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話的丫鬟小心地說道:“來人是駙馬爺的,小妾。說要見郡主,夏瑤姑娘說了兩句,很憤怒,讓奴婢轉告郡主一聲。”丫鬟對於夏瑤不經郡主的同意,就去了公主府裡找打公主的渣,還是很惶恐。怕溫婉遷怒這個傳話的人。
溫婉還沒說話,白世年先是不悅了。夏瑤雖然說是溫婉的表姐,但這樣橫衝直撞地去公主府,都不通知溫婉一聲,真是太過了。溫婉,實在是太縱容夏瑤了。
溫婉看著白世年的面色,笑著說道:“夏瑤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想必這次的事不是一個妾室那麽簡單。再說,夏瑤這口氣憋了很久,都是我一直壓著,借著這次的事,讓她出了這口氣也好。”對於三皇子跟五皇子在背後使壞,溫婉的不作為已經讓夏瑤很不滿了。這次大公主的事撞上槍口,讓她出了這口氣也好。反正與二皇子撕破臉,再與大公主多鬧一場也沒什麽關系。
白世年對此倒起了疑問:“什麽事讓夏瑤姑娘這麽生氣?”既然溫婉說了不是沒分寸的人,那事情可能不小了。
丫鬟見著溫婉點頭,才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白世年當下的臉,那就跟染了墨汁似的:“真是不知所謂,就該當場打死。”
溫婉揮手讓丫鬟下去“打死?大公主好算計,讓這麽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來我府邸裡問亂七八糟的事,被我打死。曹頌嫉恨我倒不在乎。可我要替她背負這麽黑名。想得倒真是好呢!”
白世年憤怒了:“混帳東西……”混帳王八蛋,竟然這樣算計溫婉。難怪溫婉不與他們親近,全都是什麽貨色。
溫婉拽了下憤怒之中的白世年:“別生氣了,夏瑤會處理好的。不會讓我們吃了這個啞巴虧的。菜都整治好了,今天我陪你小酌兩杯。”
白世年有些疑惑“你就不怕,夏瑤到時候吃虧?就算沒吃虧,皇上到時候也該怪罪了。”
溫婉不在意地說道:“別替她擔心。就算沒我給她撐著也沒事。這麽多年,還沒人能給她吃虧呢!”
白世年忍不住問道:“夏瑤到底是幹什麽?”皇子敢打,可不是一般的人有這個膽子。就算有皇家女的身份。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溫婉搖頭:“我也不知道。”神機營事關皇族之中的機密。知道的人很少,神機營對外是非常神秘的組織。就算知道有這個秘密機構,了解得也是星星一角。夏瑤對她說,是相信她。
白世年見著溫婉不說,也就止住了話題。兩人相處這麽久,也已經培養出來默契。能說的溫婉都會告訴他,不會對他隱瞞,但不能說的那就牽扯上皇家機密,那就不能說了。不過有這樣厲害的人,對溫婉忠心又愛護。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稍微緩解一分。
正在這時候,外面的人回話說葉軍師找將軍有事。這後天就要走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白世年洗了把臉,因為溫婉的要求。白世年也沒用人,這些事情都是自己處理。溫婉見著他耳垂下面還有一點小小的白點。溫婉笑著取了毛巾給他擦著:“洗個臉都洗不乾淨。真是個邋遢鬼。”
白世年很享受溫婉的溫柔小意:“不邋遢也享受不了媳婦你的柔情密意。你說是不是?”
溫婉白了他一眼:“趕緊去看看葉軍師找你做什麽?等你回來的時候,也都弄好了。” 溫婉說完,從夏語手了取了一件外套給白世年,再整理了一下儀容。
溫婉那麽自然地給白世年整理,身邊的人早見怪不怪了。夏語心下感歎道。若是別人看到郡主如丫鬟一樣打理著將軍的吃穿用度。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說郡主善妒。
雖然有著身邊人的保證,但是白世年臨走時還是笑著打趣道“媳婦,可別做得太難吃了啊!”
夏語也幫著溫婉叫問去:“將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郡主的手藝,禦膳房的師傅都甘拜下風。”
白世年樂得不行“成,我等著。”皇上說好吃可能還有感情分在裡面。若是臉禦膳房裡的大廚師都誇讚,那溫婉的廚藝,他等著。
溫婉笑著道:“快去快回。”白世年走的時候,不忘記偷一個香吻。
夏語低著頭。不敢多看。心裡嗔怪著將軍這也太不拘小節了。若是傳揚出去,恩。好像在自己臥房裡,也傳揚不出去。
夏影則是直接當自己是空氣。這樣的場景。她是已經有了免疫力了。恩愛是好,但這兩個人恩愛起來,就不管有沒有人。太肆無忌憚了。當然,她還是了見其成的。
夏瑤是騎著馬去的大公主府裡。她本身就是侍衛的身份,也沒那麽多講究。丹娘則是被堵住了嘴巴,捆住手腳,塞在轎子裡。若不是不想讓京城裡的人看熱鬧,直接讓人押著回公主府。
夏瑤氣勢足,大公主府裡的人不敢讓夏瑤進去,對於夏瑤這個殺人不見血的閻王,大家還是有些膽顫心驚。說要去通報。等看著從轎子裡被揪出來的丹娘。公主府裡的人一下傻眼了。不過好在有個管事比較來事,趕緊請了夏瑤在前面客廳等著,他們去回稟公主。
很快就有來人回話,說公主還在坐月子,不能見客,還請夏瑤見諒。等出了月子,一定下帖子請溫婉郡主跟夏瑤到公主府做客。
夏瑤可不吃這套:“做月子?做月子還能讓通房到我們將軍府裡鬧?還是說,公主府裡養的都是廢物點心,能讓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鬟都看護不住。既這樣,我就跟皇上說,廢物點心就該全攆了,省得將我們皇家的臉面丟盡。”
來人聽到夏瑤說我們皇家,抹了一把汗。溫婉郡主到底是哪路神仙那裡尋到的這個活閻王(先皇帝那個神仙)。要知道古代的階級分別特別鮮明,一句話不當,可能就能讓你牢底坐穿。夏瑤敢說我們皇家,那就一定是皇家之人。就算是溫婉郡主身邊的心腹大丫鬟,就算溫婉郡主權勢滔天,也不敢撂下這麽一句話。本來小心陪著的管事如今越發的卑微了:“姑娘稍等會,奴才這就去回公主。”到底見是不見,那是公主做決定。
思聰這個月子做得那叫個糟心。欣慰她不順心,所以聽到溫婉與白世年恩恩愛愛的,心裡嫉恨難當。也才有了丹娘順利逃出公主府,安安順順地跑到將軍府去,就算離間不了他們夫妻感情,給溫婉添添堵,惡心惡心溫婉也是不錯的。
思聰聽到來人話,一雙手抓緊了被子:“你沒聽錯?她說的是我們皇家?那她說沒說,她到底是誰?”如果夏瑤是皇家的人,那代表著什麽?皇家之女竟然給溫婉當丫鬟(夏瑤吐槽:我是侍衛,保鏢,不是丫鬟,別搞混了),皇爺爺到底,到底將溫婉放置在上面位置。
思聰面上色彩斑斕,最後還是說道:“讓她進來。”既然夏瑤都挑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見見。思聰沒認為夏瑤說的是假話。原因倒不是下人想得等級觀念。而是夏瑤與眾不同的氣勢。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夏瑤不是一般的下人,因為夏瑤那種身居上位者的氣勢掩蓋都掩蓋不住(當然,夏瑤也從來沒想過要掩蓋)。若不是夏瑤上頭是溫婉,早顯露出來了。因為就連她都驚懼於夏瑤的氣勢,更不要說鎮得了夏瑤了(溫婉汗一把,我氣勢很弱好不好)。
夏瑤前面走著,丹娘被一個丫鬟壓著跟在後面。公主府裡的人愣是一個人不敢上前說,被夏瑤滿身的殺氣給鎮住了。夏瑤鄙視萬分,這公主府裡不僅廢物,而且不忠心。若是發生在郡主府裡,就算明知道打不過,府邸裡的人也會拚命,若不然全都該死。由著人欺負到門上沒一個人出頭,丟人現眼。
夏瑤直接被人帶去了上房, 見了思聰。思聰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裳,頭上帶著朱紅色的抹額,抹額上鑲嵌了一顆碩大的寶石。這樣豔麗的顏色,越發襯得面色蒼白。
夏瑤可沒這個心情看著思聰面色不好,準備就止作罷,反倒是冷冷地說道:“不知道你打發駙馬的暖床丫頭到將軍府,是什麽用意?是想惡心我們郡主呢?還是離間郡主跟將軍的感情?”
思聰眼中有著冷意:“她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夏瑤對於思聰的敢做不敢乾,徹底鄙視。就這樣的德性,還敢跟郡主比,真是可笑之極:“她自己偷跑出去的?我該說公主府裡的養得都是廢物點心。還是公主你是仁厚大度得連一個通房丫鬟都爬到頭上。”說完奸笑道:“也是,若不然,怎麽會被一個通房丫鬟挑撥得與駙馬鬧,還傳揚出去駙馬打了你?駙馬是得了失心瘋,認為曹家整個家族的人都活夠了,要請全族的人都去九泉之下喝茶了。”
思聰面對夏瑤毫不掩飾的不屑於鄙視,再忍耐不住,怒叫道:“來人,將她給我趕出去。”
兩個丫鬟在思聰的憤怒之中,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