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郡主又對謝安瀾道:“來,母親給你引薦,這位是黎相的夫人,這位是工部……”安德郡主一一替謝安瀾介紹了一番這些貴婦的身份。謝安瀾也用心的記下了,陸離以後如果真的執掌朝政,跟這些人交往是難免的事情。雖然說以她現在的身份只能是別人求著她,但是也不能見了面連人都記不得,倒是無端地得罪人。
等到謝安瀾與這些人意義打過了招呼,為首的黎相夫人方才笑道:“今日本不該貿然前來打擾郡主和世子妃,不過有個事情卻還要請世子妃拿個主意。”
謝安瀾有些好奇,“哦?不知是什麽事情?”
黎相夫人道:“回世子妃,下月初便是蠶花節,按規定當有皇室中選派一位身份尊貴德高望重的女眷主持。往年都是由各位王妃偶爾有皇后娘娘親臨主持的。只是今年這……”今年確實有些麻煩,皇后被廢,皇帝病重。宗室之中,理王和晉王如今如今身份不便,他們的王妃自然也沒有資格主持如此鄭重的儀式。至於其余的宗室王妃,如今這一個個小心翼翼哪裡敢接下這樣的事情出這樣的風頭。所有人心中其實早就有了底。今年是睿王府掌權,這個人選不是安德郡主只怕就要是世子妃了。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看向安德郡主,她怎麽不知道還有這事兒。
安德郡主道:“蠶花節在每年的四月初二,是為了祭拜蠶神的祭奠。祭拜的地方在城外的蠶花宮,只有從三品的官員女眷才有資格參加。不過,許多地方每年也會舉辦一些廟會紀念的。京城裡不算多,倒是南方更盛大一些。”南方盛產絲綢,自然將這活動以及蠶神看得極重。不過皇家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所以京城裡每年其實有幾個固定的祭奠是官員眷屬們必須參加的。比如說,蠶花節,痘神祭之類的。這些以前自然是不關謝安瀾的事,但是以後謝安瀾是必須要處理的。
謝安瀾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今年可是要有勞母親了?”
安德郡主搖頭笑道:“我還是罷了,如今我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你也是…叫你過來只是讓你看著選一個合適的人選出來。原本這事兒我也能替你做主,只是我想著…這些事早晚都是你要做的。這事兒也不算繁瑣,你就先看看吧。”
安德郡主自然不單是因為事情不繁瑣就交給謝安瀾,而是想要用這個機會告訴所有的人。以後謝安瀾才是睿王府的女主人。從前謝安瀾是睿王唯一的徒弟,這身份足夠她壓下所有的質疑。但是當睿王有了親外甥的時候,徒弟這個身份就有些不夠看了。畢竟謝安瀾是女子,在許多人眼中她又不能繼承睿王衣缽替睿王領兵出征。如此一來,謝安瀾原本的出身倒是更容易讓人記起來。當陸離還是陸離的時候,謝安瀾的出身無傷大雅。但是當陸離成為東方離的時候,難免讓人覺得一個秀才的女兒有些配不上手握重權的睿王府世子。
安德郡主就是要當著所有貴婦的面告訴她們,她很滿意這個兒媳婦。以後睿王府也是謝安瀾說了算她這個婆婆是不管事的。
果然,安德郡主的話音一落。在座的有許多人的神色都忍不住變了變。
第二百七十七章 憑本事坑的錢 (二更)
謝安瀾當然明白安德郡主的好意,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母親放心便是。”說罷,還朝安德郡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安德郡主不由莞爾一笑,她就喜歡瀾瀾這一點,聰明,不用點就透了,卻從不自作聰明。
安德郡主滿意地點點頭看向眾人道:“我身體有些不適,這事兒就交給瀾瀾處置吧。”
郡主身體不適,不管是真不適還是假不適,她們也不能多說什麽。隻得齊齊起身恭送郡主離開。
安德郡主目光淡淡地從這些人身上掃過,將那些神色都收在了眼底。這點事情,哪裡用得著這麽多人一起來。說到底不過是坐不住了想要探一探睿王府的底罷了。說起來,這裡面坐著的人大半都是她當年在京城就認識的,雖然因為這二十多年的失憶有些不太清晰了,不過也記得一個大概。只是如今,安德郡主卻沒有太多了心思跟這些人敘舊了。二十年過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送走了安德郡主,謝安瀾才重新坐下來,詢問了黎相夫人選擇這個主持祭奠人選的標準。寧疏也跟著將一份冊子送到了謝安瀾手中,這冊子上記載著如今京城所有的皇室宗親二品以後的權貴夫人的大概信息。以及之前數年的祭奠人選。
謝安瀾問道:“往年這是怎麽選的?”
坐下以為貴婦道:“往年都是宮中直接指定的。”
謝安瀾目光在往年的人選上掃過,按規矩祭典需要以為身份尊貴的皇室宗親做主持,還需要兩位德高望重的命婦做禮官。往年的人選都是皇后選定的到還好。但是去年的禮官卻是柳家二夫人和景寧侯夫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這是誰選出來的。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道:“我記得廣陵郡王的母妃成親王妃如今尚在京城?”
黎夫人笑道:“王妃好記性,成王妃卻是在京城。不過王妃哀痛成王爺之殤,已經有二十年未曾在權貴間走動了。王府的一應大小事務,都是交於廣陵王妃打理。”謝安瀾想了想道:“如今宗室凋零,能選出來的人選也不過就是那麽幾位。明日我請母親親自修書一封求見成親王妃,王妃深明大義,想來定會憐惜小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