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比自己大一整圈的男人,張杏花滿臉譏笑。
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動手打自己媳婦,她跟水香談得來,是這邊唯一的朋友,自然看不慣這個總是對她動手的趙和。
之前兩人也就是點頭的交集,誰能想到這個趙和發瘋都發到這裡來了。
蘇建武這會兒還在工廠那邊處理上次廠房爆炸的後續,現在外頭不少人已經聽信了他們家給出的解釋,知道他們一家子都會傳說中的中華功夫,不少人都拐著彎兒打探她家還收不收徒弟呢。
全然沒了之前背地裡說他們一家子都是怪物時那驚懼又夾雜著幸災樂禍的想法。
畢竟就連公安那邊都說了這蘇家是正常人類,就是因為學了點功夫,所以才比普通人厲害許多。
這類的人都屬於能人異士,以前還沒改革的時候,這片兒還有個算命的老瞎子,那算出來是一個比一個準兒,暗地裡人家都稱呼老瞎子是半仙呢!
只可惜,自從上面開始搞什麽‘破四舊’之後,老瞎子也就不見了蹤影,老一輩的人還可惜了,畢竟那老瞎子不僅會算命,一手藥到病除的醫術也是廣為人知的。
所以現在蘇茹一家子也成了這能人異士中的一員,頂多是讓人覺得稀罕,甚至也有想自己跟著他們學功夫的人。
感受到群眾態度改變最明顯的就是張杏花了。
前兩天她出門打個醋,買塊肉的時候那些人避自己如蛇蠍,就連給她的肉都是豬身上最瘦的那一塊,氣的她好半天吃不下飯,而這些兩日出門,她去買肉的時候,人家賣肉的專門給她挑的最肥最好的那一塊不說,還搭送了她好幾根筒子骨,熱情的樣子,都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所以現在趙和來找茬倒是有不少人明顯是偏幫著張杏花的,當然,更多的人還是希望看到張杏花也把趙和教訓一下,他們倒是真想瞧瞧看,這蘇家是不是一家子都會那厲害的功夫。
大雜院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圈,張杏花黑著臉,被人這麽當猴看的感覺可真不爽。
但是趙和卻覺得十分有面子,他一臉得意的昂著頭,挺著胸,感覺自己威風極了。
畢竟自從紡織廠爆炸之後,可就沒人敢找蘇家的麻煩。
現在自己專門來打蘇家的臉,瞧瞧那些人的眼神,估計特別崇拜他吧?
趙和心裡得意洋洋,但面上卻還是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少說那些!你摻和沒摻和你自己心頭清楚!你敢說你沒有跟水香說啥不該說的話嗎?!”
提起這個,趙和就是一臉的氣憤!
最近水香這婆娘膽子大了不少,竟然敢跟他頂嘴不說,讓他驚恐的是,這女人好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秘密!
蘇家沒搬來之前,水香可是被他調0教的乖乖的,一直因為生不了孩子而覺得對不起他,這也是他在能夠發泄自己心中施虐0欲時最好的借口。
可現在,水香卻像是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變得有恃無恐起來,甚至還威脅他要離婚!
水香除了張杏花這個剛剛交到的朋友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敢在水香面前嚼舌根子,竟然敢懷疑他不能生孩子!
“不該說的話?”張杏花翻了個白眼,冷冷笑道,“我跟水香說的話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句?”
“臭婆娘,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趙和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竟是要伸手去抓張杏花的衣領。
蘇茹眼神一冷,正準備出手,樓司辰便先他一步抓住了趙和的拳頭,
只聽得一聲清脆骨裂聲,趙和的拳頭便握不住了。他慘叫一聲,“我,我的手!我的手!”
“對一個女同志動手算什麽男人?”樓司辰面無表情的看著趙和,絲毫不覺得自己用勁過頭了。
趙和這下是一點得意都沒了,抱著自己的手哇哇痛叫。
旁邊不清楚樓司辰幹了啥的人隻覺得趙和這樣太丟男人的臉面了,那位解放軍戰士還沒乾個啥呢,他自個兒倒是叫起來,果然這趙和就是個窩裡橫,隻敢跟女同志動手。
“兒子!你沒事吧兒子!”
趙和身邊一個面容尖酸刻薄的老婦人見到趙和疼的冷汗都出來了,尖聲尖氣的叫起來, 滿臉的驚慌。
“你對我兒子做了啥?!”
老婦人一邊心疼兒子,一邊怒視樓司辰道。
樓司辰正準備開口,就被張杏花拉到了身後,如同母雞護小雞似得,她冷冷的衝著老婦人道,“幹啥?你兒子想對我幹啥,我乾兒子就對他做了啥!還真以為我是水香就能任由你們欺負呢?趙和,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道歉,這事兒咱們就沒完!”
說著,張杏花不讚同的衝著樓司辰瞪了眼,衝他小聲嘀咕:“你摻和進來幹啥?這點事兒我能解決,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名軍人,怎麽能夠隨便對人家動手?”
頭一回被長輩訓斥的樓司辰哪裡感受不到張杏花是在為他著想?
他摸摸後腦杓,倒是覺得這種感覺不賴。
樓司辰瞥了眼從人群中擠進來的蘇茹,沒告訴張杏花他不過是看見蘇茹想插手時做的下意識的反應。
“媽,我的手斷了!”趙和一個大男人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看向樓司辰的眼神都夾雜著驚懼。
這家夥的力氣實在太大,不過輕輕一捏而已,他的手就被輕易的捏斷了好幾處骨頭!這還是人能乾的事兒嗎?
趙和心中驚駭,卻想著讓他母親出頭。
畢竟趙母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又蠻不講理的人,這左鄰右舍的沒人敢跟她懟上,否則鐵定要被她那滿嘴蠻話給氣暈過去。
本來趙母也是在旁邊看熱鬧的,誰讓這蘇家明明是一群泥腿子,可日子過得比他們這些城裡人還好。
隔三差五的就瞧見張杏花去買肉,趙母這眼紅著呢,就恨不得讓自己兒子大鬧一場,然後從蘇家搜刮點油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