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她前妻長得酷似的女人,應該會勾起他的不堪回憶才是,他怎麽會這樣維護那女人?
周秉義越想越是心思煩亂,本來他想的挺好,自己女兒心思靈透,容貌秀美,品行也是上佳。隻女兒要能看在禹王眼裡,就算不能做王妃,做個有品級的妾室也是可以的。誰知半道上冒出來一個齊葉。
據女兒說,這個齊葉言行做事極具大家氣質,在很多事情上,就是男兒也比不上。這也就罷了,終究是個鄉下棄婦,再大的本事又能怎樣,難道她還真能抬進禹王府?可若是攙和上國公府的話,就不好說了。
周秉義身著便裝,領著幾個隨從和下屬,以去清遠縣查看秋收情況為名,於接到信後第三天未時先一步趕到縣城,他沒有從縣衙前面進去,而是在衙門的後角門遞話,說是豫遠城有人來訪。
沒用多大會兒功夫,小角門就打開了,一個小廝恭敬的領著他們往裡走。
半道上,江一凡腳步匆匆的迎過來,在距離周秉義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長長的一揖到地:“不知大人親自前來,下官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
周秉義連忙上前兩步扶住,說道:“江大人請起,江大人能記著給本官帶個話兒,本官就很感激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
“大人請。”江一凡連忙往後堂讓周秉義。
江一凡很清楚周秉義此行的目的,也不過多寒暄,把周秉義讓到上座,吩咐侍雨、崔成送上茶點,就屏退一乾人等,把梁家和小食店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這些事情,大部分都在案件卷宗裡面提到過,另外也有梁家大奶奶劉氏的信件說的一些。
兩部分都沒提到的是,在小食店門前暴打梁府下人的,是安國公府的侍衛。劉氏和梁啟源是壓根兒不知道安國公什麽的,隻以為是齊家找來的壯漢。而江一凡是信件裡不好說,而卷宗裡面則是沒牽扯到這些。
周秉義一聽就皺了眉頭,這件事裡面梁啟源唯一可以說一說的地方,就是梁府的下人被人家打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終究是梁府的人挨打吃虧了。
可是,如果打人的是安國公府的侍衛,那就乾脆沒什麽可說的了。和安國公府的人衝突,梁家人不吃虧,難道還讓安國公府的人吃虧不成?
江一凡解釋道:“下官也是為難。本想著,梁家大爺花些銀子,在小食店出出氣也就算了,只要不把事情鬧大就好。所以下官也只是把鬧事的人關押起來,甚至都沒有提審,也沒苛待一個,隻想著事了之後,好好的放出去就是了。”說到這裡,江一凡的表情更是為難,深深地歎了口氣,“誰承想,事情會鬧到這麽大,梁家大爺竟然還布著後手。”
周秉義慢慢的啜著茶,暗地裡卻在咬牙。這江一凡忒不是東西,聽聽這話說的,好像不提審那些個地痞,他周秉義還得領他的人情。你小子可不是不提審,若是提審了,梁啟源那個蠢貨哪裡有機會挖這麽大個坑把他自己埋進去?
可是這個話卻說不出來,周秉義覺得他被清遠縣這一個個的人氣的肝兒疼。
江一凡瞄一眼周秉義,似乎有了些惶恐,從下首的椅子上站起,拱手再行一揖,很抱歉的語氣說道:“下官也是沒有辦法。把梁大爺捉拿之後,下官兩次提審問案都是在二堂,怎奈梁大爺隻字不說,根本就不開口配合。案件的卷宗也是下官一再壓製,沒有坐實,才是如今這個結果。”
周秉義忙放下茶盞擺手,示意江一凡坐,“江大人不必歉疚。江大人送過去的卷宗副本,本官已經看過,能看出江大人的一片苦心,本官先謝過江大人。”苦心經營著,不但把這件案子推動成這樣,還能把他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哪裡哪裡,還是下官不查,才沒能早早製止這件事情,才把事情鬧到這樣難辦的境地。大人不怪罪下官,下官已經感懷大人恩德了,哪裡敢當大人的謝字。”江一凡再次行禮,言語赤誠。
周秉義覺得他再和江一凡說下去,只怕會被氣死,轉而問江一凡道:“聽小女說,齊家那位女子齊葉很是厲害,現正掌管著六爺的兩個買賣,不知是也不是?”
江一凡說道:“是,齊娘子掌管的乳牛場和乳製品作坊已經初見眉目,日後前景可觀。所以六爺對齊娘子很是看重。”
這話……還是說這件事不能善了吧?江一凡這小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幸虧他是帶著和齊葉交好的過來的。
周秉義看江一凡一眼,再問道:“不知安國公府上的家人侍衛現在哪裡?可是還在清河村?”
江一凡回道:“幾位管事和侍衛都在清河村, 想來周公子也同大人說過,因齊娘子長相酷似國公爺孫女,所以安國公夫人送來不菲的物品,還有幾個國公府的奴仆,過來伺候齊娘子。齊家住房簡陋,國公府的管事不放心,說是要在新院子落成之後,一切安頓妥當,才好回去給國公夫人回話。一切安好,國公夫人才會放心。”
周秉義心肝猛跳,梁啟源沒處置,是不是國公爺就不會放心?
這天兒是真沒法聊下去了,他站起身,說道:“我去見見我那個不成器的內弟,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大人可方便安排一下?”
“方便,方便。”江一凡緊跟著周秉義起身,聽周秉義問話,連忙答應,“大人是在二堂見梁大爺,還是……,下關的意思是,提取犯人,牢獄須有記錄,咱們這裡也要有問案口供。”
周秉義也不願意在縣衙二堂私見梁啟源,連連擺手道:“不用,私下安排個探視即可。”
“那行,下官這就安排。”江一凡應道。婦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