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搖頭道:“只是聽一些西戎人說起過。他們更靠近西邊一些,得到的消息總比我們多一些。”謝安瀾了然,穆家接觸到的都是商人,而陸離前世卻能夠接觸到西戎的權貴甚至是皇室,會知道一些穆家不知道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謝安瀾翻出了穆翎所畫的地圖問道:“你看看,覺得有什麽可以補充的麽?”
陸離瞟了一眼,卻並沒有接過去。只是看著她淡然問道:“我什麽要幫你看?”
謝安瀾一噎,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無比冷硬的俊臉,這又是抽了什麽風了?
“這個…我不是打算分你一成股麽?”謝安瀾道,反正大半的錢也是從陸離那裡拿來的,謝安瀾也不覺得心疼。見陸離還是不說話,謝安瀾不高興了,“難道你想全要?那我豈不是什麽都沒有?做人不能太貪心。”
陸離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將人往自己懷裡一拉,“安瀾,你是不是忘了我前些日子說的話?”
謝安瀾立刻想起來了什麽。
你是我的夫人。
你、是、我的、夫人!
這些日子忙的昏天黑地,她都要忘了她和陸離的關系目前還有點剪不斷理還亂的呢。
陸離也不管她在想什麽,拿起謝安瀾放在一邊的炭筆,刷刷刷的在地圖上補全了幾個地方。謝安瀾拿起地圖來看,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之前他總覺得這地圖有些不太對勁,現在看著好像順眼多了。雖然還是不會十成十的準確,但是自然是越往那個程度靠近越好了。這個時代,誰也沒本事搞出一副無比精準的世界地圖的。
“太好了,陸四少果然名不虛傳。”心滿意足的收起了地圖,謝安瀾毫不吝嗇的恭維道。
陸離神色平靜地瞥了她一眼,顯然是對她虛偽的恭維並不受用。
謝安瀾眨眨眼睛,無奈地傾身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這樣可以了吧?
陸離面無表情的抹了一把被她親過的臉頰。
還不行?
謝安瀾直接起身收東西走人。這人啊,就是不能慣,越慣越是得寸進尺,自己待著吧您。
會試過後,有一個月的清閑時間等待會試成績以及為一個月後的殿試做準備。休息了一天之後,陸離也差不多恢復過來了,第三天曹修文等人便開始聯袂上門拜訪。曹修文和趙煥氣色都還不錯,只有不小心病了一場的言希臉色有些蒼白。
“言公子,身體可好些了?”謝安瀾問道。
言希拱手,謝道:“還要多謝嫂夫人想的周到,在下已經沒有大礙了。”言希對著同窗好友的時候素來是性情不羈,但是面對著女眷卻還是規規矩矩知道分寸的。而且如果不是謝安瀾想的周到,提前就請了大夫在他們暫住的地方候著,他現在能不能好還不好說呢。要知道,從貢院出來就進了醫館的舉子可著實不少。每一次會試到了這個時候,京城裡的大夫就會變得非常難請。
謝安瀾嫣然一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三位請坐。”
三人都謝過了才跟著坐了下來,賓主落座有丫頭送上了熱茶。
曹修文喝了口茶輕歎一聲道:“還是少雍兄好福氣,有嫂夫人這個賢內助在。”
謝安瀾挑眉道:“曹公子既然如此想念夫人,什麽時候將鈺琳姐姐接回來呢?”比起祁鈺琳,謝安瀾表示她實在是不敢當賢內助這個稱呼。曹修文也有些無奈地歎氣道:“總要看看會試的結果,若是不中我會留在京城在國子監再苦讀三年,若是中了,是留京還是外放卻不好說了。萬一到時候要外放,山高路遠的也免了讓她多跑一趟。”曹修文也知道在泉州的時候謝安瀾和妻子交情不錯,所以聽她問起妻子倒也不隱瞞什麽。
謝安瀾點點頭也不再多問,曹修文考慮的確實沒錯。祁鈺琳可不像她,快馬飛奔來去日行數百裡,等祁鈺琳慢悠悠地從泉州回到上雍,說不定曹修文都要準備啟程外放做官了。
四個男人坐下來討論會試試題,互相交換意見。對於這些謝安瀾不怎麽感興趣,便起身告辭去書房吃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謝安瀾離去,曹修文方才開口道:“陸兄,這些日子你只怕要小心一些了。”
聞言,趙煥和言希都齊刷刷地看向曹修文。曹修文跟他們不一樣,他是京城的官家子弟,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他們多得多。他既然這樣說,必然就是有事了。
曹修文道:“前幾日陸暉不是在國子監被人戲弄了一番麽?之前陸淵也在準備著會試便沒有多管。如今會試已經過了,殿試卻還有一個多月。從陸家傳來的消息,聽說陸暉將這些事情與陸兄有關的消息捅到了陸淵那裡。”
言希皺眉道:“你們京城的世家子弟就這麽無聊?連人家兄弟的家事都要管?”
曹修文無奈地道:“陸淵畢竟是陸家人,所以他插手倒是還算不上多管閑事。不過,我覺得陸淵應該不會直接來為難陸兄,而是以拉攏為主。但是陸兄的性格……”陸離如果肯服軟從此依附於陸家或者說陸淵的話自然可以暫時沒事。甚至短時間內陸家還會在陸離的官途上給於幫助。畢竟陸暉在陸淵眼中並沒有多少分明,陸淵是將來要執掌陸家的人,一個陸暉一個陸離,將來倒地誰能更得用,陸淵自己分得清楚。但是…陸離的性格卻顯然不是會向人服軟的。陸離若是願意低頭的話,根本就不會從陸家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