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能怪我和劉姨娘,是尹氏和她生的那個孽障上不了台面。”葉宏陽忙不迭的抖著衣襟,一邊還說的憤憤不平。
安國公手指狠狠的點了點葉宏陽,“你堂堂安國公世子,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一個姨娘身上,怎麽能怪……”唉,算了,雖然有諸多原因,尹氏不爭氣也是不爭的事實。
都是自己和夫人,把這個孽子寵壞了。安國公捏了捏眉心,說道:“和你個糊塗東西說不清楚。不過老子今天告訴你,以後你那個劉姨娘,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只要她出現在府裡的正式場合,老子立馬就找人牙子發賣了她。”
葉宏陽立即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的說道:“爹,您怎麽能這樣?劉姨娘給國公府生了子嗣的。日後,繼承安國公爵位的孩子被人質疑生母的身份,咱們整個府上都沒臉。”
安國公神色莫名的盯著葉宏陽,直到把葉宏陽盯得渾身不自在,才緩緩說道:“這大半年我也用心看了,你那兩個庶子也並不如何出眾,不過是中上之資。庶出子,又不如何出眾……哼,葉家出色子弟還是有幾個的,不至於破落到把國公府交給一個資質尋常的庶出子。”
“父親……”葉宏陽臉色大變,“恆兒和毅兒是兒子的骨血,您的親孫子。能怎麽能把爵位交給別人?”
安國公很有些灰心的看著他唯一的兒子,說道:“你那兩個庶子,這麽多年以庶子身份和京城顯貴子弟打交道,除了低人一等的謙和,已經沒什麽別的品質了。從這上面看,他們還不如你那個孽障女兒,起碼她還有股子一等勳貴出身紈絝霸氣。
還有劉姨娘和欣怡,平日裡看著賢淑、識大體。可是在去年的壽宴上,為了她們的一己之私,完全不顧國公府的顏面,把一樁醜事鬧得滿城皆知。季大人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內情,若是知道了,只怕後悔把欣怡這樣的女子娶進家門。”
葉宏陽先是吃驚的看著安國公,吃驚於父親怎麽能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又是不服氣,神色來回變換,最後還是辯解道:“那是葉欣顏那個孽障自己做局敗露的結果,怎麽能怪旁人?”
安國公失笑道:“你那劉姨娘那樣精明,能提前識破欣顏做的局。那她怎麽就不能把事情和你、和你母親說清楚,就算她想把葉欣顏踩在腳下,也可以領著你母親和你去那個場合,依照你對她多年不變的寵愛,難道你會不替她做主?可是她沒有!”
安國公說著,灰心的擺擺手,“算了,這些事情也不全怪你,不說了。你下去吧。”
葉宏陽想起那份土儀,心裡抓撓的不行。清遠縣的土儀,尹氏生的孽障不就在清遠縣嗎?難道那個孽障竟然找人送了東西,想要重新回到府裡?
他想到如今安分的尹氏和心情舒暢的劉姨娘,他好不容易才過了些舒心和美日子。而父親現在這個態度,如果葉欣顏那個孽障真的回來?那可不行!
“父親,清遠縣的事情怎麽安排了?咱們不能耽誤了,若是讓京城的人知道那孽障是假死,而安國公府連自家的女兒都看不住,竟然讓她跑了,咱們可就更丟人了。”
安國公失望的看著葉宏陽:“宏陽,她好歹是你的女兒,你唯一嫡出的孩子。就算是萬不得已需要采取極端手段,你也用不著這麽著急吧?”
“我,”葉宏陽張了張嘴,辯解道,“父親,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國公府的聲望著想。”
安國公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問,剛才來的人是誰嗎?那是禹王差來的人,送了一份清遠縣的土儀過來。”
“禹王殿下?”葉宏陽不明白了。他們府上一向不怎麽和皇子打交道,禹王心思不在政務上,就更和自家沒有交集。如今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叫齊葉的,現如今在清遠縣掌管著禹王的一些產業。現在,齊葉是禹王府的人,”安國公淡淡的看了葉宏陽一眼,繼續說道,“你想怎樣?想在禹王殿下的視線下,做掉他手下的人?”
接到葉欣顏在豫遠郡現身的消息之後,他這個兒子,就急不可待的出主意,為了安國公府的聲望名聲,在消息傳開之前,盡快把那齊姓女子和金嬤嬤處理掉。
如果沒有禹王府攙和,雖然他這個糊塗兒子出的主意也不算太差,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禹王在那裡有了產業,盯著那裡的勢力就不止禹王了,送消息過來的七皇子,只怕也是盯著禹王的時候,發現了欣顏。
小小的清遠縣有了京城的勢力攙和其中,那裡的事情就容不得國公府隨意妄為了。
安國公冷笑一聲,七皇子覬覦那個位置的心也太急了些,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想把安國公府當馬前卒,去試探六皇子瑾融的反應了。
可是,清遠縣、禹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太子和皇子對那裡上心了?安國公心裡想著, 得讓人去查查,千萬不要介入了皇儲之爭。
葉宏陽的眼睛有點直了,“父親,不可能,欣顏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她哪裡有掌管產業的本事。不會,不會的。”
安國公擺擺手:“行了,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了。你只要記著不要把清河縣齊葉的事情泄露就好。”
“父親,若是您顧念血脈親情,不忍心下手,要不就偷偷把她改個名字,再送進家廟。卻不能由著她就這麽在民間晃蕩,一旦消息泄露,就是咱們國公府的又一樁醜事。”葉宏陽說的都一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了。
安國公神情莫名的笑了笑,緩緩說道:“那就讓人們知道,齊葉真的只是個和國公府嫡孫女長相相似的村婦好了。”
安國公轉身吩咐一直守在門口的連貴:“你找管家,讓他各選兩個穩妥的婆子和媳婦子,準備給清遠縣那個女子送過去。你也收拾一下,挑兩個人,親自去一趟豫遠郡。後面的事情,臨行時我在交代你。”婦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