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望了芙蘭卡手中碎裂的鏡子一眼,既慶幸又疑惑地說道:“可我沒感覺自己有受到攻擊啊,”他的“招攝之舞”還能跳五六秒,直到被芙蘭卡抓住手腕才提前中止。
芙蘭卡清了下喉嚨,擺出老師的姿態道:“有的神秘學手段根本不會讓你察覺到,當你感覺自己受到攻擊的時候,就是你死亡的瞬間。”
難道是停下“招攝之舞”到真正鑽入鏡子那一兩秒的空隙,被那個怪物暗中施加了影響?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嗯,我們在那片空間的流血現象也是毫無征兆,不知道該怎麽阻止,”說話間,他望向芙蘭卡的臉孔,發現皮膚光潔,沒有一點疤痕,完全看不出來那裡剛才還有多個地方滲出血液。
芙蘭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斟酌著說道:“確實很詭異。”但我們真的有失去一些血液,作為一名‘女巫’,我對自己血液的總量是有神秘學感知的,也就是說,我們在那個特殊鏡中世界裡受到的傷害不是虛假的,只是沒留下傷口。
“艸,我的電石燈沒拿出來!”她一邊說一邊轉過身體,在昏暗隧道側面的一片碎石堆裡翻找起東西。
盧米安也沒來得及帶自己那盞電石燈,只能借助遠處透入的些許光亮觀察芙蘭卡的一舉一動。
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芙蘭卡叢碎石堆裡抽出了一面鏡子那鏡子仿佛由純銀打造,ii側花紋神秘中帶著點邪異,表面則暗沉無光,像是被歲月侵蝕過一樣。
“果然;在現實還有一面對應的鏡子”芙蘭卡竭力避免著自己的身影被那面造型古典的銀鏡照出來,並順便教導了盧米安一句:“在不安全的地方,或者有詭異的遭遇時,能不照鏡子就不要照鏡子,否則很可能發生相當恐怖的事情,這種來歷不明神秘邪異的更是絕對不能碰!”
沒告訴芙蘭卡用“窺秘眼鏡”做了偽裝後,不能照鏡子的盧米安點了點頭,“出口是鏡子我可以理解,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我們怎麽就毫無察覺地走進了那片空間,途中,我們什麽都沒有遇到啊……”
“我也很疑惑。”芙蘭卡用手帕等物品遮住了那古典銀鏡的表面,站了起來道,“這玩意兒和‘魔女’途徑似乎有很緊密的聯系,把它給我怎麽樣?我回頭再找些有價值的東西補償你。”
“沒問題。”盧米安笑了一聲,“你其實沒有必要詢問我,我又搶不過你。”芙蘭卡嘖嘖說道:“不行,戰利品必須合理分配,要不然團隊內部肯定會鬧矛盾,我以前,我以前經常被人這麽佔便宜,要不是我性格好不記仇,早就想報復他們了。
“女士,我懷疑你在罵我……盧米安無聲咕噥了一句,如果被人搶了戰利品,無理由佔了便宜,而實力又不如對方,他當場雖然不會說什麽,但事後肯定會想辦法報復回來,絕對不可能就那樣”原涼”。
收起古典銀鏡,芙蘭卡指了指有光亮透過來的地方,“我們去那邊看看,說不定能碰到采石場警察或別的走私者,正好問一問路,”在地下特裡爾迷失了方向轉不出去,說不定比困在剛才那個特殊的鏡中世界還要危險。
“是啊……盧米安深表讚同,如果不是這樣,蒙蘇裡鬼魂早被官方非凡者清理了,兩人沿著只有一點點光照的隧道往前行去,各自做好了可能遭遇攻擊的準備。沒多久,他們看到了一處采石場空洞,空洞中間站著一道戴氈帽的人影,光芒正是從他手裡的電石燈發射出來的。”呃……
“芙蘭卡略作辨認,喊了一聲,”費南德茲!“她發現那人影正是之前負責領路的走私者費南德茲;而這裡似乎就是他們讓對方等待的那個采石場空洞,費南德茲唰地轉身,又驚又喜地問道:你們怎麽從這邊過來?”我等了快兩刻鍾,一直沒等到你們,還專門去腳印消失的地方找你們,結果你們不知道去了哪裡?
“盧米安和芙蘭卡對視了一眼,彼此點了下頭,他們在那個特殊的鏡中世界確實待了差不多兩刻鍾;芙蘭卡走向費南德茲,隨口解釋道:“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追蹤了下去,結果繞回了這裡,途中還遇到襲擊,丟了電石燈。
“什麽線索?”費南德茲頗為驚喜。
芙蘭卡笑了笑;“我們”會直接和克裡斯托講。“走私者費南德茲清楚自己的身份沒有多問,領著ii人沿原本的路線往回,他們攀爬副井拐入老實人市場區對應的地下部分,一路來到了亂街出口。
等到叫賣的小販、撿著水果皮的孩子、縮在角落的流浪漢和來來往往的行人同時映入了盧米安和芙蘭卡的眼眸,他們ii人才真正有了脫離那片詭異空間,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
坐上“老鼠”克裡斯托派來等待在附近的馬車後,盧米安將目光投向了芙蘭卡,壓著嗓音問道:“等會怎麽說?”
費南德茲和車夫認識,坐到了他的旁邊,沒在車廂內。
芙蘭卡輕笑了一聲:“就說我們進了一片未知的空間,找到了些痕跡,然後依靠我的鏡子魔法逃了出來。”其他的事情和克裡斯托沒有關系。“對好說辭,盧米安沒再開口,半閉上眼睛,回憶起在那個特殊鏡中世界內的種種遭遇。
四輪馬車很快轉入市場大道,一路奔至靠近蘇希特蒸汽列車站的地方,拐向了前往堆場的街港。“老鼠”克裡斯托就在那附近的倉庫等待;沒多久,盧米安和芙蘭看見了那個形似老鼠的走私商人。
克裡斯托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地說道:“蒸汽在上,感謝你們,艾爾肯他們回來了!”
艾爾肯……芙蘭卡眸光一凝,脫口問道:“失蹤的商隊回來了?”艾爾肯是克裡斯托的弟弟,負責管理那支走私商隊,之前也跟著失蹤了,芙蘭卡的身上還有他的手帕用來佔卜,現在他回來了?這tm怎麽回事?
克裡斯托笑著點頭:“對,那批貨物也回來了!”一個多小時前,他們就回來了。“一個多小時前?那不是我們找到腳印消失的地方,進入那片特殊鏡中世界的時間嗎?盧米安略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泛起了一個又一個疑惑。也就是他經歷過時間循環、真實夢境等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才沒有像芙蘭卡那樣有點失態。
見芙蘭卡和夏爾都一臉的驚訝和疑惑,克裡斯托笑道:“我讓艾爾肯自己和你們說。”他旋即轉身,往倉庫門口走了幾步,高聲喊道:“艾爾肯,出來一下!”
趁此機會,芙蘭卡略微歪頭,湊到盧米安的腦袋旁邊,低聲說道:“這事很怪啊。”
盧米安勾勒嘴角,壓著嗓音道:“我都懷疑是不是‘老鼠’他們聯合起來給我們設了個陷阱,用貨物的失蹤引我們到地底,讓我們主動踏入那片危險的空間。”
芙蘭卡上下打量起他,好笑說道:“你對別人是不是太不信任了?”
盧米安平鋪直述般道:“舞女們的底薪讓‘巨人’和布裡涅爾男爵都很痛恨你?而我又佔了他們都想要的微風舞廳,”也就‘老鼠’和我們沒有利益衝突,所以由他出面。
“芙蘭卡陷入了沉思認真考慮起被人謀害的可能性。
這時,盧米安笑了笑:“這只是一個猜測,沒法解釋鏡中世界那些腳印和其他的痕跡。”他話音剛落,倉庫內就走出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這個頭同樣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樣子,除了沒蓄老鼠須,活脫脫就是另一個克裡斯托。
“確實是艾爾肯。”芙蘭卡低聲給盧米安介紹了一句。
然後,她望向結伴過來的克裡斯托和艾爾肯道:“艾爾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艾爾肯深藍色的眼眸流露出了後怕和欣喜並存的神情,“我們在一段隧道裡走進了一個奇怪的世界,怎麽都出不來,到了下午,我們到處探路的時候,忽然就走回原本的路線了。
是我們的進入給了他們機會離開?芙蘭卡有了一個猜測,盧米安看著艾爾肯的目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就像在打量一個也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的敵人,他腦海內浮現的是鏡中世界地面遺留的那一滴滴血液,它們從稀疏逐漸變得密集,最後幾乎將一片區域全部染成紅色。流了那麽多血的人真的還能活著回來嗎?芙蘭卡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看著艾爾肯道:你們在那裡有遭遇什麽事情?
“艾爾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我們沒有原因地開始流血,流到最後很多人都快死掉了。“蒸汽在上,我們及時找到了出目,一出來就恢復了。是嗎?芙蘭卡見畫著三角聖徽的艾爾肯說的都能對上也可以解釋,隻好暫時收起了內心的疑惑。
“旁邊的”老鼠“克裡斯托看了他們一眼,笑著邀請道:“不管怎麽樣我都需要感謝你們。“要不要品嘗一下最正宗的薩瓦烤雞?”“好。”盧米安代芙蘭卡做出了回答。克裡斯托隨即掏出一串鑰匙丟給弟弟艾爾肯:“你去我的辦公室, uukanshu 把裡面那些香料都弄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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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艾爾肯接過鑰匙,沿鑲嵌在倉庫外牆上的鐵製樓梯爬到最頂層,用左手將其中一把鑰匙插入了克裡斯托辦公室的房門,擰動打開。芙蘭卡怔了一下,自言自語般道:我記得艾爾肯習慣用的是右手……
“在沒拿其他東西情況下,他怎麽會非常別扭地用左手開門?”
克裡斯托聽到芙蘭卡的話語,點頭回應道:“對,他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