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安德郡主如此說,睿王也拍板道:“那好,以後就叫東方陸離。源叔,拿筆來!”
於是,陸離的新名字就這麽定了下來。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想起過要不要去知會一下身為親生父親的景寧侯和身為養父的陸聞。
早就等候在一邊地源叔滿面笑容的送上了筆墨,親眼看到睿王親手在睿王府下一代的第一個位置記下了東方陸離四個字,又在下面寫下了幾行小子,交代了陸離的身世便算完成了。看著睿王手筆,源叔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睿王府終於有後了啊,老王爺在天之靈一定會十分欣慰的。
倒是謝安瀾有些反應不過來,眨了眨眼睛,這就完了?
睿王殿下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以為有多複雜?”
謝安瀾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這個,我還以為...總要開個祠堂什麽,祭拜個祖先什麽的?”
睿王輕哼,“睿王府二十多年都沒有主人在,祠堂誰拜?明兒去給墳前給睿王府的列祖列宗上個香就行了。話說回來,咱們的事情關老祖宗什麽事兒?又關外人什麽事?”謝安瀾眨眨眼睛道:“師父境界高遠,是徒兒庸俗了。”
睿王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如果你實在是覺得太簡單了沒關系。從今天開始你和少雍就沐浴齋戒,三天后咱們去祖先靈前來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如何?本王請全京城的權貴來觀禮。”謝安瀾無語的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安德郡主無奈地瞥了睿王一眼,“瀾瀾,別聽你師父胡說,咱們睿王府沒那些規矩。”
謝安瀾笑道:“母親我知道,就算有,師父現在也舍不得真讓我跪啊。”她可是有護身符的。
“啟稟王爺,郡主,薛樓主跟人打起來了!”門外,一個侍衛急匆匆地進來稟告。聞言,眾人都是一楞。薛鐵衣的性格數來沉穩,無緣無故絕不會跟人動手的。怎麽就跟人打起來了?
睿王皺眉道:“怎麽回事?說清楚。”
侍衛連忙道:“方才胤安攝政王前來拜訪,正巧薛樓主要出門經過看到了。不知道胤安攝政王說了什麽,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謝安瀾皺眉道:“薛先生前兩天剛受了傷,師父...”睿王站起身來,沉聲道:“出去看看。”
睿王的心情顯然也不太好,他還沒有去找宇文策的麻煩,宇文策倒是自己又找上門來了。
大門外,薛鐵衣和宇文策果然打得十分激烈。薛鐵衣的武功認真算起來,也是頂尖的那一撥了。雖然還比不上睿王和宇文策,但是跟葉盛陽差得不太遠。所以如果他真的想要拚命的話,即便是宇文策想要拿下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現在,薛鐵衣顯然動了震怒,要跟宇文策不死不休了。
宇文策一跟薛鐵衣交手,心中也同樣有些感慨。雖然蒼龍營也是他費盡心力培養的,但是真正的絕頂高手也不是你盡心培養就能有的。蒼龍營武功最高的蒼三,依然不是薛鐵衣的對手。這樣的高手,如今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卻依然唯東方明烈之命是從。這讓宇文策有些嫉妒,東方明烈何德何能,讓這麽多高手對他忠心耿耿?又讓東方明緋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宇文策從來就不喜歡睿王,從第一次見面兩個人都還是十幾歲的少年的時候。
那時候宇文策還是胤安皇宮裡一個不起眼的女奴所生的皇子,而東方明烈卻是睿王府唯一的世子。宇文策為了練武吃盡了苦頭,為了在父皇面前露面費盡了心機。但是東方明烈卻完全不必像他一樣。他天賦奇高,隨隨便便就能青出於藍。他是睿王府唯一的嫡子,完全不用擔心有人跟他爭奪什麽不說,睿王府的人還要費盡心思的保護他,生怕他有什麽散失讓睿王府從此沒了繼承人。而最讓宇文策痛恨的卻是,這樣的環境下東方明烈竟然還沒有長成一個無能的紈絝之地。他年紀輕輕就武功大成,熟讀兵書,屢立奇功。就連東方明緋,只要有東方明烈在場,東方明緋從來都看不到別人。
仿佛東方明烈這輩子就只需要無憂無慮的活著,所有的功勳,財富,尊榮都是唾手可得,隨手可拋的一般。
那時候,站在那樣的東方明烈面前,只會讓人覺得自己就像是陰暗處見不得人一抹影子般。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宇文策就發誓他一定要將東方明烈踩在腳下,看他還能不能那麽肆意張揚!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宇文策早已經今非昔比。從某方面來說,他甚至比睿王更有權勢地位。但是他依然覺得他沒有贏,或許自從那年東方明緋拒絕了他之後,他就恨不得讓東方明烈去死了。只要東方明烈還活著,他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贏了。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讓他不愉快的事情,宇文策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揮向薛鐵衣,薛鐵衣神色沉著,提劍擋住了宇文策的刀。宇文策冷笑一聲,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補上了一掌。這一掌看似緩慢,卻在瞬間已經到了薛鐵衣的胸前。薛鐵衣看也不看,旋身退開的同時還了一劍。宇文策手中的刀一橫,擋住了薛鐵衣刺過來劍,勾唇笑道:“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