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錦庭死咬著牙關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短刀,正好迎上了對手手中的彎刀。沉重的撞擊讓他虎口發麻。顏錦庭前跟著棄刀的衝動,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只是這片刻的停頓,另一人已經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裡上。顏錦庭被踢得飛出去幾步遠,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一個士兵立刻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彎刀朝著顏錦庭砍了下去。顏錦庭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知道這一刀並不會真正殺死他。
“因為你們是一群廢材!”少年清亮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
顏錦庭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左手在地上猛地一拍,凌空一個翻身同時右手的短刀砍向了一個胤安士兵的雙腿。那人連忙手刀推開,顏錦庭仿佛殺紅了眼,怒吼一聲不依不饒的朝著那人撲了過去。旁邊的另一個士兵連忙揮動,顏錦庭卻不管不顧,就連平時中規中矩的刀法都多了幾分狂亂之意。那胤安士兵既然是身經百戰的精兵,自然不會被顏錦庭這樣的瘋狂嚇到。戰場上殺紅了眼,真正瘋狂的模樣多得是。
那人連續幾刀擋住了顏錦庭的攻擊,顏錦庭的武功高於他,但是他的經驗去遠不是顏錦庭能夠比擬的。最後兩人竟然抱在一起滾到了地上,誰也不肯先認識。剩下的一個人反倒是有些不好下手,隻得站在旁邊看著。顏錦庭臉上挨了好幾下,卻依然一動不動的掐著那士兵的脖子,自己也被掐的快要翻白眼了。一邊的士兵看著不對,逮住了機會想要先先敲暈顏錦庭,卻聽身後風聲一動,連忙回身就是一道。卻不想一個尖銳的東西已經頂上了他的心口。
“你完了。”跟前,一個才剛過他肩膀高的少年笑吟吟的道。
那胤安士兵也是一條漢子,並不會耍賴不認。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謝安瀾,乾脆利落的交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緞帶。
謝安瀾這才上前,一指點在了另一個胤安人的頸邊,原本還在跟顏錦庭互掐的人眼睛一怔,很快便有慢慢的閉上了。掐在顏錦庭脖子上的手也跟著放了下來。顏錦庭卻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變化,依舊狠狠地掐著那士兵的脖子。謝安瀾抬手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行了,再掐他就要被你掐死了。”
顏錦庭慢慢松開手,視線有些茫然的望著謝安瀾。好一會兒眼神才漸漸清晰起來,瞪著謝安瀾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是廢材!”
謝安瀾摸摸翻了個白眼,點點頭道:“行,知道你不是,咱們快走吧。”順手扯掉了那士兵身上的緞帶遞給顏錦庭,“喏,你的戰利品。”
顏錦庭毫不留情的一抬手拍開了她遞過來的手,道:“這個不算!我會自己拿到的!”
說罷,便怒氣匆匆的往前走去。
謝安瀾跟著身後,這打了雞血一樣的狀態,難道是創傷後應激反應?她也沒怎麽著他啊,想當年,她被教官罵的簡直她喘一口氣都是對世界人民的巨大傷害和列祖列宗的恥辱,她還是活蹦亂跳的活著啊。
加快了腳步,謝安瀾很快跟上了顏錦庭。只見顏錦庭手中緊緊地握著刀,一臉苦大仇深的盯著前方。臉上的神色蹦的緊緊地,仿佛有半點的風吹草動他都會立刻跳起來一般。
謝安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顏錦庭停下腳步看著她戒備地道:“你還想說什麽?”
謝安瀾無奈,“我只是先告訴你,你要太緊張了。否則十二個時辰還沒有過完,你就先要撐不住了。”顏錦庭神色這才稍微放松了幾分,看著謝安瀾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在一座延綿百裡的山裡找幾十個分散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他們的活動范圍可能沒有那麽大,但是至少也是有二三十裡的。所以在放倒了那兩個士兵之後的半個時辰裡,他們再也沒有遇見過任何一個人,無論敵我。
謝安瀾一隻手拎著從路上打來的一直長得十分肥碩的野雞,準備將它當成今天中午的午飯。
顏錦庭看著她一副慵懶的姿態走在叢林裡,有些不讚同地道:“你也太散漫了,若是遇上敵襲……”謝安瀾聳聳肩,笑道:“小侯爺,你這樣一刻也不停的保持警惕,連飯都沒空吃,如果下一次你遇到的敵人的時間是是個時辰後,你還能打的動嗎?”
“當然,一天不吃飯算什麽!”顏錦庭傲然道。
謝安瀾挑眉道:“那若是二十四個時辰,三十六個時辰呢?你也不吃飯不睡覺?這次只有十二個時辰是因為我們比賽的規定。但是真正打起來,你有把握在十二個時辰內將這三十個敵人全部找出來殺死麽?假如他們是敵軍的探子,你知道攔截他們失敗的後果嗎?”
顏錦庭不語,繼續往前走,沿途卻開始收集能食用的果子。謝安瀾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打擊小朋友。
正午,謝安瀾找了一片有水源的開闊地方烤野雞。顏錦庭坐在火堆邊上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恨恨地啃著自己的野果,到底沒有問如果烤雞的煙引來敵人怎麽辦。
謝安瀾笑吟吟的看著他,既然他不問,她也就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