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想來柳家,只不過想到自己失蹤了許久的母親,她最後還是決定來柳家問一問詳細情況,所以這才能耐著性子繼續坐在這兒。
令她唯一感到欣慰的還有柳老爺子,他的神情真摯,是真的歡迎她的人,也是對母親還有懷念的人。
趙定柏感受到女兒的安撫,只能忍下怒氣,耐著性子繼續坐下。
而柳老爺子看到柳老太太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神色好看了不少,隨即他立刻笑著招呼靜姝說道:“孩子,你今天還是第一次過來,待會兒我就先帶你去你母親生前的院子,到時候你們先在那兒休息會兒,到了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我再帶你認識一下柳家的其他人。”
靜姝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
而柳老太太的態度雖然有所緩和,但依然不熱情。
雖說靜姝和自己的女兒長得很像,但老太太對靜姝真的沒有多少親情,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以前來冒認他們女兒的那個女人,長得也很像舒悠呢,所以她現在心中的疑惑根本就沒有完全消除。
更何況此刻還有應靈薇在一旁逗著趣兒,因此柳老太太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靜姝身上,隻拉著應靈薇說了好一通的話。
看到柳老太太這做派,趙定柏都覺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
不過靜姝沒有什麽反應,他只能繼續忍著性子,告訴自己要忍耐。
柳老爺子看到老伴兒這樣,也覺得有些惱火。
但此刻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免得撂了老太太的面子。
其實靜姝自己倒是無所謂,她內心都還沒將柳老太太當成是自己的親外婆,所以也不能強求人家老太太立即拿她當親外孫女嘛。
所以只要放平心,她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柳舒玉則在一旁說著這一次去上京接靜姝的趣事兒,最後看向柳老爺子說道:“爸,靜姝如今可厲害了呢,自己還在上京開了一家服裝店,聽說生意很好呢。”
這兩天去上京她也沒有閑著,該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柳老太太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麽還做起了生意,年紀輕輕就沾上了一身銅臭味。”
聽到這話,靜姝是不能忍了。
她自己賺錢自己花,心安理得,難道還要管別人的想法不成。
“老太太,難道一個人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還變成不對的事了嗎,要知道天下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麽多的家產,可以胡吃海喝的揮霍,沒有收入又哪來的那麽多錢去支出呢。”
聽到靜姝微微略帶諷刺的話,柳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
柳舒玉忙在一旁看向靜姝說道:“靜姝,不要這樣和外婆說話,外婆她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現在還在念書,兼顧兩頭的話肯定忙不過來。”
靜姝聞言直接冷聲說道:“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應付的過來。”
“既然你自己應付得過來,那就繼續去忙那些吧,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是不是真的能夠兼顧好。”柳老太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柳老爺子看到眼前這一幕,隻覺得有些頭疼。
以前老伴兒對舒悠疼愛有加,在舒悠失蹤的頭兩年間,十分傷心難過,但後來有了舒玉在一旁安慰陪伴,她漸漸的終於放下了傷心難過。
然而沒想到,到了現在,老伴兒對舒悠都沒有什麽想念了,之前也是她說不再尋找女兒,如今看到舒悠的女兒居然還這麽一副態度,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最後柳老爺子直接站起來說道:“靜姝,我先帶你們過去你母親的院子吧。”
靜姝直接點了點頭,和趙定柏兩個人跟著柳老爺子往外走去。
看到眼前依然保存完新的院子,柳老爺子一陣感慨。
“你母親已經失蹤了那麽多年,也不知道她如今怎麽樣了。”他當然也猜測過女兒已經沒了的事,可他不想相信,他寧願相信女兒還活著,可能因為有什麽苦衷,這才沒有回來。
趙定柏看著舒悠曾經住過的院子,神色有些動容。
這兒是舒悠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只可惜現在卻是人去樓空。
靜姝的心中也有些觸動。
等三人走進院子之後,靜姝直接看向柳老爺子說道:“外公,我能和你談一談嗎?”
柳老爺子自然是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趙定柏聞言也直接跟了上去,此刻他也想多聽聽舒悠的事情。
等三人坐下之後,靜姝直接問道:“我母親是在什麽時候離開柳家的?”
說起這個,柳老爺子直接說道:“具體日期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是在1971年的年初,那時候天氣還很冷,舒悠她出世去歷練,結果……”
說到最後,柳老爺子直接搖了搖頭道:“結果最後她卻一直沒有回來。”
說起這個,趙定柏在一旁點點頭說道:“對, 我就是在那一年認識的舒悠,我至今還記得我和舒悠第一次見面就是在1971年3月3號。”
說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趙定柏至今還印象深刻,那時候他被母親煩的要命,所以直接離開了家裡。
只不過那時候世道有些亂,他走走停停的去了很多地方,隻覺得心情都有些浮躁,最後他來到了雲省,在那裡他看到一個老婆婆被人拉著遊行,還被許多人扔石頭,他實在是忍不住,偷偷的幫助了那個老婆婆。
而舒悠就在那時候出現了,她也可憐那個老婆婆,替她看了傷口,兩人就那樣認識了。
聽到趙定柏說起那時候的事情,柳老爺子忍不住點了點頭,“這的確是舒悠的性子,見不得人受傷,而且她醫術學得極好,會出手幫助那個老婆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靜姝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的母親原來會醫術。
不過想想也是,柳家就算沒了醫毒雙絕的傳承,可到底是擅長這方面的隱世家族,母親學了醫術也沒什麽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