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攥緊手指:“可我記得,他那個耳骨釘上面沒有字。”
“有啊,不過是同色的暗紋,sheng nan,”徐放彬說,“從我們認識那天他就已經戴著了。應該戴兩年多了。”
“……”
盛喃心裡湧起酸澀,她無意識地摩挲過它。
徐放彬母胎單身多年,最不會對女孩子察言觀色,所以這會兒還沒心沒肺:“我們之前開玩笑,說一哥那戴的不是耳骨環,當結婚戒指了還差不多。”
尚浪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空氣裡稍稍安靜。
盛喃卻被提醒了,她抬眸望向徐放彬:“你們知道靳一生日是哪天嗎?”
“知道,大年初一嘛,這誰能忘。”徐放彬笑。
盛喃剛要記下,神色卻滯住了。
她微僵著抬眸,像不能確信:“大年…初一?”
第75章
靳一跟在來送茶水的服務員後面,走進包間。
此時寢室裡老二和他女朋友也已經到了,五人在包間圓桌旁坐了一圈,隻留盛喃身旁那一個空位。
靳一從紅著臉的小服務員旁邊走過去,拉開椅子。
他還未坐下,圓桌斜對面的徐放彬喊了一嗓子:“喲,這是誰啊,怎麽這麽自覺就往我們一嫂旁邊坐?”
靳一沒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眼。
老二正跟女朋友說悄悄話,這會兒抬頭:“老三今天怎麽膽子見長,這是準備翻身農奴把歌唱,連他爸爸都敢招惹了?”
“滾滾滾啊,你罵誰兒子呢。”徐放彬笑罵。
“爸爸不是你喊的?那天我們可都聽見了。”
“我可以喊,你們不可以講。就是這麽雙標。”
尚浪正和小服務員客氣,接過茶壺回到桌旁,他一邊給靳一的杯子添水,一邊給徐放彬補刀:“老三最能順杆爬,還不是發現今天的食物鏈頂端換人了嘛。”
徐放彬就坐他旁邊,抬腳要踹:“數你最小最底端你還埋汰我!”
“什麽話,壽星最大聽沒聽過?”
“有這話嗎?”徐放彬立刻把話茬接了往對面一拋,“一哥,真不是我挑事兒,你說老四不把你放眼裡也就算了,他竟然都不把一嫂放眼裡,這屬實是不能忍啊?”
“你大爺的,”尚浪笑著把茶壺一撂,“我對一哥那拳拳之心豈容爾等宵小挑撥,再瞎說我可要滾茶潑你了。”
徐放彬往旁邊一躲:“滿屋就咱倆特殊,單身狗不傷害單身狗,未來兩年我們還要互相愛護啊老四。”
“滾吧,我脫單肯定比你快!”
“嗯?兄弟歸兄弟,但這是原則問題——我老三你老四你懂不懂尊老愛幼怎麽能在我之前脫單!”
“等你?我怕我等到八十還是母單。”
“靠!”
對面像兩個活寶似的,逗得原本情緒不高的盛喃都微微彎了眼角。
靳一從坐下後就在望她,此間突然俯身靠近了些,問:“他們欺負你了?”
盛喃笑意微滯,仰臉看他。
恰好這一秒趕著那兩人話後空隙,靳一並沒有刻意壓到多低的聲音被聽到了。
徐放彬憋出個大苦臉:“冤枉啊爸爸!我們對一嫂那是恭敬而不冷淡,熱情而不狎近,時刻保持社交距離堅守賓至如歸!”
靳一側回椅子裡,微微皺眉:“送上來前還好好的。”
“這會兒不也好好的嗎??”
“不好。”
“哪兒不好了??”
靳一頓住,凌厲的眉峰微微褶起,又回頭去看了盛喃幾秒,他轉回,輕眯起眼:“你是不是又說什麽不該說的了?”
盛喃在桌下拉了靳一衣角一下:“沒有,我們只是閑聊。”
可惜徐放彬沒察覺盛喃避開話題的意圖,接話:“對啊,我們就是聊了聊你生日之類的。”
“……”
靳一眼角一跳,神色驀地冷淡下來。
就像他熟悉她細微的情緒變化,盛喃對靳一的反應也最了解,聽到徐放彬開口她就知道不好,第一時間伸手直接按住靳一的手腕,用力握了握。
靳一僵停了須臾,長眸微斂。
房間裡一瞬的氣壓變化,其余幾人也都察覺了。
尚浪無語地撐起額頭,借著手掌遮蔽,又給了徐放彬一個眼神示意。
徐放彬欲哭無淚:“我又說什麽不該說的了嗎?”
“是我問的,又不是你提的,”盛喃仰回臉兒,彎眼笑了笑,“可能是我選禮物的眼光太可怕了,所以他一直不樂意告訴我他生日是哪天,我就瞞著他偷偷來問你們了。”
話尾,女孩俏皮地眨了下眼。
“神獸”已經被壓製住,房間裡這才緩和。
其他人雖然明白靳一情緒變化背後的原因不會這麽簡單,但沒一個人會再在這時候問了。
尚浪順著盛喃的話玩笑:“一嫂送的禮物肯定不會差,倒是一哥對禮物的審美,值得懷疑。”
“我也這麽覺著,”盛喃假裝歎氣,“但某人的愛好實在太少了,選禮物都很困難。”
“這題我會,”老二插話,“一哥最大的愛好就是智商碾壓和成績吊打。剛進大學那會兒我們專業裡都豪氣萬丈啊,誰還不是個市級省級的狀元了?不到一學期就發現,狀元和狀元之間也是可以有天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