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發盤繞在帝冠之下,他的面容威嚴、英俊,眉宇間透著一股俯瞰眾生的傲氣。
仙庭之主,眾仙之首!
天帝!
方望看著天帝,心中有些意外,之前他聽說九面神羅擁有不遜色於天帝的實力,當時他還納悶,如此強大的九面神羅為何不反,如今看來,九面神羅與天帝還差得遠。
不止是天帝,天帝身上的魂魄也不簡單。
充滿陰間的九幽氣息!
至聖皺眉,他同樣看出天帝的不對勁。
“重生這麽多次,你終於成功了。”天帝開口道,他的話令至聖、方景動容。
至聖是道行高,推測出方望有重生的痕跡,他根本看不懂方望是怎麽重生的,為何能達到連他都察覺不到的地步。
方望面無表情,似乎並不驚訝,他開口問道:“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天帝嘴角上揚,道:“朕修煉時,遇到瓶頸,無論如何,都無法打破極限,直到有一日,有一人找到朕,詢問朕,是否能有逆轉時空之法,他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族人早死,縱然成仙,他也找不到族人輪回後的因果,因為他成仙晚了。”
“朕念他功勞大,便助他重生,但他沉迷於重生之中,形成輪回,導致玄祖人間出現越來越多的子世界,就連你旁邊的至聖也被驚動,最終還大鬧了一番仙庭,那時跟現在一樣,四大戰神隕落,仙庭根本擋不住他的鋒芒。”
說到這兒,他露出自嘲的笑容。
至聖沒有得意,反而說道:“但我完全記不得,這說明我並沒有成功,相反,笑到最後的是你。”
天帝抬起右手,手掌捏緊,笑道:“當時朕就是這樣捏死的,縱然捏死你,可輪回混亂,導致整個仙界都排斥朕,朕沒有辦法,只能用自身的神通助那人再次重生,但無法回到最初,只能回到你至聖出手前,這一次,他終於成功了。”
說到這兒,他看向方望,目光灼灼,仿佛在看稀世珍寶。
“他想救的是伱,但冥冥之中,命運似乎很怕你誕生,重生十萬次,也就救活你數次,而你在成長過程中總是容易夭折,一直到上一次,你成為天宮真神,站到朕的面前,你與那人在朕面前感謝朕。”
“當朕掐著你的脖子時,那人看著你掙扎,害怕、絕望,最終,朕在他面前將你的道行盡數吸收。”
“朕原以為不斷輪回的你能得時空因果,助朕跨越最後一步,可惜,還是失敗了。”
說到這兒,天帝搖頭嘆息,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至聖忍不住問道:“真按你所說,你已經強大到可以操縱時空,這仙界絕無人是你的對手,仙庭為何不一統仙界?”
天帝幽幽道:“因為朕在悟道的過程中感受到仙界很小,朕的強大放在三界之外,根本算不得什麽,所以朕在蟄伏。”
自詡無敵的至聖被震懾到,難道自己在坐井觀天?
方望問道:“吸收了我的道行,為何我還在,難道對你來說還不夠?”
天帝露出笑容,道:“朕的道行確實大漲,但遠不夠,所以又放過你,不過這個過程遇到了變故,那就是周雪的重生,周雪是仙庭駐星海的仙尊,她能成為仙尊,朕還是看在你們二人的份上,她是除你之外,唯一一位能在輪回中成仙,並走到朕面前的人,但當朕放你重生時,她也重生了,朕無法理解她是如何重生的,從她重生前,朕甚至看不到人間的變化。”
“一直到今日,你以全新的姿態走到朕的面前,你的強大證明了朕的設想是正確的,掌控時空的你,定然能讓朕也掌控時空大道,從而徹底突破,達到三界未曾達到的境界。”
至聖譏諷道:“怎麽?沒有掌控時空的你,覺得能勝過掌控時空的他?”
天帝抬起右臂,身上的魂魄向著右側挪去,凝聚成一尊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只是通體漆黑,渾身散發著暗紅的氣焰。
至聖瞇眼道:“因果魔尊。”
方望看著那黑影,覺得好像在哪兒感受過。
應該是前世在人間感受過。
這黑影應該來自陰間,屬於陰間的氣息實在是太濃鬱。
“朕的底氣就來源於他。”天帝冷笑道,笑得詭異。
因果魔尊同樣露出陰笑,他用跟天帝很像的聲音說道:“吾想起來了,在秩序重啟前,就有人拜托吾去對付這小子。”
天帝哼道:“那你當時為何沒去?”
“好像遇到了誰,吾忘了。”
看著兩人並肩而立,自說自話,因果魔尊似乎在追憶什麽。
至聖沉聲道:“他們不對勁,還是盡快解決他們吧。”
方望抬起右手,隔空伸向天帝與因果魔尊。
就在這時,因果魔尊忽然睜大雙目,整個混沌虛空的規則之力凍結,就連遠方的仙界氣運也停滯湧動。
至聖、方景皆受到因果之力的沖擊,眼神陷入呆滯中。
至聖率先清醒,跟著抬手按住方景的肩膀,以自身聖力庇護他。
方望同樣遭受因果之力的襲擊,眼前浮現出數不清的幻象,那些與他產生交集的生靈都憎恨的撲向他,包括他最親近的人。
重生時,方望便已經參悟因果之力,所以只是一瞬間,他便清除眼前的一切幻象。
他的額前再次凝聚出天道之眼,準備一舉殲滅因果魔尊與天帝。
然而,他突然發現整個虛空已經被神秘的因果力量隔絕,看似跟之前沒有區別,但他們已經被封印在單獨的空間內。
天道之光迸射而出,直接誅滅天帝與因果魔尊,但下一秒,兩人出現在另一個方向,臉上依舊掛著邪異的笑容。
方望再次施展天道之光,同樣誅滅天帝二人,可天帝二人再次復活,而且距離他越來越近。
“不對勁,他們的本尊應該藏在某處!”至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