要是女兒,將來也來個紅妝十裡,再讓京城裡的人把眼珠子掉下來一次,你看如何。”
皇帝聽了很乾脆地搖頭“還是兒子好,兒子才是依靠。”兒子才能繼承爵位,才是支撐門戶的關鍵,家族的延續。若是前頭有兒子,這次生女兒也無所謂。但是這事第一胎,將來又說不準的事。還是要兒子的好。女兒,終歸是要嫁出去的,是別人家的。
溫婉晃蕩著腦袋樂道“皇帝舅舅重男輕女,我還是希望是個女兒。女兒是當娘的貼心小棉襖。不過我覺得順其自然,男女我都喜歡,都是自己的骨血,都會好好疼著。”
皇帝打趣著“也不覺得丟人,一口一個兒子、女兒的。按我說,最好還是雙胞胎,一兒一女,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娃娃,站在我們面前,想想就覺得可愛。你說是不是。”
對於雙胞胎,溫婉是非常的不讚同“生雙胞胎是要家族遺傳的。外婆跟我娘又沒生過雙胞胎,平家的人也沒有過雙胞胎歷史。沒指望了。而且我聽說頭胎都是驚險萬分,稍稍微不注意,就會難產。要雙胞胎,更危險,還是不要了。小命要緊。”皇帝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雙胞胎是那麽好生的。現代可以有破腹產,別說兩個三個了,就是四個都沒問題。可這裡醫療條件這麽差的,生個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溫婉想想那麽多沒親娘的孩子下場大部分都不好。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這等苦楚。
皇帝看著溫婉怕死賣乖的小模樣,恨鐵不成鋼“說話就沒一點忌諱的。從小到大,都這麽怕死的,也不知道像著誰。先皇跟我怎麽就疼了你這麽一個膽小鬼。”對於這點,皇帝是沒撤了。想了那麽多法子,努力讓溫婉膽子大些。可惜都是無用功,怕死的這個缺點不僅沒好。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這個到底是向著誰,皇帝尋不出根由來。
溫婉舔著臉厚顏道“恩,怎麽說呢!我那不是膽小,我那是小心。小心的人才能長壽,才能活得長久。對了皇帝舅舅,你看看我是不是變得水靈水靈的。夏瑤說我現在變漂亮了。都說女大十八變,雖然我晚了兩年,但好歹是變了不是。”
皇帝看著溫婉舔著臉撒嬌的樣子。哈哈大笑。這個丫頭,十四年如一日“你這個厚臉皮的。”
溫婉陪著皇帝走回了養和殿,皇帝見溫婉半天沒提剛才的事情。自己開口問道“丫頭,打算怎麽處理了戚氏?”
溫婉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隨她去吧,白世年說他會處置的。只要她沒冒犯到我,我不想理會。戚氏是白世年納的,讓他處理。省得我處理了,不僅是悍婦,而且還是妒婦了。”
皇帝有些感慨“你這丫頭,就是個心善的。按照我的意思,解決了更好。不過女子心軟點也是好的。”男人都不喜歡太強勢,心毒的女人。溫婉是女子。心軟一點也是正常。當然,如果溫婉是個心機深沉,又是個心狠手辣的,還是有野心的,皇帝就得開始擔心了。
溫婉與皇帝聊得暢快,見皇帝心情不錯。這才跟皇帝開口,向皇帝要兩高手,好貼身保護白世年:“皇帝舅舅,白世年身邊的那些個侍衛,真是很差勁。與夏瑤跟武星差了那不是一星半點。皇帝舅舅,你給我兩個高手給他好不好,我不放心。”
皇帝罵道:“你知道培養出這樣一個人才出來,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嗎?你張嘴就兩個?還要跟夏瑤與武星一樣武功的,你知道夏瑤跟武星的武功有多高不??”
溫婉搖頭:“我知道很高,但到底多高不清楚。反正我是沒看見他們被人打趴下過。”還有影子大人,也很厲害的。她身邊那真是高手環繞啊!
皇帝無語:“武星的武功在侍衛之中排前十。夏瑤那是天生練武的材料,她的武技在神機營裡排名前五。你開口就跟我要兩個,你當這是大白菜,隨便撿。”皇帝見著溫婉有些吃驚,這才舒坦點。父皇還真是寵這個丫頭。按照皇帝的話說,武星那是必須給的。但是將夏瑤給溫婉,皇帝總覺得還有先皇還有其他的意思。否則,皇帝真覺得那是大材小用了。夏瑤跟在溫婉身邊,才能全都被埋沒了。當然,主要是先皇那想吸收溫婉入神機營的想法,如今除了夏瑤知道外,無人知道了(溫婉也隱約又這個猜測)。
溫婉見皇帝不情願的模樣(那肯定不大願意了。培養這樣一個高手拿得花十幾年的時間,而且是給一個少一個),神情很憂鬱:“我在來皇宮的路上問過武星,想讓武星去保護白世年。但是武星他不願意,他說皇帝外公是讓他保護我一輩子,除非他死了,只要活著就不能得護衛在我身得。夏瑤我是離不了的,我很多事情都要倚重她,夏瑤不在就等於是斷了我的臂膀。皇帝舅舅,這樣,不要找跟他們比,找個還成的就行。白世年身邊的侍衛,真的不夠看的。”見著皇帝還在沉思之中,溫婉委屈了:“皇帝舅舅,這次白世年回去,肯定不會那麽安穩。我也不求他什麽,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回來。別讓我成為寡婦就成。皇帝舅舅,身邊多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也更多分保障。當年我幾次遭遇刺客,要不是身邊有夏瑤跟武星拚死保護,我早去見外婆跟娘親了。皇帝舅舅。等白世年危機過後,就讓他們回來也成。”溫婉的這個意思很明顯,就是等白世年坐上一把手,也就安全了。
皇帝這才微微歎氣道:“好。等挑選好了,就給你送過去。”
溫婉歡喜地說道:“皇帝舅舅最好了。皇帝舅舅,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你賺錢,讓你有更多錢去培養人才,不會讓皇帝舅舅吃虧。”
皇帝瞪了溫婉一眼。溫婉條件反射地將腦袋縮了縮。
三皇子祈慕看著諜報,丟下後冷冷地說著:“戚家將來將算盤打到溫婉身上。真是不自量力。”戚家竟讓想利用溫婉是悍婦、妒婦這兩點,讓白世年下不來台。真是可笑之極。白世年是溫婉的丈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說兩人感情好。就算感情不好,溫婉也不會撬自己家的牆角。若溫婉是如此膚淺的人,能爬到如今的地位,連他們一乾皇子都想著要交好。不敢得罪。
幕僚搖頭否定“戚家是到了窮途末路了,連這樣的招數都用上了。看來,戚家確實不大著用了。”
祈幕搖頭“戚家是沒了得用的人。可是他們所積攢的人脈是不能小覷。相信有人會很有興趣的。”
幕僚點頭“殿下,五皇子好像有動作。”其實按照這位幕僚的說法,他認為應該爭取戚家過來。但是三皇子卻沒同意。只是讓密切觀察戚家與之有厚來往的有哪些人。
祈幕面帶冷意“派人密切看著。不過動作不要太大,悄悄進行則是。我不想惹上麻煩。”三皇子祈慕對太子是不擔心,對五皇子更是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只有皇帝。他不清楚皇帝對於他們所掌握的實力到底了解多少。而最讓他憂心的是,皇帝的病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可以繼續擴大勢力。若是假的,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那他可得龜縮起來。可是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燕祈喧還真有與戚家更進一步的打算。但是徐仲然知道燕祈喧的打算以後,強烈反對:“不可,萬萬不可。”
燕祈喧面色立即下來了。
徐仲然雖然知道自己口氣急了些,反應太過強烈了。但他是定然要阻止燕祈喧走這一步,這絕對是昏棋:“殿下。你若是拉攏了戚家就是等於與溫婉郡主為敵。殿下,你確信你能對付得了溫婉郡主。溫婉郡主,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她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也是最為得寵的人。溫婉郡主如今是不會介入爭鬥之中。但你若是自己挑明與她為敵,你認為溫婉郡主還會保持沉默嗎?若是溫婉郡主要對付你,殿下你確信你能應付嗎?”隨著白世年與溫婉大婚後,兩人的各種傳聞,而皇帝的態度是笑著看兩人鬧。徐仲然那時候就很心驚,按照溫婉郡主與白世年所處的身份地位,換成任何一個人當皇帝都不可能讓這兩個人結合。徐仲然不相信皇帝沒猶豫遲疑過。當今皇上雖然心胸不狹窄,但這件事太過重大。一個不慎,危機江山社稷。可最後,皇帝最後還是賜婚了。為什麽,自然是因為溫婉郡主讓皇上放心。
徐仲然相信,溫婉郡主與白世年在莊子上的事情皇帝定然一清二楚,兩人不是貌合神離,而是恩愛非常。可皇帝仍然放任沒有一絲的懷疑。能讓一個帝王如此信任,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仔細研究過溫婉的崛起史,可以說,溫婉郡主沒走一步,都是完美無缺。沒有一次的失誤。因為只要一次失誤,溫婉郡主就粉身碎骨了。能把每一步都算計得如此精妙,那份心思……可以說,在徐仲然眼裡,除了皇帝,溫婉郡主是最為恐怖的存在。
燕祈喧聽了徐仲然的話,雖然心裡萬分不甘。但是他很清楚,溫婉不是太子也不是老三。他真跟溫婉對上了,心裡也沒底。溫婉本身心機深沉,又被皇祖父親自調教過的。當年勢單力薄就能一個人對付趙王,讓父皇得以機會進京。如今權勢財力,樣樣不缺。溫婉要出手對付他,他只有倒霉的份。他可不認為自己比趙王更厲害。
燕祈喧身邊的幕僚卻不讚同了:“侯爺,郡主雖然位高權重,但卻從沒直接插手政務。就算因為戚儷娘與戚家有了矛盾,也不能將此事牽連到戚家。”
徐仲然冷哼一聲:“你以為一個戚儷娘,會讓郡主放在眼裡。若郡主真將戚儷娘放在眼裡,今天鬧得這一出,就會當場打死。而不是放任自由了。”溫婉真打死了戚儷娘,誰敢廢話一個字。相信戚泉都不敢說半個字。可是溫婉卻沒有,只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溫婉郡主真這麽慈悲?真慈悲的人早化為一堆黃土了。
幕僚心下思索了一會:“侯爺這是何意。”
徐仲然沒解釋,他只是感歎著,流言誤人。當年,若不是賢妃相信了流言,認為溫婉是一個好財貪婪成性的孩子。以當時賢妃的能力,弄死溫婉就如捏死一個螞蟻這麽簡單。可因為相信了流言,所以沒有斬草除根。 最後意識到了溫婉的危害,溫婉羽翼已豐,再動不了。大好形勢,也一去不複返了。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任何的流言,事情沒分析透徹之前,他不做任何的判斷。就如這次,若溫婉真的是如此的霸道不講理,一天兩天能,難道還能日日忍受。白世年又是不是膿包。所以說,流言誤人啊。
燕祈喧最後決定:“暫時緩緩。”也就是說,他還是舍不得放棄。
徐仲然心裡歎氣,看來他得尋求嶽父的幫忙了。五皇子,前景堪憂。跟著他走,只會一條道到黑。他努力這麽多年,不想回到從前。
溫婉正跟皇帝在說話,其樂融融。孫公公說道“皇上,郡主。白將軍來了。白將軍說來接郡主回去。”
本來歡樂的場面,突然來了這麽一大煞風景的事。皇帝面色不好看了,冷著臉說道:“讓他進來。”
溫婉很配合皇帝,當下很不感冒地撇了撇嘴,表示她的不滿。置於開口讓白世年進來,那更是沒有。事實上,溫婉並不是真的生氣,但是在皇帝面前,還是得以皇帝的意志行事。誰讓皇帝是最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