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 第十八章 听令

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第十八章 听令

簡繁轉換
作者:花时有序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9-22 16:25:25 来源:源1

18第十八章听令(第1/2页)

丁钰不知李恭与河西秦氏间的恩怨,只是凭本能想远离那杀人如切瓜砍菜般的少年悍将。

但他离安西军太近了,刚转过身,就听尖锐的呼啸声自脑后袭来。

丁钰没有躲,他见过少年悍将杀人的利落,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速度,根本躲不过。

电光火石间,他高举双手,以示自己并无刀兵,同时高喊:“我不是党项人!”

风声在他脑后三分处顿住,冷铁寒意透肤而入,后颈奓开刺猬似的汗毛。

丁钰不敢停顿,飞快把话说完:“我、我是被党项人劫掠来的中原百姓,出身济阳丁氏!将军若不信,大可去查。”

身后静默半晌,丁钰瞧不见对方神色,无法判断他是否被自己说动了,心中忐忑至极。

须臾,只听风声倏响,那透着杀伐之气的冷铁长刃终于从后脑要害移开了。

丁钰长出一口气,颤巍巍转过身,只见那少年将军高居马背,面孔被头盔和阴影遮挡大半,只余一双眼睛冷锐异常。

他收回马槊,杀人如麻的戾气却如影随形:“既是中原百姓,在这儿做什么?”

丁钰咽了口唾沫,思忖该如何回答。

一秒钟后,他决定说实话。

“我们想逃走,”他说,“但党项人防卫森严,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马厩里放一把火,引发骚乱,等他们自乱阵脚,再伺机而动。”

少年将军定定看着丁钰,似在判断他所言虚实。

丁钰后颈狂冒冷汗,却知这时候不能露怯,咬牙顶住他的审视。

过了约莫两息光景,少年将军敛下杀意。

“你可知李恭人在何处?”

这便是信了丁钰的说辞。

丁钰忙不迭表忠心:“往北,靠西边是帅帐。”

想了想,又道:“不过那姓李的心眼忒多,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听见风声说不定会脚底抹油,将军千万小心。”

少年将军掉转马头,就要寻踪追去。

丁钰心念电转,忽然叫住他:“还有一事。”

少年将军猛勒马缰,座下神骏不满他出尔反尔,扬蹄长嘶一声。

他回眸看向丁钰:“何事?”

丁钰正色道:“据在下连日所见,党项人似与铁勒结为同盟,现有一股铁勒轻骑,兵力约莫三四千人,正驻扎党项营地北侧二十里。”

少年将军目光微凛。

他此行原为打党项人一个措手不及,故意自西向南兜了个圈,恰好避过铁勒人营地。

如若李恭狗急跳墙,率领残部向铁勒人求救,两方人马来一个左右夹击,那乐子可就大了。

少年将军知道厉害,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有吗?”

“铁勒轻骑不久前攻破晋都汴梁,裹挟大批俘虏北归,意图当作奴隶拉去互市交易,”丁钰说,“百姓无辜,若是将军遇见,还请设法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言罢,他后退两步,正衣冠、理袍袖,行了个郑重其事的大礼。

少年将军看丁钰的眼神原本含着三分不耐,听完这番话倒是改了态度。他上下打量丁钰,仿佛终于将这人真正看在眼里,微微颔首。

“知道了。”

他简短应了,极娴熟地拨转马头,玄甲轻骑紧随其后,如来时般一阵风似地卷去。

丁钰抱拳送别。

***

横插一杠的安西军是计划之外,却让千难万难的出逃计划变得容易了许多。

杀神般的少年悍将似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刀,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营盘。混乱中,党项残兵只顾奔逃,谁也顾不上病区的中原人。

崔芜将匕首和部分常用药材放进木箱,垫了干净麻布防震,再用牛皮索穿了四角,背在身上权当简易药箱。

变故乍起时,她虽惊讶,幸好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带着同伴穿过重重乱兵,往营盘外逃去。

他们没敢走远,就在不远处里的林子里藏着,快到天明时才等来丁钰和延昭兄妹。一帮人相互看着,虽满脸灰土、形容狼狈,却奇迹般毫发无伤,竟是全须全尾地从党项人的包围圈中逃脱出来。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声,先是零星两三点,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乃至汇成一股滚滚声浪,震飞了栖息树梢的林鸟。

置身其中的崔芜有些无奈,心说:也不怕把追兵招来。

但她到底没阻止,心知这些汉子被压抑狠了,当牛作马了这些时日,好容易重得自由,自是要痛痛快快发泄一场。

想当初,她刚逃脱孙家父子掌控之际,不也情绪激动难以自已,穿越十年头一回落下泪水?

一念及次,崔芜难得心软,寻了处干净溪流蹲下身,将袖口打湿,对着水面拭净脸上黑灰。

丁钰也跟着凑过来,伸手往怀里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小块肉干,全塞给崔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崔芜只掰了一半,不敢喝生水,就这么干嚼:“我想去南边看看。”

丁钰是理工男,高中地理只学了个半吊子,会考完便还给老师,闻言两眼一抹黑:“南边……是哪?”

崔芜无奈,低头画出西北一带的山川地貌,寻了树枝指指点点:“这是河套,北抵塞外高原,南接关中平原,西通河西走廊,东邻山西高原。沿清水河、泾水南下,便可长驱直入,直抵长安。昔年汉朝初建,匈奴便曾占据河套,侵犯狄道、上郡。”

不知不觉间,方才还大声谈笑的汉子们聚拢过来,脑袋围成一圈,脖子伸长足有二里地,一起研究地上的舆图。

崔芜兀自不觉:“我想顺水而下,去关中看看。此地南有秦岭,西有陇山,北有黄河天堑为屏障,自战国起就有‘四塞之国’的说法,更是‘田肥美,民殷富’的天府之国。”

丁钰有心问一句“天府之国不是四川吗”,扭头看看,又觉时机不对,只好咽了回去。

“虽说自前朝末年,战乱频发,关中虽有潼关为倚,到底称不上太平,但比起别处,总算是得天独厚,”崔芜说,“我想去看看,如果运气好,能寻到几亩无主荒地,就先安顿下来。”

“不管以后什么打算,吃饭穿衣总是第一位的,你们说呢?”

她是女子,天生弱势,在一干精壮汉子中间,原本不具备话语权。但幸运的是,不久前的瘟疫横生,是她将所有人从死亡线上拖回,身陷敌营之际,也是她带着众人逃出虎穴。

而方才,她对舆图的了解、对局势的把握,更体现出超乎在场所有人的眼光与见识。

她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男人们的尊重与信服,他们相信她,愿意照她说的做。

“那就去关中,”延昭是所有人中最强壮的,过人的武力意味着不可动摇的权威,当他表示赞同时,人们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是你带着我们逃了出来,我只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你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8第十八章听令(第2/2页)

“你说去哪,咱们就去哪!”

崔芜逡巡众人,踌躇不决。

她相信这一刻他们追随她的决心,却也知道,一时的热血上头不能持久,尤其这些人是被外族裹挟背井离乡,若是日后诸事顺利且罢了,如若遭遇难关,他们是否会后悔今日抉择?

又是否会迁怒带领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始作俑者?

“我并不确定关中是否安全,”崔芜神色凝重,“南下是我的选择,不是你们的,我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让你们平安顺遂。”

“你们中的许多人虽然失去家小,却还有亲朋故旧,或许尚在人世。有人投靠,总比跟着我漂泊流浪好得多。”

男人们相互看着,神色各异。

最先开口的还是延昭。

“我没有家,”他语气冷硬,将偎依身边的幼妹搂得更紧些,“我的母亲是汉人,父亲是铁勒人。我的母亲死在草原上,我从来没见过父亲。”

“我带着阿绰逃出草原,找到母亲的族人,可他们不认我们。我母亲的父亲骂我们是孽种,母亲的弟弟用扫帚将我们赶了出去。”

他称呼自己外祖和舅舅的方式极为冷漠,脸上亦无表情波动:“我和阿绰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你。就算死了,我也认了。”

阿绰紧紧攥着自己兄长的手,望向崔芜的眼神巴巴的,像只担心被人丢弃的小狗。

崔芜不置可否,又看向其他人。

“我们也无处可去,”片刻后,有人开口道,“我爹娘早在胡人破城时遭了难,我的妻儿也死在北上途中,只剩我一个孤魂野鬼,埋哪都一样。”

“我娘去世得早,爹又另娶,继母生了一双儿女,将我赶出家门。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早没了家,就算回老家也无处可去。”

“我祖籍河东,家里遭遇战乱,只我和一个堂妹活着。我俩被族中长辈领着,寻到汴梁城中的亲戚家投奔。那家人待我们不坏,只是把我和堂妹当下仆使唤,衣服都是旧的,饭也吃不饱。后来铁勒破城,他们丢下我们先跑了,我堂妹也被铁勒人糟蹋,自己投井死了。”

男人们一个个述说自己身世,遭遇或有不同,命数大同小异,都是过不下去的苦命人。纵然回乡,也是茕茕孑立无处安身,倒不如跟着一同历过生死、经过患难的同伴,至少能抱团取暖。

崔芜安静地听着,不曾打断,也没有流露居高临下的怜悯。

“即便如此,”她淡淡地说,“乱世之中,求存艰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遭遇要命的危机。”

“我希望我的同伴能信任我、尊重我,将我当成可以依靠的手足兄弟……甚至是一支队伍的首领。我会尽量顾及你们的安全,保护你们的安危,但当我要求你们做到某件事时,我也希望你们可以不惜代价完成,哪怕付出的是你们的性命。”

“如果不愿意听从一个女人的号令,或是不想在未来某一日牺牲自己,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周遭陷入沉默。

有人面露深思,有人微现不平。显然,在他们有限的见识与阅历中,男主外、女主内是天经地义,女子就应该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如果有哪个女人站出来说,要号令一帮男人做事,就是离经叛道。

他们仿佛被侵入领地的狼群,本能感到警惕和排斥。

丁钰没有错过男人们的犹疑,第一个站在崔芜身后:“没问题,我听你的。”

延昭是第二个,他就像当初决定逃出党项军营时一样,牵着阿绰的手走到崔芜身边:“你救了我们,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北上途中的生死一线掠过眼前,乱世潜在的危机和前路的茫然险恶消解了父权的不可撼动。在追随强者和生存渴望的驱使下,男人们再一次决定向一个女人臣服。

“我听你的。”

“你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就算还给你,咱们也认了!”

男人们的神情从犹疑转为坚定,眼底的火光再次燃烧起来。被他们簇拥中间的崔芜亦感到血液沸腾,那一刻,自穿越以来没着没落的心底忽然变得坚实,仿佛有什么垫在底下,让原本卑弱的女子拥有了立足乱世的力量。

那股“力量”,名叫人心。

“既然诸位决定了,”崔芜说,“咱们就得好好商量一番再上路。毕竟,我们人数不少,以流民的身份入城太过张扬,还是要稍作掩饰。”

她思忖片刻:“不如扮成商队,途中打些野物,扒了皮毛,再制成腊肉,打着换粮的理由入城,便没这么显眼了。”

“这主意不错,”丁钰第一个赞同,“还可以借行商的机会打探消息,若是哪里有不妥,就设法绕路避开。”

旁人不比他俩阅历丰富,听着这番安排合情合理,自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

崔芜手头没有指引方向的工具,虽然早在战国时,先贤们就发明了“司南”,可真正用于航海的指南针要到北宋年间才问世。

幸而她也好,丁钰也罢,都学过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比如利用北斗七星确定北极星方位,树木朝南的一面受到更多阳光照射,太阳在正午时分位于正南,这些简单的知识还是知道的。

于是开头两天,一切顺利,他们甚至仗着人数不少,又多是精悍男子,接连掏了两窝野猪。皮毛剥下,做成坎肩保暖,猪肉拣细嫩的烤了,剩下做成肉干,带着路上食用。

崔芜虽是女子,却分到半条猪腿。这野猪个头不大,显然还未长成,肉质细嫩又没多少膻味,烤得滋滋冒油,纵无调料也极为可人。

她唯恐连日赶路伤了还未康复的元气,虽无甚胃口,还是将半条猪腿尽数啃了。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犯蠢了。

过去十余年间,崔芜是楚馆奇货可居的“招牌”,要保持身形的纤细娇柔,自然不能放开肚皮吃喝。

这就导致崔芜身量虽称不上矮小,脂肪含量却少得可怜,在这危机重重的乱世,就像蒲草一般难禁风雨。

这可不行!

崔芜有心将自己吃胖些,奈何她胃口不大,心急只会吃撑肚皮。这一晚就有些克化不动,撑得在林子里瞎溜达。丁钰不放心她一个人,主动跟着一起。

两人逆着溪流信步闲逛,忽听远处人马嘶鸣。两人对视一眼,极敏捷地藏身树后,循着暗影走出一两百步,就见三五轻骑涉水而过,当先一人将打好的绳套抡过头顶,套马似地抛出。

绳索绷紧,飞快后收,林中有人凄厉尖叫,被勾住脖颈生生拖出。

那人身量不高,披头散发,显然是个女人。紧跟着又扑出一个瘦小的影子,抓着绳套连哭带咬,赫然是个**岁的男孩。

崔芜看向丁钰,两人飞快交换过眼神。

——这是你在党项营地撞见的那对母子?

——**不离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