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清楚治愈符文可怕的治療效果,初級符文的治愈能力都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傷口恢復原樣,而高級治愈符文會有什麽逆天的效果就連她自己都很好奇。
水雖然稀釋了符文的力量,可卻也有著極為顯著的效果。
可這裡七個人都是人精,就算感覺出了這水有什麽問題也沒有多嘴,仿佛他們根本沒有喝過這種水似的。
但是這到底在他們心裡還是留下了一定的痕跡。
這七個人沒有被拉下台之前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包括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柯虎事實上也是曾經倒賣軍火的大商人。
不過虎落平陽被犬欺,不管以前是什麽身份,沒有什麽時候能比他們此時此刻更加明白他們現在的命一點都不值錢。
王崇易喝過水後就感覺舒服了不少,蘇茹也知道他們今天教不了自己東西,便讓他們好好休息就拉著二哥一起出去了。
“蘇茹這丫頭……是個好孩子。”
王崇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好了不少,突然幽幽的開口。
“你的意思我們懂……這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
柯虎一陣咳嗽,卻是笑著說話。
黑暗中他們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可蘇茹跟她的二哥卻能準確的將水遞到他們的手中。
這些日子下來,他們也能夠看出蘇茹兄妹不同尋常之處。
不管是今天他們喝的這碗水也好,還有他們明顯能夠在黑暗中視物也好,亦或是其它方面的種種異象他們都會守口如瓶。
這不僅僅只是因為蘇茹是個好孩子,還有為了他們自己!
這個時期,越是厲害的人才能夠安穩的活下去,他們想要等到平反的那一天不知道要等多久,只有蘇茹兄妹倆變得厲害,自然也才能對他們照拂良多。
當然,這七個人也沒什麽壞心思,不過誰都想要活下去,現在蘇茹的一碗水給了他們希望,等有朝一日他們平冤昭雪,那麽自然也不會忘記蘇茹兄妹倆的救命之恩。
鄭老頭在黑暗中啞著嗓子說道,“他們兩個小娃娃的秘密咱們就當做從來都不知道,否則……就是跟我鄭老頭過不去……”
“嘿嘿,鄭叔,我們又不是那狼心狗肺的,小丫頭兄妹倆可不僅僅只是救了咱們的命而已,我們又不傻,怎麽可能害她們?”
柯虎雖然受了傷,可也不影響他性子裡的豁達與樂觀。
“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以後老子死了就麻煩小丫頭給老子送葬,正好藏了些寶貝兒還可以送給她。”
“諸位放心,我們夫妻倆也早就把他們當成自己孩子了,絕對不會把今日這事兒說出去的。”
陳偉明夫妻倆也不約而同的說道。
王崇易至始至終都沒說話,他很清楚,現在大家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也是真的對兩小孩感激。
可這個世界上,人心最為複雜,今日大家因為感激都能說出這番話,可若真有那平反的一天,誰又能夠保證他們不起什麽壞心思呢?
王崇易忍不住歎了口氣,暗道自己這倆學生還是有些太單純,將人性也想的太過簡單了。
蘇茹不知道自己老師把自己定性為太單純,跟二哥從窩棚悄悄出來後就回了一趟家。
這會兒家裡的煤油燈已經熄滅了,看來父母也睡了。
蘇文翔便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去辦事兒,辦完回來繼續修煉。”
蘇茹笑嘻嘻的點點頭。
蘇文翔揉揉她的腦袋,歎道,“他們喝了符文液會不會發現什麽?”
“治愈符文的力量很強,就算我加水稀釋也會有著明顯的作用,不過二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兒我心裡有數呢!”
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蘇茹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給一群不太熟悉的人面前。
她的目的很明顯,留著王崇易他們不過是不希望他們死掉,畢竟十年後這場浩劫就會結束,她跟家裡的哥哥弟弟妹妹需要老師們教授知識,未來是屬於讀書人的天下,王崇易他們的來頭不小,能夠教給他們的東西可不是鎮上學校那些老師能夠比的。
若非如此,她可沒那麽多的好心腸,會冒著自己秘密被發現的危險去救一群不相乾的人。
別說她功利心太強,前世她救了不少的人,可最終有人幫過她一次嗎?
所以她已經學乖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白吃的午餐。
她要學王崇易他們掌握的知識,那麽就必須要保證他們好好活著。
就算他們發現了符文液的厲害之處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水的神奇之處,頂多會以為她家有什麽治療外傷的藥方罷了。
她既然已經決定學中醫,那麽有異界的傳承在手,想要研究出一副真的能治外傷的傷藥還不容易嗎?
只要小界面的秘密和自己身為符醫的身份不暴露,其它那些所謂的秘密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都能夠用完美的借口掩蓋過去。
善心這種玩意兒算什麽東西?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神明,那麽為何好人不長命,壞人倒是能夠長命百歲?
重活一世, 她無法對任何人產生絕對的信任,就連自家哥哥她都留著一手呢,又怎麽可能對王崇易那幾個並不算太熟悉的人敞開心扉?
蘇文翔想不到自家大妹眨眼之間就有這麽多念頭閃過,確認家裡人都睡著後,就帶著蘇茹快速的朝著鎮上而去。
夜色中,兩道人影快速的飛奔而去,十幾分鍾後兄妹二人就到了鎮上。
跟東鄉不同,鎮上早就通電,因此晚上也有零星的燈光還亮著。
他們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朝著萬家的方向而去。
蘇梅的死亡讓萬家所在的這個小雜院子燈火通明,蘇鐵軍他們沒回去,萬家屋子又不夠所以只能在院子裡勉強住下,大晚上的一群人點了一堆篝火還沒睡覺。
而萬建平正一臉正氣的跟其他人說這話,眉色間全是遮掩不住的嘚瑟與高傲。
蘇茹兄妹倆隱藏在暗處,將他吹噓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果然是拿著去東鄉找麻煩的事兒嘚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