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現在還能窺探生靈的陽氣,陽氣的多少能呈現出該生靈的壽命。
例如小紫。
小紫的陽氣象征著還能再活八百年。
妖的陽氣與人不同,很難看到,被濃鬱而陰寒的陰氣覆蓋,但對於陰陽玄冥真功大圓滿的方望而言,妖的陽氣依舊好辨別。
人的陽氣更炙熱,所以妖喜歡吞噬人的陽氣,繼而讓自身陰陽平衡,更好的追求天道,若是妖的修為不夠,而面對的人陽氣太過灼熱,妖會遭受人的陽氣反噬。
方望站起身來,準備出去轉轉,小紫立即跟隨其後。
離開洞府後,方望首先去拜訪周雪,可惜,周雪不在,他又去拜訪方寒羽,這家夥也不在,他只能去尋找其他族人。
除了方子庚,還有兩位族人在,方望看了他們的陽氣,壽命都在兩百年左右。
陽氣所象征的壽命並非固定的,只是反映當下的身體狀態,修為的提升以及某些天材地寶是能增長陽氣的。
就這樣,在外遊逛了數日,方望才帶著小紫回洞府。
來到山門前,方望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旁邊的洞府山門。
顧璃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找他。
這樣也好,像她這樣的天才就該專注於修煉。
方望搖頭一笑,然後走入自己的洞府內修煉。
玄心境五層不夠,早日達到凝神境,然後去天罡聖體真功,那時他才能成為大齊修仙界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與此同時。
顧璃打坐在自己的洞府內,她睜著眼睛,輕咬嘴唇,她深吸一口氣,繼續修煉。
自從劍天澤一別,每次聽到隔壁洞府的動靜,她都強忍著不出去。
她感覺自己快要成功了。
只有暫時戒掉對方望的想念,她才能有機會追上方望的腳步!
昏暗的洞室內,陸遠君打坐在地上,身下鋪滿枯草,隨著他運功,他身後凝聚出三道黑色的鬼魂,看不清具體面容。
在他面前,懸浮著一個黑色葫蘆,一縷鬼氣從中溢出,凝聚成趙真的身形。
趙真靜靜的看著陸遠君,神色平靜。
過了一會兒。
陸遠君忽然噴出一口血箭,臉色瞬間蒼白,雙手都在顫抖。
趙真感慨道:“魔君真夠厲害的,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看來,以後金霄教將主導修仙界的風雲。”
陸遠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寒聲道:“我遲早屠盡金霄教,將魔君煉製成鬼兵。”
趙真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他的笑容是那麽的陰冷。
陸遠君抬眼看向趙真,問道:“你的陰陽玄冥真功修煉得如何?”
聞言,趙真無奈一笑,道:“此功高深莫測,我學不會。”
陸遠君的臉色陰晴變幻,不知在琢磨什麽。
“你不是已經練成了嗎,已經在吸收掌門、楊元子的魂魄。”趙真開口問道。
陸遠君深吸一口氣,道:“我只是初步練成,還無法完全掌握,陰陽玄冥真功博大精深,很多地方我都還未參悟透,這玄冥印也是如此,勉強打入他二人身上,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將他們的魂魄完全轉變為我的鬼兵。”
趙真嘲諷道:“那你還不快逃,小心被金霄教找到,而且你的鬼器已經被掌門、副掌門、楊元子瞧見,說不定就會流傳入方望耳中,再等十年,方望必定縱橫大齊無敵手,那時以他的性格,定然會追殺你。”
陸遠君冷聲道:“逃?往哪兒逃?況且我未必會輸,倘若我將方望煉製成鬼兵,他的天元寶靈,他的劍法,都將為我所用!”
“嘖嘖,野心夠大,不過你若是真成功了,確實算是逆天改命,值得一搏。”趙真感慨道。
陸遠君自信道:“我從小修行鬼道,陰陽玄冥真功再難,只要給我時間,我定然能掌握,就讓方望先活著吧,至於金霄教,連魔君都留不住我,不足為慮。”
趙真笑了笑,不再多言。
陸遠君繼續練功,修煉陰陽玄冥真功。
洞室陷入寂靜中,趙真飄浮在黑葫蘆上,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麽。
歲月悠悠。
自趙啟離去,方望又閉關了兩年光景,他的修為達到玄心境六層,距離玄心境七層已經很接近。
這一日,他的弟子令牌傳來靈力波動,他睜開眼睛,將桌上的弟子令牌攝入手中,緊接著,廣求仙疲憊的聲音從令牌內傳出:
“方望,立即來始淵殿。”
方望一聽,當即起身,這一次,他沒有帶上小紫,讓小紫在洞府內好生修煉。
沒過多久,他便迅速來到主脈始淵殿前。
剛落地,大門打開,他抬步走入殿內。
他注意到殿內站著諸多長老,九脈峰主也在,其中包括楊元子。
練就陰陽玄冥真功的方望習慣性查看他們的陽氣,看他們還剩下多少年活頭。
一百二十年!
十年!
三年!
八十七年!
一百零一年!
一眼掃去,生死天命皆在方望眼中,突然,他的瞳孔一縮,目光落在一名女子身上。
屠彩衣!
她竟然穿著太淵門的長老衣袍,姿態莊嚴,不復之前的妖媚,臉色清冷,看向方望的目光十分冷淡。
廣求仙打坐在蒲團上,見到方望的目光,他不由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新任副掌門柴依,她可是凝神境大修士。”
方望一聽,立即朝屠彩衣拱手行禮。
彩衣,柴依……
前任副掌門是魔道奸細,現在被金霄教奸細取代?
方望沒有點破,而是好奇的問道:“陳師伯呢?”
聞言,殿上的所有人臉色微妙,廣求仙嘆息一聲,道:“陳安世已經投入蚩魔宗,背叛太淵門,以後再見就是敵人,柴師妹乃是上任掌門在北境所收的弟子,值得信任。”
屠彩衣面不改色,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裝得可真像!
方望跟著問道:“不知掌門招我來所為何事?”
他這一問,除了柴依外,所有人都露出笑容。
雖然太淵門接連遭遇大變故,但看到方望,所有人都心懷希望。
趙傳乾笑道:“方望,從今日起,伱便是太淵門大弟子,統管主脈事務以及各脈大弟子。”
方望一聽,不由挑眉,他的目光看向廣求仙。
廣求仙撫須,笑著點頭,其他長老、峰主紛紛開口誇贊方望。
“論修為,論功績,你都足以擔任大弟子之位。”
“方望,太淵門的未來可就看你了。”
“哈哈哈,方望,等你突破凝神境,掌門之位就該讓給你了,是吧,師兄?”
“方望擔任大弟子,定能吸引更多的天才加入太淵門,我支持。”
方望故作受寵若驚,局促的看向各位長老,屠彩衣則面無表情,但她眼底還是有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是你的新弟子令牌,可通過此令向太淵門上下所有人喊話,你的貢獻度已經轉入此令中,包括你擊退青蟬谷、斬殺龐吞天的功績。”
廣求仙抬手,一塊金邊青玉飛向方望。
方望抬手一接,握著大弟子令牌,他心情頗為感慨。
終於爭到了!
入門二十一年,晉升大弟子之位,這般速度放眼太淵門歷史也不知能排第幾。
“徒兒,以後身為太淵門大弟子,一定要以身作則,莫走入歧途。”楊元子語重心長的說道,看著方望,他眼神充滿欣慰與驕傲。
方望忽然提眉,他在楊元子身上看到了一絲端倪,不過他並沒有現在說出來,他朝楊元子點了點頭,然後掃視諸位長老、峰主,再看向廣求仙。
“掌門,各位師叔師伯,我有一事相求,就當做我成為大弟子所做的第一件事。”
方望沉吟道,語氣鄭重。
貪睡真人忍不住笑道:“你不會想提點你的族人吧?”
峰主、長老們紛紛露出笑容,倒沒有嘲諷,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廣求仙很欣賞方望,至少方望沒有畏手畏腳,大弟子就該有自己的決斷,能改變太淵門,能做事,而非只是坐在這個位子享受待遇。
方望搖頭,道:“趙真失蹤多年,應該已經死了,大齊不可一日無君,我認識一位皇室後裔,我想舉薦他成為大齊天子,我方家好歹是國公府,對這天下有一份責任在,如今江山看似穩固,但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需要一位天子來治理天下,此人正好已經拜入太淵門,他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血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
楊元子微微皺眉,想到那日方望的詢問,他倒是沒有說什麽。
“大齊確實不能一日無君,太淵門身為正道教派,本就有守護天下蒼生的職責,我同意了,柴師妹,此事就由你來安排,如何?”廣求仙沉吟道,他甚至沒有去判斷那人是否為大齊皇室,在他看來,這並不重要。
他要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無條件支持方望!
屠彩衣微微點頭,道:“行,到時候我親自帶他前往皇城,立他為天子,再安排一批弟子輔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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