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杏花拍拍好友的手,示意她看看屋裡其他人。
同鄉的這些女人乾完活後也沒啥娛樂的,成天就湊在一塊兒說別人家的閑話,東鄉就這麽大點兒地方,誰要是說了個啥,保準第二天就全都知道了。
王桃花這人性子直,論心眼是絕對比不過陳翠的,上回就吃了個悶虧,這要是在後背說了啥讓那個小心眼的女人記上了,肯定又要給她下套子。
她可不想每次都看見王桃花被欺負的只能吃悶虧。
“算了,不說她了。”王桃花也不想提起陳翠那一家子,周家就是一筆糊塗帳,怎麽算都算不清的。
公公娶了新媳婦,她婆婆回來之後那可真是傷心的哭了一場。
可在他們那個年代,一夫二妻倒也不是啥怪事,自然也不會說啥離婚,於是鬧過之後就在周家得幫助下,另外壘了間房子住下來,隔三差五的就要跟陳翠的婆婆鬧上一回。
後來公公受不了吵吵鬧鬧的日子,乾脆就把婆婆趕了出去,跟周建軍住在了一塊兒,偶爾給點糧食和錢,就這麽住了下來。
王桃花生了一串兒子,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嫁過來就看不慣周大牛的媽總是擠兌自己的婆婆,都跟人家吵了好幾回架了。
可她婆婆性子軟弱沒主見,一被欺負就知道掉眼淚,要麽就是被公公說兩句就全向著那邊了,屢屢氣的王桃花上火。
這麽多年,張杏花對她家那點事兒也是心知肚明,也勸了幾次,可惜王桃花不是個肯輕易服軟的,所以這麽多年來,周家的關系其實也很緊張。
“對了,你們家老太太從鎮上回來了,今兒早我看見她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被你大姑姐送回來的,這事兒你知道不?”
王桃花一邊穿線一邊說道。
“回來了?”
張杏花一愣,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
說起來老太太這次去鎮上住也有好幾天了,就她那招人嫌的性子,估計也把萬家鬧得夠嗆,畢竟萬家那個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主兒。
要不是每次大姑姐從娘家回去都能夠拿不少糧食走,人家根本不樂意搭理他們這家鄉下人,偶爾碰到說說話,也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反正張杏花是不太願意跟那家人說話的。
“對啊,而且我看你大姑姐的樣子,像是哭著回來的呢!”王桃花壓低了聲音,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湊到她耳邊說道,“你說她是不是被趕回來的呀!我看老太太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現在那邊跟我們家也沒啥關系了。”
張杏花笑著歎了歎氣,給小丫頭喂完糖水就把她放下地,讓她出去玩兒。
蘇茹在一旁聽了一耳朵,微微挑眉,想了想,跟母親打了聲招呼就跑出去了。
蘇老太太大包小包回來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東鄉,蘇茹一出去就能聽見那些叔叔嬸嬸嘀嘀咕咕的說著老太太不知道拿了什麽好東西回來的事兒。
想起自家老爸的無妄之災,這幾天她把東鄉的人都監視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倒是一些鄰居家裡的小秘密聽了不少。
她家被舉報的事兒,蘇茹頭一個懷疑的就是蘇家的老太太。
畢竟現在老太太最恨的估計就是她家了。
她琢磨了下,悄無聲息的就溜達到了蘇家老屋後面,找到後牆的一顆老樹爬上去,直接就把探索符文使用起來,
能夠清清楚楚感知到現在蘇家的情況。 蘇家老屋內,蘇老太太這會兒正在跟蘇梅說話,蘇老頭則是坐在屋裡抽煙,屋裡就他們三人,老太太的腳邊則是放著好幾個布袋子,果然是大包小包的。
憑著探索符文的感知能力,蘇茹能夠輕易的感知到這裡面的東西。
居然是一些緊俏的高級糖果還有肉,不僅如此,她還‘看’到了一塊手表,比上次她在縣裡買的那塊梅花手表看上去高檔了許多,沒個三四百塊錢只怕拿不下來。
“唉,我就說那萬家的臭婆娘狗眼看人低,不就是在她家住了幾天嘛,成天就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梅梅,當初你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戶?每次看見你婆婆,我都恨不得給她兩耳刮子!”
蘇老太太的口氣不好,就算是那些東西都沒能讓她有個好心情。
蘇梅的眼睛倒是盯著那些布袋子轉, 聽到這話連忙笑道,“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婆婆見識短淺,她自個兒都是鄉下嫁出去的呢,要不是當初爸爸為了那件事兒回了鄉,咱們現在估計都搬到市裡住去了,她就是個鎮上的婆子,沒啥眼力見兒,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蘇老太太還在罵:“哼,萬老頭找了這麽個婆娘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哎呀氣死我了,你瞅瞅她說的啥話?媽了個巴子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抽死她老虔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都說了一早上了。”
蘇老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盯著地上那些東西,臉色卻不大好看。
“我問你,老三被舉報的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蘇老太太一噎,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睛,“不,不是我乾的。”
“我還不了解你?”蘇老頭嗤笑一聲,冷聲說道,“你乾的好事兒!你知不知道老四找我的時候也說要分家的事兒?你怎麽就這麽蠢!只要老三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就成了,你硬是要搞那些有的沒的,成天鬧個什麽勁兒!”
“還有這些東西,你又跑去找人家要東西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收斂點!現在世道這麽亂,外頭是個什麽情況你也看見了,要是被人盯上了,我也救不了你!”
蘇老頭看著那些東西,氣就不打一處來,目光不善的掃向蘇梅,“還有你,大丫頭,別以為你知道了我們老兩口的秘密就能為所欲為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太過貪心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