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珠笑,天下哪有白吃午餐,陳三嬸娘又想要好處,又想置身事外,也想得太美了。
鄭明珠對陳三嬸娘笑道︰“三嬸娘,先前你吩咐了管家嬤嬤傳那些丫頭,可是這一些?”
她指是跟著太夫人進來,以謝媽媽為首那群丫頭婆子。
鄭明珠這仇恨一轉移,明明白白告訴太夫人,陳三嬸娘同意此事並親手操作,太夫人果然怒道︰“你來傳人?你敢來動我房裡人,反了你了!我怎麼就有這樣不孝媳婦!平日裡口口聲聲孝順,就是這樣孝順?還不給我跪下!”
陳三嬸娘被太夫人罵一臉漲紅,到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跪下了。
太夫人哼了一聲,一臉不豫看向陳夫人,陳三嬸娘是她可以拿捏,所以很順利打壓了她,同樣是媳婦,她跪下請罪了,你如何能不跪?
陳夫人笑著坐下來,吩咐道︰“既然人已經來了,紫香照著冊子把咱們家人點了,都帶回府去。”
“大膽!”太夫人怒道︰“誰敢動我人。你……你這是忤逆!”
陳夫人笑道︰“如今媳婦當家,為了太夫人身子著想,媳婦拚著太夫人責罵,也要換了好來服侍太夫人才是。若是怕太夫人責罵就聽之任之,姑息下人,才是真不孝,媳婦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太夫人用孝道拿捏陳夫人,陳夫人就用家規反擊,當家主母自有當家主母權利。
太夫人氣渾身發抖︰“我看今天誰敢,天下怎麼就有這樣忤逆媳婦,老侯爺不了,這就眼裡沒人了,這太平盛世難道還沒有個理不成?我要往廟裡哭老侯爺去……”
紫香冷靜一個一個念名字聲音中,陳夫人慢慢說︰“太夫人若是要往廟裡去,媳婦也只有恭送。”
太夫人打了個冷噤,或許是想到廟裡日子,好不容易出來了……她懷疑自己真要去鬧出來,陳夫人就真能讓她回不來了。
一時間突然有點害怕起來,老侯爺過世時情形她是看眼裡,當時老侯爺單獨留了陳熙華說話之後,就吩咐要自己去廟了祈福。
這五年青燈古廟生涯中,太夫人無數次猜測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老侯爺是不是留有什麼東西陳熙華手裡。
否則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婆母,孝字當頭,陳夫人怎麼能這樣肆無忌憚?
她與老侯爺也是二十年夫妻,她雖不敢說十分了解老侯爺,卻也多少有些知道,那個人雖說重情義,心思卻深,留一點後手她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這樣一想,不由就心虛起來,太夫人有點猶豫現這個場面該怎麼辦了,陳夫人見她不再撒潑,便隻管處理這些人。
場丫鬟一共五個是侯府身契,管事媽媽只有謝媽媽一個,陳夫人吩咐道︰“既然已經理清楚了,這就回去侯府,自有人接手這房裡事。”
那謝媽媽有太夫人撐腰,如何肯答應,當初陳夫人是世子夫人,她是太夫人院子裡第一得意人,兩人交手各有勝負,此時也自覺有一搏之力,冷笑道︰“當初便是老侯爺,臨終前也答應過奴婢可以陪著太夫人,夫人如今卻要換了奴婢,另選人服侍,便是竟連侯爺遺命都不理會了不成?”
太夫人得了提醒,忙道︰“不錯,老侯爺當日親口說過,杏月是服侍我人,便留下也無妨。”
當家主母要調派自己家丫頭婆子,其實也是名正言順,只是一般人家,哪個當家媳婦敢得罪老祖宗?自是奉承都來不及呢。
陳夫人則完全沒有這個顧慮。
原來謝媽媽名叫謝杏月?鄭明珠打量她,見她臉尖尖,吊梢眉,一雙細長眼楮,薄薄嘴唇,這樣面相,年輕是想必還是嬌俏,只是到老了,未免顯得刻薄些。
陳夫人溫和一笑︰“老侯爺臨去時候也曾親口吩咐我,待他老人家去後,就請太夫人長住廟裡祈福,我如今也違背了,唉,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與謝媽媽再作不得聲,已經有甦大娘帶著粗壯婆子們上前來請了。
那五個丫頭,有三個是侯府送來,另有兩個是陳三嬸娘現買,因是使侯府錢,身契也就是侯府了。
那三個原就是侯府丫頭,父母兄弟姐妹,連身家性命都侯府,哪裡敢說一個字,低了頭,一聲不吭就隨著婆子往外走,買來兩個丫頭見這勢頭,也不敢怎麼樣,老老實實出去了。
如此,就剩下了謝媽媽。
見太夫人沒了氣焰,陳夫人給鄭明珠使了個眼色,鄭明珠會意,輕輕走過去,悄悄扶起陳三嬸娘。
那陳三嬸娘還有點怕,回頭打量了幾眼,見太夫人萎靡了,陳夫人微笑點頭,才敢站起來,又感激對鄭明珠笑一笑。
甦大娘走過來,笑道︰“謝媽媽,主子有命,可違拗不得,隨我去吧。”
謝媽媽深知自己落到陳夫人手中絕討不了好去,如何敢去,可是太夫人被廟給嚇怕了,此時居然一言不發,她左右看了看,猶豫太夫人,微笑著陳夫人,終於一下子撲到太夫人跟前跪下,哭道︰“太夫人,您可不能這樣聽人擺布啊,奴婢服侍了您幾十年,今日一個不喜歡就要換下,且不說奴婢要是去了如何,便是太夫人您越發被媳婦給轄製了,您瞧瞧,誰家不是婆婆吩咐媳婦?哪裡見過晚輩一言不合就轄製長輩?隻如今侯夫人便不敬長輩,一意要轄製你,今日您松了口,讓奴婢去了,後日又尋個花樣來擺布您,可如何得了?還求太夫人細想想!”
太夫人剛猶豫了一點心又沉了下去,謝媽媽一直是她心腹,當年她侯府種種作為謝媽媽就沒有不知道,若是真落入陳夫人手裡,守得住守不住就難說了,太夫人想了一圈,真得不得不保住謝媽媽才是。
可是陳夫人一番作為,如此強硬,太夫人還真有點心虛,氣焰早就被打壓下來了,一時竟也擺不出先前那種譜了。
太夫人掙扎了一番,終於不情不願低聲求情︰“老大媳婦,且不看僧面看佛面,杏月從楊府就跟著我來,離了她我也不慣,別人換了也罷了,就讓她留下吧,今後……”
作為婆母當著這許多人低聲下氣求媳婦,未免覺得難堪,可是這樣形勢之下,太夫人頓了一下,還是低聲道︰“今後我也不管你事,也就是了。”
陳夫人微微笑,正想說話,太夫人身邊那個楊氏佷女倒冷笑道︰“侯府真是好大威風,威逼婆母,拿捏長輩,這個孝字竟顧不得了。這樣事我還真是第一次瞧見,若是傳出去,侯夫人只怕也沒什麼好名聲吧?”
陳夫人瞥了她一眼,問悄悄站一邊陳三嬸娘︰“這是誰?怎麼你府裡大呼小叫?”
陳三嬸娘還沒說話,小楊氏冷笑道︰“侯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也是,咱們是哪牌名兒上人,侯夫人如何記得。”
陳三嬸娘道︰“這是太夫人娘家佷女兒,五弟二房如夫人。”
陳夫人笑道︰“果然不是什麼好牌名兒上人,怪道我不記得。”
一句話就氣那小楊氏一臉青色,她因是太夫人娘家佷女,五房別說其他人,便是五房正經太太也要讓她幾分,陳家也是頗有臉面。
陳家未分家前她就嫁了進來,她也見慣了當年太夫人整治陳夫人,也仗著自己太夫人佷女身份頂撞過陳夫人,隻當初那情形,有太夫人撐腰,不過被訓斥兩句,也並無大礙。
此刻她見太夫人低了頭,如何忍得,那可是她親姑母,太夫人這樣身份,怎麼可以這樣低聲下氣求著兒媳婦?連帶著她也沒臉了。
小楊氏便道︰“姑母也是太慈悲了,要誰服侍還不是依您主意,您是長輩,只有您說話,沒有兒媳婦說話,您喜歡了,便給她們臉,不喜歡了,要打要罰那也是媳婦們該受著,哪裡有您求著她道理?”
太夫人不得已求了陳夫人,正不自呢,此時是深恨她多嘴,話還沒說完,便道︰“你給我閉嘴!”
陳夫人就笑道︰“這裡哪裡有你說話地方兒,且倒當著我面兒挑唆老祖宗。你是五弟人,我就不這裡管教你了,甦媽媽,你派一個媳婦,帶兩個粗壯婆子,送這位姨娘回五老爺府裡去,當著五老爺面兒,把這番話說與五老爺聽一聽,賞她十個嘴巴子。若是五老爺或是五夫人不肯,你也不要頂撞,自來回我便是。”
小楊氏第一次見陳夫人這樣強硬,聽得目瞪口呆,立時道︰“姑母,姑母,您這媳婦也太跋扈了,這如何使得。”
太夫人一聲不吭,小楊氏頓時被兩個婆子捂著嘴拖了出去。
鄭明珠笑著搖頭,蠢貨,這蠢貨想當初侯府顯然風光過,如今還看不懂形勢,如今侯府與太夫人,難道還是以前侯府與太夫人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祝福,也謝謝大家禮物,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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