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葉宏陽立即怒了,覺得他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氣得一蹦三尺高。
那不知好歹的賤/人,她以為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嗎?還和離,走出葉家家門,她就是淒苦終老的命!
葉宏陽怒極,那賤/人怎樣他無所謂,可是他還沒嫌棄她不能生養,她竟首先提出和離,這不但是藐視他,而且還是不知好歹。不明真相的人會以為是尹氏高高在上的嫌棄了他,他日後出得門去,豈不是抬不起頭來?
剛在炕上坐定的葉宏陽立即穿鞋下地,顧不得丫頭和鶯兒的追問,一陣風似得往國公夫人的院子而來。
一路無阻進得房門,見安國公和國公夫人正坐在炕桌兩邊說著什麽,錢嬤嬤和兩個丫頭在一旁候著。
安國公聽得丫頭的急報聲,還有葉宏陽的腳步聲進來,一雙厲眼在葉宏陽身上掃過。
葉宏陽現在正在氣頭上,對即將面臨的狀況還不自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錦凳上,怒氣衝衝的問道:“父親,那不知好歹的賤人,您怎能就那麽放她回去?就算放他回去,也是咱們葉家休她出門,哪容得她和離?”
安國公憋了一下午的火氣,沒處發泄,還好孫女臨走時讓他吃了個定心丸。可是,他這不開眼的兒子,居然不識相的找上來讓他上火。
安國公眯了眯眼,緩緩問道:“你待如何?”
國公夫人剛才一直在寬慰安國公,本來老頭子已經有了舒緩,這時見他又有發火的跡象,連忙給葉宏陽使眼色,想止住他接下來的話。
怎奈葉宏陽根本不做理會,繼續怒道:“兒子這就給那賤人寫一份休書,她一個絕了子嗣的婦人,安國公府能容她這麽多年,她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如此讓兒子丟臉。既然她不要臉面,兒子就給她寫一份休書,言明她無子、善妒、有惡疾……”
沒等他把話說完,安國公已經抄起手邊的茶杯,一杯熱茶潑在葉宏陽臉上,燙得他“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
“父,父親,你這……這是做什麽?快快快……狗奴才,還不快拿冷水來,燙死爺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安國公如寒冰般的臉色,嚇得屋裡的丫鬟一個都不敢動。錢嬤嬤瞄了安國公和國公夫人一眼,見兩人沒給絲毫示下,也就沒動。
葉宏陽本是閉著眼睛亂叫,幾嗓子喊過,見沒人過來服侍,面上感覺似乎也沒有想象的嚴重,也就睜開眼來,正對上安國公寒冰一樣的眼神。
他既驚且怒,痛心質問:“父親,您因為一個外姓婦人,竟然如此對待兒子?”
安國公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語氣依然緩慢:“我和尹隆戰場上殺出來的生死交情,才結成兒女親家。你可以不喜歡尹氏,也可以喜歡別的女人,可是你不該縱容別的女人殘害尹氏,她是你的結發妻子。”
“你縱容身份低賤的劉姨娘殘害尹氏,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非但沒有絲毫負罪感,反而以此詆毀羞辱於她,簡直枉自為人。尹氏嫁進葉家這麽多年,做錯了很多事,可是今日她下決心擺脫與你的關系,卻是她這一生做得最正確的事。”
“你應該慶幸,你遇到的是尹氏。如果尹氏有欣顏一半的果決和聰慧,你和你那劉姨娘和她的三個兒女只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滾吧,摟著你的女人過你的糊塗日子去吧。”
安國公說完,招呼外面:“來人,把大老爺送出去。”
看著葉宏陽被兩個碩壯的婆子強扶著出去,安國公也沒了心思,他站起身,原本要去外院歇息。
可是邁步之間,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國公夫人說道:“找個絕子嗣的方子,熬了藥給他喝下去吧,免得再有孩子出生,倒把那通房的心養大了。”
沒有兒女出生,也就沒有當姨娘的機會,府裡能安生些。趙姨娘和葉緣的日子也輕松一些。
國公夫人聽得就是一驚,抖著聲音說道:“這樣子……不妥吧?要不,給那三個通房用些避子藥,總好過給讓宏陽身體受損。”
安國公再歎一口氣,說道:“咱們自己的兒子不好,何必要殘害別的女子。日後若是有機會,那三個女子還能出府,嫁去別的人家生兒育女。他已經有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這輩子夠了。不再生事,能平平安安過了這輩子,就是他的福分。”
安國公往外走去,以往那筆直的脊背看起來帶了些佝僂,身形有了滄桑的意味。
…………
功課要做全套,為了做足功課,也為了讓安國公少些傷心、多些欣慰,第二天,葉欣顏又起了個大早,像那天去皇城外跪著的時辰出門,在江一凡去衙門的必經之路上等他。
江一凡和侍雨、識書三人騎著馬,遠遠的過來。
大概是心裡有預估,江一凡老遠就看見葉欣顏乘坐的馬車。他笑眯眯的策馬過來,也不下馬,隔著馬車問道:“阿顏,你是在等我嗎?”
雖然隔著馬車,可葉欣顏覺得她沒聽錯,這家夥語氣裡有著濃濃的得意。
她掀起車簾,向外看過去,一下就看進一雙泛著柔情的笑眼中。本因感到惡寒的葉欣顏,卻感覺兩頰發熱……她竟然臉紅了。
如果這時摔簾子縮回去……似乎更說明她害羞了,很沒面子吧?
葉欣顏定了定心神,瞪了江一凡一眼,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娘因父親行事荒唐,要與父親和離,昨日已經回了侯府。我依照祖父吩咐,找你問問,你和伯母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葉欣顏暗自腹誹,不過是走個過場,你這麽得意做什麽?
江一凡看著她臉頰暈紅, 心下高興,他笑著說道:“嗯,這個沒什麽,阿顏和大太太高興就好。不管怎樣,總是阿顏在這裡等著我的。如今時辰還早,我陪阿顏去吃個朝食怎樣?豆腐腦、炸油餅。”
葉欣顏本來還想維持顏面,矜持上一下下,可是聽到豆腐腦炸油餅的時候,瞬間就心動了。雖然不是豆腐腦油條那樣的絕配,可也聊勝於無,足夠有吸引力啊。
江一凡笑吟吟的看著她,繼續道:“我光顧過那個攤子,咱們可以讓攤主把油餅擀得薄一些,炸的足夠酥脆。泡在嫩豆腐裡面,一定美味。”
他因為阿顏喜歡小攤的味道,回到京城之後,可是沒少品嘗各種小攤美味,這不,用上了不是。
葉欣顏兩眼放光,江一凡你一定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東西在我們那裡叫薄脆,零抵抗力的存在。
你贏了。
她連忙點頭:“在哪裡?遠不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婦貴》,微信關注“優讀”,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