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鼓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副模樣,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蘇茹原本只是隨口而出,雖然奇怪老太太為什麽就單單隻對她的大閨女蘇梅百依百順的,對待其他的子女要佔足了便宜才好受,可從小到大都這麽看過來了,她還真沒想到另外一個層面去。
哥哥跟弟弟們還小,自然看不出來老太太的異樣。
可蘇茹芯子早就是個成年人,哪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就連大姑蘇梅的臉色在那一瞬間也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大姑要是手上沒你的把柄,你心虛個啥啊?”
蘇茹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問道,成功的引起了兩個哥哥的主意。
她的大哥二哥都早熟不說,人也很聰明。
前世大哥靠著自己是個農村兵都能在部隊裡爬到營長的位置,若不是死在戰場上,沒準還能升上團級!
部隊裡面,可不僅僅只是靠著一身蠻力就能夠爬上去的,若是沒有腦子,被人搶了軍功也隻得認栽,前世大哥在部隊裡的人緣極好,若沒腦子,怎麽可能年紀輕輕的就爬到營長的位置?
而二哥雖然並沒有參軍,可也是個腦子非常靈活的家夥。
頂風作案,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都能搭上線,想辦法弄到錢改善家裡的生活,若不是老太太跟前世的繼母故意栽贓陷害,二哥為了保護她跟弟弟妹妹,也不至於被她們拿捏住。
所以蘇茹只是這麽一提點,哥倆看著臉色有些不自在的老太太跟大姑,心中立即起了懷疑。
試想想,老太太是個典型重男輕女的,對待兒子孫子的時候臉色才會好一些,怎麽可能對一個外嫁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
若說蘇梅嘴巴甜,哄得老太太高興的話,也不至於讓老太太寧願得罪所有的兒媳婦也要給她拿那麽多糧食走吧?
更別說,老太太本身就是個摳搜的性子,一點糧食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大姑每回來都拿走好幾十斤的糧食,這不是等於要了她的命嗎?
回想起每次大姑拿走糧食之後,老太太總是會發幾天的脾氣,家裡的夥食會變得更差,哥倆看著這母女倆人的眼神都變了。
更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竟然能夠拿捏住老太太這樣的人。
“好了媽,這時間也不早了,我跟國剛該回去了,糧食我就不拿了,你們留著吃吧。”
蘇梅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來,挽著老太太就走。
老太太也沒繼續罵他們了,就連萬秋的哭聲都給忽略了,心事重重的模樣更讓蘇茹兄妹三人懷疑。
蘇小弟等老太太走了,才抽抽搭搭的擦乾眼淚,崇拜的看著自家大姐,“姐,你好厲害啊!都快把秋表姐的肉給咬下來了。”
蘇茹捏捏他的臉,雖然她也被萬秋打了,不過對比起來,萬秋還是要吃虧的多。
她那一口可是下了狠勁兒的,估計會留疤。
萬秋以後估計連短袖都沒法穿了。
“以後你們少跟秋表姐說話,她腦子有問題,你們還小,根本打不過她的。”
蘇文飛抬手揉揉蘇茹的頭髮,心裡卻記著剛才的事兒。
蘇文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們哥倆入定的時間有點長,這會兒天色都快暗了。
這說明他們哥倆的資質都很不錯。
回味著入定的時候那種奇妙的感覺,
這可不像是傳說中那種只能飛簷走壁的武功絕學呐! 蘇文翔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家妹子。
蘇茹感受到他強烈的視線眨眨眼,不解的問道,“二哥怎了?”
“沒什麽?”蘇文翔微微一笑,“只是覺得我妹妹突然很可愛。”
芯子已經快三十歲的女人臉色微微一紅。
心哼一聲,人家現在還是個寶寶,本來就很可愛!
門外傳來蘇梅的道別聲,還有家裡大人們下工回來的招呼聲。
蘇茹走到門口,看著老太太跟蘇梅倆個依依不舍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倆人之間的貓膩,那肯定還是要查出來了。
蘇梅可不是什麽真的孝女,要不然也不會每個月都會來佔便宜。
這麽多年來,憑借著她掌握的東西居然能夠威脅老太太這麽多年,可想而知這個秘密對於老太太而言有多麽重要,沒準還是致命的秘密!
只要挖出這個秘密,想要解決老太太那是輕而易舉!
“蘇梅這次怎麽回去的那麽早?”
張杏花一臉奇怪的提著一籃子的野菜走進屋,蘇建武緊隨其後。
“估計是家裡有事兒吧。”
中午的事兒,蘇建武心裡也對這個大姐充滿芥蒂。
現在大姐吃的是商品糧,在縣城的工廠上班還有工資拿,明知道娘家的困境,卻每個月還跟沒事兒人似得回來拿走那麽多糧食。
若說他心裡沒點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哼,還好她這次識趣沒拿走糧食,要不然我張杏花說話算話,肯定帶上咱們一家子去吃垮他們萬家!”張杏花得意的晃著腦袋,一進屋看著孩子們都在屋裡,高興的說道,“今天怎不出去玩兒了?”
“肚肚餓了。”蘇小弟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奶聲奶氣的說道。
蘇茹的肚子也立即咕嚕咕嚕的叫起來,沒一會兒家裡其他人的肚子也都挨個叫起來。
張杏花頓時笑了,寵溺的摸摸小兒子的腦袋才對他們說道,“媽給你們燒土豆吃,今晚先湊合,明天咱們去你們外婆家接琳琳回來,你們小舅下午跑過來說了,明兒回去給你們弄魚吃!”
“哦!有魚吃啦!”
蘇小弟高興的叫起來,撲到媽媽懷裡撒嬌。
瞧著他這幅讒樣,眾人都笑起來。
蘇茹把自己挖的野菜都從屋子裡拿出來,想著小界面裡面可還有一窩兔子呢,等明兒去外婆家的路上,她可以弄兩只出來,到時候還能加個餐!
想到明兒就能吃到兔子肉,蘇茹就忍不住流口水,同時感歎,這個年代日子果然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