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這位顯然是都被抓過來的了,竟然就這麼直接被扔在這裡,反而是孫別被當成了新郎。
一個衛生間不是非常大,幾個人上去把裡面的男人給拉了出來,叫醒了他。
陸見微這時候才看到這人竟然還是他們遇到的道士。
當時她們超度那只女鬼後就去睡覺了,沒想到第二天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孫別覺得委屈:“為什麼是我被當做新郎?”
他已經能走動了,看到這場景也越來越覺得可怕,想想自己竟然被抓來,差點和一隻鬼結婚。
這鬼還是衛生間裡腐爛已久的屍體。
“……這是哪?”
被叫醒的道士發出疑問。
這道士叫王亞至,這次是一個人來的,因為他們道觀總共也沒幾個人,窮得叮噹響,他就想著來出一次頭了,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有人跟他說了一下情況。
王亞至這才清醒過來,“我是被頭髮抓過來的!然後那些頭髮就把我衣服扒了!”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都沒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他的衣服都不知道去哪了,只能自己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還是有個年輕道士看不過去,給他一件外套。
張有山上前檢查了一下,說:“這女屍是死於非命的,所以怨氣成鬼,執念可能是沒結婚。”
不然就不會找個新郎過來了。
整個衛生間都是髒汙,地板破裂,像是被人砸開的一樣,腥臭味很大。
女屍躺在那破裂的地上,下面都是各種水泥等等看不出來的東西,一個大洞在她身下。
張有水再之後又檢查了一下,眉頭緊鎖:“這裡應該是女屍的藏屍地了。”
當初可能是被殺後就藏在這裡,所以一直沒人發現,直到這次孫別的事情。
如果一旦沒人符合女鬼的選擇,她應該還不會這麼大張旗鼓。
道士的命格和普通人還是有差距的,所以她先找到了替代品,一看孫別就更心動了。
有道士說:“看來是她被人封在這裡的,不過對方應該不懂什麼,否則現在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一具自己怨念這麼深的女屍,要是兇手再懂點,恐怕就給做成了僵屍都有可能。
這對付起來就沒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不少人都看向陸見微,琢磨著對方來自哪。
有資歷深的道士道:“這已經不是我們處理的範圍了,女屍已經出來,她的鬼魂消失,讓員警來帶走。”
出了這事,員警當然是要過來的。
酒店負責人都沒想到這個,被嚇了一跳。
有人接近了寶山觀的兩個人,低聲問:“那幾位什麼來頭?怎麼符紙比我們管用?”
張有山扯了扯嘴角,“她是出雲觀的道正,你們不要得罪人家,不然會很慘的。”
萬一以後缺符紙,那可拿不到了。
他得知這個真相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也幸好自己當時心裡有準備,不然現在可能和他們一樣的反應了。
問話的道士不怎麼信,“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當了道正,出雲觀是沒人了?”
張有山想了一下,“暫時就他們幾個。”
雖然少,但是一個頂好幾個啊。
就拿剛剛的事來說,半天都沒一個人收復成功,人家陸道長出馬,沒幾分鐘就解決了。
這樣的人才,只要一個兩個,就完全夠吹了。
張有山對此心生佩服。
警方聽聞君誠酒店有命案,很快就過來了,看到一個房間裡浩浩蕩蕩的十幾二十個人,眼睛都瞪大了。
他們問:“你們都是目擊證人?”
陸見微向張有山抬了抬下巴。
張有山經常遇到這種,對這事遊刃有餘,說:“是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具女屍,所以報警了。”
“屍體是誰發現的?”
“我們一起發現的,還沒碰。”
幾個員警互相對視一眼。
這目擊證人可是夠多的,還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不會是什麼傳銷組織的吧……
這麼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覺得更像了。
其中一人道:“你們既然都在這,就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必須要做筆錄。”
而且還有一個人是光著的,又怎麼像是大型某場景,看起來非常可疑,都帶回去好了。
這些道士壓根沒覺得自己受到了這種懷疑,都覺得做筆錄沒什麼。
“去就去吧。”
“那我們住在這任務怎麼辦?”
“協會會處理的。”
“……”
聽見這唧唧歪歪的討論,員警們就更懷疑了,但是想著不能輕舉妄動,所以就沒表露出來,“你們先跟我們走一趟,只要好好配合就會沒事的。”
一個房間十幾個人,警方的車就一輛,壓根坐不下,所以都只能打車過去。
蘇曲塵說:“還是警局待著安全。”
陳遠方道:“這樣一來,那我們也是事出有因才離開酒店的,也不知道那個到底是怎麼死的。”
陸見微說:“是被用刀割頸的。”
此話一出,一車的人都驚呆了,陸見微他們是坐在警車上,就連開車的員警都忍不住側耳聽。
蘇曲塵問:“腐爛到那個程度還能看出來啊?”
他是一丁點都沒看出來。
陸長瀾這時候才開口道:“她之前穿喜服時,脖頸處有一道痕跡,被遮擋住,打鬥間才露出來。”
那個口子就是被割出來的。
員警在前面聽的一頭霧水,深深懷疑這群人可能有妄想症。
屍體上看不出,但是鬼魂上怎麼死的就會有答案,因為死的模樣就會一直是那樣。
那件喜服也應當是她自己的。
到了警局後,一行人分開幾個房間做了筆錄。
道士們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只是其中難免出了差錯,一時間話都對不上。
一時間,他們又被當成了非法宣傳宗教的。
好在警方還是很快就拼湊出來了,加上道教協會的介入,上面直接插手,這事有專人去查了。
一群道士又被人放了。
警方那邊查起來一對就對上了失蹤人口,當初父母有到過警局報案的,已經過了好幾年時間了。
將電話一打過去,父母就過來認屍了。
十幾個人都不是一次離開的。
陸見微和陸長瀾他們就離開的比較遲。
等待認屍的時候,警局裡面竟然開始吵鬧起來,開門的時候,一個人大叫:“有鬼!”
這聲音可以說是非常尖銳了。
一個大約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一下子沖了進來,一臉驚慌:“救救我,有鬼!”
門邊的員警立刻按倒了他。
年輕男人被壓住了還在叫:“快把鬼抓起來,有鬼,他們想殺!”
這畫面吸引了陸見微的注意力。
她看到他面上的確有徵兆,但是警局是正氣之地,進來後會保他一時無憂。
蘇曲塵懷疑道:“還有跑到警局來說自己撞鬼的,這個人可能精神出了問題。”
他是從來沒見過。
陸長瀾道:“因為他真的撞鬼了。”
也不是說警局不會鬧鬼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的,但是有的地方反而是鬧鬼更多,一鬧起來那就真的難以解決了。
很快這個人就被抓了起來,帶到裡面去詢問了?
路過他們的時候,陸見微盯著年輕男人的臉,說:“他身上有命案。”
押人的兩個員警還多看了她一眼。
一個員警從一旁走過來,說:“你們等那邊認屍結束就可以離開了。”
父母來得很快。
對於父母來說,女兒化成灰都是認識的,所以很快就對上了,的確是當年失蹤的一個女性。
女屍的名字叫吳芬青,死的時候才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剛剛滿一年,是個幼稚園老師。
然後在一次出門旅遊後失蹤了。
員警最後只說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等法醫查出死因,應該很快就能鎖定兇手。”
陸見微說:“她有個談婚論嫁的男朋友?”
父母在一旁連連點頭,“有,已經訂婚了當時,後來出事以後我們就取消了婚約……”
畢竟自己的女兒出事,不能讓人家守著。
後來兩家成了朋友,一直到現在還在來往,對方的兒子也在今年娶了新妻子,婚禮他們還去參加了。
陸見微上車前想了想,還是提醒道:“你們應該調查一下她男朋友。”
執念一直過了幾年都這樣,足以說明一切了。
父母愣了一下,追問道:“這位小姐是知道什麼嗎?麻煩告訴我們好嗎?”
陸見微坐在車裡,“合理懷疑。”
她總不能說鬼魂告訴她的吧。
其中一個員警突然想起了什麼,“這位陸小姐好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另外一個人說:“就之前一個滅門案那個舉報的,熱心市民啊,這次也是。”
那次的滅門案他可是記憶深刻,那個戲劇化的舉報,兇手哭的鼻涕眼淚都在流。
那個兇手自己承認的,他們也調查了,的確是滅門血案的兇手,當時震驚了整個警局。
一人感慨道:“那這麼說,陸小姐可真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