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有過懷孕生子的經驗,隱約察覺出不對勁。她沒有聲張,令人悄悄請了一位擅長扶脈的京城名醫來。
這位京城名醫,絲毫無愧聲名,一搭脈,便笑道:“恭喜太子妃娘娘,懷的是雙胎。”
雙胎?!
陸明玉既驚又喜。
一旁的綺雲更是滿面喜色,笑著說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綺雲傷勢還沒痊愈,本應該臥榻慢慢養著。她自己按捺不住,每日都要下榻過來。好在就是陪著陸明玉說說話解解悶。
今日陸明玉請大夫前來診脈,綺雲也在一旁,高興得合不攏嘴。
陸明玉舒展眉頭笑道:“實在沒想到,竟是雙胎。來人,給大夫看賞!”
京城名醫拿了豐厚的賞銀,心裡自是高興,特意留下了一張安胎的藥方,又格外叮囑陸明玉:“女子懷孕本就不易,懷著雙胎,更是辛苦。而且,得做好早產的準備。”
一般而言,雙胎基本撐不到足月,十之**會早產。
早產的風險,不言自明。
陸明玉神色鄭重地謝過名醫。
綺雲也笑不出來了。
待京城名醫走了之後,綺雲憂心地對陸明玉說道:“娘娘,這事非同小可,還是先告訴皇后娘娘吧!陸府那邊,也該送個信回去。”
事關皇家子嗣,不能等閑視之,更不可掉以輕心。
陸明玉點點頭:“我這就進宮給母后請安。送信回陸府,倒不必著急。等過幾日,我爹從軍營回來了,再送信回陸府不遲。”
一聲令下,馬車很快備好。
陸明玉坐著馬車進了宮。不出兩炷香的時間,便邁步進了椒房殿。
……
陸明玉忽然進宮請安,喬皇后頗有些詫異,笑著問道:“你昨日才進過宮,今天怎麽又來請安了?你懷著身孕,以養胎為重,不必每日都進宮來請安。”
之前都是五日進宮一回。今天怎麽忽然來了?
try{mad1('gad2');} catch(ex){} 陸明玉抿唇一笑:“兒媳有一樁事,要告訴母后。”
喬皇后反射性地緊張起來,猛然看向陸明玉的肚子:“怎麽了?是不是這一胎有什麽不妥?”
陸明玉笑道:“兒媳近來肚子隆得快,胎動也頻繁,放心不下,便暗中請了一位京城名醫來扶脈。這位京城名醫,診出兒媳懷的是雙胎。”
喬皇后先是一驚,旋即大喜:“真的是雙胎?這可真是太好了!之前派去府中請脈的太醫也真是沒用,竟連雙胎都沒診出來。不行,本宮這就宣周院使過來,請周院使為你診脈。”
別說喬皇后,就連陸明玉自己也有覺得再診一回脈更踏實些,聞言笑道:“也好。那就請周院使來吧!”
周院使醫術高明,在太醫院裡也是最頂尖的。平日聽候帝後差遣,等閑不會出宮。
片刻後,周院使便來了。
年過五旬的周院使,其貌不揚,行事沉穩老道。忽然被皇后宣召,也半點不慌不亂,先上前行禮:“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妃娘娘。”
喬皇后笑道:“快些免禮,來替太子妃診脈。”
無端端地,怎麽忽然讓他為太子妃診脈?
周院使目光掠過喬皇后不掩喜色的臉,又落在陸明玉舒展的眉眼上,心裡隱約有了數。笑著上前請脈。
過了片刻,周院使笑著收回手,拱手道賀:“恭喜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這一胎懷的是雙胎。如果臣沒診錯的話,應該是龍鳳雙胎才是。”
不愧是醫術最高明的周院使,不但診出了雙胎,連孩子是男是女也一並診了出來。
喬皇后喜不自勝,連串道好,重重賞了周院使。
陸明玉雙手輕輕撫上肚子,心中湧起濃烈的喜悅。
原來,她的肚子裡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兒。
喬皇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院使,太子妃這一胎既是雙胎,衣食起居是不是要格外注意?”
陸明玉回過神來,看向周院使。
周院使笑著答道:“太子妃身體康健,脈相有力,可見肚中一雙孩子長得好,不必太過憂慮。像往常一樣便是。不過,確實得做好早產的準備。”
try{mad1('gad2');} catch(ex){} 聽到早產兩個字,喬皇后的喜悅終於被衝淡了一些,仔細問了一回。
周院使說的,和之前那位京城名醫差不多。懷著雙胎,比普通孕婦更易疲累。而且,到了孕後期,兩個孩子都長大了,更是辛苦。早產是必然的事,能撐過八個月最好。若是生得太早了,臨盆之際會有凶險。
一席話,聽得喬皇后倒抽一口涼氣。
陸明玉倒是鎮定如常, 笑著說道:“多謝周院使提醒,我一定加倍留神小心。”
喬皇后定定心神,略一思忖說道:“本宮去和皇上說,從明日起,周院使便去二皇子府,為你安胎。”
比起周院使,其余的太醫確實相形失色。
陸明玉也沒推辭:“有勞母后。”
喬皇后笑道:“這算什麽勞煩。懷著兩個孩子的人是你,辛苦的人也是你。本宮動動嘴皮子,累著什麽了。你以後隻管養胎,別進宮來請安了。”
沒等陸明玉張口,又道:“眼下什麽都不及你肚中的孩子要緊。你平安生下一雙孩子,就是對本宮最大的孝順。”
如此盛情,不能推卻,陸明玉隻得笑著領受:“兒媳就聽母后的。”
……
喬皇后雷厲風行,令人去金鑾殿外守著。永嘉帝一散朝,喬皇后的口信便送到了耳中。
無端端地,忽然請他去椒房殿做什麽?
永嘉帝因賑災不暢一事正煩心,心裡有些不快,皺了皺眉頭問道:“皇后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劉公公恭聲答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不過,送信的內侍滿臉喜色,可見是喜事。”
喬皇后特意打發人來相請,這個顏面總是要給的。
永嘉帝略一點頭,擺駕椒房殿。
李景一並隨行,心裡也在暗暗奇怪。母后到底為了什麽事,竟一時都等不及,直接令人來相請?