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一臉享受地吃著東西,可是突然胃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再忍受不住,哇的一聲,俯身捂著胸口吐了起來。
不僅把自己肚子裡的貨全都吐沒了,還把酸水也全都吐乾淨了。等吐完後,溫婉全身無力,軟綿綿的。別說走路,說話都沒力氣了。
好吧,溫婉知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之中的孕吐了。孕吐,聽說很恐怖。想吃什麽吃不下,別提有多受折騰人了。而她體制特殊,別人一分疼痛她鐵定要三分。之前折騰的是別人,這下折騰的就是她自己了。
沒出溫婉的預料,等傳說之中的孕吐開始後溫婉除了喝水以外,不管什麽東西,吃什麽吐什麽。
太醫也沒法子,按照他們的說法著也是正常現象。那個孕婦不是從這一關過得。可是張太醫面對夏瑤那殺人一般的眼神,不敢說。
溫婉餓得是能吃下一頭牛。可是肚子裡偏偏不能裝貨。看著一桌子美食,明明想吃,可是一吃就得吐,就得受罪,溫婉悲涼了:“夏瑤,你說我會不會就這樣活脫脫餓死啊?”
夏瑤呵斥道:“之前百無禁忌也就算了。如今為了孩子著想,你也不該說什麽死的活得。”
溫婉巴巴地閉嘴了,再不敢說死啊活的。可是整個人難受得厲害。吃不了,肚子空,那肯定也睡不好。沒下幾天,溫婉以往圓潤的臉,都成尖的了。
溫婉照著鏡子,吐槽道:“以往總說減肥減肥,如今倒好,不想瘦偏偏就瘦了。”鏡子的人也太萎靡了。
溫婉在吐得最難受得時候。連遠在千裡之外的白世年也罵上了:“你說嫁他幹什麽呢?早知道就不嫁了。我這麽難受,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句安慰的話也聽不到。我這麽受罪他也不知道。早知道就不嫁了。嫁了等於沒嫁。真是沒底找後悔藥去。”若是白世年在這裡,身邊有個讓自己安心的人。相信會比現在好吧!
夏瑤微微歎氣。若是將軍在,確實要好一些。至少郡主覺得心理安心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中充滿了不安。
被溫婉罵的白世年,此事正巡邏防務呢。接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身邊的葉詢悄悄笑著估計郡主是想得厲害了。
這時候正好鮑寶鋼與白世年一起,鮑寶鋼嗓門大,揚聲說道:“不對。我老家有話說,這被人罵才會打著響亮的噴嚏。將軍,肯定是背後有小人嫉恨你。罵著你呢!”
白世年也沒在乎。嫉恨想他死的人多得是呢!只是想著溫婉,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白世年回到將軍府,問著“京城裡有沒有信來?”白世年回到邊關已經一個多月了,竟然沒有收到溫婉的一封家信,這讓他有些沮喪,也有著不滿。他可是一到邊關就發了家信回去的,可是溫婉快三個月了,也沒一封家信給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有。”阿猛低著頭。不敢說話。
白世年心裡空落落的,對溫婉不滿以後,又開始擔心了。是不是溫婉又什麽不好。要不然怎麽會沒信給他呢!正想著,外面來人,揚著聲音道:““將軍,京城有信”
白世年一喜,忙接了過來看。一打開看,就見著娟秀的,熟悉的筆跡。是溫婉給他寫的家書。也沒寫多少,信上甚至連想念兩個字都沒有。只是告訴白世年,在他走後的六日後,太醫就確診了。是懷上了。如今她正安心養胎。
阿猛看著他們的將軍,本來鬱悶的神色看完信後,臉上的喜悅之情卻是怎麽擋都擋不住。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麽喜事了。
阿猛小聲地說道“將軍,可是什麽喜事?”
白世年想著這次是確診了,夢中的大胖小子那是吉兆啊。他馬上也要當爹了,馬上就有兒子繼承家業了。心情大好,大聲地叫著“去,拿兩壇子酒來。我要喝了痛快,去,把葉詢跟張義、還有鮑寶剛也叫來。”也讓這些人跟自己一起高興高興。
張義與鮑寶剛是白世年參軍後,在軍營裡交的朋友。幾人從倭寇的魔爪下活了過來,又在邊關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是真正的生死兄弟,幾人的交情,勝過任何人。是白世年最信任的人。見著白世年臉上化不開的笑容:“將軍,什麽喜事讓你這麽高興。”
白世年開心之極“我要當爹了,我馬上就要當爹了。”雖然當時溫婉說可能懷上了,到底是沒確認。這會確診懷上了,他要當爹了,心底也才徹底放下來。
鮑寶鋼聽了也為白世年歡喜:“恭喜將軍了。”說完,心裡也特別的羨慕。將軍都當爹了,他是不是也得加緊了。可是身邊的這位,咳,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張義也是面帶喜色“郡主有喜了,那可真是喜事啊。要是生個兒子,也能了了你一直的願望。”
白世年哈哈大笑,舉杯歡慶“呵呵,不用擔心,一定是個兒子。”那麽一個吉祥的夢,就等著他回家抱兒子呢!
幾個人都喝了個痛快。溫婉在現場聽到這話,一定會唾棄,什麽叫一定是兒子,就算你的蝌蚪強悍,也沒有百分百的事情。
張義笑著說道:“世年,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要是個兒子,到時候我們結為兒女親家。”當初在沿海的時候,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暢談等戰爭結束以後,會如何。說著說著就定下兒女親事了。
旁邊的鮑寶剛也扯著嗓門要以後得結為兒女親家。張義笑著說道:“你兒子女兒都沒影子的事,你湊哪門子熱鬧。”
鮑寶鋼自然是不服輸了:“我趕緊娶一個媳婦不就是了。”溫婉身份貴重,生下的兒女以後肯定要找門當戶對的。庶出的肯定不成了。
白世年的笑容一下頓住了。就衝著溫婉的那架勢,若真把兒子的婚事許配出去,將來還不的跟他鬧翻天去了。這個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時候不滿意,把婚事攪和了,到時候兄弟都沒法做了。想到這裡,白世年只能抱歉地說道:“當年我確實是說過這話,也想親上加親。不過現在情況。不瞞你們說,我離開京城之前,雖然沒確診,但也猜測著有了,就該給孩子留個名。結果郡主直接說,取名沒我的份,到時候名字肯定要由皇上來取的。孩子的取名權利我都沒有,孩子的婚事,估計皇上肯定是要賜婚了。”不管溫婉生的是男是女,必定得皇帝的萬分寵愛。到時候孩子的婚事,十有得皇帝做主。他這個當爹也拍不了板。當然,這只是他對兩兄弟說台面話。實際上,他不是怕皇帝賜婚,他是怕溫婉不同意。這會,只能抬出皇帝來當擋箭牌。他可不想讓兄弟們認為他懼內,多沒面子的事。
鮑寶剛倒沒想那麽多,覺得說得倒也在理。誰大能大得過皇上。加上見過郡主,心裡話,京城的姑娘就是比在邊關長的姑娘好看。人家郡主也未必能看得上在這裡長大的。
張義有些失望。可是白世年說的也是實情,有皇上在,孩子的婚事白世年還真拍不了板。當然,若是白世年這個當爹的約定了給孩子定親了,皇帝也不會反對。但是中間可夾雜了一個溫婉郡主。張義歎氣,溫婉郡主眼光那麽高,也可能看不上他們家女兒。
溫婉吐著幾天,整個人一點精神氣都沒有了。夏瑤看得都心驚膽顫的。實在沒法子,這個樣子下去也不那麽回事,下了個帖子請了梅兒過來,開解開解。怎麽說梅兒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梅兒見到仿佛風一吹就走的溫婉,嚇了一大跳。聽到溫婉吃了就吐,也無奈。當初她懷第一胎的時候,也一樣。後來就有了準備。不過梅兒提供了不少的偏方。可惜也沒有用。
最後,夏瑤跟夏影看著都不像,沒法子,只能驚動皇帝了。皇帝開始也認為是正常的(因為太醫說正常)。可是等夏瑤跟夏影傳話說,郡主不好了。這才急了。
皇帝下聖旨,不管溫婉答應不答應,都讓她挪窩,挪到永寧宮。 “郡主,皇上有旨,宣郡主進宮。”
溫婉就是再得皇寵,也不敢不遵聖旨。否則,明日禦史彈劾她的走著就該堆滿皇帝的禦案上了。她會被噴得灰頭土臉了。而最重要的,也是皇帝有這個意思,連聖旨都頒下來了,那就不容她反駁了。皇帝雖然疼他,但到底是九五之尊,獨斷專權,她可沒勇氣去挑戰皇帝的底線。見好就收則成。
溫婉吩咐人,將她往日穿的衣裳收拾收拾就是了。其他的東西,一律都沒帶。反正永寧宮本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什麽都有,當然沒可以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